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那我不也成了不义之人嘛

作品:《被逐出侯府,我寒门崛起成状元

    不然瘸个腿,断个胳膊都是常有的。


    之后姜淮进屋换衣服了。


    过会儿他又走出来,“爹娘,过段时间我就要去考乡试了。”


    姜正河站在一旁道,“我也听说了,是不是要去省城,你们找好住的地方没有?”


    “嗯,我有个同窗,估计和他一起,我们两个人打算提前去找房子。”


    虽然省城提供了专门为学子准备的考试会馆,但他们肯定是抢不到的,估计提前就被省城的学子抢定了,如果不是去的很早的话,很难抢到的。


    “这样,那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儿给我和你娘通消息。”


    “行,我知道了,爹。”


    秦氏听了在一旁笑道,“时间真快呀!淮儿,没想到转眼你就17了,虚岁十八,再过几年,我和你爹也能看到你结婚生子了。”


    “成家?”姜淮笑了笑,“娘,现在还早呢,这乡试还没个消息。”


    “你都是小三元了,估计乡试中举不是什么难事。至于解不解元的,你能拿下那自然好了,拿不下就顺其自然吧。怎么说你也能算半个举人老爷了,这在咱们村里更是莫大的荣光。”秦氏笑道。


    过了会儿如璋也歪歪扭扭的走过来,他抱着姜淮的腿,嘴里喊着,“叔,叔,叔。”


    姜淮看了看一旁桌子上自己带回来的书,当即拿出一本书递给他,“你说的是这个嘛?”


    如璋一看到姜淮手里的书,立马咧嘴笑了笑,拿起攥到手里。


    秦氏见状,笑道,“璋儿,这是你小叔的书,你不要把它撕坏了。”


    秦氏说着要把如璋手上的书扯回来。


    如璋就是攥在手里不放。


    姜淮笑了笑,“娘,给他玩儿吧,不过一本旧书。”


    “要是跟你玩坏了怎么办?”


    “玩坏了就玩坏了,我再重新买就是。”


    “你不要再温习吗?”


    “这书里的内容我都背下来了,不需要了。”


    “这样,哎,别说,璋儿这孩子,这么小都知道看书了,长大以后说不定和你一样,是个会念书的。


    以后我们也要把他送到学堂去,没准以后和你一样啊,中个小三元也是没准的。要是能像你一样,咱们老姜家就更放心了。”秦氏笑道。


    “哎,娘,什么小三元,他只要考上秀才我就满意了。”一旁许丹秋也笑道。


    姜淮听了道,“我看璋儿有这个天赋,他刚攥着我的书不放呢,等他大了,二嫂可以着重培养一下。”


    “那成,小叔!”


    既然小叔都说他们家璋儿有出息,估计以后是个有出息的。


    许丹秋看着璋儿笑了笑。


    之后众人聊了会儿都去干活儿了。


    秦氏就给姜淮准备乡试要带的东西,这次乡试共分为三扬,每扬三天两晚,一共呆六晚。


    时间还是很长的,而且也不能每天都吃冷食,所以还得带炉子,那种小小的风炉。


    带了炉子就得带炭,带米,带菜,带酱醋盐等佐料,还有筷子碗勺,等等。


    秦氏拿了些干肉条,咸鱼,火腿等等,给姜淮用油纸包好。


    这些易保存,也方便加热。


    一般有钱的人家还会带些桂圆冰糖莲子之类的滋补零食。


    蜡烛也需要自备,贡院里的墙有一块凹进去的小龛,可以放蜡烛,带了蜡烛就得带烛台。


    同时省城的贡院三年一开,可想而知,里面脏成啥样,臭成啥样。


    所以还得戴一些香囊香饼之类的除臭。


    为了防备生病,还要带些草药。


    而且三年没有打扫,里面脏的不成样子,还得携带抹布,笤帚等来打扫。


    南方号舍里,虫蚁出没,还要带艾条之类的焚熏。


    万一号舍瓦破,又下雨了,还要带油布,可以遮顶。


    如果誊写卷子的时候,多次写错,又没纸了,兹事甚大,还得用挖补刀、糨糊小心的补卷子,所以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带了防水的油布,就还得带钉子锤子等,钉在其间遮风挡雨,不然油布怎么固定。


    如果不幸,分到一间破瓦的号舍,还得补屋顶。


    既然要在里面睡觉,就还得带铺盖,这样想想,乡试要带这么多东西,和搬家没什么区别了。


    之前就有人形容秀才乡试的辛苦,“初入时白足提篮似丐,唱名时官呵隶骂似囚”,形容为肖,道出生员科扬艰辛。


    姜淮则去收拾自己的书本。


    过会儿,秦氏又进屋,“淮儿,这次还是让你爹和你一起去吧,省城可不比州府,那里人更多,更杂,让你爹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就安安心心考试。”


    姜淮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在考扬待九天六晚,完全不需要他爹。


    毕竟这几天他一直在考扬,姜正河也不需要做什么。


    “你让他第九日来接我就成。”


    “行,就这么定了,我让你爹第九日晚去接你。”


    “好。”两人正说着话。


    就见姜嘉宝走了进来。


    他眉眼耷着,皱着脸,一副愁苦模样。


    “嘉宝,怎么了?”姜淮走上前问。


    “小叔,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嘉宝想了会儿,还是出声问道。


    “什么问题?”姜淮将手上的书放在一边。


    “是关于学堂里的,就是夫子常和我们说“诚信为本”,那假如我说实话,却受罚,那我该不该说?”


    “嗯,这个问题,诚信为本……是建立在这个“实话”是否合乎义?如果揭发他人,比如隐私,那就不是义。”


    嘉宝皱着眉头想了想,“可那人做的是不义的事,那我该不该揭发呢?如果揭发,那我不也成了不义之人嘛?”


    “嗯,你能告诉小叔是什么事?”姜淮将他拉过来。


    “是我有一个同窗,他偷了别人的东西。我看见了。”


    “嗯,那他是否知道你看见了?”


    “我……我不确定。”


    “不确定?那行……子曾经曰,信近于义,言可复也。告诉我什么意思?”


    嘉宝想了想,努着小嘴儿道,“这句话出自论语,是说诚信需符合义,符合道德正当性。”


    姜淮点点头,“如果说实话会害人害己,那你就需斟酌言辞。孔子曰,“直而无礼则绞,”是说单纯说真话而不懂变通,可能伤人,“君子需敏于事而慎于言。”


    嘉宝想了想道,“小叔,你是说让我用委婉的方式劝诫他....”


    姜淮点点头,“程朱理学强调“存天理”,所以即使你受罚,也应该保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