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火灰
作品:《为什么小猫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晚上八点,秋荷的手机闹钟响了,她迅速摁断,看向熟睡的小猫,小猫没有被吵醒,甚至在秋荷捏了捏他的手后,他仍然没有醒。
这其实不太符合猫的习性,通常有点风吹草动,猫就会立马警惕的醒过来。
“到时间了。”秋荷对池夜雨说。外婆让他八点去祠堂,她会在那里处理他蜡烛的问题。
池夜雨点点头,又说:“你想过去看看吗?”
“我可以去吗?”秋荷谨慎地询问,毕竟祠堂好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可以的,我都已经把你带进村子了,进了村子就不会被当成外人了。”
秋荷还有有点犹豫:“外婆不会介意吧?”
“放心,外婆很随和的,她都允许我进去了。”池夜雨自嘲一笑,“至少她挺喜欢你的。”
“好吧,我再问问喵喵。”秋荷捏住小猫鼻子,小猫喘不过气来,终于睁开了绿眼睛。
“我和夜雨去祠堂,你去不去?”
秋喵喵打了一个哈欠,费劲儿爬起来,说了句他也去,又坐着垂着脑袋睡过去了。
“你到底去不去啊?”秋荷戳戳小猫柔软的腮。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秋喵喵半梦半醒地咕哝。
“算了,你怎么困成这样的?”秋荷有点好笑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担心,她把小猫推倒在床上,意外地发现他非常轻,好像没什么重量一般。
“你还是继续睡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秋荷扯过一截被角,盖在小猫肚子上。
秋喵喵抓住秋荷的手,迷迷糊糊的又嘟囔了几句什么。
“我肯定会回来,至少你醒过来的时候我肯定在。”秋荷安抚了小猫几句,抽走手,跟着池夜雨走了。
他们抵达祠堂时外婆还没有到,里面一片漆黑,两人举着手机手电筒找了半天,却发现电灯貌似坏掉,又举着手电筒找了半天,在柜子上找到了打火机,他们点燃了供在排位前的长明灯,一排又一排的烛火跳动燃烧,祠堂内瞬间明亮温暖了不少。
祠堂非常小,但装潢非常精致,看得出来年代久远,中央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最前面是盛满了香灰的香炉,其后是许多刻着隶书字样的木质牌位,一层一层的排开,庄严肃穆,使得秋荷与池夜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许多。
“这是我外公的排位,这是我二舅的,”池夜雨眯着眼睛,借住烛火辨认那些长得大差不差的木牌,“你发现了吗,其实牌位的摆放有一定的顺序,同样辈分的人会在一排。”
秋荷的视线在池夜雨二舅牌位那一行扫视,最后停到最右边的一张牌位上。
池夜雨也注意到了,他轻声说:“这是我妈妈的。”
他们安静了好一会,门外微风吹拂,长明灯的火焰跳动,牌位上的影子也跳动。
半晌,秋荷打破了沉寂:“我才注意到,原来你是跟着母亲姓。”
“是这样的,我猜可能是跟法术的传承有关吧。”池夜雨说,“我见过的所有会用蜡烛法术的人都姓池,当然也可能是我见的人比较少的原因。”
门口处一阵脚步声,外婆怀里抱着一只木头盒子,举着一只红色蜡烛到来,她看上去满腹愁肠,勉强冲秋荷慈爱地笑了笑,将盒子放在桌角,向池夜雨招手,示意他站到中间的位置。
正当秋荷奇怪外婆怎么会带一只红蜡烛进祠堂时,她意识到外婆的这只蜡烛与池夜雨的那只性质相同,都是他们的法术。
“你的蜡烛。”外婆又对池夜雨说。
池夜雨摊开掌心,一朵小小的红色莲花烛,莹莹如豆。
一大一小的两支红烛似乎产生的微妙的共鸣,它们的烛心分别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又碰撞交融,似乎在确认彼此的身份。
外婆将红烛举到眼前,火光照亮了她沟壑纵横的脸,秋荷头一次发现池夜雨的嘴唇在某些角度与外婆有着惊人的相似。
外婆昏黄的眼睛凝视火光片刻,轻轻吹了一口气,无数火星四散开来,向着桌上的牌位涌去,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后,屋内所有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了,只留下外婆与池夜雨手里的,映亮彼此的脸庞。
秋荷站在黑暗之中,听到外婆沉重的叹了口气。
外婆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三根香,用手心的烛火点燃后,插进了桌上的香炉。
她再度吹动烛火,绚烂的火星又一次飞溅,只是这次火花们有着明确的方向,它们飘向右边,附着在池夜雨母亲的排位上,一阵奇怪的响动后,火星堙灭,一起复归平静。
片刻后,火星又出现了,它们向着桌角的木头盒子飞去。
外婆举着蜡烛打开木盒,盒子里还有一个木头盒子,不过明显更小,也更精致,有着别致的花纹。
从看到那只小木头盒子的一刻起,池夜雨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起来,而当那只木盒被打开后,秋荷从他错愕的神情里知道了里面装着什么了——是骨灰,他母亲的。
在黑暗中,她悄悄碰了碰池夜雨的手背,希望给予他些许的支持,然后,她感受到池夜雨抓住了她的手,冰凉,带着冷汗,她没有挣开,她知道他需要一些支持,需要一些无声的安慰。
外婆凝望着木盒中的灰白粉末,脸上流露出近乎抽搐的悲痛神情,她站着呼吸了好一会儿,直到浑浊的泪涌出眼眶,才勉强恢复了平静,喃喃低语:“……好吧……毕竟是你的孩子……”
她空着的那只手颤抖着抓起一抹骨灰,带着近乎生冷的残酷,洒到了池夜雨手中那只小红莲蜡烛上。
红莲小烛瞬间猛烈的燃烧起来,火光远远超出蜡烛大小,几乎照亮了整个祠堂。
又一把骨灰浇上,火星四溅,落在地上滚动跳跃,泛出阵阵金色涟漪。
三把骨灰后,外婆吹动手心蜡烛,变幻出数朵火焰,火焰围绕着池夜雨的手掌跳动,膨胀,于一瞬间爆裂,迸发出刺目的白光,粉尘般的骨灰融化,变形,凝结,焚铸成一整支红烛,暖黄色烛焰柔和稳定,宛如母亲微笑时垂下的眼眸。
几乎是红烛成形的瞬间,外婆熄灭了手心的蜡烛,没有任何犹豫,没再多看池夜雨一眼,抱着那只木头盒子,穿过残余的淡淡轻烟,沉重踉跄着蹒跚离去。
脚步声渐渐走远,黑暗的祠堂内只剩下池夜雨手里红烛的一点火光,这一点火光将泪水映作金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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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剔透地挂着他眼下,非常缓慢的,近乎是凝固一般的往下流淌。
这不是秋荷第一次看到池夜雨流泪,在多年前的一个暑假的阴雨天她曾见过,那时她有着和现在一样的发现——即便是流泪,池夜雨的眉眼依然带着抹不掉的天然笑意。
“夜雨……”她轻声呼唤,她抬眸注视着他的眼睛,火光与泪水使他的眼睛异常明亮,但也无神。
池夜雨熄灭了蜡烛,而后在黑暗中向她靠拢,她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他,假装没有听见那些压抑的呜咽,她知道在这些时刻需要安静的怀抱,作为依靠,作为支撑,作为安慰,让伤心的人不再流离失所。
又过了很久,池夜雨缓缓松开怀抱,开口说话时恢复了常态,自是略有些沙哑:“我们回去吧。”
在房门口互相道了晚安,秋荷回答房间,池夜雨去了隔壁。
秋喵喵仍然在昏睡,他扯过全部的被子裹在身上,像猫咪一样蜷缩着,完美地占据了整张床最中央的位置,秋荷不得不尝试叫醒他,让他靠边,好给她腾出点空来。
她叫了小猫数次,都没能成功唤醒他,这让她顿觉不安,她将手伸向小猫微微泛红的脸颊,只觉滚烫。
“喵喵?喵喵!”她用力晃动秋喵喵肩膀。
终于,秋喵喵眉头皱了皱,睁开了灰绿色的眼睛,虚弱地半眯着:“秋荷?”
小猫嗓音干涩无比,像是被长了倒刺的木头划过。
“喵喵,你还好吗?”秋荷倒了杯水。
“……脑子晕晕的。”秋喵喵揉揉眼睛,坐起来,小口抿着喝水。
秋荷手贴到小猫额头,异常的烫:“你发烧了。”
“是吗?”秋喵喵有气无力地清了清沙哑不堪的嗓子,“怪不得我总觉得很冷。”
“怎么搞得……”秋荷有点慌乱,她不过离开了不到一个小时,秋喵喵怎么就忽然发起烧来了,难道是因为入秋之后夜里寒凉,而秋喵喵睡着之后没盖好被子的缘故?
细细回想好像她和池夜雨走前秋喵喵喵就不怎么睁得开眼了,只是当时她以为他实在困得厉害。再仔细想想,秋喵喵近来一直嗜睡,她和池夜雨说话的时候,他总在旁边埋头大睡,她本应该早点注意到她的小猫不怎么精神的。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她询问小猫,大脑飞速思考对策,从照城离开走得匆忙,她什么也没收拾,现下手边也没有温度计也没有退烧药,但就算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小猫用。
“嗯……肚子有点疼,还有点恶心。”小猫脸色蜡黄,话音刚落,他真的开始犯恶心了。
秋喵喵干呕了几声,没吐出什么,转而演变为一阵激烈地咳嗽,咳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眶涨红潮湿,秋荷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拍着拍着,小猫不再咳嗽,呼吸渐渐平稳了,他面前却出现了小小一摊血迹。
秋荷近乎呆滞地看向小猫,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颜色全无,一痕殷红的血丝,从嘴角缓缓滴落。
“……我不会要死了吧?”秋喵喵莫名想到了他和秋荷看得那些影视剧,里面的人垂死之际总会吐血。
“绝对不可能!”秋荷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