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困身侯府的庶女(16) 第一世界

作品:《天天给自己续命(快穿)

    回去的路上,顾知聿醋的抛下马儿,亦步亦趋的跟着白子衿上了马车。


    白子衿被他没头脑的样子气到,人不爱动脑子倒是爱吃横醋,她深吸一口气,把贴在自己身上的黏人精扯开:“你再好好想想,找到‘方万知’这个人,是谁提示我们的?”


    他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系统啊。”


    “我再问你,我问方万知想要什么赏赐,他一个从外地赶来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即将成婚的?当时在城墙上,守卫军的将领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称我为摄政王妃。”


    顾知聿表面故作深沉,实则大脑空空,盯着她爆炸的样子,稀奇到可爱:“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记得什么时候碰到过这号人。”


    “它是系统!”


    顾知聿:“啊?”又紧接着点头:“难怪。”


    她又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天天去的,今日傍晚就让府上的厨子熬好粥,给他们送去。”


    顾知聿不想她出门,疫病这事非同小可,更何况他们都清楚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风寒治不好都会死人的,“你在府上待着,我每日下朝就去那边看看,一定会确保他们正常供给,只要是系统需要的,保证无有不应。”


    白子衿拒绝:“这是我的任务,你能够进来帮我,已经足够了。和离是你帮忙的,照顾女主的母亲也是你提供的一切物质条件,现在就连系统本尊都出来,而我还是逃避着不出府,由你来承担风险。好像我只要负责躺平就好,自会有人把一切给到我的面前。”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无法从中获得价值感,连最后完成任务的成就感都没有。不管是何时何地,我都希望我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而不是为我好的名义,约束我,限制我。知聿,如果我不是你当初认识的拥有自我的人,是事事靠人的菟丝花,你是不会喜欢上我的。”


    顾知聿无声的看着她,原来自己自以为遮风挡雨的爱,会成为她的负累。可她说的不对,不管是怎样的白子衿,带刺的,倔强的,独立的,脆弱的,他都喜欢,只是因为她是她,这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只要看到她好,怎样都行。


    顾知聿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的眼神闪躲:“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不会再阻拦你的,我都支持你衿衿,只要你记住有任何需要我的事情,一定要找我,不然我是真的会伤心的,你有你的价值去实现,我也有我的。”


    他未说完的话是,他的自我价值都是围绕着白子衿,一切的努力都只为了她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够想起他,他的价值就是对她有用,那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白子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愣愣点头。


    白子衿拉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路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行人,怅然道:“等这一切都平息了,我们就结婚,到时候让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为我们送上祝福。”


    心跳,在沉默中有力跳动,藏也藏不住,脸上的笑容,放大,再放大,嘴角压也压不下。


    顾知聿觉得现在他是最幸福的人,没有人比他更幸福。


    甚至于腿发软,想要挪动身子离她近一点,却从座位上滑了下来,一屁股跌在了柔软的毯子上,无助仰头看着白子衿。


    她正好在低头看他,似乎不解他怎么突然到地上去了,想要伸手把他拉起来。


    顾知聿看着她伸出的手,心跳的更快了,耳朵烫的全身都要冒泡泡,他要是一条鱼该多好。他很不好意思,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只低头无声的拒绝白子衿,却又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屁股一点一点挪到了她的脚边,侧头贴在她的膝盖上,双臂揽上她的细腰。


    白子衿无奈他的小孩行为,一抓到机会就拼命撒娇,却也纵容。温柔的将其翘起的碎发压平,抚至耳后,这样轻柔的抚慰,让人浑身颤抖到想要流泪。


    顾知聿下意识地说出了心里话:“好想时间一直停留在现在。”说完,他有点忐忑,抱的更紧了。


    白子衿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说:“我也想。”


    顾知聿在听到她的答复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依偎在她的膝上睡去,高度紧张的精神得以放松,就像鱼儿跃入池塘,他也找到了心中的归属。


    ——


    此后几天京城内接二连三传来病例,好在顾知聿早有准备,一旦发现病例,治病的治病,隔离的隔离。即便整个京城被恐慌的气氛笼罩住,但一切尚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系统在化身为人之前,就已经自动将上万本医术全部输入在大脑中,见到感染的病人后,对症下药,不出两天,就研究出了能够抑制住这个病症的解药,保管药到病除。


    后由顾知聿接手,先为京城感染疫病的人发放解药,后又将系统给出的药方传至各地,要求各地的官员,带领百姓抗疫,且固定期限,如若到期仍未完成任务,以重罪处置。


    一下子,百姓之间人人自危的局面解除了,倒是官员们压力异常的大,不眠不休的紧盯治下的情况,确保能够在朝廷的截止日期之前,将瘟疫杀灭在可控范围内。不出十日,各地纷纷上疏表喜,称抗疫成功,其中有好大喜功之人,想要趁机为自己表功,一律被顾知聿压下。


    白子衿在此期间也没闲着,一直跟在系统的后面,帮他打下手。也是因为系统在的缘故,她一点都不胆怯,帮着照顾感染的病人,日日为隔离的疑似感染者提供餐食,和系统的配合度逐渐默契。


    瘟疫一结束,百姓们恢复了往常的日子,这次的疫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伤亡量控制到了最小,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瘟疫,就这么被控制住了?


    百姓们将系统奉为神医,更有甚者做了他的肖像,放入家中供奉,以求无病无灾,连带着白子衿也被吹捧成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害得她几日都不好意思出门。


    坊间人人都道她与摄政王是一对天选的璧人,顾知聿趁此机会,让小皇帝册封白子衿为县主,顺道为两人赐婚。


    颁发的圣旨中对白子衿可谓是极致的赞美,就差夸她是菩萨转世,而被圣上亲言赞过的女子,却有一段险些被害死的经历,这让原本就为白子衿打抱不平的百姓们,更加真情实感的厌恶上沈晦此等渣男,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将其淹死。


    反观白子衿,所有成婚事宜都已经准备完毕,有了县主的名头,又是摄政王的心上人,现在更是得了民意,可谓是风光无限,最近正被丞相请回家待嫁,过两日就要敲锣打鼓的进王府了!


    沈晦是牙也咬碎了,心里的想法再是阴毒也无用,没人理他,没人看得起他,更是连看守大牢的小吏也对他出言不逊。曾经大好的前途尽毁,往后的日子黑暗无边,他无法自控的陷入无限拉扯中,有时恨白子衿,有时恨那病死的妾室,有时又恨父亲。


    偶尔也会恨自己。


    他再是不甘,一切也成为了定局,无能为力。


    ——


    白子衿离开侯府后,便再没关注过沈晦,没时间,没精力,没必要。出门有阿月和侍从在明面上保护,暗卫们也在暗处守株待兔,若有心思不正之人,还没出手就能被按死,不怕沈府的报复。


    现在让她头疼的大事是系统很黏人!最近系统还跟着她大摇大摆的住进了相府,她严重怀疑系统是复刻了顾知聿的性格,现在顾知聿不在身边,却又多出来个顾知聿二号,这个翻版刚成人,每日看什么都新奇,都想摸上一手,形如刚出生的稚童,对世界充满了好奇。


    对于跟着白子衿一起住进来的系统,丞相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女儿马上就是王妃了,还成日与一个外男待在一起,成何体统,即便这个外男是神医也不行!


    神医名头再大,也不如摄政王手握实权来的长久,所以他是极其反对的,但没人听他的,他还不能在白子衿,这个马上成为摄政王妃的人面前摆父亲的谱!


    他现在也跟着大夫人一起信起了佛,自打确认了白梓悦不能嫁入皇家后,二女儿便成了他唯一的指望,半点重话都不敢在她面前说,生怕她一个不如意,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愿认了,毕竟当初他做的挺绝的,现在只能做小伏低,挽回形象了。


    顾知聿也没闲着,拦不住系统缠着自家女友,就只能提前婚期,毕竟它说过喝完喜酒就会回去。他不得不将原本要准备一月的婚礼,提前了大半个月,特别是在看到那个盗版的自己后,心中警铃大作,恨不得立马完婚。


    是以,白子衿只觉得备婚的日子短暂到几近没有,一下子就上了花轿,被兄长白泉背着,众人环绕着,就这么结婚了?一切快的都不真实,当然,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完全不用准备婚礼事项,美美的在大家祝福下成婚,感觉挺不错的,多来几次也没问题。


    系统也依言,在讨完喜酒后回去了,对外说是周游世界去了,实则回到了她的脑子里。白子衿这些日子对系统百依百顺,无有不从,把他当成小孩哄。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稚嫩的可爱,另一方面他这次帮她的忙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不是他的帮忙,便没有白子衿如今被百姓交口称赞的局面,声名大噪不过如此。


    诚然顾知聿是爱她的,但若要依仗着爱意过活,未免太虚无缥缈。系统是在给她底气,才提出要喝完喜酒再走,临行之前还扬言说自己是他最契合的知己。


    反观顾知聿这边,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把盗版送走了,以后白子衿身边只有一个正版的名正言顺的夫君,那就是——他自己!


    ——


    婚后的白子衿,如同脱缰的野马。


    第一年,她找了一位女先生,头悬梁锥刺股的玩命学,可算把字都认全了,紧接着日日练起字来,力求筋骨。顾知聿则还处于忙的不可开交的状态,两人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相见。


    婚后第三年,她与这位女先生成为闺中好友,这才深入了解到她的境遇,她出自世家大族,本是不能读书识字的,全因她的父母长年无子,膝下只有她一女,再三思量之下,顶着族人的压力,才为她请了位族学先生。


    这时候白子衿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对于女子的限制。尽管是出生大家,也不允许看书识字,从小就灌输着相夫教子的思想,学习女红,茶道等一切高雅之事,需具备贤良淑德的品性,为嫁到夫家做准备。


    而这位女先生是唯一一个做事出格,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除了父母之外,被旁人厌弃的存在。


    白子衿在了解到情况后,发现这又是一个能为自己扬名的好机会。于婚后第四年,拿着丞相以及大夫人给她添置的一大笔丰厚嫁妆,在京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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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地段开了家书坊,规定男女都可入内,可在此看书,抄书,买书,没有限制。


    书坊的成立,直接在民间炸开了锅,很多读书人都纷纷抵制书坊,想让它做不成生意,就此倒闭。


    白子衿是个不缺钱的主,干脆把书坊改名为“女子书坊”,干脆明令限制男子入内,专为女子开设。


    起初,书坊的客人比较少,只有寥寥几位,多为世家贵女,熟识后得知她们是因家中不允许看书,不得已找借口外出,来此学习阅览。有的识不得几个字,却对书籍爱惜不已,视若珍宝,歪歪扭扭的在店内学着写字,但不会沾到书上半分。


    白子衿想过,她既在这里有着摄政王妃的名头,干脆利用这个身份带来的权力,为她们谋取权益。


    这一年,小皇帝十岁,开始跟着顾知聿学习处理朝政,批改奏章,有了自己的主张和意见。顾知聿肩上的担子逐渐减轻,有了更多的时间陪夫人。


    他在得知白子衿想要开一家书院,且是不限阶级,专为女子所设的这个提议后,不仅没有任何异议,还双手赞成。


    顾知聿跟她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见识过不一样的世界,预想到这个提议会招来众多阻碍,便带着白子衿进宫与小皇帝商量女子书院的事。小皇帝从先皇去世后,就由顾知聿接手,三岁到十岁这七年间,顾知聿在管理朝政的同时,也担任着帝师的职责,他于他而言,是老师,是叔叔,亦是父亲。


    先进的思想教不出愚昧的人,十岁的小皇帝被顾知聿教导的很好。


    在白子衿看来,小皇帝稚嫩可爱,会用软糯的童音喊她小婶婶,但他也有自己的思想,不会过度依赖顾知聿,时常有自己的见解,知礼懂礼,小小年纪就已经胸襟宽广,容纳百川。在听到他们的来意后,思索片刻,便敲定这书院要开,同时还下令鼓励女子读书识字。


    白子衿高兴得上前一把搂住小皇帝,在他脸上留下一串连环亲,身边的太监们早就习以为常,眼睛瞥向一边,像在欣赏地砖光滑透亮,材质不错。


    小皇帝心里欢喜,面上羞涩,在被小婶婶亲完后,板着脸说:“小婶婶,朕,我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亲脸,下次拉我的手就好。”他的小手在六岁初见时,还有着婴儿肥,肉嘟嘟的,十分好捏,摸起来很有感觉,白子衿很喜欢进宫的时候亲亲他的小脸,摸摸他的小手。


    刚开始,他还挺不适应的,碍于顾知聿在,不好拒绝新晋小婶婶的热情。可是到了后来,他一点都不抗拒,很喜欢这种亲近,喜欢这种纯粹的,不带有杂质的喜爱。在偌大的皇宫中,他早就能够分辨真情与假意,有了洞穿人心的能力。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他的可爱,从而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他所带来的权势地位。


    白子衿在得到想要的结果后,陪着小皇帝吃了顿午饭,再陪着他念会书,等他午睡后,跟着顾知聿离开皇宫,去筹备开书院的事情。


    从小皇帝下旨,鼓励女子读书预热,再到开书院,中间间隔了一年才全部竣工,真正开了起来。这下,小到市井百姓,大到世家贵族,全都沸腾了。


    不限阶级,不限年龄,同时女子书舍也一并免费对外看书,抄书,不再卖书。自此,书院与书舍皆人满为患,不论出身,不论年龄,相聚于此,目的一致。


    虽说来此读书的更多还是普通女性,但很多世家大族也渐渐开始为家中女子请起了先生,在家念书。这样的风气开了,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白子衿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众人口中,再次响彻京城,名声大噪。


    婚后第五年,阿月和彩蝶相继出嫁,她在原先给她们准备好的嫁妆上,又翻了一倍,风风光光送她们出嫁,如此这般心中的大事又少了一件。白子衿时常会担心她们过得不好,总是让她们回王府小住一段时日,为她们撑腰,隐形的传达着王府永远是她们的家,永远是她们最坚强的后盾。


    此后,婚后的很多年,白子衿都致力于去各地游山玩水,勘察地形,将女子书院广开花,反正她跟顾知聿不生孩子,还有花不完的钱财,留着也是留着,不如都散在正处。


    随着小皇帝的逐渐长成,顾知聿很爽快的放权,跟着白子衿一起,四处游玩。对于白子衿的选择,他全盘肯定,用,都用掉!就当是为白子衿积善德,希望她未来的任务都可以顺顺利利完成,不再受病痛折磨,可以没有顾虑的放开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余氏,也就是女主的母亲寿终正寝的那一年,女子书院遍地开花,白子衿和顾知聿都步入中年,她不想提前看到和顾知聿白发苍苍的模样,和他商量过后,选择离开,去往下一个世界。


    走之前,小皇帝已经是独当一面,威严不已的君王了,他似乎能够感知到他们要离去的意愿,不顾众人反对,出宫陪伴了一段时间,亲眼见证两人的离开。


    他泪流满面,好像知道两人不是真正的离去一般,发自内心道:“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神明在世,希望用我所有的功德,一世的政绩换叔叔和小婶婶平安顺遂,永远完满幸福。”


    他们早已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所有的真心所在。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他心中的牡丹谢了。


    第一个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