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月光给我的死对头拼命
作品:《撞破学长的春天》 李斯仁看着这阴魂不散的陈予安就胸闷气短,即便当时点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也瞬间没了胃口。
李斯仁只喝了几口水,席间陈予安与李斯仁搭话,他也只当做没听到,一言不发。
虽然李斯仁表面上不漏声色,但是他听着陈予安完全一副主角的口吻侃侃而谈,就像把手里的果汁全泼他脸上!
像是嘴里吃进去了一只苍蝇,李斯仁强忍着恶心吃完这顿饭。
下午程砚舟要与陈予安去大明湖,李斯仁早就想离开,表示自己对那并不感兴趣,干脆自己坐了公交回去,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去招惹搭理程砚舟。
他觉得自己也是犯贱,知道陈予安跟程砚舟不清不楚,自己还非要去招惹这俩祖宗,所以难受也是自己活该。
活该!活该!活该自己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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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刚刚来找过你了。”李斯仁刚进宿舍门,方浩便吆喝着。
李斯仁咕咚咕咚地喝了整整一杯子凉水,连个回应都没有,闷到床上就躺尸。
方浩看得出李斯仁不开心,悄悄调低了手机音量。
而朝暮学长那边找李斯仁扑了空,又在电话里听着李斯仁说了些强硬的话。
一时心绪烦闷,索性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溜达了起来。
到最后,这家伙跟个傻子一样在校医院的后的草坪中一坐就是一下午。
李斯仁不知道朝暮学长是不是故意的,因为谁都知道这块草坪是李斯仁他们从食堂到宿舍的必经之路。
跟方浩吃完晚饭回寝室的李斯仁正巧看见了这落寞的背影,虽未有所表示,但稍稍有了恻隐。
他俩是一样的人。
可不是一样的人嘛,李斯仁无意听着程砚舟舍友说他还未回来,执拗劲上来。
披了件薄薄的外套便朝女子学院那边的站牌去了,想着,马上就是末班车,总能遇见的。
夜色越来越深,凉意悄无声息地袭了上来。
衣衫单薄的李斯仁有些招架不住。
吹着寒风心渐渐平静下来的李斯仁开始为自己先前的冲动后悔。
觉得下午自己对程砚舟的态度有些过,于是执意等了下去。
道路两旁的路灯全亮了。
一路蔓延而去的路灯在晚风中飘摇,像是跳动的星火。
站累了,李斯仁便缩在长凳上看天。
星星有点渺小,像是秋末的萤火虫,奄奄一息地趴在苍老黝黑的树干上。
有几处星点或闪烁或渐隐消失。
两旁的枯树,伸展着直指夜空,有心有余力不足的挣扎意思。
冷峻的色调笼罩着不太友好的人间和这脾气古怪的李斯仁。
“啊——囚”一阵冷风吹过,李斯仁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说了句妈的。再裹了裹外套,这才死了心,朝着宿舍的方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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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斯仁起床时感觉到头有点疼,看来果真是感冒了。
冷水灌进去几片药,早饭没吃李斯仁便去了教室。
周一的第一节课就是专业课,两个班一起上的那种。
李斯仁到了教室后四处寻视了一番,没有看到程砚舟的身影。
一直到上课都没看到程砚舟来教室。
李斯仁拨通了程砚舟的电话,可谁知通了后又被人直接挂了。
丝毫不顾老师的感受,李斯仁直接就跑到教室后排问他同宿舍的人。
同宿舍的告诉李斯仁,程砚舟昨天被人打了进了医院。
李斯仁一听到这消息,心猛地颤了一下,只问了医院,再不管其他便匆匆赶过去了。
车程很短,但耐不住李斯仁心里着急,连翻吼了司机师傅几次,吓得那师傅一句话也不敢说。
冲进病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陈予安。
程砚舟还在睡着,额头和右手上缠着纱布,嘴角青了一块。
“谁他娘打的!”李斯仁朝着陈予安吼道。
陈予安不是没见过李斯仁发疯,光是见他这个样子,之前被薅过头发的那块就疼,陈予安眼下是只敢抱着手机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程砚舟被李斯仁吵醒,完全不在乎他的情绪,只是淡淡地问他怎么来了。
李斯仁一把拽住陈予安就要揍他,可到底忍住了,只是将他拉到了身后,绕过去病床旁边,“谁打的?”。
被李斯仁的举动吓了一跳的陈予安,只是静静地站着,不知所措。
旁边的大妈觉得李斯仁这小伙子一点礼貌都没有,开始替陈予安打抱不平。
“小伙子,你这脾气可也忒大了些,人家这个小哥从昨晚在这照顾,你又是吼又是推,真不地道!”
李斯仁瞪了一眼那大妈,再不做理会。
程砚舟看一眼陈予安,勉强对着李斯仁笑笑,“你回去吧,下午还要上课。”
“谁打的你?”李斯仁压着嗓子追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程砚舟不耐烦地回道。
李斯仁听后心都凉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木木的站在那里,愣了半晌,李斯仁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天的天蓝得纯洁又透亮。
几抹淡淡的云彩像烟一样,不知何去何从。
一群雪白的鸽子,不知从谁家的屋檐下整齐的冲向蓝天,渐渐淡出视线。
李斯仁很少抬头,眼下变幻的云,叫他心底发慌,颇有手足无措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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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见李斯仁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自己又不敢旷课,便给朝暮学长师哥发了消息。
得知情况的朝暮学长立马就联系了李斯仁,打了好几遍电话,一直到到晚上的时候才打通。
朝暮学长焦急的问他在哪,李斯仁没有回答。
电话两头沉默了一会儿,李斯仁便说他想喝酒。
朝暮学长匆匆赶来,不等开口寒暄上一句,李斯仁便被朝暮学长拉进了一家酒吧。
那晚李斯仁喝了好多的酒,酒量颇大的他,脸上也渐渐显出了醉意。
看着喝得越来越凶的李斯仁,朝暮学长从他手里夺过了酒杯,一股脑喝了进去。
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着酒意正浓、似醒非醒的李斯仁,朝暮学长有些生气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斯仁乘着酒意嚷道,“大家是不是都喜欢贱人。”
李斯仁抬起右胳膊,搭在朝暮学长的肩膀上,晃了晃脑袋,再费劲地瞪着眼睛继续说道,“程砚舟,就他妈一傻-逼。”
“他陈予安凭什么值得程砚舟为他拼命。”李斯仁苦笑,再闷一口酒。
至于为什么受伤,是方浩从程砚舟室友那里打听出来,告诉李斯仁的。
那晚程砚舟与陈予安正从黑虎泉往酒店走,那一带正好是同志群体聚集地,陈予安表现得又太明显,所以碰了几个找事的混混打趣陈予安。
程砚舟二话不说便上了手,无奈势单力薄,被好一顿胖揍。
李斯仁看了方浩发来的消息气得发抖。
“爱本来就是不讲理的事。”朝暮学长说罢,竟也喝了一杯。
李斯仁晕红着脸,看着有感而发的朝暮学长,指着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是李斯仁第一次大笑,酒精裹挟着意乱神迷,在这白嫩的小伙子脸上点上万种风情。
李斯仁嘴唇红的,像刚刚饮血的吸血鬼。看得人血脉贲张。
朝暮学长真想一口亲上去,真想!
一时手足无措,朝暮学长又猛灌了两杯酒,借着蛮力将李斯仁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在全酒吧人们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李斯仁叫嚣着,“放老子下来。”再是一些污秽辱骂之词。
朝暮学长只硬气地回应说是去睡觉。
在酒店里,李斯仁吐了几次后便累得睡了过去。
朝暮学长用毛巾浸了热水仔细地给李斯仁擦了擦脚,本来他是不想给李斯仁脱衣服的,但想着穿着这么厚的衣服肯定休息不好,便只给他脱了外套跟工装裤。
怕早上醒来李斯仁误会,朝暮学长便穿着衣服睡在了被子上面。
早上醒来后李斯仁看到缩成一团的朝暮学长,将被子踢到他身上去,自己翻身下了床。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只觉得口渴的厉害,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朝暮学长猛地睁眼,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去给他倒来一杯水。
见朝暮学长已经下了床,李斯仁也就没跟他争,在自己的外套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手机。
手机屏上显示着12通未接来电和数不尽的消息提示,全是程砚舟的。
他点开消息,一条条地翻阅着。
“你在哪?”
“怎么没回宿舍?”
“接电话”
……
越看越沉重,李斯仁索性锁了屏,眼不见心不烦。
接过朝暮学长递来的水,怔怔地望着窗外,面无表情,像是呆望又像是冥神凝思。
“怎么了?”朝暮学长好奇问道。
“朝暮学长。”李斯仁冷着脸说道,“我们最好不见面。”
朝暮学长半晌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地出奇。
只这寂静里竟有些淡淡的温和,因为心照不宣,所以没有一丝丝的尴尬。
半晌,朝暮学长终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程砚舟?”
“喜欢。”李斯仁道。
“我知道了。”朝暮学长听完竟笑起来。
李斯仁觉得莫名其妙,瞪了这家伙一眼。
“至少我知道你喜欢男的。”
“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是男生,仅仅是因为他是程砚舟。”
“你现在不爱我没关系,我会等,直到等到你说爱我的那天。”朝暮学长把头转向了窗外,态度很坚决的回应。
李斯仁哦的回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卫生间。
朝暮学长坐在床上,望着翠色的毛玻璃似笑非笑,一番臆想,满世界只剩下了哗哗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