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被学长扛走的

作品:《撞破学长的春天

    李斯仁与程砚舟都没想到,陈予安会跟来山东。


    因陈予安成绩稍差一些,于是选在了离他们大学不远的女子学院。


    李斯仁并未上去打招呼,只远远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进了人群里。


    从商业街散去时,李斯仁几人都有些许的醉意。


    李斯仁故意放慢了脚步,远离了他们几个,孤零零地朝学校西门走去。


    拐弯南行,离了喧嚣之地,孤冷的寂静中,李斯仁沉重的步子格外明晰。


    这条路一直都很少有人走,除了远处隐约的摩托车声,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学校护栏里一所所教学楼的坚硬呆滞的长方形轮廓,亮着几户灯光,在寂静与平静中,清楚地显现出来。


    迎面的山中下来了风,有一丝丝凉,像这冷冰冰的李斯仁一样冷漠。


    说也奇怪,这李斯仁总感觉背后有人。


    可几次回头,除了空落落的路灯和树,连个鬼影都没有。


    突然打进来的电话断了耳机里的音乐,李斯仁以为是程砚舟打过来的,可当他掏出手机时,难免失望,叹口气接了起来。


    敷衍地回复着小姨有关适不适应新环境、新同学怎么样,好不好相处的各种询问。


    直到睡前,李斯仁都没收到程砚舟的一条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斯仁便被程砚舟给吵醒了,推开他捏着自己肚皮的手,李斯仁坐了起来冷着脸道,“我跟室友一起,你先走。”


    程砚舟一愣,笑笑便离开了。


    虽说军训服不比军装,但程砚舟高高大大的个子,笔直的腰板,穿上一身迷彩服蛮好看。


    他也确实在院里火了一把。


    由于男生人数的原因,整个院里的所有男生在一个连军训。


    而程砚舟因为是二班班长,动作又标准,所以教官经常叫他站在最前面给大家示范。


    而对于李斯仁这种只能当排头的身高,军训服一穿,便更不起眼了。


    因为辅导员是在读的博士生,所以特派了一个大三的学长过来盯着。


    这学长长得还算是好看。


    高高壮壮,看着身上很结实,但是却有着白嫩的面庞,总感觉有种反差萌。


    他红红的嘴角总是上翘着,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看起来很好相处。


    浓而黑的眉毛大气地横在眼睛上方,阳光下有些惹眼。


    李斯仁心里嘀咕着,如此也好,也叫程砚舟没那么出众。


    当他用浑厚低沉的声音说出自己的名字是昭朝暮时,李斯仁并未像其他同学一样哄笑,而是莫名其妙的,总觉得他有一种说不出,捉不到的熟悉感。


    莫名的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朝暮学长也注意到了李斯仁这边的目光,两人对视的瞬间,皆慌张躲开视线,都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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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里没有上下课的铃声,军训的哨子吱吱响个不停。


    这些懒散了三个月的大学生们像是被驱赶的鱼群一样,东一阵,西一阵。


    每次军训结束,方浩就觉得自己完全累成了一条狗,回宿舍躺在床上便再也不动。


    他一直都在跟李斯仁强调自己是乌龟的万岁长命,根本就不适合大量的运动。


    李斯仁也知道他是真扛不住,就每天帮他去食堂打饭。


    “李斯仁。”程砚舟拉住了孤零零的李斯仁,瞧一眼他手上多出来的饭,眉头一皱。


    “帮室友带的。”李斯仁看了一眼程砚舟说道,再不管他脸上难看的表情,扭头走了。


    “你天天帮人带饭,是不是他们欺负你。”程砚舟有些急躁的问到。


    李斯仁哪肯管他的无礼取闹,头也不回,只管低着头往前走。


    不等程砚舟追过来,从水房里冲出来的一同学与李斯仁撞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


    滚烫的热水,随着暖水壶的碎渣恰巧盖在了李斯仁的脚上。


    “看着点兄弟。”李斯仁眉头都没皱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干什么?”李斯仁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程砚舟,没事人一样地继续回宿舍。


    “我看看你的脚!烫着了没有!”程砚舟试图拽住他。


    李斯仁才不搭理他,只管走在前面,程砚舟拧着眉头,悻悻地跟着。


    “到底有没有事?”


    李斯仁走得更快了。


    拿到饭的方浩并未意识到李斯仁身上的异样,只管吃着自己的。


    李斯仁从箱子里随便找了片止痛药,塞进嘴里便上床午睡去了。


    虽说已是入了秋,但今天的下午两点的太阳比华贵妃审菀嫔那天都毒。


    马路上仿佛凝着一层灰尘,像雾似的,灰蒙蒙的。


    灰色的马路、灰色的教学楼、暗灰色的学生们——一切笼罩在笨拙的灰色中。


    脚开始痛得让人难以忍耐,李斯仁仍旧冷静地踢着正步。


    口号声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比之前更加吵闹了!


    神经好像是乱成了一团,敏感而脆弱,整个脑袋嗡嗡的,浑身都不对劲。


    “脚!都对齐了!”教官吹着121的哨子,在队伍的四周绕前绕后,大声吆喝着。


    “对齐了!是不是想挨罚?”教官火气很大,大声地吼着。


    全连的同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都绷着一根弦,卖力地踢着正步。


    “都有!立定!”


    “是不是没吃饭!都在找罚是吧!。”


    见教官在这发了火,在一旁休息的朝暮学长急忙站到队伍前面来。


    队伍里大气不敢出,帽檐下的汗都小心翼翼地冒着。


    “能不能走好!一个个都哑巴了?”


    “能!”程砚舟率先喊了出来,班里的其他人也断断续续的喊“能”。


    “能不能走好!”教官再吼一声。


    “能!”


    “都有!听我口令,齐步走。”


    “保持住!”教官喊道。


    就在齐步变成正步没几秒,李斯仁一头扎了下去,再没了意识……


    医务人员闻讯赶来,一摸李斯仁的脑袋,不由惊叹,“这么烫!”


    “快,来两个同学,带他去医务室。”医生慌忙说到。


    程砚舟听罢几乎是扑过来的。


    可谁知朝暮学长竟然挤在了他的前面,火速弯下腰,双手抬起李斯仁的胳膊,顺势将他歪倒在了自己的背上。


    看着朝暮学长渐行渐远的身影,程砚舟脑袋里也嗡嗡的。


    直到听到教官喊了一句,“都有!所有人都有,快速入列!”


    程砚舟这才归队,再听着教官说着些不舒服一定提前打报告一类的话。


    只程砚舟心里乱糟糟的,一下午也没怎么好好练习,满脑子竟然全是李斯仁。


    “是烫伤引起的炎症,好在不是很严重。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不要碰水,能不走动就少走动了。”


    李斯仁输着液,听着门外的对话。


    朝暮学长从门口进来时,本以为是程砚舟的李斯仁有些吃惊,再低下头,连句谢谢都没说。


    “我帮你导员请个假,军训你就不用参加了。”朝暮学长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


    许久未得回应,朝暮学长再看一眼李斯仁,尴尬地笑道,“你是哪的人?”


    “北京。”李斯仁回道,仍旧没有抬头。


    “恩,大城市。怎么……”


    “我自己可以,您先回去吧。”李斯仁打断朝暮学长的话道。


    朝暮学长尴尬地笑了笑,这便起身,将自己的军训帽子放到床边说道,“你的帽子,在来的路上丢了,我原路返回能捡回来,你先戴我的。”


    李斯仁仍旧没有搭理他,朝暮学长将帽子放在病床边上,就此整整衣角,出了病房。


    学校对于军训的出勤管得挺严格,李斯仁虽然可以不参加军训,但是要跟着队伍出勤,要不然德育分就没有了。


    别人训练,他便坐在一旁看着。


    朝暮学长时常陪着他,有意无意地与他撘句话。朝暮学长以为李斯仁喜欢安静,不太爱说话,遂也就只安静地陪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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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一如既往的联欢,可今晚李斯仁却没有跟舍友靠在一起,自己静静地坐在队伍的最后面。


    天上的星星还是蛮多的,像连环的队伍一样,或密密麻麻,或稀稀拉拉地排着。


    队伍右边是学校还没来得及开发的树林,风一过去,那藏在草里的萤火中便小心翼翼地飞起来。


    有一两只落单的会飞进队伍里面来。


    其实蛮少见萤火虫的,有附近的女孩子见状会惊呼一两声。


    朝暮学长什么时候坐过来李斯仁丝毫没有注意到。


    直到听到一句粗粗地言语,“脚还疼么?”


    “学长。”李斯仁只礼貌地称呼了一下,再无言语。


    “那个,帽子,我没找着,你就先戴我的,我从值班室又拿了顶新的。”朝暮学长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李斯仁一句都没回他。


    朝暮学长也只是嗅嗅鼻子,不再说话。


    队伍散去时,李斯仁在人群里找程砚舟的影子。终于两人四目对视,程砚舟却朝他摆摆手,又朝着校门口指了指。


    李斯仁大约明白了程砚舟的意思,自己一瘸一拐地朝宿舍去了。


    朝暮学长本默默地跟在李斯仁后面。


    直到方浩冒冒失失地闯过来,架着李斯仁吵吵嚷嚷地朝宿舍去了。


    小天使们,按爪时间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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