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闻君鹤当然急

作品:《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闻君鹤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询问说:“可以吗?”


    贺宁的视线飘忽了一瞬,落在地板上又弹起来,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嘴角抿出个不太确定的弧度:“可……可以吧。”


    闻君鹤笑了一下:“究竟可不可以。”


    贺宁害羞。


    摄影机的红点亮着,沉默地吞吃画面。


    他们显然还不习惯被镜头捕捉。


    取景框里的构图时而被打破,人影在边缘游移,像两尾试探水面的鱼。


    桌面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们挪到了镜头照不到的暗处,可下一秒又撞进来。


    镜头偶尔只捕捉到半片身影,贺宁的肩膀绷紧又颤抖,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反复击中,指尖在桌沿抓出几道泛白的痕迹。


    直到相机发出低电量的提示音,闻君鹤才彻底脱力般伏下去,脊背的线条在灯光下起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


    贺宁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呼吸未平,发丝凌乱地蹭在他颈侧,闻君鹤鼻尖几乎抵着他的,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现在在想什么?”


    闻君鹤的动作熟稔到近乎本能,指节滑过收拢的力道,全都严丝合缝地嵌进贺宁的喜好里,这些年所有的磨合,最终都淬炼成一套只对贺宁起效的指令。


    贺宁的呼吸又沉又乱,浑身蒸腾着潮热的汗意,额发湿漉漉地黏在发红的眼尾。他半阖着眼,瞳孔涣散得几乎聚不起焦,要不是闻君鹤在,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般往下滑。


    他天生就该陷在床褥里,皮肤泛着情热的红,脖颈到锁骨洇着薄汗,连指尖都透着股懒散的劲儿,仿佛只要有人肯给个拥抱,他就能这么一直瘫软下去。


    闻君鹤那张脸生得极好,白玉似的面皮,眉眼沉静如画,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个斯文端方的。可他那身量那架势,却跟这张脸半点不搭调,凶悍得让贺宁每次都要咬着手背才能忍住不骂出声。


    他这会儿倒是温柔,嘴唇贴着贺宁汗湿的鬓角,一声声“宁宁“”宝宝”地哄,嗓音低得能掐出水来。


    “我今天好开心。”


    贺宁瘫听着这温存话只觉得来气,闻君鹤倒是开心了,他不开心。


    贺宁醒来时晨光正斜斜地打在床头柜上,那个丝绒盒子在光线里显眼得不行。


    他伸手打开,是那枚戒指,他当初自己选的。


    至于他和周纪那枚已经被闻君鹤寄回了周纪手里。


    他慢吞吞套上白色毛衣,下楼时闻到厨房飘来的鲜香。闻君鹤站在灶台前,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正用木勺搅着一锅咕嘟冒泡的海鲜粥。贺宁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胛骨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含糊:“好饿啊,闻君鹤。”


    闻君鹤低头看见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那枚戒指正稳稳地套在贺宁无名指上,铂金圈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他手上搅粥的动作没停,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扬:“马上就好了。”


    闻君鹤用勺子轻轻搅着碗里的粥,突然开口说下周能调出几天假,登记完还能在欧洲玩个三四天。


    贺宁筷子顿了一下,讷讷开口说:“啊,不必了吧。”


    闻君鹤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夹了菜放进他碗里:“那就去做公证。”


    明摆着这事没得商量。


    闻君鹤放下筷子,声音低落了几分:“还是说你心里还介意,觉得我不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贺宁含混地应了句“不是啊”。


    闻君鹤说:“那还是你不想跟我长久下去。”


    贺宁说不是,他只是觉得太急了。


    闻君鹤当然急。


    这段关系是他一步步磨来的,从死缠烂打到登堂入室,现在只差最后一道手续。他盯着贺宁的侧脸,喉结动了动,硬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直到过了几天一个深夜,贺宁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空着,阳台亮着一点猩红。


    闻君鹤靠在栏杆上抽烟。


    贺宁问他怎么了。


    闻君鹤掐灭烟,苦笑了一下:“我就是睡不着,我觉得自己活得太失败了,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信任我。”


    “我知道我太急,可是我是真的害怕再次失去你。”


    贺宁看着闻君鹤失魂落魄的模样,却又透着股罕见的脆弱,心一软说:“好吧,去领证。”


    贺宁松口的第二天,闻君鹤就订好了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效率高得像是怕人反悔。


    所有手续办完,闻君鹤的嘴角就压不住了。接下来几天他把蜜月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从清晨的海边散步到深夜的顶楼餐厅,活像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浪漫一次性补全。


    贺宁第三天就吃不消了。


    他瘫在酒店大床上,腰后垫着两个羽绒枕,看着闻君鹤精神抖擞地要不多呆几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回国吧。”


    贺宁别过脸去,觉得闻君鹤实在有些兴奋过头。


    秘书抱着文件推门进来时,正听见闻君鹤对着电脑屏幕皱眉。而后这位素来雷厉风行的上司突然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代秘书,你说家庭和事业,怎么平衡?”


    还没等秘书组织好语言,闻君鹤已经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平淡地扔下个炸弹:“我结婚了,上周。”


    秘书的恭喜说得有些茫然,原来上周闻君鹤休假是去结婚了。


    闻君鹤却突然来了谈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婚后感言,字里行间透着股新鲜劲儿,活像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直到秘书犹豫着问要不要保密时,他才收敛了神色。


    “毕竟贺先生……”


    闻君鹤:“保密?不用吧,他的意思是不要太高调,但是我觉得这是件喜事对吧。”


    秘书不愧是会察言观色的,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


    喜事嘛,藏着掖着多没意思,就该让所有人都沾沾喜气。


    当晚的酒局上,闻君鹤不好意思推了递到眼前的酒杯:“家里那位不让多喝。”


    眉梢那点得意藏都藏不住。


    有人顺嘴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闻君鹤立刻接上话茬:“嗯,上周刚结的。”


    恭喜声立刻此起彼伏,闻君鹤举着茶杯,应了。


    贺宁拎着一件限量版大衣在店里转了三圈,手指反复摩挲着羊绒面料,剪裁利落,版型挺括,深灰色衬得人沉稳又矜贵。店员说这是最后一件,他脑海里已经浮现闻君鹤穿上的模样,可又担心肩线不够贴合。


    这里刚好离闻君鹤的公司不远,他问他有没有时间过来试一下。


    电话那头闻君鹤说:“走不开,要不你过来?”


    背景音里还有人在汇报,贺宁知道季度会议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


    店长适时提议可以带衣服过去试,贺宁犹豫两秒,还是拎着防尘袋出了门。


    走到公司。


    前台没有一丝为难他的意思,而是客客气气将他送到了高层专用电梯口,刷卡的动作行云流水:“闻总在28层,这边电梯直达。”


    贺宁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姑娘笑得恰到好处:“重要领导家属都有备案,新婚快乐。”


    “啊,谢谢。”


    闻君鹤趁着会议间隙出来利落地套上那件大衣。肩膀线条被剪裁衬得愈发挺拔,腰线收得恰到好处,连袖口长度都分毫不差。


    贺宁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口,指尖蹭过他下巴时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公司前台怎么都认识我?”


    闻君鹤任由他摆弄,表情纹丝不动:“可能跟秘书提过一嘴。”


    他低头看贺宁系扣子的手指:“结果全公司都知道了。”


    贺宁的手顿了顿:”全公司?”


    “嗯,太八卦了,要我警告一下他们吗?”


    贺宁说不用了:“算了,人好奇很正常的吧,你不要太小题大做的。”


    再说他已经离职了,他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闻君鹤点头:“我听你的。”


    后来是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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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宁被拍了,是他跟闻君鹤在车里接吻的照片。


    热度狂飙不止的原因是因为贺宁身份尴尬,毕竟上段婚姻轰轰烈烈,离得也相当低调,没对外公开,还因为带上了闻君鹤的标签,他作为海龟新贵,长得帅,一度还挺引人关注的。


    于是等贺宁看见他和闻君鹤的亲热吻照登上头条的时候,就是带着无比吸睛和劲爆的标题,关键词跟豪门婚变,寂寞人夫深夜密会情人有关,连贺宁都不知道怎么能闹得这么大。


    闻君鹤看见后,面上神情就说不出有什么对的地方。


    “我不是情人。”


    霍然一听,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贺宁看着闻君鹤紧绷的神情,心想你现在确实不是情人,分明是情人转正,这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现在显然不是调侃的时候。


    闻君鹤已经在翻律师电话,贺宁问他真要告?


    “他们骂我无所谓,但不能这么说你,不道德的是我,跟你没关系。”


    贺宁这才发觉闻君鹤对这事事有多在意。他抬手摸了摸对方后颈,解释道:“我跟周纪当初就是走个形式,没有实质性的婚姻。”


    闻君鹤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攥紧了手机边缘,定定看着贺宁:“你说真的?”


    贺宁刚点完头,闻君鹤已经划开通讯录切了账号。


    贺宁去拦他手腕:“你又打给谁?”


    话音未落就被扣着后脑勺亲上来,闻君鹤的虎牙磕在他下唇,带着股狠劲:“公开啊,我们可是领过证的,合法的。”


    现在想起来简直荒唐,闻君鹤本来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周纪,现在他才是那个冤大头。


    贺宁抢在他拨通前按了挂断。


    给周纪打了电话,跟他商量着怎么处理,闻君鹤表情那个不爽。


    贺宁一打完电话,他就压着人说:“我们回去再慢慢算一下你骗我的事。”


    最后是周氏那边出了声明,闻君鹤这边紧接着就也出了声明,才击破了娱记追风捕影的猜测。


    外头传得风言风语,说这位前高官之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两个青年才俊都栽在他身上。


    贺宁在家没事做自从迷上服装设计,客厅就堆满了布料和样衣。闻君鹤送的金毛犬成了现成模特,贺宁天天“乖乖”“宝宝”地哄着,给这毛团子换装比给自己挑衣服还勤快。


    闻君鹤下班回家,玄关永远横着几只狗爪印的布料。


    贺宁天天给它折腾着各种小衣服,乖乖宝宝地叫着,闻君鹤每次回家觉得自己连脚都下不了,贺宁抱着那小家伙甚至上了他的床,闻君鹤后来连火都发不出来,想着自己抱它回来给贺宁消遣就是个错误,现在连床都要分出去半边。


    有一天贺宁弯着腰在沙发底下找狗,嘴里一声声“乖乖”,又软又绵。


    闻君鹤从旁边经过,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拖鞋不耐烦地点着地板。贺宁直起身就勾住他的腰,手指钻进他衣服里挠他痒痒肉:“醋劲儿怎么这么大?你跟一条小狗计较什么?”


    贺宁仰头笑的时候睫毛扑闪,明晃晃写着“我哄你呢”。


    闻君鹤:“那我乖吗?”


    贺宁点头。


    闻君鹤突然掐着他的腰把人抱起来,贺宁猝不及防骑在他胯骨上,拖鞋啪嗒掉在地板上。


    闻君鹤仰头咬他喉结:“那你想想已经有多久没尽义务了吧?”


    他说着手掌已经顺着贺宁家居裤边缘滑进去,指尖在腰窝打着转。


    贺宁攀着他肩膀笑出声,刚要妥协,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学着贺宁去攀闻君鹤的腿,它以为是在玩。


    贺宁:“闻君鹤,放我下来!”


    闻君鹤看着金毛天真无邪的豆豆眼:“……我早晚把你给扔出去。”


    贺宁捂住闻君鹤的嘴:“你怎么能对它说这么残忍的话,它还只是个几个月大的宝宝,给你道歉。”


    闻君鹤:“……对不起。”


    金毛乖乖:“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