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怎么办

作品:《禁止靠近!我社恐

    “淮朝颜!”洛景川脑袋一拍,八卦之魂瞬间点燃,“我去!老夏!这不是我们高中隔壁班那个班花吗!当年追她的人,可不比你这校草的阵仗小半分!”


    他抬头,瞥见封夏目光死死黏在照片上,嘴角立刻咧开狡黠的弧度:“怎么着?老夏!老同学见面,激动傻了?还是说……”他故意拖着长腔,暧昧地挤挤眼,“当年你小子也暗搓搓……”


    还不等封夏接茬,他又自顾自地开启了回忆模式:“想当年,她突然转学,那可是多少人失恋啊!”洛景川啧啧有声,“就隔壁三班那个大块头,叫什么来着?就是校篮球赛让你一个绝杀三分钉死在地上的那个!”


    “李浩。”封夏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沉。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李浩在二楼楼梯口堵着淮朝颜送情书的画面,倏地就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对对对!李浩!看来你对这手下败将记忆犹新嘛!”洛景川一拍大腿,“那家伙,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结果听说天天给淮朝颜塞情书!还是粉色的!”


    他凑近封夏,一脸幸灾乐祸:“你是没瞧见!淮朝颜真走了那会儿,他在班上哭得嗷嗷的,鼻涕眼泪糊一脸,喜提咱蓝江中学头号情圣的称号!平时挺横,没想到感情上这么脆弱。”


    “脆弱”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响,发出一声嘘叹。


    他笑得正欢,却发现封夏毫无笑意,立刻收敛:“你咋了?”


    那年秋天的画面,在封夏脑海里一遍遍翻涌。


    他寻遍蓝江市,最后却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画室,手里死死攥着淮朝颜落下的那张草稿纸,眼眶发颤。


    封夏喉结滚了滚,扯出一抹灿烂的笑:“没什么。”


    “阿嚏!”


    城市的另一端,调色盘上堆叠着斑斓的色彩,几支画笔随意地搁在旁边的矮凳上。


    盘腿坐在画架前的淮朝颜,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奇怪……明明没感冒啊……谁在说我?]


    她放下画笔和调色盘,揉了揉还有些发痒的鼻子。


    “嗡。”


    手机忽的一震,屏幕亮起,弹出一条彩信。


    淮朝颜漫不经心地划开,一张照片瞬间铺满了屏幕。


    画展一角,柔和聚光灯下,几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悬挂在雪白展示墙上,画面里扭曲的线条,碰撞出一种疼痛的生命力。


    心脏像是被骤然捏紧,又猛地松开。


    几乎瞬间,她便知道发信人是沈沉舟。


    只有他,会如此精准又顽固地将这些东西塞进她的视野。


    记忆的闸门被这熟悉的画面轻易冲开。高一那年的画室,空气里漂浮着松节油微呛的气味。


    “颜颜。”沈沉舟下巴微抬,点了点淮朝颜正艰难临摹的莫奈《睡莲》练习稿,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愁什么呢?依我看,你笔下的光,也很活泛,真的。”


    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沉舟比淮朝颜高两届,总爱拍下他去过的那些画展发给她,像在默默践行着某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哪怕后来是她先断了联系。


    沈沉舟还是零零碎碎地给她发过巴黎橘园美术馆那组铺天盖地的《睡莲》,荷兰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的《向日葵》,又或者是东京小巷深处不知名画廊里的先锋之作。


    只是那些带着他气息的陌生号码,总会被她一次次拉黑。


    每拉黑一次,都像在心头剜掉一块结了多年的旧痂,疼得隐秘又固执。


    几天前的傍晚,此刻正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


    深冬的风裹着刺骨的寒意,沈沉舟站在楼下昏黄的路灯光晕里,身影被拉得又瘦又长,透着说不出的伶仃。


    那些陈年往事泛着酸意往心口钻,淮朝颜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最终按了下侧边的电源键。


    屏幕倏地暗下去,像一声戛然而止的叹息。


    周六清晨,阳光漫过落地窗。


    淮朝颜把被子团成个窝,整个人陷在里面,只露出那双生无可恋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她已经醒了一个小时了。


    指尖在屏幕上划拉得快要冒火星子,戳开熟悉的头像。


    “小语,小语,救命!社恐要犯了!如何临时爽约旅行还能不伤害对方?”


    小语秒回:“阿颜,可以给出具体理由,注意要避免敷衍,语气诚恳哦。”


    踌躇片刻,淮朝颜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拿过手机点开那个“橘子糖”头像。


    【封夏,那个我昨晚好像吃坏肚子了,今天有点虚。】


    一阵输入完,她顿了顿,似乎在想象封夏可能的反应,眉头拧得更紧。


    “不行不行,这借口太假了,他肯定要带着药冲过来,删掉删掉!”


    她思索了片刻,重新输入。


    【封夏,那个我好像有点低血糖,我就不去了。】


    随即,淮朝颜又飞快摇头否定。


    “不行不行!万一他塞我罐橘子糖,让我边吃边上路怎么办!”


    “啊啊啊!”淮朝颜耷拉着耳朵,发出一声被命运扼住喉咙般的呐喊,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着她愁云惨淡的脸。


    “嗡!”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来的那个名字让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是封夏,他发来了一条语音。


    “淮朝颜,我准备好啦!阳光正好!准备好出发了!”


    明显上扬的尾音,勾着藏不住的雀跃。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淮朝颜哀怨地闭上眼,把脸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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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


    半响后,门铃毫无预兆地炸响。


    淮朝颜如坐针毡地弹起来,磨蹭了仿佛大半个世纪,才挪到门边。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后,才慢吞吞拧开门锁,拉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门外,果然站着封夏。


    他裹着件亮得晃眼的柠檬黄羽绒服,笑容灿烂,一口白牙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淮朝颜!”封夏顺势将门缝拉大,明朗的笑容全方位怼在淮朝颜面前,声音充满了活力,“阳光正好!准备出发咯!”


    “那个……”淮朝颜半个身子缩在门后,眼神慌得没处落,直往天花板上飘。喉头滚了滚,把在脑子里盘桓了无数遍的借口硬挤出来,“我早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有特大雷暴!橙色预警呢!特别危险!你看,这天都阴了!”


    她煞有介事地朝窗外指去,指尖戳向的却是万里无云的晴空。


    那瞬间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回来,耳根悄悄泛了热。


    封夏依旧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利落地掏出手机轻点几下,然后手腕一转,屏幕放大在淮朝颜眼前。


    屏幕中央,金灿灿的太阳搭配着一句天气预报。


    【今日天气:晴,微风,紫外线强度中等。】


    “气象局三分钟前刚更新的!”封夏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笃定,“绝对权威!你就放心吧!走啦走啦!”


    [!!!!!]


    淮朝颜当场定在原地,脑子飞速运转。


    她猛地按住额头,眉头瞬时拧成个疙瘩,声音虚得像缕飘丝:“啊,等等,封夏!我头突然好晕,快站不住了……”


    身子一软,她作势要往门框上倒。


    “头晕?眼前发黑吗?”封夏的声音陡然窜高,脸上瞬间涨满焦急,双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扣住她的肩膀,力道沉得不容半分推拒。


    “不行!这症状太危险!走,现在就去医院!”语气斩钉截铁。


    “啊?”淮朝颜彻底懵了,手忙脚乱地摆着,“不用,真不用……”


    “你忘了上次?”封夏的声音里裹着后怕的颤,“你一个人在家发高烧晕过去!这次绝不能大意,走!”


    没等她回应,他又慌张地摸出手机:“算了,还是打120更稳妥。”


    “别!”淮朝颜吓得魂都飞了,来不及细想就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我……我突然好多了!真的!可能就昨晚没睡够,有点飘而已!”


    她尴尬地抽回手,努力扯出个比哭还僵的笑:“我在家歇一天就好!你同事……说不定周末有空呢,要不你先问问?”


    空气诡异地静了一瞬。


    封夏忽然凑近,那双刚还盛满关切的眼眸,眨眼间就蒙上层湿漉漉的雾。嘴角往下撇着,语气闷闷的:“你……是不是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