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崩溃(陈)
作品:《崩原铁:做个人吧,盘完就创死?》 凯文:【……】
凯文:【可惜了,精神上的巨人与身体上的侏儒,造就了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队长】卡皮塔诺:【再度站起是因为人性的坚韧,跌落,是凡人的无能。】
飞霄:【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又被骂疯子了?】
景元:【……】
怀炎:【大概只有那一代的老朋友们,才明白苍城破灭的原因了。】
陈默空洞的眼眶似乎被什么吸引,不再注视人间的伤痕累累,而是艰难的脖子一歪,看向远方天空的一轮血红色太阳。
破碎的眼部神经开始被什么刺激迅速修复,他的喉咙呜咽着发出低低的吼声,脏器只有碎肉还挂在他空无的躯壳上。
在昏暗而又血腥的光中,陈默被修复的左眼看见了苍城逃难者的最后——他们不受控制的撞向妖星罗睺,被吞噬殆尽。
他听不了这么远,也看不见这么远,但浮屠血狱让他听见看见,要他同心同感。
破碎的意识只能传来这么一个念头。
——他们是因你而死的,苍城是因你而死的,她是因你而死的,所有人,都是因你而死的。
口中又蹦出几缕血浆,他的脑袋低垂了下去。
一无所有,绝望世界。
浮屠血狱中的厮杀了,因为陈默已经躺到在地上,任由他人将他肆意宰割。
血红的锦袍在风中摇曳,像是绞刑架上受刑的罪囚。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弧度,一两个模糊的音节从他的口中吐出,似乎在笑,似乎在哭。
此时,随着血日的迫近,陈默的身体也开始在丰饶的赐福中渐渐恢复,金色的枝杈从血肉中生出,缝合伤口。
哈……
他要杀死了你的身体,还要杀死你的信仰。
垃圾世界,再也不来了。
他想树个中指,手指已经断了几根。
要死的时候意识应该模糊,不应该这么疼,但被撕裂的意识却传来令他崩溃的痛苦,愈发清晰愈发真实。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拼命?”
“我为什么不在五十年前就借坡下驴,去罗浮安心养老?明明我一切都准备好了,隐居,我明明不会打扰任何人,不干扰任何事,为什么还是这种结局……”
“在这里死战有什么意义?没有人会离开,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会在乎……”
“我们的反抗有什么意义?一切不过是祂们博弈的棋局,战斗没有意义,牺牲没有意义,呐喊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想要大声呐喊,大肆宣泄生命的声音,可他的喉咙插着一根断箭,牙齿被打掉了不知几颗,故,他只有死亡,唯有沉默。
损毁的慧根无法为迷途的求道者提供任何解答,生而知之,一无所知。
……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哗哗哗,呲呲呲,刷刷刷。
血海浮动的声音,是血色的浪潮吞噬生者的彼岸,将一切埋葬的前夕。
陈默扭曲的笑容已经彻底僵在脸上,他的眼神已经涣散失去所有光彩,只有身体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痛苦,还告诉他丰饶还在吊着这条脆弱而又坚韧的生命。
“结束吧……”他祈求。
似回应他的期待。
血日已经迫近,天上的神使俯瞰着这腐烂溃败的人间。
在那刹那以后,剧烈的火光蔓延,巨大的声浪排山倒海,陈默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些许麻木,开始染上一丝癫狂。
“一起……共赴黄泉吧……无人生还……”
剧烈的火光吞噬了所有,妖星之上的神使也在这轮太阳的殉爆下被遮掩,陈默不知道它的表情,他只是猜想……它的表情,大概很精彩吧?
……
“你这个疯子!我们是来守护动力炉的!你想干什么!”另一个云骑统领睚眦欲裂的看着陈默。
陈默没有理会已经被孽物扯断大腿,只能靠手爬行的战友,“最后的尊严。”
他的目光中,已被杀意与疯狂彻底吞没,浮屠血狱在将他变成一个疯子,又或者……只是在解放他的本性。
“你知道么……这是一扬注定的死亡,我知道的很多,我什么都清楚。”
“丰饶神使倏忽携带妖星罗睺而来我们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他们也逃不出去,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妖星罗睺的引力捕捉,除非有另一座恒星级战舰在远处来隔绝妖星的引力捕捉,可是没有。”
“其他仙舟来不及赶到了,他们也许能救下几个人,但苍城必然损毁,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事?”
“反正都是毁灭,与其让他吞噬我们的血肉,不如让我来给苍城一个……还算体面的结局。”
“你……”
熟悉的对话,对方无法理会陈默的疯狂。
他要炸了整个苍城的核心动力中枢,来对妖星罗睺进行报复,这样无法摧毁妖星,也无法伤害倏忽,但,这样所有凡人都会死,无论是孽物,还是苍城民,他们根本不会有逃脱的机会!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活下来!”
陈默沉默不言。
“我又能怎么办呢?!帝弓不会回应!仙舟的联盟只不过一纸条约!你凭什么认为其他仙舟会搭上自己来拯救你?!”
“在神明的力量下,我们都只是虫子啊!哈哈哈!”他捂住脸,舌头被咬破,溅出血来。
“我们,什么都不是。”
……
“他还没清醒过来吗?”白发剑士询问。
“他醒来一直在打砸,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刚刚捆上,不知道清醒了没有。”
“……我知道了。”
她走了进去,一片狼藉的小屋中,陈默坐在床上,他的眼睛虽然被布条蒙着,望着窗外透过窗纸看着一丝丝亮光。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他的全身基本上都是绷带,但也已经修复完整。
白发剑士沉默,“陈……无生?”
他只是痴痴地坐着,在凌乱的狼藉中。
“……”
“大人,无生大人他自从被那位游侠送回罗浮已经三月有余,但他的精神状态……”
“说吧……趁我清醒。”男人没有转头,声音沙哑地如同朽木摩擦,吱呀作响,刺耳。
“陈无生,我不想管你经历什么,又怎样了……我只是来传话,将军,要见你。”
男人歪了歪头,“不见。”
“为什么?”
“不想。”
“她想和你聊聊。”
“不聊。”
“事关苍城,以及那位将军。”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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