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杀人,处决

作品:《怎么你们是真大佬,就我真废物?

    按理来说。


    姜神秀不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


    就算他要带走姜四琅,也不是现在。


    可是他偏偏站了出来,而且握住了剑,这就是一个信号。


    这种信号对姜惊蛰来说,很危险。


    因为极有可能导致这山上的局势失控。


    所以姜惊蛰才会说出那句话。


    "萧严,你还在犹豫什么,大不了直接投镇北王,姜惊蛰在虚张声势,他根本没有后台!"


    东郡王忍着剧痛,催促萧严出手。


    “你可以试试!”


    姜惊蛰似笑非笑看着萧严:“要九族还是要儿子,你自己选!”


    萧严沉默不言,只是目光在这山巅游走,直到看见身子单薄消瘦的儿子时,眼底才有了几分温情。


    良久。


    他挺直身躯变得佝偻,嘶声开口:“玉儿,爹对不起你。”


    话落,他抬起的手指缓缓落下。


    萧衔玉浑身一颤,额头上多了一道细微口子。


    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


    他脸上一片茫然,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向自己道歉。


    忽悠寒风刮过。


    萧衔玉感觉眉间有些刺痛,他伸手摸去,感觉一片温热,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爹,我怕!”


    “别怕,爹在。”


    萧严伸手惮去落在萧衔玉发间的碎雪,又从他眉间掠过,柔声道;“对不起,爹没教好你,下辈子,别做爹的孩子了!”


    萧衔玉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没有半点儿痛苦。


    甚至临死,他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


    萧严抱着他的尸体缓缓离去。


    路过姜惊蛰时,


    他止住身形:“你最好能像你表现的这么铁面无私,遵守律法,杀了姬道略,杀了那名单上所有人,一直能做一把有用的刀,我会在长安看着你,不要犯在我手里,你的命,我预定了!”


    他的声音很冷,就像是一把杀人的刀。


    姜惊蛰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没有资格审判我,我也从未有铁面无私,更不知道律法为何物,我姜惊蛰行事,只遵循我自己的底线,我的标准。


    萧衔玉的死,你大可算在我头上。


    因为今日此处或许有人罪不至死,但萧衔玉绝对不在那个范畴里。


    他不死,青阳镇被他吊死的二十一条鲜活生命不同意,这后山那座婴坑里的幼骨不同意!


    至于你。


    也最好不要犯在我手里!”


    萧严猛地回头。


    那双眉毛如两把即将出见血的横刀。


    就连姜惊蛰身侧的虚空,都被他一眼看得动荡,那双眸之中,杀意如火。


    “好的很!”


    姜惊蛰平静与他对视。


    “彼此彼此!”


    ......


    萧严离去后,被他禁锢的九个乌衣台洗笔也解脱出来。


    钟无厌也没有继续厮杀的必要。


    以裂天手逼退姜约,跟随萧严离去。


    西山之上,形势瞬间逆转。


    姜惊蛰低头看着已经半跪在地上的东郡王,终于笑了起来:“东郡王,如果你没有别的后手,那就只好去死了!”


    从接到请柬那一刻起。


    姜惊蛰就一直在调查东郡王,他已经做了十足准备,除了那个不知安插在何处的神游境宗师,这次可以说是第五司倾巢出动。


    按理来说只是杀区区一个东郡王,这样的力量已经足够。


    却没想到东郡王竟也藏得如此之深,一个影子、一个萧严,让姜惊蛰猝不及防。


    若非最后那支笔让萧严不敢妄动,他现在已经输了!


    “本王输了!”


    东郡王脸色惨白,脸上却并无太多惧意,只是嘲弄看着他。


    “萧严那老东西在长安做了太多年官儿,一身傲骨被磨得一干二净,本王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在那软蛋手里,若非他畏死不敢动手,今日输的人,只会是你!”


    姜惊蛰淡淡道:“可事实上我现在握着刀,而你跪在地上。”


    “那又如何?”


    东郡王笑道:“你信不信,今日你把我送到黑狱,明日我就能出来,我经营这么些年,你真以为只有这么一点儿手段,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


    你不过只是皇叔推上来的一把刀。


    小黄门能庇护你一时,却庇护不了一世。


    明天大朝会上,弹劾你的奏折就会像这西山的雪一般落在皇叔案上。


    我可以失败很多次。


    而你姜惊蛰,只有一次机会!”


    东郡王的话不无道理。


    原则上来说,他不过只是吃了一千多个婴儿,虐杀了几千个流民,而且还拉拢了这么多勋贵,又不是什么叛国大罪,即便闹到皇帝那里去,也不可能砍他的头。


    毕竟当年他的父亲,可是最先站在皇帝身边的皇族。


    而且还死在了天下初定的时候!


    就算皇帝再薄凉,也不会对他动杀心。


    更何况他还有底牌,只要那张底牌打出,即便皇帝对他动了杀心,也只能忍着。


    可问题是。


    原则在姜惊蛰手上。


    只见姜惊蛰微微一笑,揪住东郡王的头发,一剑封喉:“叽里咕噜说些什么,这么爱说,和阎王说去吧。”


    静然!


    整个西山在这一刻都陷入寂静之中。


    只有东郡王粗重的呼吸声被寒风刮的越来越急促!


    那立在风中笑的温柔的少年,在这一刻看起来格外渗人!


    大周立国多年。


    这还是第一次皇族子弟未经审判,甚至不经过皇帝下旨便被割下头颅。


    “疯子!”


    “他就是一个疯子!”


    姜四琅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姜惊蛰,甚至双膝都有些发软,紧紧拽着姜神秀的衣袖不敢放手。


    刚悠悠转醒的国公府三公子柳昊然更是发出一声凄厉尖叫,直接就昏厥过去。


    徐时瘫坐在地,一团褐色液体蔓延开来。


    太史令家的小公子把自己藏在人群里,低着头浑身颤抖,冷汗长流。


    其余连名字都没资格出现的勋贵子弟,更是努力藏在人群后,全都低着头,生怕对上那双渗人的眼睛。


    先前这山巅上的人有多嚣张,此时就有多害怕。


    权势、修为、钱财、人脉、关系、所有这一切,似乎在这个少年面前都没了任何作用。


    “诸位。”


    “我这里有一份卷宗。”


    “你们或许应该不陌生,毕竟都是你们自己干得好事,不过既入官场,我还是按照律法杀人,免得叫人弹劾我滥用私刑,不罪而诛。”


    说着他宝剑轻甩,这华贵绚丽的装饰剑上顿时甩出一抹血色流光,好似在风中剑吟,欢快又悠长。


    “大伯,念!”


    姜约掀开一张帛布,面无表情道。


    “柳昊然,大周柳国公第三子,乾龙二百六十五年冬,于西山暗谷残杀三个婴童,活食婴心,次月跻身苦海境,又二年春,于西山剖心炼药,残杀十二余婴童,流民近十二,夺得那场春狩魁首。”


    姜惊蛰目光扫过人群,落在装死的柳昊然身上。


    “验明正身否,依大周律第七十二条,即刻问斩,不必秋后!”


    话落!


    刀起!


    一颗头颅冲天,血洒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