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事件过去三天后，别墅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三个男人对我的看守却更加严密了——陆沉舟安排了更多保镖，白瑾增加了"心理治疗"的频率，厉枭则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藏在内衣里的手机一直没响过，那张神秘的纸条上只有一行模糊的字迹："他们用月光掩盖血迹"。


    第四天凌晨，机会终于来了。陆沉舟飞去国外处理紧急商务，白瑾被叫去参加医学会议，只有厉枭留下"照看"我。而这个最不按常理出牌的疯批男主，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小月亮，想不想出去兜风？"早餐时，厉枭突然凑近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颈侧，"老陆那些傻逼保镖烦死了，咱们甩掉他们。"


    我心跳加速——这正是我需要的！出去才能找机会去白瑾的诊所。


    "可是..."我假装犹豫，"沉舟说外面很危险..."


    "操！"厉枭一拳砸在桌子上，餐具跳了起来，"老陆老陆，你他妈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别忘了，最先认识你的人是我！"


    我吃痛抽气，眼泪瞬间涌出："枭哥，疼..."


    厉枭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表情罕见地闪过一丝懊恼："...抱歉。"他粗声粗气地说，伸手抹去我的眼泪，"但你必须记住，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


    这句话像闪电劈中我。原著中明明写沈清月最先认识的是陆沉舟！难道沈清月说的是真的，原著剧情已经被篡改了？


    "我当然记得..."我试探性地回应，"那年夏天，在海边..."


    厉枭的眼神瞬间亮起来，带着病态的喜悦："你记得！"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妈的，老子以为你全忘了！那些混蛋整天给你灌药..."


    我靠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烟草和血腥气的味道。这个姿势让我能悄悄观察房间——两个保镖站在门口，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要逃出去并不容易。


    "枭哥..."我仰起脸，做出憧憬的表情，"我想再去一次海边...就我们两个..."


    厉枭的眼神变得危险而兴奋："现在？"


    我点点头："甩掉他们，就像...就像那次一样。"


    这是我根据他刚才的话设计的陷阱。果然，厉枭咧嘴笑了，露出犬齿般的尖牙："等着，小月亮。"


    十分钟后，别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保镖们迅速集结，厉枭拉着我冲向车库："老子黑了安保系统，只有五分钟！"


    他跳上一辆重型摩托车，我犹豫了一秒——我没坐过摩托，更别说这种明显改装过的怪兽。


    "怂了？"厉枭挑衅地看着我。


    我咬牙跨上后座，刚抓住他的腰，摩托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风呼啸着刮过耳边，景物变成模糊的色块，我死死抱住厉枭的腰，生怕被甩下去。


    "抱紧了！"他在风中大笑，"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速度！"


    后视镜里，几辆黑色轿车正试图追赶我们。厉枭吹了声口哨，摩托突然拐进一条窄巷，几乎与墙面擦肩而过。我的尖叫声淹没在引擎的咆哮中。


    不知过了多久，摩托终于减速，停在一处废弃码头。我双腿发软地爬下来，胃里翻江倒海。


    厉枭得意地拍拍摩托："怎么样，比老陆那些破车带劲吧？"


    我强忍呕吐的冲动，勉强点头："太...太刺激了..."


    他凑近我，突然伸手抚摸我的脸颊："你变了，小月亮。"声音低沉得让我心头一紧，"以前的你宁可跳车也不会坐我的摩托。"


    糟了，又露馅了。我急忙补救："因为我...我不想再让你失望了..."


    厉枭的眼神变得复杂，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操...你这张嘴真是..."他突然吻下来，这个吻充满侵略性，几乎让我窒息。


    当他终于放开我时，我气喘吁吁，嘴唇刺痛——肯定破了。


    "海边去不了了，太远。"他舔舔嘴唇上的血迹，眼神危险，"但有个更好玩的地方。"


    我心跳漏了一拍："哪里？"


    "白瑾那伪君子的诊所。"他咧嘴一笑，"趁他不在，咱们去给他''打扫打扫''。"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但我必须表现得抗拒："不...瑾哥哥会生气的..."


    "怕什么？"厉枭不屑地哼了一声，"老子早看他不爽了，整天给你打针吃药的。"他凑近我耳边，"而且...你不好奇他在地下室藏了什么吗？"


    我浑身一僵——他怎么知道地下室？


    厉枭得意地看着我的反应："果然，你也觉得他有问题。"他发动摩托，"坐稳了，咱们去掀了那伪君子的老巢！"


    二十分钟后，我们站在白瑾心理诊所的后门。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外表看起来普通至极，但安保系统明显很先进。


    厉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轻松解除了警报："老白总爱用同一套密码，蠢货。"


    我跟着他溜进诊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咨询室，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舒适的沙发和柔和的灯光——表象如此专业，谁能想到地下室可能藏着秘密？


    "地下室入口在哪？"厉枭自言自语地四处查看。


    我心跳加速——沈清月说过钥匙能打开地下室的门，而钥匙在陆沉舟的保险箱里。但我们根本没去拿钥匙啊？


    就在这时，我的口袋里突然传来震动——那部沈清月给的手机！我假装咳嗽，快步走到角落查看。


    一条匿名短信："告诉他储物间有惊喜。密码0721——你的生日。"


    我浑身发冷。沈清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她在监视我们？


    "枭哥！"我强作镇定地喊道，"储物间...我们去看看储物间吧？"


    厉枭挑眉："直觉？"


    我点点头，心跳如雷。他大笑着揉乱我的头发："这才像我的小月亮！"


    储物间门锁着，厉枭直接一脚踹开。里面堆满医疗用品和文件箱，看起来毫无特别。但当我输入0721打开墙上的密码柜时，我们俩都愣住了——


    里面赫然是一把钥匙和一张诊所平面图，地下室的位置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真相在此"。


    厉枭吹了声口哨："看来不止我们想搞老白啊。"他拿起钥匙把玩，"有意思..."


    平面图显示地下室入口在主任办公室。我们悄悄摸过去，厉枭轻松撬开门锁。


    白瑾的办公室整洁得近乎强迫症，每样东西都精确地摆在特定位置。厉枭径直走向书架，按照图纸找到隐藏按钮——书架无声滑开，露出一段向下的楼梯。


    "跟紧我。"厉枭突然正经起来，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厉枭用那把钥匙轻松打开。门后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哪里是什么医疗地下室？分明是个高科技监控室！墙上挂满屏幕，显示着别墅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包括我的卧室和浴室！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实验台，上面堆满文件和电子设备。


    "操..."厉枭罕见地爆了句粗口，"老白这变态..."


    我颤抖着走近实验台，最上面是一份标着"月光计划"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对象：沈清月


    阶段：第三期人格重塑


    目标：消除反抗意识，建立绝对依赖


    参与方：陆沉舟(资金)、白瑾(技术)、厉枭(执行)


    备注：0721事件后需加快进度"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文件。这是什么？什么人格重塑？他们三个对沈清月做了什么？


    "枭哥..."我声音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厉枭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他一把抢过文件："别看了！这都是老白的疯话..."


    "但上面有你的名字！"我失控地喊道，"''厉枭(执行)''是什么意思？你执行了什么？"


    厉枭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听着，小月亮，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我挣脱厉枭，颤抖着查看：


    "他来了。从后门跑。现在！"


    几乎同时，监控屏幕上显示前门摄像头拍到了白瑾的车！


    "操！"厉枭也看到了，他一把拉住我，"快走！"


    我们冲向后门，刚跑出诊所，就听见里面传来白瑾的怒吼。厉枭拽着我钻进一条小巷，摩托就藏在那里。


    "抱紧！"他发动摩托，我们再次飞驰在街道上。但这次没有兴奋，只有恐惧和困惑。


    回到别墅后，厉枭直接把我拽进卧室，锁上门。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懂吗？尤其是对老陆和老白。"


    我怯生生地点头："但...那份文件..."


    "那是假的！"他暴躁地抓乱头发，"妈的，白瑾那混蛋在搞什么鬼..."他突然盯住我，"等等，你怎么知道密码是你生日？"


    我心跳骤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保镖的喊声："厉少！陆总提前回来了，正在大发雷霆！"


    厉枭咒骂一声，最后警告地看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我瘫坐在床上，浑身发抖。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三个男主似乎在联手对沈清月进行某种人格改造，而"0721事件"显然是个关键转折点。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来电。我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掩盖声音，才敢接听。


    "地下室好玩吗？"沈清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讽刺的笑意。


    "你骗我！"我压低声音怒吼，"你说钥匙在陆沉舟的保险箱里！"


    "如果那么说，你会单独行动，而不是带着厉枭那个蠢货。"她冷冷道，"现在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了？"


    "人格重塑...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他们在改造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不仅仅是改造。他们在创造完美的''白月光''，一个没有自我意识、完全服从的玩偶。"她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0721那天，他们差点成功了。"


    我背脊发凉："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恢复了记忆，试图逃跑。"她轻声说，"厉枭奉命追我...然后..."她的声音突然中断，"有人来了。记住，明天中午趁他们不在，查看你床板下的东西。"


    电话突然挂断。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浴室门就被推开——


    陆沉舟站在那里，西装笔挺，眼神冰冷："跟谁打电话？"


    我手一抖，手机掉进装满水的洗手池里。


    "没...没有..."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在唱歌..."


    陆沉舟慢慢走近，从水里捞出已经报废的手机，眯起眼睛："清月，你最近...秘密很多啊。"


    他的语气轻柔得可怕。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