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他就是个万人嫌(正文完结)

作品:《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贺宁算是摸透了闻君鹤的性子,在某些事上,永远像头喂不饱的狼。


    他有时候不过随口撩一句,或者故意在对方看文件时蹭一下闻君鹤,转眼就被按在最近的地方折腾得说不出话。


    第二天清早,闻君鹤永远精神抖擞,系着领带,袖扣都扣得一丝不苟,像只餍足的猛兽。


    贺宁瘫在床上,腰酸得连脚趾都不想动,揪着被角看那人神清气爽的背影,他眯着眼怀疑人生,昨晚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来着?


    贺宁的体质向来算不上好,换季时总要咳上几声。


    这些年被闻君鹤盯着调养,三餐准时,补品不断,已经比从前好了不少。


    可这次不一样,下午那场雨来得突然,他没让司机接,淋了雨。


    夜里闻君鹤刚躺下,就感觉身侧的人窸窸窣窣蹭过来,额头抵着他肩膀,呼吸烫得不正常。


    “……头晕。”贺宁嗓子哑得厉害,手指无意识揪着闻君鹤的睡衣,“嗓子也疼。”


    闻君鹤翻身摸到他额头,掌心下的温度灼人。床头灯啪地亮起来,照见贺宁泛红的眼尾和干裂的嘴唇,整个人蔫儿得像株缺水的植物。


    体温计滴滴响着,闻君鹤盯着那个数字皱眉,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贺宁发烫的手腕。


    “发烧了。”


    闻君鹤撂下这句话就快步下楼,没两分钟他就端着水杯和药片回来,贺宁就着他的手把药咽下去,眉头皱得死紧,手指揪着闻君鹤的衣领直往人怀里钻:“苦死了……”


    尾音拖得老长,带着鼻音,活像在撒娇。


    闻君鹤抓着他乱动的手。


    贺宁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整个人往被窝里缩,声音闷在羽绒被里:“别靠这么近……”


    他伸手推他肩膀:“不然传染给你怎么办?”


    力道软绵绵的,跟挠痒痒似的。


    被子被仔细掖好,闻君鹤站在床边没吭声。


    现在这情形说什么都不合适,贺宁生病时脾气大得很,说重了就要红着眼眶瞪人,虽然不骂脏话。


    昨天那场架吵得莫名其妙。


    贺宁清楚闻君鹤在外头有多抢手,可是在玩闻君鹤手机看到那条“谢谢闻总顺路送我回家”的短信时,还是没压住火。


    闻君鹤解释说是合作伙伴塞进来的实习生,昨天暴雨,没搭到车。


    贺宁没说话,但心里就是不舒服,实习生,什么样的实习生才能让闻君鹤当司机。


    那点不爽让贺宁转头就跟新认识的朋友玩到半夜,回来时淋了雨。


    闻君鹤语气重了点,他抱起乖乖就要往门外冲,拖鞋都只穿了一只。


    闻君鹤一把将人拦腰截住,掌心扣着那张气得通红的脸,硬是把人按在怀里哄。


    贺宁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一口咬在闻君鹤肩膀上,齿尖隔着衬衫硌出深深的印子。


    睡了一觉现在还是烧着了,闻君鹤于是叫了医生上门打点滴,下午烧退下去了,但是也开始咳嗽起来,柔软的床铺之下,响起了阵阵干咳声。


    闻君鹤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贴着贺宁的在他的后背轻拍,贺宁咳嗽得满面通红双目含泪,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


    闻君鹤让他睡觉,睡着了就不咳了。


    贺宁浑身发软,窝在男人火热的怀抱里,他手掌落在闻君鹤起伏的小腹和胸口上,不服气地道:“我也想睡啊……可我睡不着,咳咳咳……”


    浑身血液都被咳得四处乱窜,仿佛叫嚣着要冲出血管的冲动,贺宁觉得喉咙像是有血,囫囵被他重新吞进肚子里。


    闻君鹤让他别乱动,按下贺宁的手指,拢进掌心里。


    折腾了一夜没睡好,天刚亮闻君鹤就把人裹严实了往医院带。


    贺宁蔫儿在后座,下车时眼皮都撑不开,结果闻君鹤不知从哪儿弄来个轮椅,口罩往他脸上一罩,推着就往门诊部走。


    贺宁全程低着头,恨不能把脸埋进衣领里,这架势活像他得了什么重病。


    他其实能走,就是懒得动,可闻君鹤这架势也太夸张了。


    闻君鹤抱他上下轮椅时,他索性装死,任由对方摆弄。


    要不是闻君鹤坚持,他打死都不坐这玩意儿。


    检查结果出来是肺炎,医生开了雾化治疗。做了两次后,闻君鹤转头就让管家去买家用雾化机。


    “买这个干嘛?”贺宁嗓子哑得厉害。


    闻君鹤给他系围巾时手指蹭到耳垂,冰凉冰凉的:“医院细菌多。”


    说完就把人打横抱起往停车场走,轮椅交给司机去还。


    贺宁缩在他怀里,突然觉得坐轮椅也没那么难堪了。


    贺宁整个人瘫在闻君鹤腿上,突然额头抵着车窗玻璃,看外面快餐店的招牌,声音闷闷的:“想吃炸鸡……披萨也行……”


    没过多久又补了句:“要不火锅?”


    仿佛在念菜单。


    闻君鹤嗤笑一声,手指插进他发间揉了揉:“你当自己三岁?生病了不可以提要求。”


    “刚才雾化室那个小孩看见没?人家都没你难伺候。”


    想起贺宁做雾化时的样子就头疼,先嫌面罩压鼻子,又嘟囔药味呛人,折腾来折腾去,隔壁床的小朋友早做完一轮了,他还在那调整。


    贺宁不服气,后脑勺撞到闻君鹤下巴。


    闻君鹤“嘶”了一声:“淋雨的时候不是挺英雄的吗?现在知道难受了?”


    贺宁听他这语气就来气,手指掐着他胳膊拧了半圈:“你得手了就原形毕露是吧?”


    眼圈说红就红:“别人求婚不是玫瑰就是钻戒,我倒好,被你三言两语哄到手。”


    贺宁越说越委屈,连鼻音都带上了:“我爸说得对,你就是个混蛋。”


    闻君鹤由着他掐,反倒笑了:“现在后悔?晚了,当初谁对我一见钟情的?”


    贺宁急了眼,扑上去就咬他下巴,尖牙磕出个明显的印子。


    正巧司机来开门,闻君鹤面不改色地把人往怀里按,指腹蹭着那个下巴新鲜的牙印,反倒把人搂得更紧。


    贺宁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装死,呼吸全喷在对方喉结上。


    突然怀里的人突然坐起身,闻君鹤问他看什么。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韩卿?”


    贺宁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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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很久没听过“韩卿”这个名字了,久到几乎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医院门口几个黑衣男人推着轮椅匆匆走过。轮椅上的人戴着墨镜,露出的下半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下颌线锋利得像刀削,瘦得几乎脱了形。


    闻君鹤的手掌突然覆上来,温热干燥,严严实实挡住贺宁的视线。


    贺宁睫毛在他掌心颤了颤,没动也没说话。


    直到引擎声响起,那只手才慢慢松开。


    回去的路上贺宁一路都很沉默,闻君鹤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回家上楼之后贺宁就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闻君鹤让管家阿姨炖了梨汤,给他端了一碗上去。


    “阿姨做的梨汤,喝一点。”


    贺宁猛地直起身,眉头拧得死紧:“闻君鹤,你说我是不是有病?韩卿那种人……他活该落得这个下场,他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讨厌,他曾经都想置我于死地。”


    “……可我见他那样怎么心里就那么不舒服呢。”


    闻君鹤没接话,舀了勺梨汤递过去。贺宁偏头躲开,他就把碗搁在茶几上,指腹蹭过对方发红的眼尾:“他是罪有应得,他不动你,就不会有今天。”


    贺宁突然拽住他袖口,整个人往他怀里扎。


    闻君鹤听见他闷在胸口的声音:“闻君鹤,别学我爸,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现在跟人吵架也没指望每次都能吵赢,我要的其实很少,我希望我在乎的人都在身边,我不要什么大房子,车子,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就好。”


    闻君鹤低头看他发顶的旋儿,想起贺宁发烧说胡话,也是说这些话。


    闻君鹤“嗯”了一声,手指轻抚着贺宁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道:“贺宁,少生病好不好?”


    贺宁往闻君鹤怀里蹭了蹭,发顶抵着他的下巴:“我错了,不该故意气你。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准搭理惹我生气。”


    闻君鹤掌心贴着他后脑勺,声音沉在胸腔里:“我父母走得早,姑姑家有自己的孩子要顾。所以我只有你就够了。”


    贺宁突然抬头,鼻尖蹭过他的喉结:“我也只剩你了。”


    这话让闻君鹤心一下子软到了极点。


    孟轩出狱后一直避着贺宁,最近包养的小明星看中块限量表,他二话不说就带人去店里取。


    结果柜台空空如也,店员陪着笑说表刚被订走。再一问,是贺宁,这人从小到大都这德行,看上的东西必须攥手里,不管用抢的还是砸钱。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从前仗着贺闳兴横行霸道,现在倚着闻君鹤有恃无恐。


    不远处贺宁挽着闻君鹤的手臂早就走出店铺,


    贺宁晃了晃手腕,笑得越发灿烂,整个人往闻君鹤身上靠了靠。


    一个西装笔挺,一个笑得恣意。


    小明星在旁边噘着嘴撒娇,孟轩突然觉得没意思,拽着人转身就走。


    小明星撅着嘴拽孟轩的袖子:“孟少,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有钱就能随便抢别人东西啊?”


    孟轩扯了扯领带,突然觉得这地方闷得慌。


    “走吧,他就是个万人嫌,别去触他眉头……我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