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朕是大宋命脉,那朕的命脉呢………
作品:《汴梁梦起·听雨》 “哦?如何?”寇听雨盯着谢萧云追问。
谢萧云想到阿娘,猛地惊醒,锐利眼神射向她:“无可奉告。”
寇听雨耸耸肩,喝了口热茶,咂着嘴道:“那我继续猜了……嗯……难道谢威做了什么对不住你阿娘的事?再或者,你阿娘做了什么对不住谢家的事?你阿娘就跑回辽国了?”
谢萧云霍然起身,甩袖离去。
寇听雨摇摇头撇嘴,继续喝茶,心下暗惊——他竟真的与辽人勾结,还要带她去辽国!
*
“这可如何是好?陛下昏了一日了!怎的还未醒?陈太医呢?快请过来!”
王乔守在陛下榻边一日一夜了,心急如焚地一遍遍探查陛下的鼻息和脉搏,将所有随行太医都叫过来挨个问诊。
这一日黄昏,王乔将刚刚退下不久,欲回去换件衣裳用个饭的陈太医再次叫过来,生怕陛下有了丝毫闪失再也醒不来。
“我说王大官儿,老夫半个时辰前才诊过,你怎的就不信?陛下是气急攻了心,没伤到里子,好生休养几天就能痊愈……”陈太医无奈地揣着手,立在榻边瞅着王乔。
“那陛下怎的到现下还不醒?”王乔打断陈太医的话,焦急发问。
陈太医探过身子,弓着腰上前仔细又瞧了瞧陛下的气色,回过身朝王乔叹道:“唉……陛下想来是太累了,宋辽战事刚歇,这又……咳……这不是又累又急么!”
“再加上近些日失血过多……未曾歇息……扛到如今已是身子底子够强健的了!嗨……王大官儿,你且宽心罢,只要陛下好生睡了这一回,估摸着很快就醒了!”
王乔上前塞了塞陛下的寝被,第无数次探看陛下鼻息和额头温度,细细听了听陛下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朝陈太医点头道:“是了,能多睡会子也是好事儿,陛下自从娘……嗯……徐女医失踪后,就再没好生睡过了,唉!”
陈太医深知太医职责,其他的事与他无关,听得王大官儿差点说漏嘴,赶忙装作没听见,躬身告退了。
*
景熙还困在他的梦魇中。
他梦见了许芳洲,他前世的妻子,他的皇后。
那一日,在他堵住小雨的去路,将她抵在宫墙上时,芳洲就在一旁的宫门后。
在他看着小雨决绝的背影惨笑时,想是芳洲一定也同他一样,在宫门后惨笑罢。
自那日后,他未曾再去过坤宁殿,芳洲亦再未寻过他。只遇到需帝后共同出面的重大场合,他们得以再见面,彼此面容模糊,眼神陌生,仿佛那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
在他眼中,即便芳洲心伤,依旧在尽心履行皇后之责,他便将能给她和她家族的尊贵,毫不犹豫地都给了。
前世里,心思都在得不到的小雨身上,他未曾想过,芳洲该如何自处……
后来一日三更时分,阿川来到他跟前,向他禀报——许皇后,昨日传消息至谢府,暗中告知表哥谢萧云,陛下属意于谢萧云之妻寇听雨……
应是从那时起罢,谢萧云曾上书请外放,景熙未准。小雨在谢府的日子就愈发难过了。
他亦对芳洲有了怨,不再对她有求必应,晾了她许多年。
在皇宫那等地方,无异于将她打入冷宫……他亦未曾想过,她应是与小雨一样,很难过罢。
经此两世的景熙,他理解了芳洲,是他对不住她,娶了她,对她好,但不爱她,还觊觎他人之妻,都是他的错。
*
守在床榻边的王乔,只见陛下时而皱起眉头,时而愤怒喘息,时而摇头低喃。
王乔有一种预感,陛下将醒。于是王乔挥手叫太医们准备好,嘱咐膳房备好好运化的饭食,吩咐众仆从女使准备热水衣物,而后众人都紧张地盯着陛下等待。
景熙突然感觉到熟悉的头痛,随着脉搏跳动一针一针的刺痛感。他睁开了眼睛。
王乔倒吸一口气,险些岔气呛得闷声咳嗽,小心上前蹲下,带着哭腔小声道:“陛下?陛下,您终于醒了……”
景熙听到王乔熟悉的声音,眨眨眼回神时,突然坐了起来!
“几时了?朕睡了多久?”
“回陛下话,您睡了近十二个时辰了!”
“放肆!”景熙甩开被子下榻,“怎的不早些将朕弄醒!”
王乔急忙给陛下穿上靴子,呈上外袍给陛下更衣,犹豫了一下回道:“回陛下,您太累了,陈太医说,您需要睡够时辰,不然,太过伤身……”
景熙推开王乔,直接披着外袍欲迈步,刚站起身就觉脑中混沌,眼前发黑,微晃了下身子向后倒去。
王乔眼疾手快扶着陛下坐下,苦苦劝道:“陛下!您多日未好生用饭和休息,身子纵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如此糟蹋啊……奴才求您……先用些饭食罢!”
景熙缓了缓,待头脑逐渐清晰,他坐在榻上看向帐内众人:“青竹呢?”
王乔回道:“回陛下,青竹女使外出找寻线索去了,这两日只回来一次,看您未醒,就又出去寻了。”
景熙闭眸,王乔趁机朝陈太医挤眉弄眼叫他上前摸脉。
陈太医躬身道:“陛下,请容老臣给您诊脉。”
景熙未作声,王乔连连扭头示意陈太医赶紧动作。
陈太医思量着王乔是陛下近侍,应是最了解陛下的,于是陈太医未得允许就上前捧着陛下胳膊,大胆摸向腕间。
景熙正头晕头痛中,尤记得他的梦境和回忆,他似是要确认般,睁眼看向王乔询问道:“许氏女芳洲,朕可是封她‘国夫人’了?”
王乔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仔细观察陛下,:“回陛下,许氏女确是国夫人了。陛下,您,可是忘记了?”
景熙又问:“她可成亲了?”
王乔翻着眼儿回想,点头道:“回陛下,是了,许氏女已成亲,就在元和三年!她曾上书请您指婚来着。”
陈太医诊脉后,退后一步躬身禀报:“启禀陛下,您如今身子虚空,还需多用些饭食来恢复气血,还望您保重身子,您的龙体才是我大宋的命脉。”
景熙低喃:“朕是大宋命脉,那朕的命脉呢……她在哪……”
*
汴京楼府,国夫人许芳洲刚刚诞下麟儿,产婆将婴儿抱给她看,鬓发汗湿的她看着自己刚刚产下的孩子,露出许久未曾有的幸福而满足的微笑。
门外焦急等待的,是她的夫君,楼煜。
两年前,本欲嫁给表哥谢萧云的她,被表舅谢威回绝了,令她迷茫焦躁了许久。
她本以为,表哥同她一样,未曾得到自己心仪之人,那么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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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可以互相取暖安慰彼此?
哪知表哥竟未曾放弃那寇娘子,只叫她于汴京另寻良人。
许芳洲的父母亲因愧对女儿,遂给她机会,让她自由选择夫婿,只要她喜欢。
她在汴京浑浑噩噩寻了许久,因她身份太高,许多自视甚高的才子皆对她避而远之。
终有一日,她在马球场遇到了楼煜。
楼煜乃当今科举红人,都将他视作必中今科三甲之人。
他名声远扬,但他竟毫无背景,只家境优渥,乃两浙路明州鄞县人。
两人相遇相识,而后相知相许,在楼煜得中榜眼后速速定亲,她亲自上书奏请陛下赐婚。
二人婚后美满和谐,她看中楼煜的踏实和才学,楼煜借她许家的势在汴京大展身手,得以施展他的教育才能。
许芳洲极是庆幸,她得遇良人,如今又得麟儿,她感激景熙,亦感激如今的寇皇后,原来倾心相许的滋味是如此醉人。
她遥想着如今分隔两地的帝后,真心希望他们过得比她更幸福。
*
白沟河三十里外尼庵,雪莹在门前迎着刚刚下马到来的谢萧云。
谢萧云将马鞭握在掌中,一边牵马一边将斗篷帽子翻下来,露出一张深邃英俊的脸。
雪莹趋步上前福身行礼:“主君,您交代雪娘的话,雪娘都做了。还望主君履行承诺。”
谢萧云瞥她一眼,迈步朝内走去,雪莹碎步跟着,等他的答复。
“君子一言,不会亏了你的。徐娘子如何了?她可随我们一道走?”
雪莹低头望着地面迈步,闻言抬眼瞟了眼他的背影:“回主君,徐娘子性子有些倔强,如今只能听进些许妾身的话,妾身认为,应该循序渐进,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谢萧云脚步一顿,偏头朝她看来:“嗯?你还会分析形势了?”
雪莹垂头恭敬:“是,主君。妾身已是您的人,深知如今该听谁的话,当然要发自内心为主君着想。主君的目的妾身已知,只要坚持给徐娘子吹风,她足够信任妾身,就能成。”
谢萧云半是惊讶半是满意地点头继续迈步:“嗯,不错,你且在此好生劝劝她,日后绝不会亏待你。”
雪莹低头咬牙,恭声道:“是,主君。妾身阿姐的事还望主君能履行承诺,妾身将十分感激您。”
谢萧云摆摆手“嗯”了一声,挥手叫她先退下别再跟着。
雪莹站在原地缓缓抬头,目露失望,望着他急切奔向寇皇后的背影,表情逐渐坚定,仿佛终于吃下一颗定心丸。
*
寇听雨被软禁在此,整日无事可做无聊透顶,那仿佛容嬷嬷般的监视婆子整日里盯着她,另一个年轻女使被婆子使唤地团团转,寇听雨见状则用尽方式,将那婆子又使唤地团团转。
谢萧云又很忙的样子,极少来此。
寇听雨只有个雪莹可说说话儿,雪莹又肩负重任,白日里光天化日之时也不敢说得太多,憋得寇听雨开始复习点茶,喝得她晚上精神奕奕毫无睡意,正好与雪莹搞地下通信。
白日里除了点茶就是补觉打盹,此时的她正侧躺在罗汉榻上睡得欢畅。
谢萧云将那婆子支开后推门进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副动人的美人慵懒侧卧香酣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