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78章
作品:《拯救我的异瞳竹马》 一转眼一年时间便过,他们多少都有点恍惚。直到宫里来了太监宣旨,他们才意识到,原来日子过得这么快。
刘易水躬身把大太监往里面请:“公公一路辛苦了,先喝碗长命茶去去乏吧?”
“长命茶?这是什么东西?”大太监嫌弃地摆摆手,“你们跪好,我要宣读圣旨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跪,这就跪好。”刘易水去拉江不辞,旁边的阮清殊和瞿篱也赶紧跪下。
大太监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序,抚临万邦,以仁德为本,以刑赏为度。今查孟州府流放犯江不辞、刘易水,自庆和十五年谪戍僻地,至今刑期已满。其在戍所期间,恪遵律令,勤勉劳作,尚无悖逆之举。”
“《书》云‘刑期于无刑’,朕念其已偿前愆,特彰宽仁之政:着即解除流刑约束,准其自行归乡,重入原籍,复为良民。归乡之后,务须安分守己,孝悌睦邻,永作守法之民。若再蹈前非,必按律严惩,决不姑息。”
“该地方官须依例查验,不得刁难。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两人赶紧磕头领旨,阮清殊与瞿篱相视一笑。
大太监收了圣旨,递给刘易水,咂咂嘴:“突然就有些口渴了……”
“公公里边请,想喝点什么茶呢?”刘易水赶紧把他往里屋引。
“什么茶都行,左右是比不得宫里的了。你们俩陪杂家饮几口就行了,女眷就先下去吧。”
屋子关上,阮清殊和瞿篱坐在院子里晒药草,瞿篱突然开口道:“清殊,你是不是要走了?”
阮清殊点点头:“有一年多没回去了,虽然经常写信回去报个平安,但我真的很想他们,还有阿兄阿嫂,还有……”
她突然看出瞿篱有些伤感,顿了顿,开口道:“阿篱,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江岭啊,虽然是偏了一点,但气候不错,很适合居住的。”
瞿篱想了想,婉拒了:“以后我再去江岭看你吧,其实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有手有脚,又会驾马车,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的,我想再去外面看看。”
阮清殊拉了拉她的手:“我支持你。”
很快里面喝完了茶,大太监要走,免不了又是一顿客气相送。直到人消失在视线当中,瞿篱才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浊气来:“男不男女不女的,赅死人了。”
刘易水情绪有些低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文书:“江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
江不辞想了想,看向阮清殊:“你想早点回江岭,还是再待一段时间?”
阮清殊自然是想早点回去,这么久不归家,估计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江不辞点点头:“那我们便明日回。”
刘易水张了张口,随即一笑:“好……好哇,那今夜,咱们四个去酒楼大吃大喝一顿,不醉不归啊,就当是临别相送,后会有期了。”
江不辞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偏了偏头:“你好像是江岭人吧,不打算回去吗?”
刘易水笑着摆摆手:“不回去了,我家里不剩什么人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有间药铺,平日里也不是很忙,乐得清闲。”
江不辞垂了垂眼睫,真论起来,他家里也不剩什么人了,不过好在还有姐姐,还有一直相信他的清殊。
四人到了太平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吃得倒是开心。
酒过三巡,大家脸上都微微透着酡红。
江不辞拍着刘易水的背:“刘兄,我告诉你个秘密。”
刘易水侧了侧身:“什么秘密啊,我要听……秘密……”
江不辞挥手笑了笑:“我……我这一辈子啊,朋友不会多,你绝对是一个。”
刘易水哈哈大笑,与他碰了个杯:“这……这算什么秘密啊……谁不知道……这里……我刘易水与江不辞……那必须是朋友……是这天底下最好的朋友……”
“来!干!”
四个人一齐碰杯,“叮”的一声清响,响彻人心。
第二日,江不辞将包袱搬上马车,阮清殊和瞿篱依依惜别。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走,瞿篱抱着手臂,喃喃自语道:“这车夫的驾车技术,可是比不上我。”
“比不上你,确实。”刘易水也抱着手臂,就站在她旁边,“你那马车驾的,确实很难有人超越啊。”
“笑话我是不是。”瞿篱笑着给了他几脚,“罢了,本姑娘也不跟你多计较,行了,咱们也就此别过吧。”
“就此……就此别过?!”刘易水猛地看向她,一顿,惊讶道,“不是,你……什么时候背上的包袱啊?!”
“就刚刚啊。”瞿篱挑了挑眉,“天地之广,我瞿篱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刘易水舔了舔嘴唇:“那……什么,不走行不行啊?”
瞿篱一愣,随即爽朗一笑:“我会回来看你的,只要……你的药铺还在。”
“在,必须在,这药铺我肯定是要开一辈子!”
*
马车晃晃悠悠,已晃悠了三个月之久。
越是离江岭近了,江不辞的表情就越僵。阮清殊尝了一口糕点,偏头看他:“江不辞,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紧张啊?”
江不辞才不肯承认:“我这不是紧张,是近乡情怯。”
“近乡情怯?”阮清殊挠了挠头,“可江岭也不是你的乡啊。”
“我祖籍江岭,也算吧。”江不辞叹了口气,“我爷爷,我爹……都埋在了江岭,我娘……”
两人同时一顿,阮清殊的目光慢慢黯淡下来。
“我娘她……”江不辞抠了抠手指,“她是不是不在了?”
阮清殊知道这件事早晚是要告诉他的,瞒也瞒不住,便道:“当年,刘伯母为了能证明你没有杀人,只身去了百川书院,被歹人所杀害……现下歹人已经伏法,你也免了秋后问斩,刘伯母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江不辞低了低头,沉声道:“你说的对,做儿子的,没有尽到孝道不说……还害她……之后,我要带着阿娘那份,好好活下去……”
阮清殊点头:“对。”
马车停在江岭衙门口,江不辞扶阮清殊下来,四处看看,倒是好奇。
阮清殊指了指:“那边,就是家。”
江不辞眼皮颤了颤,家,他很喜欢这个字,心里暖洋洋的。
他将包袱往肩上一甩,拉住阮清殊的手,眉眼里都是温柔的笑意:“走,我们回家。”
*
东街梁,西街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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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江郎倚门旁
面似纸,发如霜
药碗碰得叮当响
日日咳,夜夜喘
棺材板子晃三晃
不干活,不种粮
阎罗王的座上郎
老鸹叫,纸钱扬
哪天抬进乱坟岗
……
树下围坐着一群稚童,正兴高采烈地拍手齐声唱着一首童谣,还对着一个路过的少年指指点点。
那少年瘦得如一根竹竿,闻言,也只能朝他们咧咧嘴。
孩子们并不怕他,有胆子大的还捡起地上的石头扔过去,扮个鬼脸:“病秧子江郎!病秧子江郎!”
江不辞和阮清殊刚好路过这里,见那人灰头土脸的走了,背后是稚子们无情的嘲笑声。
阮清殊有些恍惚,她冲上去:“谁教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那孩童们也不怕阮清殊,捡起石头来准备扔她。江不辞冷着脸走上来,护在阮清殊身前。
孩童们一对上他的眼睛,顿时吓得哆嗦,呼呼啦啦全都跑开了:“鬼啊!黄眼睛的鬼啊!怪物啊!”
有个孩童跑错了方向,正低着头“掩耳盗铃”,希望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在他们眼前开遛。
阮清殊突然叫他:“屹之,阮屹之,阮承睦,是不是你?!”
那孩童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狗吃屎:“我……我可不叫阮承睦啊,小姑姑,我不叫阮……”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称呼的问题,惊恐地捂住了嘴。
“好你个阮承睦,现在是长大了啊,竟然……竟然也开始干这种事情了……你站住,你别跑,你站住!”
阮承睦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爹爹,娘亲,祖父,祖母,救我啊……”
阮清殊在后面追,咬牙切齿道:“你叫你祖宗来都没用,阮承睦,今日你的这顿打是挨定了!”
“我祖宗不也是你祖宗吗?”阮承睦边跑边回头看,“小姑姑,我知道错了,你能别追我了吗。你这么多年没回家来,不想屹之吗?”
阮清殊喘了几口粗气,停下来,也确实是跑不动了:“我答应你,你先过来。”
阮承睦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小姑姑,你听我解释,今日这事它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
阮清殊捂着胸口喘气,实在是走不了了,便靠在一棵树下休息:“说说吧,什么天大的误会?”
阮承睦道:“我是去给爷爷送饭了,回来听见他们在唱童谣,一时好奇,就混在他们中间去听了听。那些人是无家可归的乞儿,平时就住在破庙时,靠给人哭丧为生,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阮清殊蹙了蹙眉:“他们怎么会是乞儿呢?”
阮承睦小大人儿一样叹了口气:“姑姑有所不知,今年大旱,有不少人是过来要饭的。又赶上今年冬天特别冷,他们的父母都被冻死了,只留下了他们,官老爷就把他们安顿在了破庙里,后来也就不再管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啊。”阮清殊抿了抿唇,还想再问什么,突然看到江不辞终于是赶了上来,停在他们面前。
阮承睦仰头看着他,咬了咬手指:“你是谁呀?”
江不辞淡淡一笑,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