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捷向来是好脾气，上个月就传出公司会在三个项目大组里提拔一个AAD，有可能的候选者就4个人，其中就有他和何明明。何明明当然要卯尽全力在徐年面前表现。他笑了笑，径自往茶水间外走。


    “行，许捷，你藏私我不介意，但你别想从我这撬客户我告诉你。”何明明用威胁的口气说道。


    许捷：“你想多了，谁的客户就是谁的，大家以后公平竞争。”他摆摆手。


    周五，他又忙到8点多才下班。


    他到家之后，崔成已经把面条煮好端出来了。俩人凑合吃过晚饭。崔成看着他，说，“哥，我怎么看你才过了两天，就憔悴了呢。”


    许捷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吃过晚饭，崔成非拉着他坐在沙发上要给他按摩按摩缓解一下工作的疲惫，许捷只好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任崔成用合适的手劲在他肩背上捏捏按按。许捷确实觉得放松多了，舒服多了。崔成看他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手不自觉的往下探了谈，许捷没反应，他就继续移动手指，按在了许捷的后腰上，正要做点什么的时候，许捷突然起身，他去够桌上的遥控器。


    “最近的球赛都没什么看头。”许捷说。他换了几个台，觉得没什么想看的。


    “哦，是。”崔成觉得嘴里很干燥，心也跳得有点快，刚才是什么球赛他完全没注意，他的眼睛都放在身边这个人身上。


    许捷关了电视，看看表，“我去洗澡，今儿咱们早点睡。明天还要去看电影，还得看我妈去呢。”


    第二天，许捷和崔成起了个大早去看电影，为什么看早场电影呢，因为早场票便宜。两人就坐地铁去看陈母。陈母住在京城郊区，和做保洁的一个老姐妹住一起，就在这附近接些保洁的零单干。许捷有一个月没来看她了，见了儿子，她当然高兴。


    晚上，许捷和崔成提着陈母给他大包小包的菜回来。许捷是真的没想到，会在他家楼下，再一次见到卫璧。


    时间倒退回几小时前，在陈母拿吃完饺子，许捷正帮着刷碗呢，手机进来条微信，【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联系人，卫璧。


    许捷觉得心头突地一条。他擦干手，想了想，回复说，【今天我在郊区，晚上回家估计挺晚了，来不及吃饭了。】


    【那明天？】


    【明天我想在家加会班。】


    【这么忙？】


    许捷也不知怎么回复他了，事实上，他就是单纯不想和卫璧再出去吃饭了，也可以说，他单纯想躲着卫璧。


    结果，晚上8点半，许捷和崔成回来的时候，就在家楼下看到了卫璧。


    许捷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根本没什么地下停车场，车都停在住宅楼过道对面，各家停各家的车。许捷看到卫璧靠在自己车上，他那车就停在许捷家单元门斜对面不远处。他一手拿着手机飞快打字。


    听到许捷和崔成笑着交谈的声音，卫璧才抬起头。


    许捷也看向了路灯下的卫璧。


    他是万万没想到卫璧会出现在他家楼下。


    崔成好奇地看向许捷：“哥，这人你认识？”他应该是好奇许捷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有钱人。


    卫璧那车那身衣服，一看就是特别特别有钱的人。


    许捷“嗯”了一声回他，俩人朝卫璧走过来。


    许捷尴尬开口：“你来我家干嘛？”


    卫璧看着他，笑道：“我关心你，你怎么不回我微信？我还以为你是在郊区出什么事了呢？”


    许捷只好说，“关心我可以打电话……”


    卫璧又笑了，“我没你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许捷，“电话。”


    许捷只好把自己电话输进他手机里。卫璧用自己的手机打回给他。于是卫璧的电话也出现在许捷的手机上。


    卫璧唇角微扬地看看许捷身边的崔成，冲着许捷说，“约会啊？”


    许捷知道他误会了，澄清说，“这是我弟。”他给卫璧介绍了崔成。出于他意料的是，崔成对卫璧反应很冷淡。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嗯。”许捷只好把卫璧领回家，卫璧甚至反身从车上拿了瓶酒，那酒身上还绑着小彩带。毕竟是第一次上门，卫璧礼数周到，带了个伴手礼。这会功夫许捷也想明白了，肯定是卫璧向武乘钱问了他家地址。武乘钱这个大嘴巴说了。


    许捷家是个小两室一厅，客厅本来也不大，卫璧人高腿长，他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那沙发立马就显得有点局促了。崔成并不想跟他挨着，自己拽了个椅子，离他远远的坐了。崔成那离卫璧恨不得八丈远的态度，让许捷不明所以。许捷就更尴尬了。


    卫璧看他买了很多菜回来，就说，“本来也是想找你一起吃晚饭，既然我都来了，你不请我吃晚饭吗？”


    许捷看到他眼睛放在自己带回的菜上，说，“好，你等着，我去做。”


    崔成看卫璧把那当做上门礼的酒放在桌上，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就跟许捷一起进了厨房,喊着，“哥，我帮你。”


    许捷热火朝天地在厨房忙活了一通，端了三菜一汤出来。他把饭摆上桌，看到卫璧还坐在沙发上按着手机。


    他好奇地看过去，“你在工作？”


    卫璧：“嗯，修bug。”


    他抬头看到许捷惊讶的眼神，笑道：“有什么不对，我是程序员啊。”


    许捷：“你不是老板吗？”


    卫璧看着他，脸上突然有了点玩味的笑，他说，“我喜欢亲力亲为。”


    许捷的厨艺出乎卫璧的意料，宫保鸡丁，番茄炒蛋，白灼菜心，外加一盅紫菜蛋汤，和软硬度恰好的白米饭，当卫璧坐上桌，拿起筷子尝了尝后，由衷赞叹道，“你这么会做饭啊，许捷。”


    他目光中是真挚的赞赏之意。


    许捷也笑起来，“我从上大学开始就自立了，这么多年了。”


    卫璧说，“我在国外上学那会，经常赶功课白天就吃个三明治，晚上能赶上学校食堂的饭点还好，赶不上就只能点外卖，不过反正吃来吃去都是白人饭，挺没意思的。”


    他抬眼朝许捷笑道，“早知道，真应该带上你。”


    闻言，许捷拿筷子的手一顿，但幅度很轻微，另外两人都没注意到。


    崔成光在那儿生气了，尤其听到这个衣着光鲜的混蛋说什么早知道我就带上你了这句话。你带谁？去哪儿？你凭什么带许捷走？你曾经还想带许捷走过？许捷从来都没跟我听过认识你这种人。你丫谁呀你带许捷走！


    他都像把筷子拍桌子上了。他通常都很喜欢吃许捷做的饭，也很给许捷面子，每次都吃得喷香，但他今天真是毫无胃口，心里风起云涌，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出。


    这顿饭其实有些沉默，卫璧作为程序员，本身也不是特别喜欢说话的那种人。许捷因为卫璧突如其来上门，尚且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崔成则是在一旁带着敌意斜觑卫璧。


    许捷不知道崔成为什么在今晚沉默起来，因为按他的了解，崔成应该是三个人中最喜欢唠叨的。他觉得崔成心情有点不好，但他看不出是为什么。


    另一边，卫璧对于崔成的敌意就处之坦然了，他不意外更不在意。


    这诡异的一顿饭终于吃完了。许捷起身收拾碗筷，卫璧要帮他，许捷连忙说，“不用。”他想了想说，“要不你看电视吧。”


    许捷当然不能让卫璧刷筷子洗碗，少爷怎么能做洗碗这种事？许捷在心里无法想象这个画面。


    崔成也适时过来，把卫璧挤开许捷身边，嘴里说着，“哥，我来，我跟你一起洗。”


    等许捷和崔成把厨房料理完，回到客厅，电视并没打开，许捷看到自己卧室的门打开着，他走过来，看到卫璧站在他卧室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许捷的房间很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衣柜。衣柜旁是个纵向的书架，放着一些书，大部分是传媒学的专业书籍。桌上只摆着个笔记本，桌面靠墙的位置摆着两张照片，一张是许捷和陈母的合照，一张看起来是许捷上大学时和同学的照片，照片里四个男生站在一起，拱肩搭背，笑得开朗灿烂。


    时间不早了，许捷把卫璧送下楼，带他走回他的车边，他思考再三，还是说出了准备说的话，“卫……卫璧，我不知道你来我家干什么，但你今天来也来了看也看了，以后就别来了。以后，除非必要，我们少联系吧。”


    卫璧的眼睛在夜灯下更显深邃熠熠，他看起来不太明白，“为什么？”


    许捷：“没有为什么，你看，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没这个联系的……”他话还没说完，卫璧突然揽过他，吻住了他的唇。


    许捷震惊了。实际上卫璧那动作并不快，许捷的眼风扫到他笑了一下，接着伸手准确地揽着了自己的腰，把自己的身体拉向他，另一只手固定在了他的脑后，让他整个人贴向他。


    唇分时，卫璧说，“你不知道我们联系的必要吗？”


    “我帮你回忆一下8年前。”


    许捷被卫璧吻住这一幕，崔成在阳台上看到了。


    他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握成拳，气得浑身发抖。


    AAD——副客户总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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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chapter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