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作品:《穿进自己写的书中我老实了》 再回舞台,仆从都消失了而左胸口崩着血的郭毅却依旧以半跪的姿势在舞台上。
顾彧安看着郭毅冰冷道:“他怎么没消散?”
竹晟轩轻碰顾彧安的手肘:“别说话。”
郭毅一动不动地盯着三人,眼中蓄满泪,浑身忍不住颤抖,自言自语道:“走了,她走了。”
吴宇枫不屑的切了一声道:“这会儿倒是不舍,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
听见这话,郭毅神情激动道:“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想害她的想法,我没有想害她,相信我。”
吴宇枫把头转向一边,要不是竹晟轩在场他真想让这负心汉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顾彧安猛地走上前,对着郭毅大声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没有你她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可现在呢,她家破人亡。而你一遍遍的忏悔有什么用?能救得了她吗?负心人就该入十八层地狱,跟阎王解释去。”
竹晟轩没想到顾彧安会有这么大反应,用手拽拽他的衣袖:“彧安,没事吧。”
顾彧安意识到自己失态,退后几步:“对不起,想起些往事。”
竹晟轩问郭毅:“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有。”郭毅用手插进右胸口,血顺着手指滴落。一颗像宝石一样晶莹的心脏出现在三人眼前。
吴宇枫道:“你怎么还有一个?”
郭毅回答:“这是邢兰给我的。”充满温情。
吴宇枫道:“两个心脏,谁也用不了这么多,难怪一言不合就掏心。”
“两个就代表双重保障,就是一个没了还有另一个支撑身体所需。”竹晟轩开口:“反而是缺少心脏的邢兰,尽管没有人了结她,轮回是迟早的事。”
郭毅伸手把心脏递到竹晟轩面前请求道:“麻烦您去趟蜀货园,在后院有个小屋子,那是我的,东面有一颗桃树,把这放在桃树西面的根上,邢兰在那。”
竹晟轩应下:“好。”
见竹晟轩答应,郭毅没再多说什么笑着倒下去,随着一阵风落入尘土。
马车上顾彧安和吴宇枫为邢兰抱不平:“好好的姑娘命咋这么苦啊。”
竹晟轩叹气:“是对苦命鸳鸯罢了,郭毅把心脏给我们,意味着他在邢兰死后还有意识,凭空捏造出的事物却是随着造物主而存亡,那这就说明郭毅附在人偶上面,不受邢兰影响。”
“那还不是为了赎罪。”吴宇枫嘟囔。
竹晟轩又道:“你们想想邢兰的泥人和郭毅的尸体。”
“如果说郭毅的灵魂附在人偶上,他和邢兰就矛盾了!”顾彧安道:“邢兰说她从未出过雾昌戏院,那她有是如何找到郭毅的灵魂。”
“邢兰不知泥人的事,那谁又知道邢兰的死是另有蹊跷?”吴宇枫问。
竹晟轩见引得差不多,故作玄虚道:“邢兰不知道郭毅已经死了,但要困住灵魂是在人死的前提下,找到那人的尸体,取之灵魂附于物,将其尸体炼化成鬼不让灵魂归位轮回,这一切都建立在发现尸体上。”
“要么就是邢兰在撒谎,要么就是有人暗中牵线帮邢兰。”顾彧安若有所思道。
竹晟轩轻笑,抛出最后问题:“失去魂魄的鬼,只能靠操控在世间游荡,但一个魅能控制一个不是自己杀的鬼吗?郭毅的印堂发黑了吗?”
顾彧安冷静道:“不能,没有。操控鬼魂不能离太远,有别人曾在我们身边,我们却没发现。”
吴宇枫摸摸自己胳膊:“别这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两人都若有所思竹晟轩轻笑:“好了,这件事还需和其余仙尊商议,别担心。”
三人又回到那间破败的屋子钱,房间旁的桃树似是知道郭毅消亡,花落了满地,新长出的枝叶孤零零的挂在枝头。
竹晟轩将心脏放到根上,落下的花叶从地上跃起回到原来的地方,死气沉沉的枯木枝头绽出新花,枝干在微风中摇曳。
吴宇枫惊讶道:“这也有法术。”
心脏逐渐透明,最终溶于土壤。
竹晟轩道:“尸体偏西,会吸收阴气,怨气也由此增加,在这埋的尸本应不会自愿进入轮回,但邢兰却愿意,很可能因为树影响了邢兰成魅时执念的‘量’。但执念不会变,可怨气却会减少,所以它淡化了邢兰的怨。”竹晟轩推推不存在的眼镜讲解道:“知识点,等你们独自行动就有用了。”
“知道,师尊,走吧。”顾彧安转身,拿出在郭毅房中发现的那叠白纸,正打算扔掉,无意间展开时惊呼出声:“上面有字!”
竹晟轩和吴宇枫快步走去,看清上面的一言一句,事情的来龙去脉已完全清楚:
我被一个名为郭添的人收养,没想到我这一生还能有这等好事,知道我喜欢戏后还送我到雾昌戏院学戏。雾昌戏院可是出了名的不收外徒,不知郭添用什么法子让我进去,虽然学戏苦,但还遇见师父的女儿——邢兰。
我捏的泥像竟深受邢兰喜爱,她还经常来旅店找我,有时还会让我教她捏些,但随着郭毅让我搬到蜀货园住后我和邢兰见面的次数也就少了。
秋季,旅店旁的芦苇开花了,我去看时遇见邢兰。她站在窗台转过头对我笑,我心脏好像都漏跳一拍。我发现我爱上邢兰了,那可是师父的女儿,怎会放低身价和我成亲呢?
我房间门前棵桃树,我做了个秋千挂在上面,邢兰来这儿看我也不至于太无聊,窗户正对着秋千,一抬头就能看见邢兰,她的衣摆飘起笑得灿烂,头顶是盛开的桃花,他们常说的天上的仙女恐怕也就是这样吧。
邢兰居然心悦我,师父也同意了这门婚事,告诉义父时他好像比我还高兴。
街东头有卖桃树的,邢兰曾说过喜欢桃花,种在院子里等开花酿桃花酒,婚后再在树上绑个秋千,酿好的酒当喜酒,我一定要给邢兰办个盛大的婚礼。
邢兰怕黑这是她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虽说有我再她身侧但保不准会有时我不在,灯可长明于黑夜,邢兰喜欢小巧的,做好装盒子里送过去。郭添拖人带话说是要和我商量婚期,下人便帮我把盒子送了过去,代送的人说邢兰收到后欣喜的不行,还要在新婚之夜打开,让我不要告诉她里面是什么,想等那晚自己看见。
婚后邢兰再被人提起想到的也只是“郭毅之妻”我不想让她只能待在后院围着琐事转,我要让她在这几日做遍心中所想。
一场火使我们悲痛欲绝,看着邢兰日渐消瘦我心中也不是滋味,还没等我接受这个消息邢兰也中毒致死,当我赶到时却不见邢兰的尸体。
晚上,我听见佣人闲聊,无意中知道邢兰被扔到南山的野草丛中,佣人嘴严,如何也不肯说出是受谁指使,但在这院子里佣人全受郭添差遣,但口说无凭先把邢兰找到才是最关紧的。
刚上南山几声犬吠从远处传来,上前一看野狗正在撕咬邢兰的尸体,我把野狗赶走邢兰的脸以被咬的面目全非,我颤抖着抱起她往回走,此时的邢兰已没了往日的活泼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怀中头发凌乱被血粘在脸上,冰凉极了,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就没生息了呢。我的妻最怕黑,不能待在这我带你回家。
从后院回屋,把邢兰放到床上我忍不住流泪。夜深,在桃树下挖了一个坑希望邢兰别嫌弃,填平后我盯着地发呆,这一盯就是一夜,我和邢兰的种种都恍如昨日,怎么就阴阳两隔了呢?
庭院嘈杂,恍惚之间我好像听到郭毅的声音“还不是我挑干儿挑得好”。出门就见郭毅手上拿着雾昌戏院的地契,地上散落着我送给邢兰的灯笼的零件,盒子被郭毅随手丢弃。
一瞬间我明白了,冲上去抓住郭毅的衣领大声道:“是你害死了邢兰!”郭毅笑了,几个仆从把我拉开,他笑的轻蔑,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他们把我关在屋里,任我自生自灭,我不甘心趁着月色从窗户的破洞出来,走到郭毅床边拿起放在床边的刀狠狠刺下,鲜血四溅,腥甜充斥着整个屋子,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我还未从杀了人中缓过来。有一刹那的恐惧但马上就被为妻子报仇的喜悦包围。
忽然,蜡烛燃起,我看清床上躺着的人根本不是郭毅而是和他有七八分像的仆人,我丢下刀向后跑可郭毅站在门外,见我出来立刻叫人把我按住,对身旁的人说:“杀人了,快去报案。”
被关在屋里,看着修补好的窗户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郭毅设下的套,等着我自投罗网。我这一辈子都窝囊至极,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也就罢了,却还让深爱我的人惨死。
我拿出放在床底的绳子庆幸他们没发现,如果我不做他郭毅的义子邢兰的结局会变吗?
顾彧安:“未想到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