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萧督主心疼了

作品:《全家忘恩负义,她转身傍上督主起飞了

    萧玹离去后,芳华苑内恢复了寂静,只余窗外渐起的风声,预示着山雨欲来。


    傅流萤静立片刻,萧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脑中清晰回放。


    他承认了利用与试探,甚至是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残忍承认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心思深沉如海,每一步都暗藏机锋。


    和他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眼下,她已无退路。


    既然从一开始她找上萧玹就没有给她任何的退路,那她就要硬生生的博一条出路来。


    “春芽。”傅流萤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奴婢在。”春芽立刻应声,神色肃然。


    “方才萧督主的话,你也听到了。三日后宫宴,绝非简单饮宴。北疆使团在侧,傅家刚出了这等丑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傅流萤走到妆奁前,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枚小巧玲珑,通体漆黑的哨子,递给春芽,“让我们在宫里的人,务必盯紧北疆亲王完颜宗及其随行人员的动向。”


    “是,小姐。”春芽小心翼翼接过哨子,她知道这是联系宫中暗桩的紧急信物。


    “另外,”傅流萤眸光微冷,“傅明雪那边,加派人手。我这位好妹妹,失了母亲和兄长依仗,自身难保,但狗急跳墙,不得不防,她与宫中某些人素有往来,查查她近日是否递过消息出去。”


    “奴婢明白。”春芽领命,匆匆退下安排。


    傅流萤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被风吹得摇曳不止的花木。


    傅湛入狱,傅家声望跌至谷底,这固然是她乐于见到的,但也意味着将军府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更容易被各方势力利用。


    萧玹要她参加宫宴,绝非带她看戏那么简单。


    她这个未婚妻,如今可是京城最引人瞩目的焦点之一。


    家族蒙羞,却即将嫁予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又有多少人想通过她试探萧玹的深浅。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阴森潮湿的天牢深处,血腥味与霉腐气混杂,令人作呕。


    傅湛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刑架上,衣衫褴褛,遍体鳞伤,早已不复昔日将军府公子的骄矜。


    他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时而求饶,时而咒骂,已然处于崩溃边缘。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修长的玄色身影缓步走入,靴子踩在肮脏的稻草上,几乎未发出声响。


    来人自然是萧玹。


    他面容在昏暗的油灯下更显俊美苍白,也愈发冰冷慑人。


    他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残风。


    “傅二公子,别来无恙。”萧玹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傅湛耳中。


    傅湛猛地一颤,抬起头,看到萧玹,如同见了索命的阎罗,吓得涕泪横流,“督主!督主饶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看在我妹妹,看在我们傅家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妹妹?傅家?”萧玹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傅流萤是你的嫡亲妹妹,柳飞燕是她的亲生母亲,他们为何待她如仇寇?你们傅家的门风,就是如此苛待嫡亲血脉?”


    傅湛语塞,眼神躲闪,言语无状,只是拼命磕头,“是我混账!我不是人!求督主开恩!开恩啊!”


    萧玹缓缓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本督今日来,不是听你这些废话的,太后懿旨,你盗窃御赐之物,罪同欺君,死罪难逃。本督也无力回天。”


    傅湛闻言,面如死灰,彻底瘫软下去。


    “不过……”萧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寒意,“你若能老老实实回答本督几个问题,或许……本督可以帮帮你,少受些零碎苦头。”


    傅湛眼中瞬间爆发出最后一丝求生的渴望,连连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督主请问!”


    萧玹眸光幽冷,“傅流萤是你的嫡亲妹妹,在你们傅家,这些年来,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傅湛一愣,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家遮丑,“她……她是傅家嫡长女,自然是锦衣玉食……啊……”


    话音未落,身旁的残风便拿起一根浸了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在他未愈的伤口上,痛得他惨嚎出声。


    “本督要听实话。”萧玹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再说一句虚言,下次就用烙铁。”


    傅湛痛得魂飞魄散,再不敢隐瞒,涕泪交加地嘶喊道,“我说!我说实话!她……她过得不好!非常不好!母亲……母亲自她出生后,就觉得她性子不像她那般柔顺听话,反而更像……更像早年过世的祖母,倔强有主意,便一直不喜她,觉得她克亲,碍眼……”


    萧玹负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紧。


    竟是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


    “继续。”


    “后来明雪入了府,母亲和父亲更是将所有的宠爱给了明雪,至于傅流萤……”


    傅湛眸光微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着牙,“母亲克扣她的用度份例,纵容下人怠慢她……冬日里炭火总是最劣等的,或者干脆不给,夏日里冰块也轮不到她的芳华苑……”


    “她院里的吃食,有时连我们身边得脸的下人都不如……衣裳首饰,也都是明雪挑剩下的,或者过时的……”


    傅湛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疼痛和恐惧让他说一句话都十分艰难,“父亲……父亲忙于公务,又觉得后宅之事乃妇人管辖,从不过问细节……只觉得她安静不惹事便好……至于我和傅凛,母亲和明雪都不喜她,也跟着……跟着欺负她,嘲笑她不受宠,抢她的月钱……还……还曾故意弄坏她珍视的书籍……”


    每说一句,萧玹的眼神便冰寒一分。


    同父同母,嫡亲的兄妹,竟能如此对待?


    柳飞燕的心偏到了胳肢窝,而傅湛更是烂到了根子里。


    傅莽的漠视,同样是帮凶!


    “所以……”萧玹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就因为她不像柳飞燕期望的那般柔顺可欺,就因为那可笑的偏心和不喜,你们母子三人,便联手作践自己的嫡亲血脉这么多年?傅莽的不管不问,便是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