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古早学霸文里的菟丝花(5)

作品:《天天给自己续命(快穿)

    九班位处二楼,白子衿将行李箱推至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的角落,再去班上放下书包。


    班里的同学来了四分之一,零零散散的在教室里走动,七点二十开始早读,不到七点就提前报道的,大多两种人,一种是成绩优异的,一种是赶早抄作业的。


    她的同桌杨知微是个微胖女生,长相可爱,手里正拿着张英语试卷发愁,粗略瞄上一眼,都是空白的。


    她看到白子衿后的眼神,毫不夸张,如狼抓到待宰肥羊般,暗淡无光瞬间即为星河闪耀。


    白子衿知情识趣的从书包里摸出卷子,拍在桌上,无效的提醒道:“只此一次。”


    杨知微把试卷从她的五指山下抽出,点头应她的话,至于内容的是什么,根本话不过耳,先渡过难关再说。


    动笔把听力阅读的答案快速填满,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一边奋笔一边有了闲聊的心情:“你怎么怎么来的这么早?”往常看她都是踩点到,想抄她作业都没这个福气。


    白子衿跟摸傻子一样摸她的脑袋:“以后我住校,来得会比现在还要早喔。”


    杨知微满眼震惊,抬眼去看她的脸色,确定她不是在说笑:“你不住别墅住宿舍!是不是蒋淮阳又威胁你了,欺人太甚!”


    她甚至可以做到一边在写字一边可以不看试卷,咬牙切齿的为她鸣不平。


    白子衿委屈的低头,假意拭泪,逗她:“是啊,知微你是知道的,他总是欺负我,昨晚还明嘲暗讽的说把那当成自己家,反客为主。”


    原本是站着,臀微靠在桌上,现如今演着演着,顺势坐在位置上抹‘眼泪’。


    杨知微气愤的摔笔,“就知道捡软柿子捏,瞧把他能耐的,一天到晚跟个二五一样不是睡觉就是带着一帮子狐朋狗友野玩,还死装。”


    白子衿没想到这个同桌这么义气,原著里关于她的描述极少,主要围绕男女主以及他俩的爸妈展开的,其他的都是路人。


    她长得可可爱爱的,说出来的话却劲劲的。


    杨知微缓了缓气,问道:“你妈妈呢?你有跟她交流吗?”


    她摇头,看她的态度这么认真,不好再玩笑化:“其实这次是我主动提出要出来住的,最近老班提了好几次文理分班的事情,她想我选理科,我明确不想,于是就出现了不可逆的分歧,与其继续待在那里处处受人掣肘,不如在宿舍里住两年,图耳根子清静。”


    白子衿起身把她摔出去的笔捡了起来,可能她摔的时候用了大力,笔尖与水泥地摩擦,已经歪曲了,笔油顺着尖头处不断冒出,趁着没彻底爆油,干脆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又从书包里摸索了新的给杨知微,就当是赔给她的。


    递向她时,白子衿说:“我就如同这支摔出去的笔一样,被大力丢到了这里,丢到了蒋家,等待它的结局只是一点点把里头的墨耗完殆尽,彻底报废。既如此便不破不立,干脆把它舍弃掉,换一只新的笔用,总好过苟延残踹,你说是吗?”


    杨知微愣了一下,接过笔,点头应是。但她心里想不明白,怎样算破,怎样又算立,在她们这样的年纪,能做的只有听从,依附,等待长大,破土而出。


    白子衿示意她赶快补完,“我不会再回蒋家住,现在住校,将来也住校,你赶快抄完,我去门口蹲老班,他一时半会不会来。”


    说完,她便出了教室门,站在涂满绿漆的栏杆边上,向远处眺望,老班的办公室与九班并排,大门开着,一眼可见他的座位上空空的,显然还没来人。


    没守到老班,先看到了蒋淮阳从操场那远远走来,学着青春偶像剧男主一样的姿态。


    步伐懒散,校服外套挂在手臂上,身上仍旧穿的是无袖篮球衣,相较于昨天那件又换了件字母不同的,书包侧背着,但凡他身高矮一点,脸再丑一点,都会被人取笑画虎不成反类犬。


    可惜他是男主,只会中二,不会丑。


    蒋淮阳此时抬头,恰好视线捕捉住她,面上惫懒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凶狠,怒目圆睁,脚下的步伐不再如刚才慢悠,如同草原上打盹的狮子看到敌人时的警惕与跃跃欲试之态。


    矫健如风,从上看去,他跑起来的样子很有力量感,经过长期锻炼的肌肉也随着跃动而贲张。


    她有些不解,昨日的口舌难不成都白费了,人都搬出来了,见面还是要跟仇敌一般。趁着老班还没来的空当,白子衿也想看看蒋淮阳又在发什么神经。


    ——


    对于蒋淮阳的体力而言,跑上二楼就是小意思,他只怕这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就这么躲起来,没有颜面应对他。


    自己一大早拍拍屁股走人,把他们家搞得腥风血雨,一地鸡毛。打从昨天晚上起,他就怀疑白子衿没这么好心,他果然猜的没错。


    冲至九班门口,看到白子衿站在那里,一点闪躲的姿态都没有时,不知缘由地火气更重了,她怎么可以这样理所当然。


    七点刚过,陆续进校的学生达到了高峰期,走廊楼道里的人流量变大起来。


    蒋淮阳是高一的风云人物,人群中的焦点,长相,成绩,家世,没有一项不出挑。


    托他的福,连带着她这个新来的转学生也跟着引人注目,属于年级里唯一能跟校霸搭上话且来往频繁的女生,殊不知所谓的交流是蒋淮阳单方面的言语打压。


    蒋淮阳不顾周围往来的学生隐晦的打量,扯着她的手腕就往楼道口走,找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在落锁的资料室旁边。


    白子衿抽出手,静默的等他开口,一如原著中数次出现的模样,低垂脑袋,紧抿唇角,她想代入原身的视角,感受一下这样的情形,切实体验他们俩最初的相处模式。


    蒋淮阳发现她跟昨天截然不同,又换成了之前的样子,气笑了。


    他开口:“一直装模做样,不累吗?我真的求求你了,不要再破坏我的家庭好吗?你搞这一出想要证明什么,证明你妈在我爸心里的地位有多高,证明你一个小偷闯入我的家里,现在偷完东西走了,大家还要求着你回来,有多牛/逼是吗!”


    难怪他要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音量与行为。他的面孔随着波动的情绪涨红,声音从正常到吼叫,行为上则是推搡她的肩膀。


    “你又是这副死/相,沉默寡言,可怜兮兮,凭着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别人的同情,我昨天还想着你怎么变得这么好心,原来是放长线钓大鱼,摆我一道!今早我爸开车念叨了我一整路,张口闭口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赶走,是我欺负你让你不敢回家,又是我影响了你和你妈的感情,让你们母女吵架,都是我不懂事引起的,满意了吗?”


    路上憋的一肚子气,在看到她时,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蒋淮阳眉头紧皱,俯视眼前垂头的人,不想再看到她窝囊样子,想要她吵,想要她辩驳,想要她像个活人一样,他单方面的持续输出寡淡又没意思,倾吐的同时夹带着一拳打入棉花的无力。


    窥探过她的真面目,就再也不能忍受沉默,他扣住白子衿的双肩,想要把她沉睡的灵魂摇醒,强硬道:“说话。”手上的力道不免加重。


    白子衿瘦弱的肩部不抵他大手一握,平时勤于运动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用力过猛。她装不下去了,双肩一挣,没挣脱:“蒋淮阳,放手。平时你喜欢言语攻击,我忍了,你现在还要动手了?”


    看到她终于撕下假面,蒋淮阳双眼一亮,他要找的就是这种感觉,听话的依言将手放下。


    白子衿则笑了,真正感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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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这样的场景,才会发现原著的荒唐,难以想象经历过羞辱还能爱上的感觉,更难以言语往后余生居然要仰靠他而活。


    蒋淮阳打量她,试探问:“你笑什么?”


    白子衿摇头,后退两步,拉远了两人之间过密的距离,道:“想笑就笑了。我自认为昨天的话说得很清楚,不管你内心有多少臆想,也请打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愿意跟你在这里进行对话,我不是你情绪的垃圾桶,没道理接收你在蒋叔叔那里承受的负面情绪,你有嘴,敢跟我叫嚣,却不敢跟蒋叔叔叫嚣。”


    从她迈出蒋家的那一刻起,相当于划清了两者界限,不再受益于蒋家的一切,同时也没有义务再来承担蒋淮阳的宣泄,愤怒,以及他未来所谓来之汹涌的爱意。


    她皱眉,眼神中充满抵抗与厌恶:“我已经从蒋家搬出来了,时间自会证明我是不是在做戏,用不着你急着来给我判死刑。


    以后我与你,与蒋叔叔一点瓜葛都没有,还是那句话,张女士是一个年龄长于我的成年人,我管控不了她的想法,如同你无法制止住蒋叔叔再婚,将来他们或是相爱,或是离心,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我无权干涉,我只需要尽到该尽的义务,赡养她的晚年足以,你听懂了吗?”


    她看他的目光,像看陌生人一般,蒋淮阳心里的空洞感又回到了今早看到她空旷整齐的房间一样,心止不住的慌乱,同时也被她无情的言语震慑,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你妈听到了该...”


    白子衿出声打断:“我本就亲缘浅薄,即使没有我,她依旧过得开心。”她停顿片刻,补充道:“要知道,没有谁离不开谁。”


    蒋淮阳哑声,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被人用针扎开厚厚的防护层,他的虚伪,他的懦弱都显露无疑,此刻内心甚至会升起不合时宜的自责,也许蒋父说的没错,因为他的恶劣行径,致使白子衿与张阿姨的母女感情出现裂缝,也是因为他,她才会选择搬出来住。


    咄咄逼人到她不得不亲缘浅薄,露出尖利的獠牙,以决绝的姿态捍卫尊严。


    蒋淮阳不禁想,这份’亲情缘浅‘的报应,会不会最终又落到自己身上。


    她出口的一字一句,恍若千斤顶,压在他的头上,压垮了他的脊梁,丧失方才吼叫的力气,喃喃自语道:“是我,都是我,把所有的关系都搅成了一堆乱麻,没有人因为我的存在感到幸福,我只会带来不幸与祸端,让大家都脸面无光。”


    蒋淮阳想到了蒋母生前对他无限失望的神情,想到了与蒋父言辞激烈的争端,想到了张阿姨的小心翼翼,不敢靠近的模样,还有一直被他言语霸凌的白子衿……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放任情绪所致,是他的理所当然伤害了身边亲近的人。


    此刻他是脆弱的,脸上流露出从未展现过的无助与迷茫,比白子衿高出近二十厘米的身高,极具压迫感的身形,此时渐渐蜷缩成一团,蹲身抱头在她的面前,好似被人折翅的雄鹰,失去了遨游飞翔于蓝天的自由,困于情绪的枷锁中。


    谈话显然进行不下去。她应该怎样做?也跟同他一起蹲下来,抚慰他濒临崩溃的情绪?她想她是做不到的,无法轻易原谅一个长期给予她痛苦,打压她自信的人,同样她无法与蒋淮阳的情绪产生共鸣,未经历过他的人生,更承接不了他突如其来的悲伤。


    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上位者”的脆弱永远博得不了她的同情,只有说不出的愉悦,就如蒋淮阳每次言语欺压后,走时露出的笑意一般。


    白子衿垂眼冷漠的观察他,俯视的视角下,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他似乎在懊悔,似乎在无声流泪,短暂的探究后,她大踏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与他彻底隔绝,如同真正意义上的陌生人。


    这一刻,她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