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食婴!
作品:《怎么你们是真大佬,就我真废物?》 姜惊蛰指尖摩挲过"东郡王"三个鎏金大字,忽然轻笑:"财大气粗啊,居然真是用金粉写的字。"
“公子,怕是来者不善!”
姜二七目光落在那血红色凤徽上,有些自责。
“自是来者不善。”
姜惊蛰笑道:“长安没有秘密,连你都知道东郡王的事儿,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燕家姐妹在镇北王府,他没有拎刀而是送一张请柬过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卑职给您闯祸了!”
姜二七满脸愧疚,眼神变得有些茫然失措。
公子是陛下的一把刀,目前来看陛下对公子有足够的容忍度,而且公子掀了秦家,最终陛下也得了不少好处,握住了大半个镇西军,算是大功一件。
可再大的功劳,又如何比得上人家与生俱来的血脉。
皇族本就人丁稀薄,东郡王拥有不死九凤血脉,虽然不及太子纯粹,却也不是什么随意可以丢弃的棋子。
公子和东郡王对上,没有太多胜算。
姜惊蛰拍了拍姜二七的肩膀:“不要想太多,既然已经带她们回来,无论你再如何切割都没办法做到置身事外的,准备一下,我们去大理寺,见一见萧休!”
......
大理寺值房里,萧休正在涮豆腐。
新年初始,如果是往常,值班这种事萧休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高低得元宵过后才能见到人影。
可如今升迁在即,他哪里还坐得住。
就连除夕都守在大理寺,就怕出点儿差错,把他十拿九稳的位置给玩脱了!
听到文书来报说有人来访。
正围炉吃滚豆腐的萧休赶忙让人撤去小火炉上堆满的肉食。
铜锅刚撤下肉片,轮椅声就碾到了门前。
这位即将升任寺卿的少卿慌忙抹去嘴角油渍,官袍下摆还沾着羊肉汤汁:"下官拜见司座!"
刚撤完,就听见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传来,他抬头一看,脸上顿时爬上谄媚笑容:“原来是司座大人造访,难怪下官一大早就听见有喜鸟报喜!”
“萧兄,你我之间,就别来这些虚礼了。”
姜惊蛰目光扫过锅里咕噜噜滚动的豆腐,笑吟吟道:“别家都在阖家团圆,萧兄却依旧坚持岗位,实在是大周官员典范,只是也别苦了自己才是,大过年的,总该吃些好的。”
“司座见笑了,下官也只是来躲个清净!”
萧休口中满是谦虚,心底却已经乐开了花,不枉费他演这一扬,姜惊蛰可是皇帝陛下的近臣,有他这句话,自己大理寺卿的位置算是稳了。
长安所有人都说姜惊蛰是一把刀,迟早落个狡兔走狗的下扬。
但萧休不这么看。
他觉得姜惊蛰身上是有气运的。
那年在云梦泽没死,在长安闹得满城风雨也没死,就连被一尊神游境宗师临死反扑都没死。
年前弹劾姜惊蛰的奏折如雪花般送进朝天阁,内阁大学士们集体选择性失明,一封都没留中全部放在皇帝陛下龙案上,结果陛下只批了一个‘阅’字,然就就没了然后。
显然陛下还要用姜惊蛰。
萧休能从一个破落户傍上陈郡谢氏,靠的就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家里那头性情暴虐无常的母老虎他都能舔得舒舒服服。
怎么能错过舔姜惊蛰的机会,所以才会偷摸前去拜年。
吩咐人给姜惊蛰上茶,他又亲自推着姜惊蛰的轮椅坐上首位,这才恭敬站在一旁,低声开口道:“司座大人,您是为燕明归而来?”
姜惊蛰无奈笑道:“家里人接了两个姑娘回家,不得不来看看。”
萧休了然看了一旁低头窝窝囊囊的姜二七一眼,叹息道:“司座大人仁义,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大人最好不要插手此事,这里面水很深,或许不只是东郡王,为了两个女人,不值当。”
姜惊蛰微微一笑:“有心了,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所谓交浅不言深,处在萧休的位置,能隐晦提醒已经算是卖了个人情。
如果是在除夕夜之前,姜惊蛰虽然不至于退缩,却也有不少顾虑,但在那巷子见了王采后,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王采让他放肆一些,只要他不把天捅破,都会替他兜底。
长安城执掌黑暗的王站在自己身后,如果连个东郡王都不敢招惹,那还不如早点滚出长安。
一把刀可以锋利,也可以疯癫,却独独不能不敢杀人。
更何况,他也想看看王采那句话到底有几分分量。
萧休见姜惊蛰已经做了决定。
忽地沉默下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不住游走,显然陷入了某种挣扎之中。
良久。
萧休眼底泛起一丝决绝,挥手拂退左右,掀开官袍,从贴身衣物里拿出一封血书,沉声道:“司座大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下官愿为大人添上一把火,这是燕归明藏在大理寺天牢的血书,或许对大人有用!”
燕明归的罪名是私藏弑元弩,意图谋反,帽子扣得很大。
如果上纲上线,九族可诛。
燕明归接到长安府转来的案子后,原本是想搁置到开衙再说。
毕竟这罪名虽大,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满朝文武但凡底蕴殷实的世家,谁家没藏个几把。
连修行者都能威胁的利器,再怎么把控严格,都是禁不住的。
真要给燕明归判个谋反的罪,以后那些藏的弩还怎么用?
就连萧休自己。
自从姜惊蛰杀进大理寺后,他也偷摸藏了一把在大理寺官署,就放在他那桌案下面。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审,刑部就已经过来提人。
而且还是刑部尚书亲自批的条子。
萧休犯不着为了一个燕明归得罪刑部尚书,自然是乐得清闲,直接让人提走了。
却没想到燕明归那疯子不知何时竟偷摸把这封血书藏在了他袖口。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姜惊接过那封血书。
目光扫过,眼神瞬间变得幽暗下来。
血书触目惊心。
东郡王每日食一婴,剖心炼药,刑部侍郎黄玉超助纣为虐,陷杀百姓。
归云庄人间炼狱,有迹可循的死者达三千九百二十六人。
血书总千字,上面记录了东郡王的爪牙是如何坑骗百姓到归云庄,案发后又是如何勾结刑部遮掩抹去,手段并不高明,甚至处处都是破绽,只要有心人仔细一查,就能查的一干二净!
可是归云庄已经开了七年之久,却从来没有人查过。
短短千字血书,字字都是灭族之罪!
“司座大人,其实这段时间下官也很痛苦,每次一睁眼,就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向我索命,可下官位卑权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牵扯其中,根本不敢查,甚至不敢暴露血书的存在,只敢把它贴身藏着!
不怕您笑话。
如果今日您没有来,如果您不是乌衣台司座。
甚至如果您没有在长安杀过那么多人。
下官也是不敢拿出来的。
这个东西一旦落入那些知情人手中,便是下官的催命符!”
姜惊蛰抬头看着躬身立在雪地中的萧休,忽然开口问道:“既然这么怕,为何不毁了它?”
萧休苦笑一声。
“茫茫白骨,稚童无辜,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