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橘子
作品:《塞北花,江南雪》 ——我一直都知道。
低低落下的声音令花韵之如遭雷劈。眼眸微颤,公主握着王的手不自觉收紧。圆钝的指甲刺入独孤朔的手腕,独孤朔的神色却无甚变化。
“公主。”
依旧平静的王取出药膏,独孤朔淡声开口:“去床上,我为你上药。”
目光短暂落在孤邙王的大手上,忆起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痕迹,公主的眼睫颤抖着垂下。
昨夜的孤邙王温和却强硬,在花韵之的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印记,像是在标记伴侣的野兽。虽不知孤邙王是如何知道的,亦不知孤邙王为何知道却仍要娶他,又这般对他。但这致命的把柄在孤邙王手上,花韵之只觉自己的咽喉被扼住。
他不敢拒绝孤邙王,纵使他不愿至极。
“……嗯。”
低低的声音溢出,花韵之抿起了唇。
层层叠叠的衣袍褪去,单薄的身躯是病态的冷白。深深浅浅的红纵横交叠,好似在白雪之上开出的大片红花。
纵使昨夜不容花韵之拒绝他所施予的一切,但今日的独孤朔却柔和了触碰公主躯体的动作。
冰冷的药膏落在腰间,落在胸前。
“唔……”
腰腹紧绷,指尖蜷起,薄红自耳尖蔓延至脸颊,水润的眼眸颤颤巍巍。花韵之咬住红唇,压住因酥麻感而产生的闷哼。
“公主。”独孤朔抬眸看向花韵之:“是药太凉了吗。”
抬手掩面,蜜色浅眸溢满羞怯,花韵之轻轻摇头。
独孤朔慢慢揉搓着药膏,大片桃粉融化在雪白的肌肤上,衬得公主愈发可怜。
“那就好。”独孤朔的声音很低,也很缓:“公主,若是不舒服,请与我说。”
半掩半露的身躯柔软,男人专注的目光游走,花韵之近乎羞愤欲死。
他闷闷应下,咬住了指节。
……
待上好药已过了两刻钟。
时间的流逝无形,再度穿好衣装的花韵之面上仍带着薄红,摸上去也有些温热。
“可是炉火太热了?”
独孤朔以手背轻触了触花韵之的面颊,面若桃花的公主眼睫颤动,紧抿双唇:“不是……”
“那公主的脸怎么这般红。”高大的男人微微俯身,逼近公主的面庞:“不是热的,那……”
撩起公主的额发,独孤朔抵上了花韵之的额头。肌肤相贴的瞬间,花韵之猛地抬起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双依旧如死水般毫无涟漪的灰蓝眸。
“公主,是病了吗?”
花韵之恨不得自己病了。
眼睫不住地颤抖着,红润的唇瓣紧抿,公主原本苍白的面庞几乎烧做红艳的花。花韵之想要用力推开独孤朔,可在双手将要抵上男人肩头的瞬间,公主又强行遏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王上……”
察觉到男人平静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本想要悄无声息将手落下的花韵之头皮发麻,试探性地揪住了独孤朔肩上的衣装。
“妾、我……”
他抿了抿唇,眸含水光,我见犹怜地看向独孤朔:“许是因羞怯,所以才会……”
“羞怯。”
独孤朔低垂眼帘,缓缓重复:“公主在羞怯?”
无甚波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花韵之连独孤朔的情绪都猜不出。心下慌乱无措,但清楚自己生了副好容貌的公主却愈发可怜。
“王上……”
适时屏息,花韵之生生让本就泛粉的面庞愈发浓艳,他轻轻看了独孤朔一眼,低声道:“我……从未与人这般亲密过。”
“的确。”
美人在怀,独孤朔却依旧平静。
“以公主的身份及……”他无声看了一眼花韵之的腰腹,轻轻开口:“公主的确不会与人亲密。”
花韵之:“……”
花韵之:“…………”
过分露骨的目光扫过,令花韵之不自觉忆起昨夜男人的动作。花韵之一时大脑空白,他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应对孤邙王这过分直接的话语。
孤邙王似乎低笑了一声。
“罢了,公主。”
独孤朔后退一步,回到花韵之不会不适的距离。
“昨夜是我趁虚而入,公主不必想那么多。”独孤朔微微颔首:“但公主,你我是夫妻,总要给两国一个交代。”
指尖颤了颤,花韵之没有再看向孤邙王,却低低应了一声。
“……嗯。”
花韵之抿了抿唇:“我知道。”
……
孤邙王离开了。
男人的气息依旧萦绕在身旁,如影随形,令人不安,但花韵之却重重吐出一口气。披上大氅,花韵之行至窗边,推开了屏风外的一扇窗。
冷风席卷而来。
寒意驱散了花韵之身上的热意。不远处,摇摇欲坠的枯叶打着旋落下,花韵之静静注视着其下的积雪,看着那片单薄的叶子砸出一个小小的雪坑。
“公主!”
鹊枝的声音由远及近。
轻轻合上了窗,花韵之回眸看去。而拎着饭盒的少女将盒子重重落到桌上,眉飞色舞:“今日的饭菜公主一定喜欢!公主快来瞧。”
心头的郁气被少女轻快的声音驱散三分,轻轻弯起唇角,花韵之缓步上前:“为何这样说?”
鹊枝打开饭盒,一个一个拿出菜肴,一边拿一边道:“公主,这孤邙王宫竟然会做中原菜!今日我去领早膳,厨娘竟专门为公主备了菜肴,独一份呢!还都是公主喜欢的菜式。”
一道道分量不大,但色香味俱全的菜落到案上。
面上的笑容完美无瑕,站定在桌案旁,花韵之逐一看去,心却渐渐沉入了谷底。
这些菜肴……
“鹊枝,厨娘可还与你说了什么?”
公主的声音温婉,而鹊枝侧了侧头:“厨娘说的都是孤邙话,我听不懂……但随行的孤邙嬷嬷说!是孤邙王叫他们习的,在公主到来前半年就开始习做中原菜了。他们日日练时时练,那段时日宫中下人都吃了不少试验品呢!”
孤邙王。
不出所料的答案令花韵之垂下了眼。他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唤鹊枝坐下与他一同吃。
鹊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毕竟与花韵之一同长大,是花韵之的贴身侍女,性情虽跳脱做事却妥帖,花韵之自然也会给她殊荣。
花韵之一向胃口小,今日又心事重重。
稍微进了些早膳,他便落下了筷子,徒留鹊枝一人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孤邙王……
知晓他性别,却又待他极好的孤邙王。
花韵之微微垂首,放任额发遮掩了眉眼。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在过去究竟有没有与这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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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王有过交集。
可——他是大梁的公主,独孤朔曾是孤邙的王嗣。
他们如何会有交集呢?
大梁的公主被养在深宫后宅,需要按部就班的走完一生;孤邙的王嗣则是奔袭在雪原上的狼,注定追逐日光与温暖。他们不该、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直到孤邙大胜大梁,直到孤邙王嗣弑父杀兄。
若单论与孤邙人的交集,花韵之确实曾有,那人也的确熟悉他,知晓他的真实性别。但那人已经死了,花韵之曾亲耳听父皇提起他病逝之事,又如何会是当今的孤邙王。
罢了。
轻轻的叹息响起,公主抬起眼帘。
多思无益,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罢。
……
自新婚后,孤邙王夜夜都来花韵之的寝殿留宿。
他倒没有再做些什么,且夜夜都睡在偏榻,也不与花韵之共枕而眠,将有礼贯彻到了极致。
可见识过孤邙王坏心眼的花韵之如何会信。
虽警惕,但在深宫中沉浮十数年的公主自然伪装的极好。花韵之甚至会主动对孤邙王笑,以自己乖巧可人的模样蒙蔽孤邙王身边的内侍。
“你可知,他们都在说你什么?”
是夜。
独孤朔坐在胡椅之上,剥着橘子,漫不经心地开口。而花韵之摸不准他的思绪,只得轻轻摇头:“不知。”
“呵。”独孤朔轻笑了一声:“他们说,你是狐狸变得,所以才能这般令我……”
“着迷。”
花韵之:“……”
说罢的独孤朔似乎心情很好,一瓣去了橘络的橘子被他递到花韵之唇边。无语凝噎的花韵之静静注视着独孤朔,而独孤朔以橘子蹭了蹭花韵之的唇。
“乖,张口。”
独孤朔的话不含任何命令的意味。但花韵之垂眸看了看那瓣橘子,终是顺从地张口含住。
橘子出乎意料的不酸,很甜,却也很冷。只一口便让花韵之的舌尖与喉管都泛起了凉意。
公主不自觉皱了皱鼻子。
独孤朔没有错过他的小表情,于是第二瓣递到花韵之唇边的橘子便自然而然的暖了许多,带着男人温热的体温。
“公主,张口。”
独孤朔的语气依旧淡漠,好似为了不让公主被冷到而小心翼翼暖橘子的并不是他。
而花韵之也全然没有察觉到独孤朔的小动作。他垂眸看了看那瓣橘子,便再度张口咬住,以舌尖卷入了口中。
这瓣不冷了,对公主来说也更好吃了。
看着花韵之如猫儿般微微眯起的眼睛,独孤朔又低笑了笑。
“王上?”
低低的笑声愉悦,令花韵之抬起了眼。而慢条斯理剥橘子的独孤朔却依旧平静,他甚至泰然自若的反问:“怎么了,公主。”
花韵之定定注视独孤朔片刻。
“……没什么。”
独孤朔没有追问,而是又剥了瓣橘子,像喂兔子一样递到花韵之唇边,看着花韵之吃下。
“公主。”
待到一整颗橘子都吃完,独孤朔也不再剥了,他回眸看了看窗外初化的冰雪,淡淡道:“将要五月了。”
花韵之顿了顿。
而独孤朔看向他:“五月初,大鲜卑山有围猎,孤邙的王公贵族皆要参与。”
“公主可要与我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