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生气

作品:《我那么大一个青梅呢?!

    徐元卿没有进院子,只带着两名兵卫站在院门口,询问了赵莺娘有关王夫人的病情,接着告诉她,长公主打算后日一早返程,并且在出发前,会召集寺中众人,以皇室身份出面做一番安抚宽慰。让平阳侯府对此提前也有个准备,好安排行程。


    说完了,便和姜彤一起离开,说是打算回徐家院子。


    姜彤本来以为徐元卿是有什么事才和她一起,结果发现并没有,完全就是顺路。


    路上他还心情很好地跟姜彤聊天,问起王夫人状态如何,赵家姑娘和她是否投缘,这两日姜彤都是怎么打发时间,会不会无聊云云。


    姜彤一一回答,中间悄悄回头扫了几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名公主府兵卫,猜测徐元卿是不是在故意做戏给他们看。


    等到了徐家住的院子,两名兵卫告辞离开。


    张氏隔着窗见徐元卿回来了,高兴地出门相迎,拉着他袖子关切地询问长公主为什么上午独独把他留下来。


    徐元卿不答,只说自己闲下来了,回来陪张氏吃晚饭。


    张氏闻言更是高兴,和他一起进屋,又忙着叫人去多做两道他喜欢的菜。


    而另一旁,徐少衡在路上就一直没说话,回来看到这场景,脸色更差,直接谁也不理,头也不回进了自己住的厢房。


    姜彤见他这样,不由有些头疼。


    原本她想叫住徐少衡,但那头徐元卿已经和张氏聊起来了,说的正是长公主后日打算如何安排。姜彤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犹豫了下便跟着进了张氏的屋子。


    -


    徐少衡气冲冲回了自己房间,甩上门,走两步又转回来,狠狠闩上门栓。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徐元卿一出现,大家都要被他夺走注意力,万事都围着他转!


    他生着闷气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顷刻又刷地起身,迈着重重的步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一抬头,透过窗发现彤娘已经跟着进主屋了,看都不看这边,顿时更气。心中似乎有杵针在狠戳猛戳,要戳出一个大洞来。


    他上前啪的一声将窗关上。


    一个人坐到桌边,盯着屋子里徐元卿遗落不要、被丢到角落里的钧瓷茶具、铜纹香炉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怡情雅物,拳头徒然按在膝上,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他花了很久,才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没必要如此生气——他拼命劝自己。这种局面,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所预料,只不过真的遇见了,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无法忍受而已。


    方才和彤娘一起去平阳侯府院子的明明是他,在外面等了半天的也是他,但徐元卿一来,彤娘直接就走到了徐元卿身侧。


    他中间朝彤娘使眼色,示意他们完全可以先离开,但彤娘直接摇头拒绝,要与徐元卿一起返回。


    在回院子的路上,他刻意落后一步,见前面两人有说有笑,旁若无人,他心中满是翻江倒海的酸意。


    他当时拼命克制着自己,才没有伸手将彤娘拉到自己身边,告诉徐元卿有多远滚多远。


    明明过去十多年,和彤娘形影不离、青梅竹马的是他,但徐元卿就是能如此自然地挤开他,与彤娘肩并肩走在一起,仿佛一切合该如此。


    等进了院子,见自己娘亲老远便迎出来,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好兄长,一丝余光都不曾落在他身上,徐少衡孤伶伶站在院门口,垂落身侧的双手颤得止都止不住。


    从小到大,每次都是这样。


    爹娘平日里宠爱他,关心他,照料他,但只要徐元卿一出现,他们的眼里便都是大儿子。


    娘亲永远都是先念着徐元卿,所有好东西先紧着徐元卿挑,剩下不要的才会想到他。


    爹爹看着徐元卿,目光里永远都是骄傲和欣慰,抚着胡须慈笑,轮到他徐少衡,就会紧皱眉头,满脸失望和不耐。


    最初,年幼的徐少衡不懂,心中有着本能的不平,想要跟爹娘论一论,争一争。


    但他们说:


    “那是你哥哥,你和他有什么好争的?”


    “孔融让梨没听过么?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徐少衡不忿,年纪小说不清道理,便走起弯路,开始种种胡闹争抢父母注意力。


    换来的是他们越发失望和谴责的目光。


    “他到底哪里对不住你?”


    “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心机,就知道和你兄长较劲!”


    “阿元平日读书辛苦,娘不过是心疼,才多顾念着些。你倒好,稍有不满便觉得我偏私,怎么性子如此狭隘?”


    “你兄长自小就懂事知礼,刻苦奋进,人人见了都夸。你呢?同样是徐家子,就知道闯祸,什么时候能多跟他学学?!”


    后来徐少衡拜了师父,认真学起武,以为父母会多看他一眼,对他多一声赞。


    但徐元卿这时候过了会试,开始远赴南方游学。


    “阿元常年在外辛苦奔波,好不容易才回家住些时日,而你日日在我身边,衣食住用精挑细选,你让让他怎么了?”


    “看看你兄长,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子,知道为徐家争光,而你呢?整日只会游手好闲,半点出息没有,我真不知道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徐少衡已经习惯在父母的偏心中过活。他们给他什么他便要什么,说他什么便认什么,再也不去争去论去抢。


    他有了师父,有了彤娘,师父对他好,哪怕有亲生女儿,也不曾偏颇;彤娘对他也好,即使年岁差不离,也会事事想着他念着他。


    徐少衡觉得姜家比徐家好,便日日往姜家跑,再也无所谓徐元卿如何霸占父母的爱。


    但他没想到,如今徐元卿连彤娘和姜家也要抢。


    他也不准备再让。


    他去找父母,去找彤娘,他们都觉得他儿戏胡闹。


    行,那他就换条路。如果是徐元卿的问题,那婚约总得取消了吧?


    他寻了机会,带着彤娘去酒楼,让她亲眼目睹徐元卿如何与别的女子往来。但万万没想到,事情出了纰漏,而彤娘对此也一点都不在乎,哪怕他说徐元卿将来可能会纳妾都不在乎。


    他忍不住和彤娘争吵。


    吵完了,也越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与徐元卿差在哪里。


    说到底,不过功名二字而已。


    徐元卿自小为功名而读书,如今携功名在身,大家觉得他有抱负有能力,觉得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正事,都是对的,也心甘情愿迁就他,听从他的安排。


    徐少衡以前十分讨厌功名。因为少时日日被爹娘和夫子耳提面命,动不动就是要以兄长为榜样,徐少衡对读书十分排斥,更不愿自己变成徐元卿那种装模作样的人。


    他原本只想守着自己在乎的人,过自己的日子,离徐元卿远远的,最好以后再也不打交道。


    但若想要争,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他不愿走徐元卿的路,就去找师父帮忙,哪怕从一名低微的巡城兵做起,他也要一步一步爬上去,让爹娘、让师父、让彤娘正视他的存在。


    当然,只是这样还不够。姜徐两家已经在准备婚事流程,他最多只有一年时间。他打算尽快查到那名与徐元卿私下来往,并被赠以钗饰的神秘女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徐元卿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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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徐少衡一直闷在屋中没有出去。


    过往丰富的经验告诉他,此时不能和徐元卿起冲突。他没有任何胜算,也没人会向着他。


    而且他也不想见到徐元卿。


    直到一天一夜过去,姜彤抽出时间过来找他。


    此时已经是日昳,徐少衡一个人伏在窗前木案上,侧着头望着窗棂上的陈年裂痕发呆。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姜彤在门外小声地问:“少衡,你在睡觉吗?”


    徐少衡下意识抬起头,没有出声。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接着停了,外面悄然无息。


    他坐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过去开门。


    见到姜彤,他心中堵得不行,很想问她——“你不是和我娘、和徐元卿一起呆得好好的么?方才满院子都是你们的欢声笑语,这时候又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可怜我么?”


    但他忍住了,因为这话说出来她必定会难受,而这样显然会把她往徐元卿身边推。


    徐少衡才不会做这种傻事,于是手松开门,转过身径直回到自己坐的地方。


    姜彤走进来,将门拢上,走到他身边,拉了张椅子也跟着坐下。


    静了片刻,姜彤没话找话:“嗯……伯母去午睡了,你兄长也去忙了,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徐少衡又开始心酸,暗道:是了,陪完他们,再来找我,反正我总是被剩下的那个。


    当然这话依旧憋在心里,他面对着窗,僵硬地嗯了一声。


    姜彤凑近,问他:“还在闹别扭啊?”


    “……没有。”


    “那你怎么不看我?”


    “……这样舒服。”


    “是嘛。”姜彤不信。坐了会儿,她便起身,打算离开。


    徐少衡急了,连忙跟着起身拉住她衣袖:“刚进来就要走,你耍我不成?”


    “……”姜彤无辜,微微仰头看他,“我看你心情不好,想着你也许并不愿意与我说话。”


    “哪有!”徐少衡矢口否认,连忙将姜彤推到椅边按坐下,又把自己的木椅转了个面,与她促膝而坐。


    他想赶紧聊些什么以证明自己没有不高兴,但念头一起,脑子里都是她和徐元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什么事让他们上午如此开心……


    好在姜彤并未在意,见他松快些了,便放下心,对他道:“明日辰时,康福长公主会去正殿,着人陈述这三日的案情及结果,出面安抚百姓情绪,之后解禁寺院。届时所有人都要去,你今晚有时间就可以收拾东西,明早咱们和伯母一起。”


    徐少衡听了,不由关心起来:“案子查出结果了?”


    姜彤摇头:“不清楚,你兄长没说,大理寺那边也一直封锁着消息。”


    徐少衡没说话。过一会儿,姜彤又道:“我总觉得,应该是没有查出结果,且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昨日回来,你兄长私下嘱咐我,无事不要出去,最好一直在院中呆着,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答。”


    徐少衡切一声:“故弄玄虚。”


    姜彤知道徐少衡对昨天的事仍在耿耿于怀,停了片刻,补充:“其实我中间借口出门过几次,守门的差吏大哥看似神情轻松,手却半刻不离刀柄,显然也在暗自戒备什么。”


    这下徐少衡没话了。


    姜彤垂眸思量片刻,过会儿抬头看向徐少衡,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凑近告诉他:“明日去正殿,咱们护好你娘,另外,多盯着点赵家那位姑娘。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昨天她找我过去,是在向我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