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只要能见到你,当情人也行

作品:《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贺宁推开房门时,周崇正和孟轩并排躺在床上。他目光扫过孟轩那张熟睡的脸,突然觉得周纪头上可能要冒绿光。


    手指捏着被角猛地掀开,还好,两人衣服都穿得整整齐齐。


    他伸手拍了拍周崇的脸颊。周崇皱着眉醒来,看清身边的人后,直接一个激灵滚下床,后背撞上柜子发出“砰”的闷响。


    那张向来阴郁的脸此刻精彩纷呈,从震惊到困惑再到恼怒,变了好几种颜色。


    贺宁转身往门外走说:“我在外面等你。”


    周崇骂了句操。


    周崇整理好衣领走出来时,脸上挂着刻意的平静。他和贺宁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略过昨晚的事。


    几个月前他们还势同水火,闹得周纪不得不提出搬出去住。


    那时的周崇简直像个疯子,拿自己的命威胁周纪,药片撒得满地都是。


    贺宁永远记得周纪当时的表情,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文尔雅的男人,一把揪住周崇的衣领,眼底烧着骇人的怒火。


    周纪的绅士风度在周崇面前总是土崩瓦解。


    贺宁一进门就下意识拉高了外套领子,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周纪站在玄关处,目光在周崇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蹙:“下次别玩到这么晚,是还想进医院吗?"


    周崇扯了扯嘴角:“我没喝酒,都别人喝的,放心,我惜命得很,暂时还不想死。”


    贺宁敏锐地察觉到周纪又要开口,立刻插到两人之间:“阿纪,你不是要出门吗?别耽误正事,快去吧。”


    周纪深深看了周崇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周崇转身上楼:“少假好心,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自己心里清楚。”


    贺宁皱眉:“我什么都没干,你别污蔑人。”


    周崇歪着头打量他,突然笑得意味深长:“你那前男友……该不会是不行吧?”


    手指打着圈转了转,意有所指。


    “昨晚的门锁是你搞的鬼?”贺宁直接问道。


    周崇不答,反而哼起一首轻快的英文歌,摇头晃脑地上楼去了。医生严禁他碰烟酒,昨晚算是借着贺宁的光过了把瘾。


    贺宁想起上次周崇送医的场景,他明明特意嘱咐孟轩看着点的,谁知道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看着周崇消失在楼梯转角,贺宁不自觉地又把外套领子往上扯了扯。


    闻君鹤像是铁了心要当这个第三者,专挑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贺宁回来时太慌乱,现在静下来,满脑子都是那晚和闻君鹤纠缠的画面,那人滚烫的呼吸,发狠的力度,还有那些让他头皮发麻的手段。


    最要命的是闻君鹤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特意去看了教学视频。


    贺宁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闻君鹤坐在电脑前,像看学术报告一样认真观摩,说不定还做了笔记,把步骤一二三列得清清楚楚。


    这人学习能力向来恐怖,专业课看一眼就能举一反三。但他大概不知道,那些片子里的夸张表现,十成里有九成都是演的。


    因为正常人做是没有那么多的花样。


    贺宁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脖子上遮不住的印记,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闻君鹤把他当什么了?


    特别是闻君鹤一个劲地跟他强调他行,贺宁实在不想再回想那画面。


    但是理事会刚和闻君鹤的公司签了合作协议,项目书还热乎着。


    助理送午餐进来时,顺口提了句周崇明天也要加入新启动的慈善项目。贺宁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筷子尖挑着米饭,另一只手翻着文件。


    周崇来报到那天,门都不敲就闯进办公室。


    贺宁从文件堆里抬眼,看见那人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现在我是你上司,”贺宁把钢笔往桌上一搁,“少跟我套近乎,来了就得工作。”


    周崇双手插兜,晃到贺宁办公桌前:“装什么正经?你上班摸鱼打游戏,到点就溜。”


    贺宁合上文件夹:“周二少,你也知道这项目就是给周家撑门面的,你凑什么热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实对周家没兴趣。”


    贺宁往后靠进椅背,一脸警惕揪住领子:“我可是你大嫂。”


    周崇翻了个白眼:“摄像头是你拆的吧?”


    见贺宁皱眉说什么摄像头,周崇接着道:“那晚我看见你老情人搂着你走的,我在休息室里装了摄像头,结果不见了。”


    “除了你还有谁?”


    周崇眯起眼睛,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那个摄像头,肯定拍到了你和老情人的好事。”


    贺宁:“少胡说八道。”


    “这个项目我查过了,”周崇突然俯身,“还有个负责人是闻君鹤。”


    他笑得恶劣:“你们眉来眼去,要是让我抓到你们有什么猫腻,你敢背叛我哥,你会死得很惨的。”


    贺宁觉得自己这段“婚姻”未免太可怜,内有贱弟作祟,外有小三挖墙。


    家里有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周崇,像条疯狗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外头还有个死缠烂打的闻君鹤,明目张胆地要当第三者。


    贺宁总不能跟周崇说我跟你就是形式婚姻,你哥才不管我在外面有没有乱搞。


    可是说出来周崇还不得高兴疯。


    贺宁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周家摆在明面上的花瓶,社交应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周纪既然把这个基金会交给他打理,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他自然得应付得滴水不漏。


    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高尔夫球场的草尖上挂着水珠。这次项目安排在临海酒店的下午场,贺宁挥杆的动作标准又漂亮,陪人打了两场。


    贺宁摘下遮阳帽时,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闻君鹤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不远处的棕榈树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也穿着休闲的运动服。


    这次慈善项目来的多是些年轻后辈,说白了就是个镀金的社交场,根本入不了真正掌权者的眼。贺宁实在想不通闻君鹤为什么要亲自来,以他现在的身份,派个副总出席都算给面子了。


    上次洗手间那件事后,那两个嘴碎的副总突然称病休假,至今还没露过面,贺宁没问,但心里清楚估计还在养伤。


    “闻总不来一杆?”薛总笑眯眯地开口。


    闻君鹤礼貌推拒:“技术不行,就不献丑了。”


    “贺会长可是高手啊。”薛总意有所指地看向贺宁,“你们年轻人多交流。”


    贺宁嘴角抽了抽,这薛总分明是故意的。当初结婚那天他和闻君鹤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周纪花了不少力气才压下去。现在这些人精似的生意伙伴,个个都等着看热闹,越避嫌他们越来劲。


    闻君鹤站在球杆旁,语气诚恳得近乎刻意:“能请贺会长指导一下吗?”


    贺宁面无表情地做了个标准挥杆动作,杆头划破空气发出“嗖”的声响:“看清楚了?”


    闻君鹤若有所思地点头,手指突然覆上贺宁握杆的位置:“好像懂了。”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贺宁的手背,贺宁猛地缩回手,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周崇,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倚在遮阳伞下,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边。


    贺宁迅速把球杆往闻君鹤手里一塞:“自己试。”


    闻君鹤却没接,转身去球童那儿挑了根新杆。回来时又固执地站到贺宁身边,非要他手把手教。


    贺宁强压着火气,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给闻君鹤讲解动作要领,心里却恨不得一杆子抡他脸上。


    晚饭时,闻君鹤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回到酒店房间,贺宁刚处理完几封邮件,敲门声就响了。闻君鹤端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贺宁下意识扫了眼空荡的走廊,生怕周崇突然冒出来,只能侧身让人进来。


    “你到底想怎样?”贺宁盯着那杯牛奶皱眉。


    闻君鹤递给贺宁说:“你以前睡前都要喝的。我记得你所有习惯,以前是你对我好,现在换我来。”


    贺宁一副没什么兴致的模样:“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


    “闻君鹤,我理解你的不甘心,你就是不甘心被我甩了,五年时间还不够你折腾,现在我结婚了,有家室了,不会跟你玩这种暧昧游戏,如果你想追求刺激,麻烦请找别人好吗?”


    “宁宁,你真的变了很多。”


    酒店外灯火繁华,派对不断,贺宁以前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遇到那样的场合,一定会跳跃着加入进去,可现在他却更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他的却变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贺宁。


    成长有多残酷,他不想回忆,可绞杀那个涉世未深的贺宁,闻君鹤也算得上凶手之一。


    闻君鹤的声音低哑得近乎乞求:“就给我一次机会,以前是我眼瞎心盲,轻信了别人,我现在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我会比周纪对你更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当时说过我们毕业了要去瑞士滑雪,要在雪场边的木屋里喝热可可,这些话我都记得。“


    贺宁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段录音。


    韩卿特意放给他听的,闻君鹤醉酒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厌恶。


    “醉了就不用面对那个神经病富二代的纠缠,自在,我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好嘚瑟的,他那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愿意跟他在一起”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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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恶心,他整个人都恶心死了。”


    每个字都像钉子往他脑子里钻。


    那些话像诅咒一样缠着他,多少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全是闻君鹤讥讽的眼神。


    后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更是雪上加霜。


    闻君鹤现在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和录音里判若两人。贺宁突然觉得可笑,到底是酒精让人吐真言,还是现在的表演更精湛?


    贺宁抬手打断他:“够了,闻君鹤,我真的怕了。”


    他怕极了,怕闻君鹤表面深情款款,背地里却满腹怨怼;怕那些温柔细语下藏着的不甘与嫌弃。


    “我当时摔下了楼,被设计出了医疗事故,被学校拒绝复课,被房东责令退租,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我并没有选择拖累你。”


    “闻君鹤,我觉得在这段关系里……我仁至义尽了。”


    闻君鹤哑然失声,脸色苍白。


    贺宁继续道:“当时你正在和韩卿在一起,不管你是为了刺激我,还是刻意炫耀,还发了你们的合照,看上去心情很好,活得并不像没我的样子。”


    “韩卿做的那点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现在闻君鹤站在他面前,说什么“不能没有他”,简直荒谬得可笑。


    当初那些嫌恶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倒演起痴情戏码来了。


    贺宁看着闻君鹤发红的眼眶,终究还是狠了狠心:“你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吗?”


    闻君鹤心脏快速跃动起来。


    “想的,你大概不信,可宁宁,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以后我都陪着你。”


    “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吗?”


    闻君鹤:“什么?”


    贺宁附在他耳边,手掌摸着闻君鹤的脸,动作轻柔,说出的话却毫无感情且轻浮:“可以啊,那你就只能当我的情人,一个永远见不得光,随叫随到,可以疏解//欲//望的情人,如果你愿意,今晚就可以留下。”


    那晚闻君鹤最终离开了。


    贺宁端起那杯牛奶抿了一口,温度刚好,不烫不凉。窗外霓虹依旧闪烁,海滩上的人群还在狂欢,衬得房间里越发安静。


    贺宁摇摇头,心想如果闻君鹤真要这么作践自己,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贺宁太了解闻君鹤了,他骨子里很骄傲,怎么可能低头做见不得光的情人?更何况现在的闻君鹤早不是当年那个被逼无奈的少年,他有了自己的事业,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果然把他吓跑了。


    之后几天,闻君鹤再没出现过。


    紧贺宁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总算消停了。


    那几天闻君鹤总是走神,开会时盯着文件发呆,偶尔眼神恍惚,流露出罕见的脆弱。


    周氏新品发布会的晚宴直播在市中心大屏滚动播放。


    闻君鹤停在红灯前,抬头就看见贺宁挽着周纪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的默契画面。记者问起恋爱故事时,贺宁眼角眉梢都是他熟悉的甜蜜,只是这次,对象换成了别人。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方向盘,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贺宁,现在正对着另一个人露出同样的笑容。


    闻君鹤摸出手机,编辑了很久才发出一条短信,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映照出几分落寞,车流开始移动,后车的喇叭声惊醒了他。


    抬头再看时,大屏已经切换到广告,贺宁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结束采访的时候,贺宁在看了一眼手机后,明显露出一个愣住的神情,而后迅速调整表情面对周纪。


    一个星期后的阴雨天,闻君鹤在结束晨会后突然让荀秘书清空了下午所有行程,他有别的安排。秘书询问是否需要备车时,他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雨幕笼罩着整个城市,水珠顺着写字楼的玻璃窗蜿蜒而下。


    地下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在昏暗的角落微微震动。方才还在会议上西装革履的闻君鹤,此刻领口大敞,昂贵的领带缠绕着在一截纤细手腕。他单膝抵在真皮座椅上,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落几绺,遮住了发红的眼尾。


    雨水拍打在车顶的声音掩盖了其他响动。


    车窗上凝结的水雾模糊了内外界限,只能隐约看到两个交叠的身影。


    闻君鹤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时脖颈拉出紧绷的线条。那双被领带束缚的手突然收紧,抓住他后脑揪住一撮头发,力道不重,却让闻君鹤动作顿了一瞬。


    “闻君鹤!你有病吧!一见面就发//情。”


    “不是你说的当情人吗?”


    闻君鹤俯下身,额头抵着贺宁的颈窝,呼吸灼热地喷洒在那片肌肤上,喃喃道:“没关系,只要能见到你,当情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