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章 姜神秀握剑!
作品:《怎么你们是真大佬,就我真废物?》 “阿时,动手吧。”
东郡王幽幽开口:“今日这场面,没有人能置身事外,要么大家一起下黑狱,要么乌衣台的人全部折在这里,到时候刑部接受案子,大理寺协助,内阁批条,就写姜惊蛰死于凶兽暴动!”
“略哥,我会被父亲打死的!”
徐时后退半步。
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两人挡住去路,哪里有离开的机会。
“阿时,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东郡王嗤笑一声:“你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被徐阁老知道就不会被打死了么,今日你不杀他,便是死你一人,徐阁老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一定会把你牺牲掉,可若是杀了,便是诛九族,徐阁老没得选,只能保你!”
徐时脸色惨白。
他和东郡王厮混在一起,只是为了提高资质,为了能让父亲多看自己一眼。
可没想到东郡王竟想拉他父亲下水。
“捡起来,杀了他!”
东郡王再无耐心,抽出腰间配剑丢在徐时面前。
“略哥!”
“求求你!”
徐时浑身一颤,苦兮兮看着他。
东郡王视若无睹,“我让你捡起来!”
“我来!”
一只手不知从何处伸出,捡起地上镶嵌着玉石的剑。
而后毫不犹豫插入东郡王腹中。
东郡王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腹中的剑,神色变得有些惘然,缓缓抬头,却看见一张苍白面容。
“姜惊蛰,你......”
“怎么,很意外?”
捡起那把剑的人,正是姜惊蛰。
此时他面色苍白,浑身是血,站在风中更是摇摇欲坠,可他手里的剑却很稳,像杀过了无数人。
“很遗憾,我养了这么长时间的意,却没想到第一个杀的人会是你!”
姜惊蛰手中剑缓缓搅动,将东郡王气海搅碎。
“你——”
“萧严,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东郡王脸色惨白,眼底只剩下痛苦和恨意。
萧严没有动手。
哪怕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姜惊蛰连同此地所有乌衣都会变成一具具尸体,但他依旧没有动手,因为姜惊蛰手里握着一支笔。
那支笔很旧,甚至连笔毫都变得光秃秃。
可就是这么一支旧笔。
让萧严举起的手变得无比沉重。
因为那支旧笔上,落了一个字,采!
这是乌衣台那位小黄门的笔。
这支笔是当年小黄门还只是礼部一个抄书吏时当今圣上亲手为他所制。
后来当今圣上登临大宝,小黄门也成了乌衣台首座。
这支笔便成了他们君臣相得的象征。
这支笔长安城人尽皆知。
可现在,这支笔出现在姜惊蛰手中,正以东郡王的鲜血作墨!
“萧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
东郡王厉声开口道:“本王干的事萧衔玉一样没落下,只要杀了姜惊蛰,本王就可以逆风翻盘,即便陛下怪罪下来本王身后也有人能牵制他。”
“是的,动手吧!”
姜惊蛰平静地看着萧严,手中剑再次递出一尺,把东郡王疼的冷汗长流,这才慢悠悠道:"萧衔玉犯的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你不动手,本司座还没有理由把你萧家连根拔起!"
萧严那双冰冷肃杀的眸子向姜惊蛰看来。
仿佛要从他眼里找到虚张声势的证据。
可惜姜惊蛰眼底没有慌乱,只有无尽的深渊,好像能吞噬一切光与暗。
他也只好继续举起手指。
放弃儿子还是豪赌一场,他不敢踏错半步!
他最忌惮的,从来都不是皇帝。
皇帝只是一个被权力牢牢锁住的傀儡,自有规矩束缚,哪怕屹立这座天下最高处,也总不能肆意而为。
唯独那个阉人。
无所顾忌,没有弱点,没有软肋,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前些年还有皇帝在他上面镇着,可从昨年开始,那个阉人和皇帝越走越远,就像一把被人握在手里的刀忽然挣脱了主人。
他怕此时王采就在长安城冷冷注视这里。
更怕自己稍有异动,脖子上就多出一道红线。
“三哥,你在干什么,还不放开东郡王!”
萧严陷入沉默,一直看戏的姜四琅却跳了出来,藏在姜神秀身后只露出半边脑袋,一脸失望道:"你要闯多少祸,非要把镇北王府搞到众叛亲离才罢休吗?"
姜四琅也收到了请柬,也属于那个名单上的人。
他不只一次来过西山,也不止一次擂鼓,更不只一次吃养元丹。
简而言之,他怕了!
姜惊蛰六亲不认,如果查到他头上,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要先发制人。
姜惊蛰眉头微挑:“哦,差点儿忘了你这蠢货,养元丹你也吃过,这座山里埋的幼骨,也有你一份。”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姜四琅脸色大变,赶忙拽紧姜神秀的衣袖,指着姜惊蛰骂道:“二哥,他冤枉我,公报私仇!”
姜神秀无奈看了他一眼。
“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冤枉你,老实待着。”
旋即他又看向姜惊蛰。
“三弟,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和四琅就先走了。”
姜神秀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看姜惊蛰身上的秘密,先前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这山巅时,唯独他目光落在那盆地之中。
他看到姜惊蛰从轮椅中起身,只身冲入那宛若炼狱的狩猎场。
手起刀落把那些凶兽杀得一干二净。
他的刀没有法,没有式,只有一个纯粹的快,或者说是直。
每一刀都快到了极致,简单而直接,总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刀刃插入凶兽最薄弱的地方。
这种手段很恐怖,近乎于本能。
就像早已在他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杀了无数人!
不过可惜的是,姜惊蛰并不是一个剑修。
那日长安城的那道剑意,也并不在他身上。
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其余之事,在他眼里就只是寻常。
他要离开,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也没有人敢拦他。
“二哥可以走。”
姜惊蛰目光落在姜四琅身上:“他不行!”
姜神秀剑眉微微皱起,轻叹道:“我们是亲人,何至于此?”
姜惊蛰笑而不语。
亲人这两个字太过刺耳,他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
“非要走到众叛亲离这一步么?”
姜神秀再次开口,缓缓握住负在身后的剑。
此举让众人都格外惊讶。
就连生不如死的东郡王都诧异看着拔剑的姜神秀。
没有人想到在这种僵局时,姜神秀居然会拔剑。
他只是这么一个动作。
整个西山都陷入一种诡异的肃杀之中。
姜神秀是剑仙裴陌的关门弟子,裴陌甚至曾说过未来他未来必定跻身止境剑仙之列。
要知道裴陌都还只是一个半步止境。
他对姜神秀如此高的评价,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如果说此地谁最不在乎那支秃笔,恐怕也只有姜神秀一人而已。
他的老师是仙人榜第十人,未必逊色于小黄门,他的父亲手握三十万铁骑,在北幽虎视眈眈,而他本人,又是青秀榜探花。
他若出手。
这里恐怕又会生出波澜。
最明显的就是萧严,他那双肃杀眸子看着姜神秀,似乎在确认什么。
姜神秀向他微微颔首。
于是他僵在虚空的手指忽然多了几分杀意。
“原来二哥想摘桃子。”
姜惊蛰幽幽一叹:“二哥,你远比姜四琅那个蠢货聪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