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作品:《恶役千金觉醒后稳拿黑莲花剧本

    “许向夏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阮棠狸为首,她的身后聚着一圈人。各个双手抱臂,一脸讥讽地把许向夏逼到角落。


    “啪!”的一声,阮棠狸的手毫不犹豫地打在许向夏脸上,火辣辣的痛感随着许向夏的脸蔓延全身。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角落里,又生生挨了她身后几个人的拳打脚踢,头发劈头盖脸散了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阮棠狸,你当真这么恨我吗?”


    许向夏抱着身子,紧紧缩在墙角,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生理性泪水,可还是红着眼,抬起眸子,死死盯着她,好像想在她的眸里看到一丝不舍和心疼。


    可是没有。


    阮棠狸的眸子一如既往,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深恶痛绝,好像她许向夏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人,在阮棠狸的心里早就给她判了死刑。


    阮棠狸依旧高高在上,双手抱臂,看向她的眼神不屑又轻蔑,像看狗一样看着她。


    可在和许向夏对视的那一秒,她的眼神又忽然变得清澈,像白兔一样无辜又明亮。


    她轻轻扬起短裙,伸手随意拨了拨颈边的黑发,将碍事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一双亮面的皮鞋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她缓缓蹲下身子,亮面的皮鞋上倒映出阮棠狸娇媚又清纯的面容。


    “疼吗?姐姐?”


    说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许向夏的下巴,拨过她的脸,迫使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看着那双与妈妈极为相似的眉眼,阮棠狸心中便堵着一口气,恨不得把她一双眼睛挖掉。


    “不要用像妈妈一样的眼睛看着我。”阮棠狸心平气和地缓缓对她说道,“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很愧疚的感觉。”


    “……”许向夏咬着下唇,唇色逐渐发白,她垂下眸,将双眸闭起。


    “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


    阮棠狸轻嗤了一声,“没人告诉你,你每次说这样的话时候,总是很高高在上吗?”


    “我最讨厌你这样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好像都是别人的错,你遗世独立,你飘然世外。你只要坐在那里,什么都可以得到。”


    “阿狸……”


    “别这样叫我!”说着,阮棠狸又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道,“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我要你去死,去死去死!!”


    “阿狸!”许向夏叹了口气,脸上不断传来火烧似的疼痛,可她都不在乎,只是用一种极包容的眼神看着她,眼神里总是盛满了心疼。就好像阮棠狸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别闹了,回家吧。”


    像姐姐一样温柔的话语,像姐姐一样拥有无限包容。


    越看着,阮棠狸越觉得恶心。


    好像她真的无欲无求,就算自己对她干尽一切恶事,她都云淡风轻说没事。


    可她越这样,阮棠狸就越讨厌她。


    她越懂事,就衬得阮棠狸越刁蛮越任性,每次在妈妈哥哥面前装的纯洁如白莲,好像这世上没人比她还出淤泥而不染,如此装模作样阮棠狸怎么能不恨她!


    “是你非要把我逼得像一个坏人。”她终于松开掐在许向夏下巴上的手,她站起身,拍拍手掌,又掸了掸白色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你真的好装。”


    “真恶心。”


    说完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跟在她身后的那群跟班一人啐了许向夏一口,更有甚者,临走了还猛猛踢了她一脚。


    “装什么啊?”


    “是啊,不过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乡巴佬。”


    “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我呸!”


    “真千金又如何?血脉这种东西,也就联姻时有点用了。”


    一群人得意洋洋,跟在阮棠狸身后扬长而去。独留许向夏一人蜷缩在角落里,独自承受来回路过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她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渍,扶着墙壁站起身。


    目光扫视了一眼来回路过想看她却又低着头不敢直视的样子,她冷冷撇了一下唇角,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被人这样看着,很平常,不是么。


    反正从前也是一样,家暴的父亲,精神病的母亲,她也是整个村子里的笑话。阮棠狸不过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以此取乐而已。可她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何堪须再添这几笔。


    “阿狸,你姐姐都已经回家三个月了,按理来说,应该要把你姐姐的名字写上族谱……”妈妈坐在阮棠狸身边,叉了一个苹果递到她嘴边,眸光慈爱又宠溺,与她商量着许向夏入族谱的事情。


    虽然不是什么封建王朝有着极为严苛的等级家规,但毕竟是世家大族,总不给名分倒也显得刻薄,失规矩。


    “姐姐?”阮棠狸轻嗤一声,随后她用一种十分轻蔑的目光瞥向坐在她对面那个沙发上正聚精会神看书的许向夏,喂了一声,“姓许的,你上了族谱成了阮家大小姐阮棠狸,我叫什么?我明天去警察局改名叫许向夏怎么样?”


    “阿狸!”妈妈嗔怪一句,连忙打断了她。


    可阮棠狸只是看了一眼妈妈,挑了挑眉。


    见许向夏不理她,仍是一副自做自事的模样,她轻蹙眉,恰巧此时妈妈又递了一块苹果给她,她抄起手一把将苹果从叉子上拔下来,一扔,狠狠砸到许向夏放在腿上,正在看的那本书上面。


    许向夏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抬起头,神色平静而又温和地看向阮棠狸。


    她这样温和顺从的样子就好像阮棠狸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一样,就好像今天下午把她堵在角落狠狠羞辱她,让她在同学们面前颜面无存的人不是阮棠狸一样。


    许向夏垂眸看了一眼苹果,又抬头看向阮棠狸。


    阮棠狸傲慢地向她抬了抬下巴,嘴上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她道:“赏你的。”


    话音未落,许向夏还真就把这苹果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后下咽,对她刻意羞辱视而不见。


    妈妈在一旁也愣住了,她似乎也是没想到许向夏就这么把阮棠狸不要的,扔给她的东西泰然处之下肚,她猛地站起身跑到许向夏身边。


    阮棠狸翘着二郎腿,双手懒散地靠在沙发靠垫上,看着母女二人惺惺相惜的做作样子,神态嘲弄间闪过有一丝厌恶。


    她起身转身离开,可一点都不想看她们两个上演煽情大戏。


    这样的戏码还是留给导演来拍吧,恕不奉陪!


    “妹妹。”许向夏却在此时叫住她。


    阮棠狸眉头厌恶皱起,脚底步子可一点没停,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叫自己意愿。


    “阿狸。”温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紧紧牵起。


    掌心的温度自手腕蜿蜒而上,她脚步一顿,回头看到那张像极了妈妈的一张脸,眸色立马厌恶到愤怒甩开她的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


    阮棠狸双手猛一推开她,“砰”的一声,许向夏狠狠摔在地上。


    “阿狸!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阮锦正好进门,可刚进门就见阮棠狸用力把许向夏推倒的场景,顿时他快步上前,弯腰扶起许向夏。


    阮棠狸双手环胸,嗤了一声,“怎么?一个跟你们这么有血缘的乡巴佬,还比不上一个生活在阮家20年的女儿妹妹吗?”


    “如果觉得我累赘,我咄咄逼人,那就把我赶走啊?这样正好给你们的亲亲女儿妹妹腾地方不是吗?”


    阮棠狸恶狠狠瞪着被阮锦圈在怀里保护起来的许向夏,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一缩,漂亮的双眉紧紧蹙起。


    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许向夏的手腕用力把她扯出阮锦的怀里,随后又随意一丢。


    阮棠狸的劲实在太大,抓着她竟然连一丝都挣脱不开。许向夏吃痛拧起眉,被丢到一旁后,她低着头,一只手环上刚刚被阮棠狸握住的手腕,缓缓一圈圈揉起来。


    “装什么?很痛吗?”阮棠狸冷哼一声,“装可怜博同情,你以为你在演宫斗剧吗?这么爱演不如直接送你进演艺圈吧?反正没上过几年学,上这几年有什么用呢?”


    “阿狸。”阮锦深深皱起的眉头,双眉直接几近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妈妈也走到许向夏身边,拿着药膏默默为她刚刚受伤的手上药。


    阮棠狸却直直无视了他们上楼,可许向夏又跟过来了。


    她上几层,许向夏就跟着她上几层,不过只不远不近跟着她,与她隔着两个楼梯,只要阮棠狸一回头,双手轻轻一伸就能立刻将她推下楼。


    阮棠狸自然能感觉得到身后跟着个尾巴,“你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干什么!?”


    “你的手,受伤了。”许向夏伸出手似乎想碰她,可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她又缩了一下,只用手指尖轻轻指了一下她受伤的手背。


    阮棠狸一愣,她顺着许向夏指尖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十分细小如针缝一样的伤口划在她的手背上,可能是因为伤口太小太细,于是就连血也几乎是被这伤缝挤出来的。


    下一刻,一张方方小小纯白色的纸巾覆在她的伤口上,微少鲜红的血渗透了纸巾,在纸巾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花。


    许向夏轻轻擦掉了阮棠狸手背上的血迹,又将妈妈刚给她的药膏挤了一点在阮棠狸的手上,怕她疼,还轻吹了吹,“疼不……”


    “滚开啊!谁要你的假意惺惺!”


    许向夏一把掀开她的手,而许向夏渐渐熟悉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及时抓住楼梯旁边的扶手稳住身形。


    阮棠狸直挺着背,自上而下审视着许向夏,眸光中警惕而厌恶,“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让你入阮家的族谱吗?你以为在他们面前假意惺惺对我示好示弱,你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将我赶出阮家吗?”


    她高高昂起矜贵的头颅,就像是古代从不卑躬屈膝的公主,身穿昂贵的绫罗锦缎,头顶金灿耀眼的发冠,高傲而不可一世。


    她抬脚下了一节台阶,站在许向夏上面,伸手捏住许向夏的下巴,狠狠掰过她的脸,呼出的气里带着仿佛浑若天成的香气,吐洒在许向夏的脸上。


    许向夏不禁眯起了眼睛。


    “像你这样低级的手段,我见多了。”阮棠狸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以为血脉能制衡一切吗?许向夏,好好揣着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可以认为那是我施舍给你的。”


    “不要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动心思。”


    阮棠狸看着那张和妈妈长得极像的脸庞,眼神微微低垂着,可眸里没有畏惧,没有害怕,没有厌恶,什么情绪都没有。她好像是署名于温柔的温床,她的眉目间永远都是那么无欲无求,顺从温和。


    她的声音忽然一顿。


    可下一刻,她的神情冰冷,吐出去的话语似裹着冰霜,“否则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