79. 决心请辞

作品:《成欢记

    怀中人总能轻易地扰动沈溪的情绪,这是以往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能做到的。自从进了这普宁庵,不,似乎早在大慈恩寺那时,他的喜怒哀乐就全部被这个女尼牵制。可偏偏她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如今甚至连正眼都懒怠看了。


    妙慧的手仍旧被沈溪死死抓着,她实在无法,只能用脚用力踢踹,可不知怎地,腿上的力道越来越小,头也开始因为缺氧而一阵阵地晕眩。她觉得自己周身的力气都要被面前这个男子吸吮走了。


    此时的妙慧已站立不稳,为防止跌倒,身子不自觉地向沈溪靠去。只是这样一来,胸前的两团柔软就顺势抵到沈溪结实的胸膛上,两人心中都不由一颤。


    妙慧意识到不好,但再想后撤却是来不及了。沈溪用力箍一下妙慧的腰,妙慧的身子便向他靠近一寸,沈溪又箍了一下,妙慧便又靠近一寸。如此这般几次,两人的身体已贴合得密不透风。


    妙慧能清楚地感受到男子身上结实的肌肉和炽烈的温度,她面上如同火烧一般,可又别无他法。沈溪则恨不能将妙慧的身子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某处早已起了反应,但因无法可解,只能靠狠命吸吮妙慧的嫩舌缓解他如惊涛骇浪般的欲念。


    妙慧又怕又羞,又被沈溪不要命似地狂吻啃咬,整个人几近窒息。她终是经受不住,脚下一软,就要向地上倒去。沈溪见状终于松口,立即将她紧紧抱住。


    这场两人都始料未及的缠吻终于暂告段落。


    待定睛一看,沈溪才发现,妙慧泪眼婆娑,面色如胭,一双娇唇被他揉捻得又红又肿,似要滴出血来。她奋力地捶打着沈溪的胸口,痛苦地诘问道:“小沈大人,你怎么可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什么什么人?我们都已经......你说我还能把你当做什么人?!”沈溪见妙慧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由又有些气血冲脑。


    可妙慧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止念和清竹那晚所说在她脑海里不住盘桓。她心中早已认定沈溪真正属意之人乃是林映雪。他们二人日日在佛殿后幽会,而且沈溪为顾念林映雪的闺誉,刻意选在避人之处并于傍晚相见。可对她呢?他就这么大喇喇地在白日里“调戏”她,丝毫不为她的名声考虑。


    这不就是明晃晃地欺负她是个罪臣孤女,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吗?!


    想到此处,妙慧的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趁沈溪的力道有所松懈,她立刻起身一把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所幸这是一条通往悟证住持寮房的近路,平日走得人不多。加上悟证住持早起便说胸闷,她便留下清竹侍候,故而是一个人来上的诵经课。所以两人刚刚的情形,并没有人看见。


    沈溪刚才急怒上头,现下已清醒了过来。他四下张望,确定无人路过,这才稍稍放下了心。虽然他生性风流不羁,从不在意旁人的议论,但他却不能不为妙慧考虑。身上的热意逐渐褪去,此时他才想起今日来找妙慧是为何事。


    得!正事一句没说,却不知怎地又吻在了一起。


    沈溪看着妙慧逃离的背影不由苦笑,这下只怕她又有好一段时间要躲着他了。也罢!眼下就让她逃吧,只是等太皇太后寿诞一过,她就无路可逃了!


    回到小院,沈溪见昭儿仍在榻上睡着。从府里带来的药起效快,药性也好,昭儿的热度已经下去了不少,看情形再有一两天就能大好了。沈溪没有叫醒他,自己洗漱完,便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笔......


    ***


    妙慧跌跌撞撞地跑回悟证住持的院子,一头就扎进了房里。对镜自照,她的面上犹挂着泪,白皙的肤色将双颊的红霞衬得愈加红艳,而最惊人的还是她的嘴唇,许是沈溪力道过大,有的地方已然破皮渗血,看上去有些骇人。由于被沈溪箍了许久,她的僧袍上被蹂躏得道道褶痕,沈溪常用的松香味道在其上若隐若现。


    这副样子任谁见了,都很难不往那事上想。


    妙慧又羞又气,忍不住又哭了一场。她打定主意,明日她便告假回宫,向太皇太后辞去这教导佛女的职责。即便太皇太后为此降罪,她也甘愿领受。正好她将瓷青纸损毁之事也一并担下,这样止念、建安、广纳等人也就不会再为此烦忧,普宁庵也可以从这场祸事中脱身。


    如今看来,妙慧愈发觉得所有的罪过皆因自己当初向悟证住持借用普宁庵而起,此后一桩桩一件件让这个原本避世清净的尼庵一次次陷入混乱。为此,她甚至愿意放弃大慈恩寺住持的身份,从此闭关入山。


    ***


    次日一早,妙慧没有去斋堂。做完早课,她回卧房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想着稍后便去找悟证住持告假进宫,以后的诵经课就请其他师姐妹代劳。不过,此举太过突然,她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好,正斟酌着措辞,只听清竹在门外轻声唤道:“慧姐姐,您在房里么?”


    妙慧心里一顿!


    昨夜脑子烦乱,竟然忘了安排好清竹,她这一辞任恐怕难逃罪责,清竹若跟着她,只会一起受苦。不如......让清竹留在庵里,或是回大慈恩寺也可,总之别被她牵连就好。


    “我在。”想清楚这些,妙慧上前打开了里间的门。


    “慧姐姐,您怎么没去用斋饭?可是身子不舒服?”清竹刚一进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妙慧,生怕她是哪里不好。


    “没,并没有。”妙慧淡淡地道,她闪避着清竹的目光,生怕被她看出些什么。


    “没有就好。”清竹放了心,顶着两个熊猫眼继续道,“昨日悟证住持她老人家半夜又说胸闷喘不上气,折腾了大半宿才好些。”


    现如今,几个小尼在悟证住持的房里轮流值夜,这几日正好是清竹的班。


    妙慧听到悟证住持的病况,内心不由泛起了焦灼。倘若自己此时离开普宁庵,将佛女修行一事丢给这位老人家,以她如今的身子只怕会雪上加霜。倘若有个万一,只怕自己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里。


    想到此处,妙慧眉头紧锁,矛盾至极。


    “慧姐姐,您怎么了?”清竹刚才只顾说话,这时才发现妙慧神色有异。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妙慧用袖子掩了掩面颊。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抓着清竹的袍袖焦急问道,“你这时候回来,可是住持有事?”


    清竹打了个呵欠,然后揉着眼睛道:“您别担心。她老人家好好的,刚刚我服侍她用了几口薄粥,现在又睡下了。要不我也抽不出身过来。”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妙慧:“今早给小沈大人送饭的小尼过来,说是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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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托她捎一封信给您。可巧她碰到了我,就把信交给我了。”


    妙慧犹豫着接过信,果然见封面上写着“妙慧师尼亲启”几个字。不过有件事她想不通:“为何送信的不是昭儿呢?”她问道。


    “听说昭儿前几日就病了。”清竹回应说。


    怪不得,妙慧点点头,这才明白为何昨日沈溪是独自一人。进而她又一想,那夜止念和清竹都说只看到沈溪和林映雪,没有昭儿在旁,是不是也是这个缘故呢?


    手里拿着信,妙慧在纠结是否要告诉清竹自己打算离庵的决定,但还不待她张口,就见清竹一拍脑袋,随即像是火烧眉毛似地道:“呀!慧姐姐,我光顾着和您说话,都忘了住持的药还在火上熬着呢......”说完也不等妙慧答话,就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妙慧看着清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小尼还是这么个天真顽皮的性子,自己还真有点放心不下。这样想着,目光便落到了手中的信封上。她犹豫着把信纸抽了出来,可手指却停在了将要展信的那一刻。


    信上能写什么?无非就是沈溪为昨日强吻的事道歉,求得她的原谅。虽说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但这一次她不想原谅,甚至连他写的字都不想看。


    她现在只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信终究是被撂在了桌上......


    被清竹这么一搅,妙慧原本想去找悟证住持请辞的勇气也泄了大半。


    “明日,明日无论怎样都要去和住持说明心意!”她咬了咬呀,再次下定了决心。


    又是无眠的一夜......


    ***


    天还未亮,妙慧就听见外间有响动,像是有人在床榻上弄着些什么。她起身披衣走到房门前,拉门一看,只见清竹正在榻上铺着被褥。


    清竹见妙慧从里间出来,先是一愣,随后不好意思地道:“慧姐姐,是不是我把您吵醒了?”


    妙慧摇摇头不以为意,只指着她手上的被衾道:“你这是下值了?”


    “嗯,今日起就由别的师妹服侍住持她老人家,所以我就回来和您住啦。”清竹的脸上显然一个大写的开心。


    “住持她可还好?”妙慧探问道。


    “乐仁师尼来看过,说是比之前强了些。不过她上了年纪,总归是不可能根治的。”清竹边整理床铺边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平和,别有太大起伏。”


    妙慧闻言不语,心中若有所思。


    清竹手脚麻利地收拾完,觉得口渴得厉害。她快步走到桌案前,给自己倒了盏茶一饮而尽。等放下茶盏,她才发现桌上竟放着小沈大人的那封信。


    只见信封大开,信纸却叠着放在桌面上。她忍不住好奇,伸手就拿了起来。


    妙慧见状刚要阻拦,可清竹手快,已经把信纸展了开来。妙慧大惊,因为她不知沈溪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万一提及那日两人的亲吻,怎还得了!她顾不上失态,赶忙上前去夺。可惜清竹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信纸就被抢了过去。


    “慧姐姐,这信里究竟写了什么,瞧把您紧张的?”清竹没心没肺地打趣道。


    妙慧哪有心思和她玩笑,她一字不落地看着信中所写,表情阴晴不定。


    这倒把清竹给急坏了:“慧姐姐,信上究竟写了什么?您快告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