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75章

作品:《拯救我的异瞳竹马

    阮清殊摇摇头,又看向江不辞。


    他知道他认出自己了,她有很多话要同他讲,可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阮清殊道:“明日午时三刻,我在东边的那家茶棚等你。”


    两人匆匆走了,江不辞盯着她的背影,垂了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天蒙蒙亮,阮清殊从包袱里拿出自己最喜欢的那件布衣穿上,外罩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十分醒目亮眼的颜色。


    瞿篱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意:“实在是太漂亮了,江不辞这小子,哼,便宜他了。”


    阮清殊有些羞涩地抿嘴笑笑:“走吧,时辰快到了。”


    “分明还早着呢。”瞿篱插着腰,佯装不满,“小殊殊,你是不是见色忘义了,是不是呀,你说是不是呀。”


    阮清殊赶紧转移话题道:“等我见到了江不辞,同他说清楚了,就陪你去找那个人……”


    瞿篱咬了咬嘴唇,也扭捏起来:“哎呀,再议再议,谁知道他是不是还住在这里了。”


    两人掐算好了时间,早一步到了茶棚,让小二上了一壶清茶,一碟点心,慢慢等。


    阮清殊显然是没有心思品茶吃点心的,瞿篱见她如此紧张,便笑:“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何故如此?”


    阮清殊只笑了笑,没有答话。


    午时一刻,阮清殊低头整理衣摆。


    午时二刻,她抬手将头上的珠花重新插了一遍。


    午时三刻……江不辞没有来……


    北风卷着碎琼掠过青瓦时,阮清殊裹紧披风立在茶棚檐下。


    她睫毛凝着霜花,鬓边红梅珠花在风中轻轻摇晃。


    瞿篱暗暗捏紧了拳头:“他这人怎么这样啊,气死我了,你等着,我这就把他找过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清殊帮着小二将炭盆里的炭补满,抬头望望天色。细密的小雪花打下来,凉丝丝的,却也冷冰冰的。


    她慢慢垂下眼睛,轻声道:“阿篱,咱们回去吧。”


    “不等了?”瞿篱又气愤又难过,“真的不等了么,说不定……”


    “不等了。”阮清殊瞟了一眼街角,语气平淡而肯定,“我不会再等一个懦夫了。”


    瞿篱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好,咱们回去,那边有家卖栗子糕的,咱们买点回去吃。”


    “好。”阮清殊再次看向那处墙角。人倒是看不见了,可那地上的暗影和露了一角的衣袍,宣告着人还没有离去。


    阮清殊暗自扯了扯嘴角,跟着瞿篱走了。


    如果连相见的勇气都没有,那她便此生不再原谅这个懦夫。


    到头来桥归桥路归路,都不相干。


    江不辞早就到了,他蜷缩在茶棚后斑驳的土墙根,粗布棉袄挡不住刺骨寒意,心里却升腾着一把火。


    今早去和领班请一日假,领班十分讶异,笑问道:“平日你病得都快要爬不起来床,都坚持赶过来做工,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这么重要的人值得你去见吗?”


    江不辞抿嘴笑笑:“是,很重要很重要。”


    他现在恨不得就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去。


    可他很快想到了她身边的那个男子,突然蹙了蹙眉,心上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她该不会想同自己说的是——如今我已嫁作人妇,请郎君自重些,莫要与我再有什么牵扯了。


    江不辞捂着心口,生怕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一时间,自卑心作祟,他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实在无颜,去肖想人家姑娘。


    他一直躲在墙角,看她踩着积雪进了茶棚,看她往炭盆里添了三次炭,看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被攥得发皱。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想要上前,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日头西斜时,她终于起身,发间红梅珠花遗落在雪地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江不辞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喉间泛起铁锈味,眼眶发烫却流不出泪来。


    原来有些话,一旦错过,便永远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他不敢问,也不敢想,甚至不敢走出来见她一面。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踉跄着走到茶棚,拾起那朵红梅。


    珠花上还带着她的体温,他紧紧攥在手里,任由泪水滴落在雪地上,转瞬即逝。


    又下雪了啊,什么时候才能天晴呢。


    *


    第二日,这次轮到瞿篱好好打扮了。


    阮清殊立于妆镜前,手上拿着珠花和素簪,眼神却是直愣愣的。


    “清殊,你在想什么呢?”瞿篱努努嘴,“我已经叫了你三声了。”


    “哦哦,我……我帮你上妆。”阮清殊故作镇定道,“可能是我有些认床,昨晚没有休息好,还有些犯困……”


    瞿篱笑笑,也没揭穿她,只道:“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呢?”


    阮清殊道:“陪你见了故人,我便打算启程回江岭了。”


    “这么早就回去?”瞿篱面露不舍,甚至开始撒起娇来,“你至少陪我成了亲再走嘛。”


    阮清殊想了想:“好。”


    瞿篱笑了:“这可太好了,那咱们这就去吧。”


    不同于阮清殊见郎君的忸怩,瞿篱显得格外积极主动。领着阮清殊过了几条街,最后停在一间宅院门前。


    瞿篱对照着字条看了半天,嘴角扬起笑来:“就是这里了。”


    阮清殊却注意到了后面默默跟着她们的那人。


    今日瞿篱已经换上了女装,想来那人看见了,定会震惊不已。


    正想着,就见瞿篱已经含笑上前,叩响了门。


    不多时,大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婆子:“姑娘找谁?”


    瞿篱赶紧从怀里拿出一支白玉簪子来,递上去:“请问楚长卿是住在这里吗,我是他的……”


    话音还未落,里面传来男女嬉笑之声,不多时,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走了出来,那女子半靠在男子身上,轻轻唤他“楚郎”。


    “啪”得一声,白玉簪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楚长卿!”瞿篱直接冲了过去,“她是谁?!”


    那女子也瞪圆了眼睛,委屈巴巴地看向身边人:“楚郎,她是谁啊,怎么随随便便就闯到家里来了。”


    楚长卿看了瞿篱一眼,眼神躲闪:“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谁把她放进来的?!赶紧给我滚,你这是私闯民宅,再不走,我就要去报官了!”


    “楚长卿,你这个负心汉!”瞿篱真想冲上去给他两巴掌,被那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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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时拦住了。


    那婆子插着腰,露出极为凶悍的表情:“没听我主人说么,快滚快滚,不然就送你们去见官!”


    瞿篱还打算再说什么,就被那婆子无情地推了出去。


    阮清殊焦急上前:“阿篱,怎么回事儿啊?”


    瞿篱抬手抹了一把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清殊,陪我去喝酒吧。”


    阮清殊看着她那悲伤的神情,点了点头:“好。”


    她们选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酒肆,店家是个美娇娘,一见两人这副样子,笑道:“两个小娘子有心事吧?那可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可有解愁佳酿,一醉解千愁呢。”


    瞿篱十分豪气,从衣襟里拿出钱带,往桌子上一磕:“拿最烈的酒来,我们是要不醉不归的!”


    老板连连说好,招呼小二:“上两壶桂花酿来,给两位娘子尝尝鲜。”


    “先上两壶。”瞿篱强调道。


    “好,好。”那美娇娘乐开了花,“客官好等,酒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桂花酿,摆在她们面前。


    瞿篱二话不说,启了封泥,扬头就往自己口中灌,直到被酒水呛到,拼命咳嗽起来。


    “哎呀,你别喝这么急……”阮清殊赶紧站起来,轻轻拍她的后背,一低头,却见瞿篱脸上全是泪。


    “清殊——”瞿篱哽咽一声,“我与那楚长卿,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们一起去学堂,一起去摘果子,一起到佛寺祈福……他答应过我,此生只心悦我一人的!”


    阮清殊拉着她的手:“这个楚长卿根本不是良人,他也根本就配不上你。阿篱,别难过了,你以后会遇到那个真正心悦你一人的人。”


    瞿篱还是很难过,她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泪光闪闪:“你说,这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这般绝情的么?”


    阮清殊沉默,也饮了一杯,笑道:“天下有痴心人,自然也有负心汉,只不过是我们所托非良人罢了。”


    瞿篱很敏锐地听到了“我们”,她咧着嘴:“那江公子,也是负心汉么?”


    “有什么区别。”阮清殊又饮了一杯,目光发冷,“我不远千里,就为寻他,可他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你说说,他算什么良人么。”


    瞿篱大笑,笑得却很苦:“来,喝,一醉解千愁,哈哈哈!”


    不一会儿,两壶桂花酿便空了,瞿篱招呼小二:“拿酒拿酒!”


    小二又提了两坛中山酒过来,笑道:“客官可要尝尝这中山酒,相传饮之,千日醉……”


    瞿篱满意地点点头:“快快,满上满上,我到底要看看,我会不会醉上千日,哈哈哈……”


    阮清殊还没来得及制止,瞿篱已经将封泥开了,“咕嘟咕嘟咕嘟”,这下连小二都慌了:“客官,这中山酒不能这么喝呀,这……这会醉的,会醉的!”


    “咣当”,瞿篱将空了的坛子往桌子上一扔,踉跄几下,就跌坐了下去。


    “清殊,清殊,我眼前有好多星星啊,哈哈哈,有好多啊。”


    阮清殊扶着她,就见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显然是醉得不轻。


    “阿篱,阿篱,你醒醒,还能走么,我们得回去呀。”阮清殊有些慌,轻轻摇了摇她的身子。


    瞿篱闭着眼睛,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