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是以前，季明慧跟外面那些男人之间，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交待的。


    季明慧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就不应该心软。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唉呀，谁还没有一点秘密了，你不也有事情没跟我说嘛。”


    季明慧只能胡扯一通，来搪塞林宽。


    林宽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静坐片刻。


    季明慧脑海里，不断地脑补着，林宽发现了陈国华还活着，找他的麻烦——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当然了，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陈国华可能也做了对不起林宽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给打消掉了。


    她还是比较相信陈国华的人品。


    毕竟，陈国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文质彬彬的，又不喜欢多说话，像他这种孤傲的男人，人品差不到哪里去的。


    林宽就不一样了，这段时间的【深入了解】，他的人品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吧。


    ……


    城南这边的安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以楚天龙为首，十几个厉害的保镖，守着季明慧。


    想要对她不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住在这里，安全得很。


    “对了，你不是警方的卧底吗？怎么不见你归队呢？”


    林宽问道。


    季明慧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警方的卧底，从来都不是，你怎么老以为我是卧底呢？”


    这个——


    林宽想起了陈国华留给他的纸条。


    上面写得很清楚，季明慧是卧底。


    当然了，就算写得再清楚，那也是陈国华的看法，不一定就是真的，可能是陈国华搞错了，也是有的。


    问题是，季明慧本身也展示出了一些警察才有的特质，比如战斗力、枪法等等。


    怎么就不是卧底了？


    季明慧见他一脸深沉，就说：“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接了四海帮的班，想要退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要是有一天出了事，最低限度，也是要进去踩缝纫机。”


    林宽没当一回事，她这样说，只是在卖惨而已，那天她拿到了陈舜尧的权杖，是何等地得意！


    谁不想当老大，她不可能退出！


    “行吧，不是就不是。”


    林宽轻松来了一句。


    季明慧知道他还跟以前一样，不信她，却又不停地问问题，忍不住可怜起自己来。


    两人又坐了片刻，林宽起身就要走了。


    季明慧好想从后面抱住他，记得林宽以前说过，这样他很有快感——


    但想到陈国华，她就忍住了。


    不管怎么说，要是林宽以前做了错事，她也不会原谅他了。


    林宽渐渐走远，季明慧原地没有动，心思却是运转了千百次。


    ……


    季明慧突然想出去看看。


    去馨香旅馆。


    看看陈国华在做什么。


    以他以前的身家，不管走到哪里，肯定是要住五星级酒店的，现在却要住旅馆了。


    这是拜林宽所赐啊。


    其实季明慧是不信的，不信一个亿万富豪，会跑去住廉价的旅馆。


    关于陈国华重新出现，也不是没有疑问。


    最大的疑问就是，他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想办法把自己的钱拿到手呢？


    就算慢了些时日，也可以向花榕银行控诉，毕竟只要他还活着，别人把他的钱转走了，自然是可以控诉的。


    而不是任由那六十几亿，在季明慧的账号里面，躺了这么久。


    还有就是，陈国华为什么不跟父亲通气？


    连陈舜尧都以为他死了。耗尽家财也要替儿子报仇。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季明慧是胆大妄为的，想做就做。


    她一个人开着玛莎拉蒂，来到了位于市东的馨香旅馆门前。


    这是龙国各大城市最常见的那种廉价旅馆。


    门前会树一块报价牌，写清楚各种不同的房价，入口处的上方，就是旅馆的名字了。


    就这。


    别说现在的季明慧看不上眼，刚从大学出来那会儿，她也看上啊。


    牌子上面写得很清楚，豪华房间是120块一晚。


    最便宜的是标准房间，30块一晚。


    针对的是底层人士吧，陈国华居然住在这里！


    太不可思议了。


    陈国华毕竟也是榕城的风云人物，尽管一直躲在幕后。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季明慧打电话给陈国华，说自己就在门口。


    没过两分钟，陈国华就穿着短裤，趿着一双人字拖出来了。


    他还真的住在这里。


    “你怎么来啦？”


    陈国华主打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一双拖鞋走天涯。


    气质上面，没有半点不妥。


    反而是季明慧有些汗颜了。


    人家不就是没钱，住得差了点，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吧。


    “我路过。”


    季明慧像是提前想好了答案，说得特溜，她本来就是一个很有急智的人。


    “进去坐坐。”


    陈国华很有礼貌地说。


    季明慧俏脸一红，这怎么行呢？


    可她又觉得，陈国华可能不是那个意思。


    毕竟，双方现在都已经是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五年过去了，情怀已变。


    “哦，对不起，就当我乱说吧。”


    陈国华像是刚刚反应过来。


    季明慧大方得很：“没事啊，别想太多。”


    陈国华问道：“找我有事吗？”


    季明慧说：“没什么事。”


    “白天我去了世界之窗，走了两个小时，有点累。”


    “哦，那你进去休息吧，我走了。”


    季明慧居然心生慌乱。


    不等她走开，陈国华拉住了她的雪腕。


    四目相对。


    陈国华眼神里一片炙热，包含的情意，难以言说。


    季明慧心中颤动，下意识逃避他的眼光。


    “知道吗？我这辈子就对一个女人动过情，这个女人就是你！我们本来是可以在一起的——”


    陈国华没有憎恨谁，他只是在平淡地讲述。


    平淡的语气，却字字如枪，击中季明慧的心窝。


    陈国华无疑是她心里的白月光，他英俊帅气，气度非凡，温柔善良——


    哪个女孩子不为他着迷呢？


    季明慧以前刚刚走出象牙塔，对这样的男生，肯定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不是。


    眼下陈国华旧事重提，季明慧仍然觉得难以招架。


    为什么不管阳隋做多少事情，季明慧都对他不来电？


    反而陈国华人一出现，季明慧就会觉得心跳加速？


    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据，爱的证据。


    季明慧没有动，任由陈国华牵着她的手。


    迟来的牵手，五年前，他们就应该牵手了。


    陈国华像是无心的：“当我知道，林宽也爱你，而且你们已经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那一刻简直就是天旋地转！差点就晕倒在马路边。”


    季明慧大吃一惊：“我跟林宽是后面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