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的。你可以去问一下柳如烟她们。”


    季明慧刚刚涌起的温暖心情，没撑过两秒钟就被破坏了。


    林宽啊林宽，还是不肯相信她。


    这就是信任被破坏后的尴尬相处。


    “行吧。”


    林宽懒得说太多。


    季明慧心想，要不要把陈国华没死的消息告诉林宽？


    陈国华没死，林宽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大吃一惊。


    然而——


    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让人迷糊了。


    林宽可能有一些事情瞒着她，特别是他跟陈国华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是完全清楚。


    季明慧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算了，不说了。


    林宽见季明慧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以为她要说什么呢，结果却是沉默——


    是谁打伤了林宽？


    这个问题，原本就不是很难搞清楚。


    除非事发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总有人看见了。


    林宽还是打算从黄强处下手。


    不信查不出来。


    季明慧也不进屋去，一直陪林宽坐在外面。


    说冷淡嘛，又有几分熟络；说热情嘛，又有几分见外。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有意思。


    林宽也无所谓了。


    现在就是想着把伤害姐姐的那个人找出来解决掉。


    然后就是恢复记忆了。


    到时候再做打算。


    别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季明慧突然开口了：“你数学考三十七分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表面看来简单，其实包括了很多内容。


    一个数学考三十七分的人，不可能是学霸。


    一个不是学霸的人，不可能很聪明。


    一个不太聪明的人，不可能成为小Z这样的人物。


    季明慧真的不是在关心林宽的学习成绩，她只是想曲线了解一下林宽。


    林宽说：“这个绝对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季明慧摇了摇头，她想说，可能是你故意的吧，在读书那会儿，就学会了隐藏实力。


    当学霸，真的好没意思。


    成为小Z这样的天才犯罪师，才是林宽的追求。


    唉。


    季明慧也希望自己猜错。


    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林宽把这些破事放一边，跟她说：“霍金艳要回老家了，说是回去相亲结婚。”


    季明慧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原来她还没有走。”


    什么叫忽略？


    这就是！


    在霍金艳心里，季明慧时时刻刻都在。


    可是在季明慧心里，世上就像已经没有了霍金艳这个人。


    这才是真正的不对等。


    季明慧绝对是一个优胜者，霍金艳非要跟她比，输定了。


    林宽懂了。


    季明慧缓了缓说：“之前她骗了你，还记得吗？”


    林宽双目微眯问道：“哪一句？”


    “就是她往我包里塞了一个避孕套，这事是她做的。”


    这事啊。


    林宽当然记得。


    霍金艳说，她只是纯粹帮季明慧打掩护而已，实际上那个避孕套不是她放的。


    可是季明慧非说是霍金艳放的。


    这事都过去好久了。


    季明慧竟然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


    还重要吗？


    林宽没有说什么。


    也许，这就是霍金艳搞出来的恶作剧，因为那天晚上，季明慧接触到的人，像老曹他们，根本就入不了季明慧的眼。


    不可能跟老曹他们有什么。


    对了，还有洛青云。


    季明慧跟洛青云也没有可能。


    季明慧见林宽沉默就说：“她只是嫉妒我而已，故意要破坏咱们之间的感情。做过的事情，又不承认。你居然还跟她说话。”


    “我也很讨厌她，只是路上恰巧碰到了，说了几句。”


    “那你信不信我？那避孕套真的是她放的。”


    季明慧今晚的眼神，分外多情。


    看在林宽心里，心弦微颤。


    “这事已经过去了。”


    林宽这样回答。


    季明慧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所有拐弯抹角的答案，可能都是言不由衷的。


    如果林宽真的相信她，就应该回答我信两个字，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吗？


    季明慧把头给转了过去。


    都过去了。


    两人已经离婚了，当然可以说过去了。


    季明慧知道，自己不应该把【过去】的事情拿出来说，徒惹烦恼而已。


    “既然你说到了以前的事情，我就顺口问一句，你拍给徐飞虎看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心小区的家里？”


    林宽还记着呢。


    这事一直没有搞清楚。


    以前不是没有机会问，而是季明慧说谎说上了瘾，问了也没有用。


    就看现在，季明慧有没有改变态度。


    季明慧听了这话，心想，你还记着呢。


    她俏脸微红，长长的眼睫毛闪动两下：“有人寄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寄的，可能是赵长河吧，毕竟他一直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原来是匿名寄的，说是赵长河，也是说得过去的。


    “他怎么会有这些照片呢？”


    “可能是找到了拍照的人，也就是那个孙大鹏，你要是不信，就找他问问吧，我估计是这样。”


    季明慧幽幽地说道。


    真的是，原来她自己都不清楚，是谁寄的。后面赵长河浮出水面了，她才推测是赵长河。


    林宽仍然是将信将疑的。


    孙大鹏那里有季明慧的照片，这是说得过去的。


    赵长河一直在留意他们两口子，所以发现了孙大鹏那里有季明慧的照片。


    这当然是推测，赵长河也已经死了。


    那就只能后面向孙大鹏打听了。


    也不是什么难事。


    孙大鹏本来是徐飞虎的人，现在是林宽的小弟，好办。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林宽突然抓住季明慧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以前他们俩经常这样深情对视，说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那也是假的。


    季明慧心中一乱，最先想到的，就是陈国华还活着这件事情。


    她不打算说出来。


    在她看来，林宽很有可能是害过陈国华的，要是知道陈国华还活着，林宽会不会补刀呢？谁也说不定是不是？


    林宽自己都失忆了，现在他是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谁敢信他啊？


    “我——没有。”


    季明慧心里叫苦，自己的演技没有跟上，林宽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肯定是穿帮了。


    “还真有啊？”


    林宽说完，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