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十一章

作品:《手撕白月光剧本后神君黑化了

    又一次四族盟会。


    此次与会者依旧未能齐整,缺了两人。


    一位,是仍声称“抱恙”的褚洛白。


    另一位,则是仍在斟酌周全之策的刘昭。


    而此番会议的召集者,很是意外,竟是清徽。


    清徽风尘仆仆,还未落座,便急着扬声道:“我已查明‘妖邪’之说源起何处!是那春饶豪绅,樊杜!”


    欢伯执葫的手微顿:“樊杜为何要造谣生事?”


    “全为包庇他那不成器的孽子!不过!”清徽话音陡然转厉,目光射向对面:“他并非主谋!”


    欢伯放下葫芦:“那主谋是何人?”


    “不是人!”


    清徽暴喝,袖袍一甩,将一张画纸直直怼到欢伯面前:“是神!是你那好师父!”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


    欢伯眼底闪过错愕,目光在画像上凝驻片刻,随即恢复如常。


    “真人误会了。”他慢悠悠道:“此画所绘的,并非我师尊。”


    “你少睁着眼睛说瞎话!”清徽须发戟张,指着画像的手因愤怒而颤抖,“这不是褚洛白,还能是谁?!”


    欢伯沉着反问:“神族素以白裳昭示清正,真人何曾见过家师身着此等玄墨重色?”


    “不过是件衣裳而已,不能换吗?!他分明是为了隐藏身份!”


    “若是为了隐藏身份,幻颜岂不更为便捷彻底?”


    清徽愣了愣,拽回了些许理智:“你是说…这是栽赃嫁祸?”


    “真人以为呢?”


    清徽咆哮:“我是在问你!”


    就在二人争执不休时,一直沉默的妖王开口了:“可否劳烦真人,将画像予我一观?”


    清徽冲着欢伯哼了声,将画像隔空递至妖王手中。


    妖王垂眸,仅一眼,那双素来静澈的眸子,便陡然转深。


    她将画像转向肆景:“魔尊且看,此人,可眼熟?”


    肆景歪在椅中,草草扫了眼,漫不经心道:“自然眼熟,这不是本尊的宠物嘛。”


    “既是魔尊的宠物,那他所行之事…”


    “没错!”肆景粲然一笑,“正是本尊亲口授意的。”


    妖王周身气息一滞,握着画像的手指猛地收紧。


    她深吸了口气,复又缓缓吐出。


    “魔尊…”她努力维持着平稳,“可否给我等一个解释?”


    “妖王真需要解释吗?”肆景歪着头,眼神无辜又残忍,“我这么做的理由,打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妖王声音发紧:“你要重启三生之隙?”


    “对啊。你们厄元的魔族喜欢修身养性,好生无聊,我这魔尊当得太没劲了。”


    妖王霍然起身!


    眸中温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被背叛的震怒!


    她目光寒彻,直刺肆景:“你这魔,当真可怖,无药可救!”


    面对斥责,肆景欣然接受:“妖王谬赞。不过说到底啊,”她仰起头,看向妖王,“是你们妖过于愚蠢,竟妄图与魔讲什么道理情谊。”


    妖王双唇紧绷,怒目而视。


    肆景笑颜未改,镇定相迎。


    她可太了解这位妖王了,此刻她定是想骂她,只是碍于修养,说不得脏话。


    妖王骂不得,有的是人能替她骂。


    清徽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此刻更是再也按耐不住!


    他冲到肆景面前,痛骂道:“你这魔头!妖王以诚相待,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还敢背地里使阴招?!当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是她自愿待我好的,又不是我求来的。”肆景说得理所当然,“我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人族又是什么善类?稍给个由头,便顺理成章地放肆作恶,我看我们两族呐,是臭味相投。”


    “你!”清徽气得目眦欲裂。


    “好了好了,骂也骂过了,气也该消了。”肆景慢条斯理地起身,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他事,我这魔头,就先行告退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清徽道长怒极攻心!手中拂尘裹挟万钧雷霆之力,直刺肆景面门!


    肆景不闪不避,手指一抓,轻巧接下。而后五指一收,只听“滋啦”一声,那蛮横的力量,便碎成光斑,点点逸散。


    “得益于妖王教导,本尊的修为确实精进了不少。”


    她掸掸衣袖,目光轻蔑地扫向旁观者:“还有谁想上来试试手,给本尊添点乐子?”


    欢伯面色一凝,霍然起身!手掌微抬,欲要出手。


    “让她走。”


    妖王的声音响起,透着内心的无力。


    清徽难以置信:“妖王陛下!岂能放任这魔头就此离去?!”


    妖王疲惫地阖上眼:“让她走吧。”


    欢伯攥紧双拳,缓缓坐了回去。


    清徽转脸瞪向肆景,见对方一脸嚣张,心中怒火更盛!可又碍于妖王,只能重重跺脚,硬生生将恶气咽下。


    “还是妖王识时务,通情理。”肆景嗤笑着,消失在了原地。


    妖王睁眼,望着她的座位,眸中痛色,久久未散。


    -


    肆景一回到寝殿,便见她那失踪数日的宠物,已自行回来了。此刻,他正端坐在桌边,闲适地饮着茶。


    见她归来,他斟了杯新茶,放至身侧空位。


    “如何?”他问。


    “被发现了,然后被骂了。”


    肆景言简意赅,走到他身旁坐下,却并未碰那杯茶。


    她侧过头,端详着他:“你执行任务时,用的是本貌?”


    “不错。”褚洛白望向她,带着邀功的口吻道:“属下这般行事,可合尊上的意?”


    “合意。”


    “既然合意,那…”


    怎又是这个句式?


    “没赏了!”肆景疾声打消了他的念想。


    哪儿能次次都讨到赏?这家伙倒是想得美。


    褚洛白低笑一声:“属下是想问,下一步打算如何。不过,若是尊上想再给予些奖赏,属下自是…乐意之至。”


    说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便向她伸了过来。


    “下一步静观其变。”肆景眼疾手快,倏地将自己面前的茶盏塞入他手中:“所以本尊觉得,你眼下最需要的,是好好净心,祛祛火。”


    褚洛白正欲就势握住她递茶盏的手,殿内忽地光影一荡。


    厄元的洛白上神,又一次,不请自来了。


    肆景转身看去,那只意图明确的手,便这般堪堪握了个空。


    洛白上神似是匆匆赶来,一失往日从容,气息略显急促。


    洛白魔君虽面露不悦,却也极为配合地退出了殿内,将空间让了出来。


    留下的那个褚洛白,急切上前,省去了无谓的嘘寒问暖,直奔主题:“今日盟会之事,魔尊是否另有苦衷?”


    “没有苦衷。”肆景利落地斩断了他的幻想。


    “为何?”


    “理由我已说过,难道欢伯未一同转告你?”


    褚洛白默然,如被重物击中,垂下了头。


    过了许久,他缓缓抬手。


    灵光微闪,一叠东西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是七八包梅脯。


    每包都叠得方方正正。


    每包都标记了对应的铺名。


    “上次,魔尊未能吃完,我便…顺路,又买了些。”


    他说得轻巧,但那过于明显的用心,让这句“顺路”显得格外沉重。


    肆景的喉咙像吞了刀片般,又紧又痛。


    迟疑着,她双手接下,挤出了两个字:“多谢。”


    褚洛白望着她,而她却没有抬头,只是怔怔地盯着手中的油纸包。


    “告辞。”


    他离开了。


    肆景饮了一大口茶,想将喉间的异物感冲下,却发现并非是喉咙不适,而是内心。


    她不敢看他。


    若是与他目光相接,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解释,那个他想要的“苦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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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可以有。


    他曾对她说,希望她只将他看作厄元的褚洛白。


    这句话的涵义,已然明了。


    而她好像…也在意他。


    这份“在意”,出自何处?


    真是她吗?


    -


    白衣上神踏出殿外,并未立刻离去。他察觉到,有另一褚洛白正等着他。


    “云阙宗之事,调查得如何?”玄衣魔君自廊柱阴影中缓步踱出。


    上神十指蜷缩成拳,转向他:“你所言是真,而我所见,亦是真!”


    他语气强硬,而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微微一颔首。


    “凡人常囿于己见,观点易失偏颇。你既为神,当俯瞰万象,若仍为偏见所蒙,则有愧于神格。”魔君娓娓道,如教导后辈。


    “那你呢?”上神诘声反问:“你昔日为神时,可曾有愧于神格?”


    “有。”魔君答得毫不犹豫,甚至带着一丝解脱,“所以,我已不是神了。”


    上神闻言,浑身剧震。眸中情绪翻涌,有痛惜,亦有恍然。


    魔君抬首,望向九霄:“我知恪守天道,护佑三界,其重千钧,其路艰难。”


    他收起目光,落回那素白的身影上,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我未能坚守之事,望上神你能做到。厄元,是所有四纪中,最值得守护的一个。”魔君郑重道,似在托付。


    上神不解:“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原因方才已说。我不再是神,三界众生,与我何干?”


    看着眼前面容与自己相同,却选择了背道而驰的魔,上神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他想赢他。


    为私情,也为苍生。


    前者成功与否,非他可控。


    而后者,他绝不能输!


    当他在审视魔的同时,魔亦在审视他。


    看见对方眸中重燃斗志,魔君宽慰一笑。


    目的已达成,可以送客了。


    “我要说的已尽述,上神请便吧。”


    魔君转身欲走,忽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他微微侧首,“下次若再拜访魔尊,还请上神只会魔卫通传,依礼而行。莫再直闯魔尊寝殿,此非君子之道。”


    警告完毕,身心顿感舒畅。


    魔君不再看对方一眼,好无挂虑地朝殿内走去。


    他看见肆景仍坐在桌边,对着一堆梅脯发呆,不知神游何方。


    “这梅脯…可好吃?”


    肆景回过神,看到他,哼了一声:“自是比花好吃。”


    是吗?


    褚洛白从中拈起一颗,放入口中。


    原来,她喜欢这种味道。


    “褚洛白。”她忽然唤他。


    他抬眸,对上了她探究的目光。


    “你…就不想问我,为何这样做?”


    “效忠尊上,无需缘由。”


    “若你并非我的宠物呢?”


    褚洛白又拈起一颗梅脯,这一次,他递到了她嘴边。


    肆景张口含住,而那手却未收回,仍旧抵在她唇上。


    他这是又想以下犯上了?


    肆景正准备咬住那挑衅的手指,给他点颜色瞧瞧,那手却挪了位置,抚向她脸颊。


    “心悦于你,更无需缘由。”她听到他柔声道。


    方才还在郁闷着的心,此刻又乘上了秋千,往上一荡,将所有沉重一扫而空。


    梅脯的味道在口腔散开,滋味似乎变了。更甜了,也更酸了。


    甜得就像方才她听到的话一样。


    而这酸,同样,也来自那句话。


    他口中的“你”,是单指她吗?


    就像厄元褚洛白希望她将他当作独立的个体看待一样,她也希望,这句话只是对她说的。


    在这酸甜交织的一刻,肆景做了个决定。


    她要褚洛白的心。


    完完全全,只属于她魔女肆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