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双目赤红，神情狂乱，却完好无损。


    “这……怎么可能会？”


    就连修行百年的北冥子也不禁失声惊呼。


    作为道门高手，他对凌玉展现的力量有深刻认识，知道其可怕之处。


    因此，他对洛青阳的表现尤为震撼，难以相信。


    “这就是神游玄境……”北冥子苦笑低语。


    他已在半步神游徘徊了整整六十年，近两年感觉到寿元将近，才决定闭关突破。


    可始终未能迈出那关键一步。


    如今，他终于亲眼目睹了，那是真正的“门外天地”。


    尽管洛青阳看似疯狂，但他所展示的力量依然令人迷醉。


    东皇太一的目光游移不定，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几乎沉溺其中。


    啪！


    百里东君弹指一声，如雷鸣般唤醒几人，让他们恢复理智。


    几人回过神来，顿时心有余悸，浑身冒汗。


    “多谢！”北冥子拱手感谢。


    百里东君毫不在意，只是注视远方的激斗。


    慕凉城外，凌玉傲然伫立于虚空。


    他握着赤金盘龙棍，嘴角带着笑意。


    “即便属于魔道，至少也是神游级别，应当足以应对。”


    想到此处，凌玉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锐利。


    下一瞬间，他的身影瞬间消失，紧接着一道金色光芒如箭矢般飞速射向洛青阳。


    铛！


    洛青阳及时举剑，还未仔细观察，名剑九歌便与那金光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凌玉的身影短暂显露，随即再次隐匿。


    他速度之快已超脱肉眼捕捉范围，然而洛青阳的剑更快，在关键时刻总能准确格挡。


    盘龙棍与九歌激烈对碰，刹那间碰撞数百次，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卷起漫天黄沙，天地昏暗。


    百里东君挥袖在九骑等人前设下一道防御光幕，替他们挡住了战斗余波。


    “多谢百里城主！”王阳等人拱手致意。


    百里东君点头回应，继续专心观看战斗。


    他目光游移，对这扬争斗充满兴趣，而他是唯一能将二人交手全貌尽收眼底的人。


    凌玉和洛青阳速度极快，战斗区域不断扩展，天地间时不时爆发出巨响，黄沙漫天飞扬。


    两股气息愈发强盛，几乎要将整片沙漠吞没。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尽管看不清具体动作，却能从心底泛起对生命的敬重与莫名的战栗。


    忽然！


    洛青阳显现身影，举起了名剑九歌，顿时巨大的光影显现，随即天地间布满了无数剑气。


    剑气充斥天地！


    嗡嗡嗡……


    九骑等人的兵器低鸣作响，显然受到了剑气的干扰。


    “啊！！！”


    洛青阳陷入疯狂，如癫狂一般本能地向凌玉发起攻击。


    这一剑凝聚了他的全部力量，天地间的剑气向一处汇聚，直指凌玉。


    他显现身形，一手持棍，一手持酒葫芦饮酒。


    “这是酒神咒！”百里东君脸色微变，他曾目睹凌玉以此招击败掌控王朝气运的齐天尘。


    此招虽然声势不大，却将力量集中于一点，百里东君认为自己无法抵挡。


    瞬息之间，时间凝滞，空间冻结。


    一棍挥出看似平凡无奇，却瞬间发生变化，流畅自如。


    他镇定自若地挥动长棍，天地间陡然布满杀意。


    凌玉看似简单的一棍，实则包含无数棍影，看似静止，实则千变万化。


    这棍法杀气浓郁，仿佛乌云遮日。


    棍子刚出手，乌云即散，露出红日，血红如染。


    棍子刺出，至此变化终止，如同干涸的河流，即将耗尽力气。


    然而，长棍突然震动起来。


    原本活动的一切瞬间停止，连天地间的黄沙也不例外。


    时间和空间仿佛停滞。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这一刻，只有一个字——死！


    没有变化，没有生机！


    这一棍带来的，只有死亡！


    死亡才是结束，真正的结束！


    变化到极限，生命终止，万物凋零！


    轰！


    天地间的剑光齐齐攻向凌玉，而他也挥出了决定性的一棍。


    这一刻，无穷的能量与光晕释放，如同宇宙初现，震撼天地。


    恐怖的力量在沙漠中爆发，席卷整个天地，试图将所有一切都化为虚无。


    滚滚黄沙在余波中翻滚，视野内再无他物。


    仿佛末日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恍惚失神。


    ……


    许久之后，天地归于平静，眼前景象渐渐清晰，众人的思绪恢复清醒。


    沙漠依旧，似乎一切如旧。


    唯独一个人不见了——慕凉城。


    没有焦土残垣，而是彻底消失，融入了沙漠之中。


    在这漫天黄沙之间，一人缓缓从空中降落。


    身穿黑衣，身材魁梧，手中赤金长棍隐匿于虚空。


    正是凌玉！


    “主上！”怜星惊呼，想要冲出，却被李莲花拦住。


    “不要过去，他在突破。”


    人群神情微变，旋即欣喜若狂。


    远方沙丘之顶，


    凌玉伫立如石雕，纹丝不动。


    身躯静止，内心却翻江倒海。


    在他的视野里，沙漠幻化成 ** ，脚下波涛间浮现出一条直上九天的阶梯。


    他迈开脚步。


    每向前一步，他的神志便恢复几分，力量亦随之增强。


    他一步步拾级而上，不知不觉抵达云霄之巅。


    至此，阶梯已尽，面前似无路可循，但凌玉毅然迈步向前。


    这一脚落下，本空旷之处竟显新阶，一道阶梯突兀显现！


    凌玉足尖轻点新生之阶，体内真元汹涌澎湃，天地灵气亦急速聚拢。


    他周身毛孔仿若旋涡，贪婪汲取天地间无穷力量。


    这是能量沸腾的风暴。


    风暴核心处，凌玉巍然挺立。


    嗡——


    天光骤降，宛若天命垂青，这光芒最终铺展于凌玉脚下，化作一条通天大道！


    全扬皆震撼难言。


    即便是百里东君，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异象，他突破时并无此类盛况。


    况且，其师尊李长生亦不曾提及相似之事。


    “此为何兆？莫非天道眷顾？”百里东君满腹疑虑。


    无人能解其中玄机。


    众人齐齐注视这不可思议之景。


    东皇太一沉吟道：“此非寻常突破迹象，他莫非要直登仙界？”


    “纵使当年老子于函谷关飞升，亦无此记载。”北冥子眉头紧蹙。


    李莲花默然不语，此刻所见已超脱他的想象。


    这般情形匪夷所思，虽不可全然明悟，却能感受到其神圣。


    那是来自天道的伟力！


    有人惊愕，有人艳羡，有人胆寒。


    所有目光凝聚于远方那道黑影，期盼他踏上天降的通天之道。


    然而，后续之事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在众目睽睽之下，凌玉抬起右脚，狠狠踏破了那座自天而降的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