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纷纷登场
作品:《怎么你们是真大佬,就我真废物?》 萧严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在长安城内打架,他们都比较克制,尽量把杀意压在这座宅子内。
姜约三人一边要护住姜惊蛰,一边和萧严打架,以至于束手束脚,渐渐不敌。
更让人不安的是。
那些藏在黑暗中的影子也似乎要走到明处来。
萧严一枪砸下,逼退三人,面色如常,目光落在郑人屠身上:“今夜他无人可救,你现在离开,或许还能余一条命!”
“嘿嘿,那就死好了!”
郑人屠满脸鲜血,龇牙一笑,拖拽着那把夸张的鬼刃再次欺身而上。
蝉鸣声阵阵,风雪如刀。
“那就死好了!”
萧严眉头微拧,也动了真火。
他其实并不想杀郑人屠。
他是六部天官,是逍遥境大宗师,长安城能让他忌惮的人并不多,郑人屠恰是其一。
且不说郑人屠是黑狱实际的执掌者,就说他身后的沈星河,就不是萧严能够招惹的,乌衣台那个鬼地方,一窝子妖孽。
可忌惮归忌惮。
郑人屠如果一心求死,那当真就死好了。
今夜无论如何都要把姜惊蛰钉死在长安,这是他融入那个圈子的投名状。
“杀——”
杀意再次抬头,萧严手中的长枪化为血色,如同一道血色闪电,虚空开始扭曲,如同隔绝了天地。
枪尖所过处,天地皆震颤。
这一枪凝聚了一尊逍遥游大宗师的怒火。
郑人屠脸色激动,手中刀不断颤抖着,就像一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他身后的孟无常和姜约却脸色大变。
心下惶然。
逍遥境大宗师的倾力一击,他们根本没有挡住的可能!
“百鬼夜行,给我,斩!!!”
郑人屠激动的发抖,手中鬼刃仿佛化成了千万把刀,每把刀都被一道诡异的黑影握着,凄厉的哀嚎声刺破云霄。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
“他在杀意中磨砺杀意,好癫狂的年轻人,好凶的煞气,被他杀了的人竟连阴魂都不得入轮回,全被拘入鬼刃中,若是跻身止境,怕是又是一个小黄门。”
黑暗中有老者负手而立,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出现了一瞬的波动。
在他身旁,崔观双手拢袖,神情罕见的有些拘束。
概因此人是崔家三大供奉之首的郭祭酒,一尊真正的止境仙人。
他迈入止境时,王采都还只是个少年。
这次悄然入京,不是崔观安排,此时崔观跟在他身边,心底念头千思百转,却也始终想不透他的来意。
“按照你的安排做。”
“不用管老夫,也不必猜测老夫来意,崔家门楣够高,也经得起折腾,输了大不了再蛰伏百年,但是意气散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崔观只是念头散乱了一瞬,就被郭祭酒看穿了心思。
“晚辈不会输。”
崔观压下心底念头,笑吟吟道:“晚辈小打小闹,随手下几步闲棋,今晚能做成这个模样,已经算赢了,就等个收官捡子了。”
“哦?”
郭祭酒哑然失笑:“若是小黄门与皇帝齐出手,你当如何?”
崔观眉头微皱。
开始复盘这其中种种。
姜惊蛰大开杀戒,已经是一颗死子,绝无翻盘可能,长安城那些摇摆不定的世家,也出现在这白虎巷,站在皇帝对立面,至此君臣离心,最主要是曾经独成一个派系的萧严从幕后走上前台,与皇帝决裂!
这些人明面上站的是太子。
但太子被他拖下水中,想要再次上岸难如登天。
姬道玉只要还想登临大宝,就只能成为自己的傀儡,正大光明与皇帝争。
如此种种,长安这盘棋已成定局。
无论如何他都是赢家,便是皇帝与小黄门齐出手,他都还是赢家,无非只是赢多赢少的问题。
念及于此。
他悠然一笑:“晚辈可以接受,无非是从幕后走上前台,不过晚辈既然入了长安,早就做好了入局的准备!”
“那就静观其变吧。”
郭祭酒似笑非笑,目光落向远处:“来了!”
崔观顺着他目光看去,眉头微微皱起,只见目之所及处,一道青衫踏雪而来,青衫之后,是无数身披黑袍的乌衣。
他们走在黑暗中,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云层。
所过之处。
所有隐匿的身影都退避三舍,如潮水般退去。
崔观脸色一沉:“乌衣台沈星河!”
“王采了不起!”
郭祭酒看着那道青衫感慨道:“一个被逐出庶阳学宫的废人,在他手下十年便已有此等威势,再过十年或许止境有望,庶阳学宫号称七十二院之首,大周文运最浓郁之地,却被一个阉人压制,何等可笑,如此看来,十年前山支先生,终究是输了!”
“什么?”
“被庶阳学宫逐出的废人?”
崔观神色微变,看着最前面那袭青衫,莫名想到十年前那场变故。
十年前大周发生了很多事,甚至整个天下的局势都有些动荡。
太上皇坑杀十万百姓是导火索。
张巨野于朝天殿喝骂太上皇,被杖杀当场。
而后不久,庶阳学宫文首萧离被杀,山支先生提笔写苍生,拂袖镇压小黄门,此生不得靠近庶阳学宫。
再之后小黄门只身入江湖,一拳递出,掀起滔天巨浪,将止境九重天的无双城城主重伤。
崔观不知道崔家在这场动荡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崔老太爷也是在那场动荡后离开的朝堂,和太上皇一起归隐。
此时听郭祭酒重新说起十年前。
他立刻意识到恐怕苏星河与十年前那场动荡有关。
可问题是苏清河很多年前就已经是乌衣台的人,一直是小黄门的弟子,怎么就成了庶阳学宫弃徒?
沈星河从他们身边走过,对郭祭酒和崔观视而不见。
郭祭酒老神自在,只平静看着。
沈星河这年轻人的确很强,身处那污秽黑暗的乌衣台却养了一身浓郁文气,修为更是跻身了逍遥境八重天,不出意外未来必将跻身止境。
可一日不入止境,一日就是蝼蚁。
这世间只有一个剑仙,可半步止境斩仙人。
沈星河踏入镇北王府,如入无人之境,周身有字符沉浮,每个字符都有道韵流转,好似重若千钧。
随着他踏入战场。
苦苦支撑的郑人屠身上压力骤减,与之相反的是萧严如山压身,手中长枪变得越来越沉。
萧严回头看着沈星河。
横眉深深皱起:“今晚死了近千人,你确定要强行插手?”
沈星河目光扫过尸山血海,沉默了一瞬,似有些不忍,却依旧道:“这是我乌衣台的案子,本座自然要插手!”
“姜惊蛰必须死。”
萧严冷漠道:“乌衣台大不过律法,更大不过这些死去的百姓,他若不死,天理难容!”
“你在教本座做事?”
沈星河周遭沉浮的字符忽然躁动起来,恐怖的压迫宛若一座座山岳压向萧严。
他神情变得格外冷漠:“今夜姜司座杀人,不是你们一手促成的?萧大人,你有什么资格谈律法天理?”
“他杀人是事实。”
萧严持枪在手,道:“今夜你带不走他,哪怕是那位也不行!”
“如果我非要带他走呢。”
沈星河环顾四周,那双疏远的眉毛变得如同两道即将出鞘的刀,除了那郭祭酒外,竟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冷笑一声。
"乌衣台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哼——”
沈星河话音刚落,虚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冷哼。
紧接着一袭儒袍浮现。
来人威压如山,手持一方白玉印。
仅只冷哼一声,竟就将沈星河身上沉浮的字震得晃动。
“你既一意孤行,那就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