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印子钱

作品:《全家忘恩负义,她转身傍上督主起飞了

    当晚,几个账房的小厮搬着账本去了傅流萤的院子,将军府近三年的账本都被堆在了她的厢房里。


    春芽和夏婵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是震惊,“这么多账本,得看到何年马月啊……”


    傅流萤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们,“最近我也教过你们看账本,今天就当给你们练练手。”


    四个丫鬟跃跃欲试,“好啊,小姐,正好可以锻炼一下我的能力。”


    夜已深重,浓墨般的夜色沉沉压着将军府。


    府内漆黑一片,唯有芳华院西厢房窗纸上,还映着一片昏黄跳跃的光。


    烛火熬得久了,灯芯偶尔“噼啪”爆开一朵细小的灯花,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厢房内


    空气凝滞。


    地板上,桌案上,到处堆叠着一摞摞厚重的账本。


    烛光在她低垂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长睫在她眼下覆着一小片疲惫的青色。


    傅流萤握笔的手指稳定有力。


    四个丫鬟各自伏在一张小几上,面前也摊开着厚厚的账本,几个人都强撑着精神,眼皮却像坠了铅,不时沉重地往下耷拉。


    秋月端着一壶刚续上的热茶进来,脚步放得极轻,目光扫过这堆积如山的账册海洋,忍不住低低吸了口气,“还有这么多,怕是看到天亮也看不完吧?”


    夏婵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睛,苦着脸接口,“可不是嘛,小姐,这将军府近三年的流水,简直像要把人活埋了。”


    傅流萤并未抬头,淡淡地扫了一眼。


    她指尖的朱砂笔在特殊开支三百两的条目上重重圈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很快,天边泛起了一道白。


    “小姐!”春芽猛地直起身,指着自己面前摊开的一册账本。


    “您看这里,城南那家绸缎庄,上个月初五,一笔应急周转就支出了八百两,可那铺子当月的总流水才一千出头!”


    夏婵也立刻翻出另一本,“城西粮铺这里也有,连着三个月,每月都有三百两的填补亏空,可奴婢记得那粮铺地段极好,从无亏损的说法。”


    一旦被撕开一道口子,更多触目惊心的证据便汹涌而出。


    一笔笔大额、去向不明支出。


    傅流萤看着被她们三人用朱砂圈出的条目越来越多,在账册上连成一片刺目的红,眼神越来越冷,像结了冰的深潭。


    “把圈的地方记下来。”


    春芽立刻将标记过的条目誊抄到一张素笺上。


    墨迹未干,傅流萤接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和标注的日期、店铺名目。


    她的指尖沿着那一个个地点划过。


    宝通钱庄、汇丰银楼、利源典当……


    最终,她的指尖重重地戳在其中一个名字上。


    “恒昌记钱庄?”夏婵凑近看了一眼,“这家钱庄……奴婢记得在城北,门脸不大,名声似乎也寻常。”


    “寻常?”傅流萤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洞察的寒意,“把这么多笔来源不明的大额款项,都分散汇入这家寻常钱庄……这本身就不寻常。”


    她将那页纸折起,递给夏婵,“去查查这个恒昌记的底细。”


    “是!”夏婵小心地将纸贴身藏好。


    春芽看着自家小姐眼底浓重的青影,心疼道,“小姐,天都快亮了,您快歇会儿吧?哪怕眯一两个时辰也好。”


    紧绷了一夜的神经骤然松懈,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傅流萤确实感到太阳穴针扎似的隐隐作痛,眼睛也干涩发胀。


    她闭了闭眼,没有拒绝,“嗯。”


    秋月早已备好温水。


    傅流萤就着铜盆,用沁凉的水扑了扑脸,冰冷的触感稍稍驱散了混沌。


    她卸下钗环,和衣躺到床上。


    身体极度疲惫,脑子里却依旧回章着那些朱红的数字、模糊的账目和“恒昌记”三个字。


    柳飞燕……她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这些钱,最终又流向了何处?


    意识在沉重的倦意与纷乱的思绪中沉浮,傅流萤很快就睡着了。


    “噼里啪啦……”


    “二少爷把三小姐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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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


    “快快快!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三小姐最爱干净了!”


    “夫人可算盼到了,这下心病该好了!”


    锣鼓声、鞭炮声、下人们刻意拔高的欢笑声、杂沓的脚步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芳华院的屋顶掀翻。


    那喧闹的源头,显然是柳飞燕所居的主院方向。


    傅流萤倏然睁开眼。


    眼底残留的睡意瞬间被冰冷的清醒取代。


    她坐起身,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阳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


    秋月端着脸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愠色和没睡好的憔悴,一边伺候傅流萤梳洗,一边忍不住低声抱怨。


    “吵**了!天不亮就开始折腾,又是放炮又是敲锣打鼓的,生怕全京城不知道三小姐回来了似的!”


    “不就是从家庙接个人回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迎什么天仙娘娘凤驾还朝呢!弄得我们芳华院这边也不得安生……”


    傅流萤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略显苍白却依旧沉静的容颜。


    她拿起一支素雅的珍珠发簪,对着镜子稳稳插入发髻,动作不疾不徐。


    听到秋月的牢骚,她眼睫都未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旁人的事,少议论。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锐利,“梳个利落些的发髻,不要那些累赘的钗环。”


    秋月立刻噤声,麻利地应道,“是,小姐。”


    手上的动作愈发轻快仔细。


    刚梳妆停当,门帘一挑,夏婵带着一身清晨微凉的露气快步走了进来。


    她脸色微凝,对着傅流萤无声地点了点头,眼神交汇间,一切已在不言中。


    “都下去吧。”傅流萤屏退了秋月和春芽。


    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夏婵这才压低声音,伏在傅流萤的耳边,轻声的说,“小姐,查到了!那恒昌记钱庄,表面上做着存取借贷的寻常生意,门庭冷落,伙计也懒散。但奴婢蹲守了半日,又花了些钱打点附近的小贩,才套出点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