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离婚协议呢?

作品:《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贺宁眼泪像是放了闸,停不下来,最后眼皮肿得厉害,呼吸还带着抽泣后的轻颤。


    闻君鹤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自己也去洗了个冷水澡,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等闻君鹤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时,床上只剩下一团鼓起的被子。


    闻君鹤掀开被角,贺宁蜷缩在里面的样子像只受伤的动物。


    他低头用舌尖舔过贺宁的唇缝,能感觉到对方睫毛扫在自己脸上的颤动。


    “哭累了吗?吃点东西?”闻君鹤的嗓音有点哑,手指插进贺宁的发间。


    贺宁闭着眼往被窝深处缩了缩,鼻音浓重地嘟囔了句我要睡觉。


    闻君鹤的手掌贴在他后颈,揉捏的力道刚好缓解了哭过之后的头痛。


    闻君鹤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贺宁憋得发红的脸。


    “睡吧,只要我们两个在,就是家。”


    贺宁整个人陷在新换的被子里,干燥的布料蹭在皮肤上很舒服。床单早就被闻君鹤换掉了,现在这床蓬松柔软,还带着点淡香。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梦见了去年国外的冬天。


    那会儿他刚被到国外,雪下个没完,冷得他整天缩在壁炉旁边。


    他刚去的很不适应当地的食物和气候,冬季漫长,雪好像无休无止,天空阴沉沉的,贺宁总觉得有冷风往骨头缝里钻。


    华人圈搞了个派对,非要拉他去。大厅里暖气开得足,周围所有人都在笑,在欢笑。有个弹钢琴的小伙子侧脸有点像闻君鹤,贺宁就多看了两眼,结果被同去的人误会了,起哄让他前去搭讪。


    周围太吵了,贺宁实在太想念那个人了。


    许是注视的目光太过于惹人注目,那青年弹完之后,便经人提醒有个很漂亮的华人盯着他,青年看向了他。


    贺宁于是知道了那弹钢琴的青年名字叫伊莱亚斯,祖父是当地的啤酒大亨。


    伊莱亚斯摘了园子里的一朵玫瑰给贺宁,热情地想要邀请贺宁一起跳舞。


    贺宁犹豫着没接过花:“先生,我是个男人。”


    伊利亚斯笑着说:“当然,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实,我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先生。”


    派对音乐换成了舒缓的爵士乐,伊莱亚斯已经拉着贺宁滑进了舞池。他跳女步跳得很熟练,手掌虚扶在贺宁腰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贺宁的皮鞋偶尔踩到他的脚,他就故意做出夸张的吃痛表情,逗得贺宁忍不住笑。


    “我妈妈教我的,”伊莱亚斯转了个圈,蓝眼睛在吊灯下闪闪发亮,“她说中国男人都害羞。”


    他的中文带着点北方口音,说起自己祖父酿的啤酒时,眉毛得意地扬起来。


    侍者端着酒盘经过,伊莱亚斯顺手拿了两杯,金黄的酒液在杯子里晃荡。


    “尝尝,”他把酒杯塞到贺宁手里,杯壁上还沾着冰镇后的水珠,“我十岁就已经尝过它的味道了,”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贺宁抿了一口,确实比超市买的罐装啤酒醇厚得多。伊莱亚斯讲起他如果中国的趣事。


    那晚之后,伊利亚斯约过好几次贺宁出去玩,甚至介绍朋友给他,有一次甚至来到了贺宁工作的地方等他,有下属故意在伊利亚斯嘴边提了一句贺宁已婚。


    伊利亚斯看起来十分惊讶,他向贺宁询问是否是真的,贺宁笑得眉眼弯弯:“对,我丈夫是个很好的人。”


    伊利亚斯看起来很困扰,他对贺宁说这些日子,贺宁已经偷走了他的心,现在听说他已婚,他的心都要碎了。


    贺宁警铃大作,喃喃说他只把伊利亚斯当朋友。


    伊莱亚斯的蓝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痛苦地说:“可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我以为你对我怀有同样的感情。”


    贺宁顿时有些无措,那不一样的眼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可他真的没那方面的意识,他张了张说不出话:“我……很抱歉,让你误会了。”


    伊利亚斯转过身伤心地离开了,贺宁心里明白他那样的目光是在怀念谁。


    回到公寓后,贺宁对着电脑屏幕发了很久的呆。道歉邮件删了又写,最后只剩下干巴巴的几行字。


    贺宁其实应该对伊利亚斯感兴趣的,他欣赏幽默风趣体贴的男人,甚至希望闻君鹤有一天也能这样对他,可是真正接触起来,他却丝毫没有心动的感觉。


    好像哪点不对,他的标准已经变成了闻君鹤和闻君鹤之外的人。


    这不免让人窝火。


    后来贺宁根据记忆里闻君鹤告诉过他的地址,找到了他当初在英国住的地方。


    贺宁站在公寓楼前的石板路上,雨水顺着他的风衣领口滑进去,冰得他打了个哆嗦。他抬头数着窗户,三楼最右边那扇,窗帘是米色的,和闻君鹤描述得一模一样。


    钥匙串的叮当声从身后传来,一位系着格子围裙的老太太正弯腰开信箱。


    “你好。”贺宁的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泥点沾上了裤脚。


    贺宁询问了此处的房东。


    老太太扶了扶眼镜,表示他就是。


    贺宁有些冒犯地说明了他的来意,询问她能不能看看房子,又问他是否对闻君鹤有印象。


    房东奶奶还记得闻君鹤,她看着贺宁:“哦,还记得闻,那是一个很帅气优秀的小伙子,尽管一直支付着昂贵的房租,也一直在等着他的恋人,跟我来吧。”


    贺宁的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声,门锁转动时卡了一下。房间里的灰尘在阳光下缓缓漂浮。


    房东奶奶转动钥匙,门锁发出“咔哒”轻响。


    “这间一直空着,”她推开门,灰尘在阳光里打着旋,她指了指客厅那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灯罩边沿缀着的小铃铛随风轻晃。


    “你可以慢慢参观,大部分都是闻亲自布置的,他一定很爱他的恋人。”


    贺宁的踩上米色地毯,沙发是亚麻材质的,靠垫蓬松得像云朵,完全不像闻君鹤在国内喜欢的冷硬风格。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窗格的影子,可以看到花园里的玫瑰开得正盛。


    今天难得天气不错,窗外阳光倾洒进来,光和色彩融合在一起。


    他脑子里想起闻君鹤曾经对他说的话:“我住的地方有烤箱和阳台吊床,书架上也有好多书,沙发很柔软,从窗口一眼出去就可以看见花园。”


    这些都是按贺宁的喜好布置的。


    那个时候贺宁故意冷落他,没应声,不过闻君鹤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可见此场景,不知何时,贺宁的眼中落下泪水。


    所以,在那些贺宁脆弱得要垮掉的日子,闻君鹤也是在思念他吗?


    脸上不断涌出的泪水被抹去,贺宁的额头被闻君鹤轻吻了一口,他听到贺宁发出很小声的抽泣,于是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他也不知道贺宁究竟梦见了什么让他这么伤心,他只能不停地安抚着他,薄薄的睡衣包裹下身躯有种奇异的手感,掌心感受到了流动的生命力。


    贺宁的头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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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君鹤的胸口,直到终于清醒过来,他勉强抬起头,闻君鹤却捧过他的脸,直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担心:“怎么又哭了?”


    他抱紧贺宁,低头再次珍惜地吻住他,贺宁被一片温暖火热的体温包裹着,贺宁的手贴在闻君鹤坚实的胸膛上,他被吻得呼吸急促发热。


    闻君鹤一只手隔着衣服轻缓抚摸贺宁的身体。


    房中昏暗,窗纱半掩。


    贺宁这次没有再推拒,他温顺地接受了闻君鹤的吻,张开嘴由着他□□自己的舌尖。


    闻君鹤一下子热血上头,咬得有些重,怀中人喉咙里又响起了几道哭腔,闻君鹤无计可施,克制自己忙哄他,贺宁把脑袋埋着,不愿意出来。


    闻君鹤大手捉紧他的手指,满屋静谧:“还难过吗?”


    闻君鹤的温柔与耐心让贺宁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闻君鹤,我去年看过你租的房子了,你宁愿一个人等那么久,为什么就是不肯说一句想我。”


    贺宁越说越委屈:“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讨厌我,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每次都很凶,韩卿跑到我们住的地方耀武扬威,说你每次上床都要跟我吃药,只是可怜我才还跟我在一起的。”


    “我每次想你都是偷偷想,我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然后你又突然跑回来说喜欢我,我怎么信啊……”


    “现在又把我关在这里,别人谈恋爱都是甜甜蜜蜜的,只有我,什么都得不到……”


    “还要为你担心你会不顾及有一天跟我爸一样进去,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闻君鹤神情终于被贺宁的眼泪砸得慌了:“宁你……别哭了……错了,我错了。”


    “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贺宁每说一句,闻君鹤都觉得心脏像被绳索在套牢,贺宁委屈哽得说不出话。闻君鹤恨不得把胸腔里那颗发疼的心脏掏出来,捧到对方面前。


    他没法辩解,他错得离谱。


    “就知道说大话,我要月亮你也要帮我摘吗?”


    向来本着严谨性的闻君鹤此刻犹豫了几秒。


    贺宁:“算了。”


    “摘下来完全不可能,但是据我所知,一克月球土壤价值四百多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也就……”


    贺宁擦了擦眼泪:“算了,我饿了,想吃番茄鸡蛋面。”


    闻君鹤一时对贺宁这么跳跃的想法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连忙答应下来。


    闻君鹤就让贺宁坐在餐桌旁,他非要抱着枕头下来,窝在椅子里看着他,闻君鹤哪敢多言,撩起袖子做饭,当初闻君鹤带着贺宁跟他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给他下番茄鸡蛋面。


    贺宁像是饿急了,最后把汤都喝掉了,最后擦了擦嘴。


    “离婚协议呢?”


    闻君鹤腾地一声起来,像是怕贺宁改变主意一般让人去拿了过来。


    贺宁拿着笔爽快地签了名,看着闻君鹤:“我现在能出去了吧。”


    闻君鹤看着签名,内心暗爽,把那几张纸拍给保镖,示意他好快收起来,转头对贺宁语气简直是春风得意:“你要去哪?我陪你。”


    贺宁看他一脸快活,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说:“手机?”


    闻君鹤把手给他贺宁,贺宁冷哼一声上楼了。


    闻君鹤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从保镖手里又拿过那几张纸,难掩笑意地把纸仔细在桌上铺平,又摸着下巴欣赏了一下。


    “叫律师……算了,我自己送过去,保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