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是在报复我吧?
作品:《不知道啊,他们自己送上门的》 林景这次不敢再盯着顾行白的脸,便压着枕头径直躺回了床上。
枕头之下是秦念拓来的符文,她靠在枕上,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将玄曜骗来。
林景眼下唯一能确定的是,秦念定然不知那火鸟就是玄曜的真身。否则,她绝不可能将这符文交给自己。
可玄曜是否清楚自己的来历?他究竟是不是朱雀?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当面才能问清。
如今她双腿不能下地,顾行白又时刻监伺在周围。得想个什么法子先骗走他,再让秦念把人带来才行。
灵力输送完毕,林景收回手,摸了摸腕间余温,手腕转动,好似发现了一些奇怪变化。
林景蹙眉起身,靠向顾行白身侧,将手腕伸至他眼前,一脸紧张道:“顾行白,快看看我的经脉。怎么好像变红了?是我眼花了?”
顾行白接住她垂下的手腕,左右翻看了一眼。本就白皙剔透的皮肤之下,微微泛红的经脉显得犹为清晰。
见顾行白低头不语,林景有些急,几乎快钻进他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歪着头要看他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我撑不过七日了?”
顾行白凝眉,看着蓦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脸,温热的呼吸在他胸口徘徊。她太心急了,已然无法调整自己的呼吸,随着一声声急促喘息,那白皙的脸颊也迅速染上红色。
“你…说话啊!我是不是快死了?”林景一手捂住起伏的胸口,另一只则紧拽住顾行白的衣襟,喘得像是快要窒息。
顾行白眉头发紧,像是才回过神。立即覆手在她捂住胸口的手上,一阵略带冷意的灵力自心口缓缓灌入。
随着呼吸和心跳逐渐平复,林景整个人如脱力般往前靠去。她身体下意识寻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倚靠,却忘了,那不是墙,而是顾行白的胸膛。
有些硬…林景这样想着。
等她反应过来想推开之时,却发现浑身没有力气。意料之外的,顾行白也并未恼怒着推开她,而是一动不动地任由她靠着。
后背一瞬冰凉,顾行白的手不知为何贴了上来。
“沉息。”他声音微哑,提醒林景调整体内灵力。
林景闭上眼,感受着体内乱窜的灵力,正跟随顾行白掌间引力,顺着脊柱往下,一直往丹田沉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腰又冷又麻的触感,让她整个身子不自觉又往前挪了挪。
顾行白内息灵力本就强势,方才林景情绪波动太大,才引得体内灵力躁乱。他若是不出手,靠她自己根本无法平复。
“没人说你要死,别自扰心神。”他的声音在林景耳际响起,虽是训斥,声音却极轻。
林景想,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可怜又狼狈。她伏在顾行白颈侧叹了一口气,几乎是竭尽全力,声音虚浮,“顾行白,你杀了我吧。”
“这么想死还怕死?”顾行白似乎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她。
“我如今这样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每日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也见不了人。我不想活了,天下苍生与我无缘,想来圣族先祖也不会怪我的。”
“如此懦弱,如何还能拯救苍生。”顾行白语气逐渐不善。
“让我拯救苍生?那谁拯救我啊?”林景倦怠道。
她自己都快饿死了,还能管得了别人桌上有没有三菜一汤吗?再说了,那又不是她的苍生。
她不是圣女,只是个倒霉的现代人。
天下那么多宗门,哪个宗门里没几个五六百岁的老帮菜,但凡他们肯放下长生执念,少吸点灵气,这世间哪至于如此?
老不死的不承担,反倒叫原主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来拯救什么苍生,岂不可笑?
顾行白沉默了片刻,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你骗人。”
林景双眼酸涩湿润,蹭了蹭他颈间衣领,声音闷闷地,“明明是你说,没有血就会死的。可你既不肯出去帮我找血,又不肯放我回宗门。你其实…是在报复我吧?”
“我报复你?”顾行白眉头轻皱。
“我知道你恨我对你下咒,可当时情况特殊,我若不出此下策,恐怕也活不到今日。若我现在还能使出灵力,我定然会为你解咒,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林景叹了一声,又继续道:“你若是想让我死,不必非要等到第七日的。若你是因为功法限制,不可杀人,我也可以用凌越剑自杀。就当是你亲手报仇了。”
听林景越说越不像话,顾行白沉着脸扶住她的肩,将她从怀里推了出来。本想训责几句,却见她双眼猩红,眸中莹光流转,粉唇微微下撇,与往日嚣张刁钻的样子不同,可怜得要命。
“你的失神症又犯了?”
这是顾行白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他在宗门时,亲眼见她倒了好几次药。
林景微怔,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只能垂头深吸了一口气后,看着他略带复杂的双眸,认真道:“你若真没有办法救我,就别再骗我了。放我去转世投胎吧,起码下辈子,不会有那么多人想杀我。”
顾行白闻言,脸色微变,随着一声认命般地轻叹,他无奈摇头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五日后,我会带你回竹林,帮你把血找回来。”
“你当真有办法?”林景迅速抬眸,强行压下忍不住扬起的嘴角。她就知道,顾行白如此有恃无恐,定然是藏了一手的。
果然,对付单纯的顾行白,还是装可怜最有效。
虽不知他会如何把血从泥里取出来,但只要有血,林景就不怕自己时日无多了。
看着方才还一脸皱巴巴的小苦瓜,此刻眼中已然闪烁着得逞的狡黠,像只咬到猎物的小狐狸。
他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手指情不自禁伸出,按住了林景快要憋不住的嘴角,“如今可放心了?”
说罢,又假势恼怒道:“注意沉息,别再让灵力到处乱窜。等你学会控制它们,你便能下床了。”
“真的?你又不早说。”林景闻言立刻紧闭双眸,开始掐诀调息。
小师弟这人,什么都好。唯独太爱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肯说。想撬开他的嘴,非得这般费一番功夫才行。
得知自己还有救的林景,心口憋了几日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便是玄曜。</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0948|1770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秦念方才被顾行白气走了,她说的下次会来,也不知道是何时。林景有些懊悔,方才就该先与她定好见面的日子才对。
但好在,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待。
林景坐在榻上望着窗外,从日头高悬到暮色西垂,看着顾行白的身影从窗外一次次拂过。窗外景别与昨日并无二致,可她却觉得,今日格外高兴,连睡意都来得更早些。
大抵是昨日一夜未眠的缘故,顾行白刚与她输完灵力,她便困得倒头大睡起来。
三月春夜,月如水凉,窗外忽有惊鸟轻啼,振翅而逃,发出喋喋声响。
林景迷蒙中轻“啧”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屋内温度渐热,她烦躁地掀开被子,却听得耳边似乎有烛火爆裂声响。
林景猛然睁开眼,只见一阵红光闪过,不知自己被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抓了起来。
后背重重撞在黄泥墙上,她只觉肝胆俱裂。想推开身前黑影,却被黑影中伸出的手掐紧了脖子。
“你…你是谁?”林景喉间声音渐哑。她见来人身法阴诡,下手又干脆利落,与流云宗之前派出的杀手并不相同。
黑影并未回答,反而手下力道更深,指节一紧就要掐断林景的脖子。杀她,本该是一瞬的事,可不知道为何,他却感受到了林景身体里不同寻常的气息,正在与他抗衡。
“顾行白!”林景哑声朝窗外大喊,却不见任何声响。早知,就不让顾行白待在外面了。
片刻后,黑影失去耐心,掌间爆出火焰想了结林景,可就在他爆火的一瞬间,林景体内同样炙热的灵力爆出,直接将那黑影撞了出去。
“玄…呃!”林景颤着手碰到了自己的颈间,痛得惊叫着抽回手。
黑影忽然往屋外看了一眼,迅速闪身离开,飞驰而来的凌越剑扑了空,直直钉进了墙中,只剩剑柄露在外头。
“林景!”
一袭白影闪入屋内,将地上痛苦哀鸣的林景揽入怀间。
“顾行白…我好疼…”
林景的手虚捂着脖子不敢触碰,泪水如泉般滚落,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她此刻颈间的皮肤宛如被滚油泼过一般,皮肉曲卷,焦红黏连。
“别怕,很快就不痛了。”顾行白握住了她乱晃的手,掌间凝冰,缓缓贴上她的脖颈。
随着寒气渗入,灼烧感立刻消解了许多,没那么疼了。林景泪水停了下来,手边捡起床沿掉下来的镜子,刚想抬手照一照,便被顾行白按了下去,将镜子扔向了床角。
“我想看看,烧成什么样子了。”她不是怕留疤,也不是怕丑,只是想好好记住自己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不必了,很快就会消失。”顾行白手掌抚过她的颈间,酥酥痒痒的感觉,她知道,是伤口在愈合。
伤口处理完毕,林景看着心事重重垂下手的顾行白,问道:“你方才去哪儿了?”
顾行白眸光闪躲,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林景从他怀里起身,识趣地没有再追问。她径直趴在床边,伸手探入枕下摸索,却只摸到了空无一物的被褥。
符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