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事以你为先，那么乖巧懂事，听你的话。”张嘉怡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看不起我？”


    张俊诚一开始还能挣扎，但随着失血过多，他挣扎的动作渐渐变小。


    很快，他就如同一条死鱼，无法动弹了。


    张嘉怡手里则出现了新的黑色棍子，她的力气似乎变得很大，手里拿着棍子一根根轻易插进张俊诚四肢。


    “就因为我是女孩吗？”


    张嘉怡拿掉枕头，看向张俊诚因为窒息而扭曲狰狞的脸。


    他舌头都伸出来了，丑得要命。


    “张德兴想要人祭转运，盯上了周鹤轻，抓不到周鹤轻，就盯上了我，我为什么会被盯上？”


    “因为我是他瞧不上的女儿，是工具。”


    “他为什么不选你，因为你是他骄傲的儿子！”


    张嘉怡越说语速越快，也越激动：“凭什么我要做人祭，不能是你们！”


    “我偏要你们做我的人祭，做我的垫脚石！”


    “大哥，你是第一个。”


    张俊诚已经死去，自然无法回答张嘉怡，好在张嘉怡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她只是单纯在发泄自己的怨恨罢了。


    “都是意图借着女人往上爬的低级人渣，还想让我为你们牺牲？”


    张俊诚突然动了。


    他的表情也恢复正常，只是瞳孔跟张嘉怡一样，变得很古怪。


    他从沙发上起身，很快就端端正正坐好。


    “你做得很好。”张俊诚僵硬地转头，看向张嘉怡，他的笑容也很僵硬，“我很满意这个祭品。”


    “但我还需要更多。”


    “不可以动我妈咪。”张嘉怡僵着脸。


    原来即便是再恶劣、再自私自利的人，也会有即便死也不愿伤害的人。


    “张俊诚”笑了起来：“我很想答应你。”


    坏人怎么能有人性呢？


    若是有，那这个人就不够坏，不满足他的要求了。


    这时，马滟珺手里端着一碗面出来：“来，妈咪给你下了一碗面，你趁热吃。”


    张嘉怡看向“张俊诚”：“让他回房。”


    “张俊诚”立刻低头，他肢体僵硬地站了起来，缓缓往楼上走去。


    马滟珺看到大儿子，连忙叫住他：“差点忘记你今天放假了，吃午饭了吗？”


    “张俊诚”开口：“吃了，不用管我。”


    他一步步往楼上走去，肢体很快就从僵硬变得灵活。


    马滟珺觉得儿子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让女儿先将面吃了。


    张嘉怡坐在沙发上：“你不用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就吃不下去了，要是很闲，你不如找几个朋友去做脸、逛街。”


    马滟珺终于察觉到了张嘉怡的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周鹤轻对你做了什么？”


    张嘉怡不说话了。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控制她的那个家伙不想让她把马滟珺支走。


    张嘉怡身体颤抖起来，却怎么都斗不过那个控制她的人。


    她沉默地吃了面，看着马滟珺端着空碗走进厨房。


    却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还有吃的吗？我好饿！”张俊飞看了张嘉怡一眼。


    虽然跟张俊诚长得很像，张俊飞对妹妹的态度却很好，和妹妹的关系也很亲近。


    所以张嘉怡走到他面前时，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自然也就没有防备。


    只听“噗嗤”一声，一根黑色的棍子就捅进他身体里。


    “居然是个善良的魂魄。”张嘉怡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恶魂，你大哥对你不好，你下手狠也就罢了，对你好的二哥，你居然也毫不手软。”


    张嘉怡没说话。


    她既不喜欢从未将她放在眼里的大哥，也不喜欢偶尔搭理她、把她当个小玩意的二哥。


    他对她施舍的善意，还不如街边的小狗。那种善意，她不需要。


    “嘉怡……”马滟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的女儿，“你在做什么？”


    张嘉怡僵硬地转头。


    她这才发现，自己被脑海中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忘记捂住二哥的嘴了。


    导致二哥惨叫出声，把马滟珺从厨房里引了出来。


    好在她力气极大，二哥根本挣扎不开，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血尽而亡。


    张嘉怡手一松，张俊飞还未冰冷的身体便倒在地上。


    “爸爸想让我做祭品，那我就让他的继承人做祭品，滋养我自己。”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马滟珺崩溃了：“你哥哥，你哥哥不是张德兴的儿子，他们跟张德兴没有关系！”


    “张德兴弱精，无法让女人怀孕生子，你们全都不是张德兴的种，但他们却是你的亲哥哥啊！”


    张嘉怡不知道这件事。


    马滟珺没有将这么劲爆的真相告诉女儿，她只告诉了张嘉怡，她不是张德兴的女儿。


    因此突然听到马滟珺的话，张嘉怡愣了好一会儿。


    “哈哈哈，我们所有人都不是张德兴的种，原来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马滟珺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你怎么能杀你二哥，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啊，你为什么要杀他！”


    “你为什么要为他哭啊，你不是最疼爱我吗？”张嘉怡疑惑，“你应该只疼爱我啊！”


    “妈咪，难道你想背叛我吗？”


    马滟珺震惊地看着女儿：“你，你怎么会这么冷血无情！”


    “我冷血？”张嘉怡震惊极了，“你居然认为我杀了那些对我不好的人是冷血？”


    “你是不是跟张德兴一样重男轻女，只是表面上疼爱我，实际上你跟他们一样，也看不起我？”


    马滟珺沉浸在悲痛绝望的情绪中，无心关注张嘉怡的情绪。


    她茫然地哭泣着。


    恍惚间，还突然想起了年轻时的事。


    那时家里闹饥荒，她险些要饿死了，便想跟着同乡来香江打工。


    结果她的养父母死活不同意，她只好给他们下了老鼠药，把他们药死了。


    “我只是不想饿肚子，我不是故意的。”马滟珺恍恍惚惚，“难道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吗？”


    “我只是不想被饿死，想要活下去啊 我有什么错……”


    “你告诉我啊！”张嘉怡突然跪在马滟珺面前，“你是不是只疼爱我一个人，你没有背叛我！”


    马滟珺崩溃道：“在我心里，你跟你哥哥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张嘉怡却听不得这样的话。


    她只想做母亲唯一且最坚定的选择，不想做三分之一。


    张嘉怡扑进母亲怀里：“妈咪，我爱你，你跟我一样成为永生不死的皮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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