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艹!你是gay?

作品:《撞破学长的春天

    意识到自己惹毛了程砚舟,李斯仁木木的,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神。


    体育课下课以后,程砚舟跟同学们说说笑笑进教室来。李斯仁只顾低着头闷声看小说,装没看见他进来。


    后面的整整一节课,李斯仁都愣愣的。


    老师发现他走神,喊他起来提问了两个基础公式,结果一问三不知。


    天气闷热,脾气一点就燃,这老师拿手里的书朝他砸了过来。


    “怎么!来睡觉的!”


    李斯仁倒也蛮横,又将砸在自己身上的书给老师抛了回去。


    老师被惊得一愣,再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李斯仁听罢踹一脚课桌,懒散地出了教室。


    “渣子!”老师怒斥,再听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直到第四节课时,李斯仁才从班主任那里挨骂回来。


    也不顾在前面讲课的老师,他抬起自己的桌子便挪到了最后面,挪到了程砚舟的后面。


    自己一张桌,他倒乐意。


    “兄弟,你是真可以。”坐他前面的程砚舟回过头戏谑。


    李斯仁虽一句话都没说,心却跳得厉害。


    因为第一次与他这么近距离接触。


    在喜欢的人面前,最怕的就是颜面扫地。


    李斯仁全程低着头,脸烧得疼。


    李斯仁和程砚舟的座位离得近了,有意无意地也就说上几句话,交际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彼此的事情便知道的多了。


    同学们玩笑着传出来,程砚舟和隔壁班一男生暧昧得很。


    虽然搞基之流的言辞在程砚舟这边都是玩笑话,但李斯仁却当了真!


    最关键的是,李斯仁认识隔壁那个叫陈予安的男生,就是当初被自己薅掉头发的那个畜生!


    像是突然挨了当头一棒,李斯仁得知这个消息后,急得一天都没吃东西。


    陈予安老趁着晚自习前跑到李斯仁班里来,似乎是故意挑衅李斯仁,好几次直接干脆坐在李斯仁的位子上。


    李斯仁心里很烦,但是顾忌着程砚舟和他关系好,所以都忍了。


    可陈予安不但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


    这一次都快要上课了,他还在李斯仁座位上赖着不走。


    “谁让你坐我这的。”上厕所回来的李斯仁终于忍不住了,盯着陈予安冷冷质问到。


    他显然是被李斯仁蛮横冷漠的态度镇住了,又或者是回想起了被挨揍被薅头发的恐惧,正要笑着跟程砚舟求救,又被李斯仁打断警告道,“再来我揍你!”


    陈予安很是尴尬地起身,见程砚舟并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自当自讨没趣,一句话也不说,灰溜溜地逃了。


    自从碰了钉子,陈予安再也没来过,至少李斯仁没在班里见过他。


    程砚舟并未将李斯仁的这些蛮横无礼放在心上。


    反倒见到李斯仁英语的成绩总是低得叫人吃惊时,主动来给他讲题。


    这便更加让李斯仁坚定了,程砚舟跟陈予安搞基,只是不着调的传言,所以心里倒是安心了许多。


    待到高三时,李斯仁和程砚舟的关系已是十分的铁。


    本身就是性情中人的程砚舟觉得李斯仁脾气虽然古怪,但人还不错。


    所以经常跟他称兄道弟,生死哥们的处着。


    自打母亲去世后李斯仁一直跟小姨一家生活。


    李斯仁的小姨在市里新买了房子,离学校不远,六月初便搬了进去。


    因想着没几天高考,便让李斯仁这几天回家休息。


    程砚舟也是住校生,李斯仁就经常把他带到小姨家里去吃饭。


    小姨脾气性子都挺好的,也难得李斯仁能交到朋友。


    又听说程砚舟成绩优秀,在学校经常照顾李斯仁,所以很是喜欢这帅气的小伙儿。


    程砚舟就此成了小姨家里的常客。


    每天吃过饭,都是程砚舟骑山地车载着李斯仁回学校。


    李斯仁通常是站在山地车后的两个小火箭筒上,一路扶着程砚舟的肩膀。


    途中有个很陡的下坡,每次经过这个地方,李斯仁都会顺势贴在程砚舟的背上,双手紧紧扣住程砚舟的胸膛。


    程砚舟这时常常会故意摇晃着车子,说一些吓唬李斯仁的话。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地,好不和气。


    高考前一周的那个中午,吃完饭回学校的李斯仁和程砚舟,在校门口正好遇见了陈予安。


    他从一辆奥迪A6上下来,笑眯眯地对着程砚舟喊道, “砚舟哥,我想去买两支涂卡笔,你带我去趟超市呗。”


    李斯仁眉毛一皱,陡然有了一丝的不情愿,可是当时没人在意他的不情愿。


    如果不考虑自己跟陈予安的恩怨,不考虑程砚舟跟陈予安的关系。


    说句实话,单从外表上来说,李斯仁也一定会多看几眼陈予安的脸。


    陈予安长得真是很好看,皮肤也超级好,没有男孩子的粗糙,整张脸就像是刚剥壳的鸡蛋一样。


    程砚舟回头对李斯仁抱歉地笑了笑,示意他下车。


    李斯仁从火箭筒上跳下来,再冷冷地瞥一眼那陈予安,借步过去。


    程砚舟竟然骑着李斯仁的车子,头也不回地带着陈予安去了超市,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李斯心有不甘,甚至说特别生气,气得双手哆嗦,可无济于事。


    他认为,自己也好,陈予安也好,都是程砚舟自认为的好朋友。是呢,对于程砚舟来说,他李斯仁,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一个兄弟!或者是说,众多兄弟中的一个。


    李斯仁拎得很清。


    高考的那两天,小姨干脆让程砚舟和李斯仁一起住在了她家。


    房子足够宽敞,他们各自睡在不同的房间,所以两人也没什么进一步的接触。


    考完英语的那天晚上,李斯仁的小姨在医院值大夜,其他人也各有忙的,本来要回家的程砚舟便留下来陪李斯仁过夜。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吃过晚饭后,程砚舟进厨房里去洗水果。


    李斯仁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只这次因为满是心事,所以状态并不是很好,老被人给抓死。


    最后索性不玩了,锁了屏,朝厨房走去。


    专心洗着水果的程砚舟并未注意到李斯仁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


    回头被吓了一跳。


    只看着他愣愣地盯着自己,顿觉李斯仁这副模样痴傻得可爱。


    程砚舟举着湿哒哒的手扯了扯李斯仁的脸,道,“想过报哪个学校吗?”


    李斯仁眼珠一转,并未回答。


    程砚舟只当自己自讨没趣,也不管他,擦了手便朝沙发走去。


    “我喜欢你。”李斯仁耷拉着脑袋,说出硬生生的四个字来。


    程砚舟僵在沙发旁,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程砚舟。”


    “艹!你是gay?”


    李斯仁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是说羞于启齿。


    时钟在客厅的墙上按部就班地走。


    但是时间仿佛是不会走了一样。


    滴滴答答地声音格外的明显,两个人的心脏也都随着这滴答声紧张跳动。


    时间也扰人,吵得人心烦。


    空气凝滞,尴尬四起。


    不知所措的程砚舟看了一眼手机,快速划出去几个字,再支支吾吾地说,“陈予安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李斯仁仍旧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并未挽留。


    过了好久,木雕泥塑般的李斯仁终于动了起来。


    行尸走肉般的去水管接了一杯冷水,一饮而尽,大力放下的玻璃杯在李斯仁的手里碎成了渣子。


    李斯仁以为,程砚舟是永远离开自己的第二个人。


    那晚李斯仁呆呆地坐了整整一晚上。


    他也不打游戏了,怔怔地望着窗外,像是一尊雕塑一样。


    城中的灯该亮着的,都卯足了劲亮着。


    不知疲倦地争先恐后地争取刺目!就像是复杂的人生,在黑夜里艰难地耀眼跟璀璨。


    窗下的路灯,寂静的在街边立着。


    一把长椅,空落落地待在树和路灯之下,没人去坐,他也挪不了地方。


    寂寞真是让人不心甘的情绪。


    李斯仁愣愣地待着,眼珠转都不转,死气沉沉地像这糟糕的黑夜一般。


    高考李斯仁还算顺利,压着过了一本线。


    小姨很高兴,说他给他妈妈长了脸,筹备着叫亲朋好友来,准备请客庆祝庆祝。


    李斯仁并未搭理小姨,只管埋头打着游戏。


    正是紧要关头,突然进来的电话叫李斯仁爆了粗口。


    再一瞧是程砚舟的电话,李斯仁这才急忙接起来。


    两个人皆是稀松平常的语气,并未刻意掩饰什么。


    各自只是互通了成绩,再无其它。


    就像是一个句子写完了,顺理成章的画上句号。


    高考之前,程砚舟一直想去成都,并多次建议李斯仁跟他一起去,每次都兴致勃勃地说那里的妹子有多正。


    现如今两人再不是从前的关系。


    所以李斯仁筛掉了南方所有的城市,在程砚舟一直不喜欢的济南里挑了一所大学。


    小姨虽觉得这志愿填得草率,但碍于李斯仁的性子,遂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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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下午,陈予安莫名其妙的找到了小姨家。


    他哭哭啼啼地问李斯仁能不能帮他联系到程砚舟。


    李斯仁当时觉得这人完全不可理喻。


    一句话也没说,李斯仁直接将陈予安关在了门外。


    这一计关门拒客叫陈予安好不难堪。


    陈予安不管了,索性决定破罐子破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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