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可可爱爱的彦卿!!!
作品:《星铁:穿越成星神》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少年天才,宛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
彦卿自幼跟随景元将军学习剑术兵法,无需挂心世事,一心钻研剑道。
在他的世界里剑就是一切。
他曾少年意气,觉得天下之大,自己尽可战可胜。
可他遇到了镜流。
那一剑,斩碎了他要身为罗浮最年轻剑首的全部骄傲。
紧接着,也是在星槎海差点面对那仿佛要吞噬天地的毁灭一箭时,发自灵魂深处的渺小与无力。
他曾以为,自己是将军最锋利的剑。
他曾以为,天下之大,凭手中之剑,尽可去得,尽可战之,尽可胜之。
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他还差得太远。
尤其是在真正面对那个名为“刃”的星核猎手时。
他学了镜流的剑技,他用尽了毕生所学,却依旧迎来了一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脱的惨败。
那一刻,少年的意气风发彻底沦为了一个笑话。
将军什么也没说。
可越是这样,彦卿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他以为将军对他失望了,他辜负了将军的期望。
他为何挥剑?
彦卿,你到底,为何而挥剑?
思绪的纷乱,让他的剑招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
也就在这一瞬间。
棒球棍,到了。
……
与此同时,鳞渊境。
“镜流。”
刃的声音沙哑,不带任何感情。
“我来奉还你的一剑之教。”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多余的动作,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的残影,手中的支离剑发出一声渴望饮血的悲鸣,直扑那道静立的白色身影。
镜流没有动。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道扑面而来的杀意。
她的眼前,心底,弥留不去的,仿佛是昨夜未醒的梦。
金色的阳光,透过鳞渊境上方的穹顶,洒下斑驳的光影。
醇厚的酒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爽朗到毫无顾忌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
还有那几个永远鲜活,永远明亮的身影……
她曾以为那样快乐无忧的日子,能像仙舟民的寿命一般漫长,日复一日,岁岁年年,永无尽头。
她本以为……
现实中,一道血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与怨憎。
支离剑逆斩而上,剑风如刀,精准地挑飞了镜流蒙在眼前的黑纱。
那块黑纱在空中无力地飘飞,如同一只被狂风撕碎了翅膀的黑蝶,缓缓坠落。
镜流那双红光的眼眸终于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被迫看清了现实。
斩向自己的那道凌厉剑气里,映出的不只是刃那张被无尽痛苦扭曲的冷漠脸庞。
还有层层叠叠呼之欲出的,旧日的残影。
那个骄傲地将新铸长剑递到她面前,眼神亮得像星星的短生种天才工匠,应星。
那个总是笑得像太阳一样,怀里抱着酒坛,说要与大家喝到天荒地老的狐人飞行士,白珩。
那个如今已经学会将所有情绪藏在慵懒笑意之下,当年却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景元。
那个孤高如月,看似冷漠,却会为同伴的胡闹而无奈摇头的前代龙尊,丹枫。
梦……
终究,是会醒的。
如云烟,飘散而去。
……
演武扬。
“铛!!”
彦卿横剑格挡,巨大的力道让他双臂剧震,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整个人向后滑出数丈之远。
他强行止住退势,胸口一阵气闷,嘴角渗出一缕血丝。
他输了。
从心神动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你没事吧?”
星收回棒球棍,扛在肩上看着他。
“还能打吗?不能打我可就当自己赢了啊。还有,你要不要去丹鼎司看一下?”
彦卿抬起头,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却不再是之前的迷茫与挣扎。
他的视线越过星,落在了演武扬边缘,那位自始至终都未曾动过的“大人物”身上。
帝弓司命。
他想起岚对他说的话。
“汝的剑,有形,却无心。”
“她的棍,无形,却有心。”
有形,无心……
无形,有心……
彦卿看着星,看着她那根棒球棍武器,看着她那双清澈明亮,充满了“我要打赢你”这种简单直接想法的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
他自幼跟随将军,修习的是最上乘的剑术,最精妙的兵法。
他将剑招的每一个变化,每一分力道都揣摩到了极致。
他追求“形”的完美,追求剑招的无懈可击。
可他的“心”呢?
他的剑,为何而挥?
为了守护?为了信念?还是仅仅为了“挥剑”本身?
他的剑里装满了技巧,却唯独……没有他自己。
而眼前的少女,她的棍法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是乱七八糟。
但她的每一击都蕴含着纯粹的意志。
想赢,就去赢。
想打,就去打。
而不是骄傲盲目的。
她的“心”,无比纯粹,无比强大,所以她的棍也就随之变得无坚不摧。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才是帝弓司命要他看到的。
“我输了。”
彦卿缓缓收剑入鞘,对着星,郑重地、深深地一揖。
“多谢赐教。”
这一拜,无比诚恳。
“啊?”星愣住了,挠了挠头。
“这就认输了?其实……我还没打过瘾呢。”
彦卿直起身,少年的脸上褪去了最后一丝迷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嗯。”
“你赢了。”
他对着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今日起,您就是我彦卿的老师。”
星:“???”
演武扬边缘,那道沉默的身影缓缓地点了点头。
金色的眼瞳里闪过对彦卿的认可。
……
鳞渊境。
最后一剑,交错而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利刃切开血肉的沉闷声响。
刃的身体被镜流那柄蕴含着极致寒意的长剑一剑贯穿。
生机被瞬间抽离。
他高大的身躯在空中凝滞了一瞬,随即如断线的风筝般从高空直坠而下。
“砰!”
重重地砸在那尊属于前代龙尊的雕像前。
真是……熟悉的感觉……
……像是回到了你教我剑术的第一日。
你手执应星为你打造的剑器,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挑刺、切割、洞穿……
那些曾经降临在敌人身上的剑招,如今一笔一划,尽数刻在这副可憎的躯壳上。
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的血肉在剑下不断抽动、愈合、复原……
就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为何。
为何要和饮月一起,造下那扬滔天恶孽?
我知道……你不期待我的回答……
所以当你直视我的眼睛时,我开口提问了。
那是我问过自己千百遍,却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孽物能一遍遍卷土重来……
为什么她那样好的人却要被埋葬,被烧成灰烬,被所有人遗忘……
为什么?!
最后你刺出了穿心一击,把我和那柄失败的剑,一起留在了那片枯寂的废墟里。
奇妙的是,在这短暂如梦的死亡里,我竟然……不再感到那么痛苦了……
就像那些还能举杯痛饮的日子一样。
温暖,且安宁。
……
“——呼。”
刃猛地睁开双眼,翻身坐起,胸膛剧烈地急促起伏。
他低头看着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已经恢复完好,光洁如初,甚至连一道浅浅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啧。”
一声极度不满的轻咂从他唇间溢出。
镜流没有再看他,她的目光落在了丹恒身上。
那张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呢?”镜流问。
“今后有何打算?”
丹恒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回答:“我会回到列车上,和星,和三月她们一起,继续我们的开拓之旅。”
“列车也不可能永载你走下去的,你的朋友们各怀心事,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
“当年逃离罗浮,我曾想过放弃复仇,抛下一切。但随着岁月增长,它越来越清晰,几乎成了与我朝夕相伴的老朋友,时时刻刻在耳畔呢喃。”
“在陷入魔阴时所作的一切也在我记忆中盘根错节,无法摆脱。最终,我决定面对它。”
镜流缓缓转过身去,叹声道:“当我见证丰饶陨落时,也许你和应星都将得到真正的解脱。”
“再见了,饮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