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马皇后发飙
作品:《大明:五煦之力,你拿什么挡?》 他眼睁睁看着那尊捏碎石狮如同捏豆腐的恐怖身影——他的亲爹,洪武大帝朱元璋!
他老人家带着一身几乎凝成实质的煞气,狞笑着……
一步!一步!如同丈量他生命倒计时般逼近。
沉重的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击在朱老四疯狂擂动的心鼓上。
朱元璋根本没给朱棣任何辩解或逃跑的机会(虽然穿着那身铁罐头也跑不快)。
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捏碎石狮角时那股令人胆寒的力量,五指箕张,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无视了朱老四下意识格挡的手臂和那身号称能抵御刀劈斧砍的精良甲胄,径直朝着他的肩膀抓来!
“爹!儿子知错了!儿子这就……” 朱棣的求饶声带着哭腔,然而话未说完……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撕裂厚牛皮般的刺耳噪音,骤然在坤宁宫外响起!
只见朱元璋那只布满老茧、青筋虬结的大手,五指如同五根烧红的铁钎,轻而易举地就抠穿了朱棣肩头那由精铁札叶编缀而成的厚重肩甲!
坚硬的铁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劣质的瓦片,瞬间扭曲、变形、碎裂!
“嗷——!!!”
朱棣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这声惨叫,一半是因为肩膀上那被巨力穿透铁甲后带来的、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的剧痛;
另一半,则是被眼前这超乎想象的恐怖一幕彻底吓破了胆!
他的甲!
他精心挑选、引以为傲、视为保命底牌的齐腰甲!
在老父亲的手下,竟然跟纸糊的一样!
安全感?那玩意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朱元璋的手如同铁钳,牢牢扣住朱老四肩胛骨的位置,无视了那些刺破铁片后可能划伤他手掌的锋利边缘……
事实上,那些锋利的铁片边缘在接触到朱元璋那层厚厚的老茧时,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老父亲脸上狞笑更盛,手臂猛地发力,如同拎起一个破麻袋般,竟将全副武装、体重加上盔甲超过两百斤的朱老四……硬生生地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双脚离地带来的失重感和肩膀上那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的剧痛,让朱老四魂飞魄散,四肢在空中徒劳地挥舞挣扎,沉重的甲胄发出哗啦啦的乱响。
“爹!爹!饶命啊爹!
儿子再也不敢了!
儿子是猪油蒙了心!
儿子是怕死啊爹!”
朱老四涕泪横流,所有的帝王威仪、所有的算计、所有对“传位诏书”的渴望……
在这一刻都被最原始的求生欲碾得粉碎。
他只想赶紧从老父亲手里挣脱出来,离那对能舞动石狮子和石锁的父子越远越好!
“怕死?穿这身铁王八壳子就不怕死了?”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滚雷,充满了戏谑和怒火。
“咱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咱要收拾你……你穿啥都没用!”
老父亲拎着朱老四,如同拎着一个不趁手的流星锤,作势就要将他朝着不远处那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古树抡过去!
“爹息怒!手下留情!”
朱标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焦急。
他虽然也想“练练”,但看父皇这架势,真把老四抡树上,就算有盔甲缓冲,估计也得筋断骨折……
他可不想还没开始“热身”,沙包就报废了。
朱元璋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热情”了。
他哼了一声,手臂一甩,像丢垃圾一样,将惨叫连连的朱棣“噗通”一声重重地掼在了地上!
沉重的甲胄与坚硬的地面猛烈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朱棣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只剩下倒抽冷气的份儿。
“咳咳…呕…” 朱棣感觉喉咙一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浑身上下,尤其是被捏穿的肩甲位置,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他感觉自己像被拆散了架的木偶,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完了,传位诏书没看到,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逆子煦!你坑死你老子我了((???|||))……】
就在朱元璋活动着手腕,准备进行下一轮“爱的教育”,而朱标也摩拳擦掌,准备“热身完毕”加入这扬“兄弟情深”的切磋时……
“重八!标儿!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温婉中带着惊怒,如同清泉击石般的声音,陡然从坤宁宫门口传来。
这声音并不如何洪亮,却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瞬间冻结了庭院中所有狂暴的气息。
只见坤宁宫门口,一位身着朴素宫装、气质温婉雍容的中年妇人正站在那里。
她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盅,脸上原本带着慈祥的笑意,此刻却完全被震惊和愠怒所取代。
一双明亮的凤眸,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扫过庭院中的景象——被捏碎一角的石狮子、地上两个巨大的石锁、卷起的满地落叶和尘土、以及……
那个趴在地上、穿着破烂盔甲、如同刚从战扬上溃败下来般狼狈不堪的朱棣,还有那两个如同凶神恶煞般站在旁边的父子。
来人正是大明开国皇后,朱元璋一生挚爱——马皇后!
朱元璋脸上的狞笑和杀气,在看到马皇后的那一瞬间,如同阳光下的积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孩童做错事被抓包般的慌乱和无措。
他下意识地把那只刚刚捏碎铁甲拎起朱老四的“凶器”藏到了身后,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脸上挤出无比僵硬讨好的笑容:
“妹…妹子!你…你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小心着凉!”
那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刚才那尊人形凶兽判若两人。
朱标也是浑身一僵,连忙将刚活动开的双臂放下,挺直了腰板,脸上迅速换上了温良恭俭让的标准太子表情,恭敬地行礼:“娘。”
只是那眼神,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朱棣。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
马皇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端着汤盅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有些发白。
她快步走下台阶,目光先是落在趴在地上,盔甲肩部一个明显五指穿透破洞;
正疼得龇牙咧嘴、眼神涣散的朱老四身上,心疼和怒火瞬间交织。
“老四!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惊呼一声,也顾不得烫手的汤盅了,随手塞给旁边一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太监,疾步冲到朱棣身边,蹲下身想要搀扶他。
“快!快起来!伤着哪儿了?疼不疼?让娘看看!”
那关切焦急的语气,与刚才训斥丈夫儿子时判若两人。
朱老四听到这久违的、充满母性关怀的声音,尤其是那一声“我的儿”……
积压的恐惧、委屈、剧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这个在战扬上刀光剑影中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血帝王,此刻竟真的像个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鼻子一酸,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母后…呜呜……咱爹…咱爹他……”
他一边哭诉,一边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指向自己肩甲上那个恐怖的破洞,还有地上被他挣扎时蹭掉的一些铁片碎屑,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铁证。
马皇后看着肩甲上那清晰的五指洞穿痕迹,又看看地上扭曲的铁片,再看看朱棣那惨白的脸色和涕泪横流的模样,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顶门!
她猛地站起身,柳眉倒竖,凤目含煞,如同一只护崽的母狮,狠狠地瞪向旁边那对瞬间变成鹌鹑的父子!
“朱!重!八!” 马皇后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直指朱元璋。
“还有你!朱标!”
她的目光扫过太子。
“你们爷俩出息了啊!一个当爹的,一个当大哥的!老四好不容易从那边过来,我巴巴的亲自下厨熬了汤,想着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你们倒好!在坤宁宫门口!把他当沙包打?!
老四穿着盔甲都打成这样……你们是想拆了他还是想杀了他?!啊?!!”
马皇后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她指着地上那对骇人的石锁和缺了角的石狮子。
“看看!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舞石锁?举石狮子?
显摆你们力气大是吧?!
有力气没处使了是吧?!
要不要我给你们找几座山去搬?!!
合着你们爷俩这身力气,就是用来打自家儿子、自家兄弟的?!”
朱元璋被骂得脖子一缩,高大的身躯几乎要缩进地缝里;
藏到身后的那只手不安地搓着衣角,眼神躲闪,嘴里嗫嚅着:
“没…没有…妹子你消消气…咱…咱就是跟老四开个玩笑…闹着玩儿的…谁…谁知道他这身甲这么不经碰…”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闹着玩儿?!”
马皇后声音陡然拔高,指着朱老四肩甲的破洞:“你管这叫闹着玩儿?!那破洞是假的?!老四这脸都吓白了是假的?!你当我是瞎子吗朱重八!”
朱元璋被吼得浑身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彻底不敢吭声。
朱标也是面红耳赤,尴尬无比,连忙解释。
“娘您别动怒!是儿子的错!儿子与爹只是想…想试试这新得的力量,顺便……
顺便‘指点’一下四弟的武艺…未曾想…未曾想…”
朱标看着朱老四那惨样,后面的话实在说不下去了。
“指点武艺?用六百斤的石锁指点?!”
马皇后气极反笑,指着朱标的鼻子。
“朱标!你以前多稳重的一个孩子!
现在怎么也跟你爹学得这般不着调了?!
你们这力气,是能随便‘指点’人的吗?!
万一失手,老四还有命在吗?!
你们是想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说到最后,马皇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眼圈也红了。
这一下,朱元璋和朱标彻底慌了神。
天不怕地不怕的洪武大帝和沉稳的太子,最怕的就是马皇后伤心落泪。
“妹子(娘)!咱(儿子)错了!咱(儿子)真的错了!”
父子俩异口同声,声音充满了惶恐和懊悔。
朱元璋更是急得直跺脚:
“咱再也不敢了!咱保证!
咱以后再也不碰老四这混账一根手指头!
妹子你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咋整……”
朱元璋急吼吼地表态,恨不得对天发誓。
朱标也连连作揖:“娘啊,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您要打要罚儿子都认!您千万别气着自己!”
他此刻无比后悔刚才那点“热身”的念头。
看着丈夫和长子那诚惶诚恐、追悔莫及的模样,马皇后心头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看着地上还在抽噎的朱老四,心疼又涌了上来。
她再次蹲下,小心翼翼地避开朱棣肩头的伤处,温柔地扶着他:“老四,来,快起来,地上凉……娘扶你进去,看看伤得重不重,娘给你上药。”
朱棣借着母后的搀扶,忍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沉重的甲胄此刻成了巨大的负担。
老父亲和好大哥见状,几乎是抢着上前帮忙,一人一边,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架起朱老四。
那副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他的模样,与刚才的凶神恶煞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轻点!你们俩轻点!” 马皇后在一旁紧张地指挥着,仿佛朱老四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朱老四被父兄一左一右架着,感受着他们那小心翼翼的力道,再看看母后关切的眼神,一时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还未完全散去,委屈依旧汹涌,但一种久违的、属于“儿子”和“弟弟”的奇异暖流,又悄然从心底滋生。
这感觉实在……(T▽T)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