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猫舌
作品:《为什么小猫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半夜房门被敲响,打开门看到穿着睡衣的秋荷的那一刻,池夜雨有些呆住了,尤其是她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的时候。
“怎,怎么——”他结结巴巴。
秋荷慌里慌张地拉他往她的房间走:“喵喵不太好。”
池夜雨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帮忙的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池夜雨一眼就看到病恹恹的小猫了,脸白的像是瓷器,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低头小口地抿,地板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醒目血迹。
秋荷声音颤抖地解释说:“喵喵好像发烧了,然后咳嗽,吐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担心。”池夜雨简短安慰一句,拨通了胡霁雪的电话。
一阵悠扬的乐声后,电话被接通了:“喂?夜雨?大晚上打电话干什么?”
胡霁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喵喵出问题了。”电话里两人言简意赅,说明了现状,池夜雨将电话递给了秋荷,由她来描述小猫的症状。
“发烧?吐血?你确定吗?”胡霁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妖怪不像人一样脆弱,尤其是化形成功的妖,几乎不可能出现这些症状,除非——”
秋荷急切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受了致命的重伤,否则化形后的妖怪不至如此。”
“可,可是喵喵没有受伤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奇怪,让我想想……”电话那头渐渐没了声音,胡霁雪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说:“你让夜雨看看药箱里的药,他认得,让他给我读读药名。”
池夜雨接过电话,将药箱里的药物一一清点。
“给我点时间,我得想想妖怪用药和人类有什么异同。”
电话那头一阵脚步声后,传来了胡霁雪无情驱赶冷凇的声音,她让他腾出书桌的位置,冷凇咕哝了几声后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接着一阵“哗啦呼啦”的翻书声后,胡霁雪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背诵草药的功效。
“夜雨,你按我说的操作。”胡霁雪详细说明了用什么药,剂量多少,如何取用,一阵玻璃瓶碰撞的叮当声后,池夜雨手里多了一杯深褐色、充斥着浓烈药草味、闻起来和看起来都不太好喝的药剂。
“让喵喵喝了,症状应该会缓解不少,但具体如何我需要见他一面才能确定,”胡霁雪放慢了语速,明显是在思考中,“上次我试他的脉时确实有点怪,但我还没太搞清楚妖怪的脉息,毕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总之,我得再翻翻书查查资料,一切都得见面之后再说。”
秋喵喵不想喝药,他只接过池夜雨手里的药尝了一小口,就险些呕吐,那是一种恐怖的味道,比秋荷的泪珠还要酸涩百倍的味道。
池夜雨催促小猫快点喝完,小猫病痛之中勉强抽出一丝力气,凶狠地瞪了池夜雨一眼,尽管效果不佳,但池夜雨还是捕捉到了。
他眉毛挑了下,似笑非笑的眼里仍旧是一片淡漠,秋喵喵不喜欢,他不看他了,转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秋荷。
秋荷脸色有点白,看上去呆呆木木的,好像是有些被吓到了。
“喵喵,乖一点。”她抓喵喵握着杯子的手,将药剂温柔地送向小猫嘴边。
秋喵喵原想宁死不屈,绝不再喝第二口,但秋荷颤抖嗓音里的哭腔让他心脏很不舒服,他不想她这样,于是他吞了口唾沫,一饮而尽,被苦得直伸舌头,整张脸皱得像话梅。
池夜雨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冲淡舌苔上的苦味,秋喵喵连喝两杯水,脸上仍有苦色。
秋喵喵喝完药,脸色看上去好转了一些,池夜雨与秋荷敲定第二天一早就回照城的计划后回到隔壁休息,秋荷与小猫也熄灯躺下。
秋荷仍惦记着小猫被药苦到的样子,跟淋了雨一样,像蔫了的菜苗,她是不想她的小猫吃一丁点苦的。
“很苦吗?”她在黑暗中悄声问小猫。
“很苦。”秋喵喵点点头。
一阵窸窸窣窣声和床板咯吱声,小猫凑到了秋荷嘴边,灰绿眼睛在夜晚中闪烁着光泽:“真的很苦,你要不要尝尝?”
秋荷说:“明天如果你还需要喝的话,我会尝尝的。”
“还是算了,太苦了,你还是不要尝了,”秋喵喵有些舍不得让秋荷舌头受摧残,“不过可以让池大哥尝一点儿。”
秋荷在被子里偷偷笑了,又说:“还是我尝比较好,你是我的猫,又不是他的。”
“好像也是,我是你的。”秋喵喵快活又满足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真的想尝吗?”
秋荷认认真真说:“真的。”
秋喵喵纠结犹豫了一会,他还是舍不得委屈秋荷的舌头,于是说:“那要不,你尝一点稀释过的,没那么苦的吧。”
秋荷一怔,刚想问怎么尝,就感到嘴唇上湿湿的。
秋喵喵在舔她的嘴唇,那条带着倒刺的舌头小刷牙一般扫过,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他贴得她很近,灼热的呼吸都散逸在她的脸颊。
“喵喵——”秋荷刚想说点什么,那条灵活的舌头便想沿着嘴唇张开的缝隙钻入。
秋荷猛地推开小猫,抹了一把嘴,大为吃惊:“你,你从哪学会的这种事!”
被推开的秋喵喵很是茫然,甚至有点委屈:“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舌头上的苦味,被稀释过的,没那么苦的。”
“呃,可是人类不能随便乱尝对方的舌头,只有关系非常的特别的人之间……”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猫,秋荷在这些话题上总有些底气不足。
“可我是你的猫,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
秋喵喵沉默了一会,幽幽问道:“那池大哥可以吗?”
“你说什么呢!”秋荷被吓了一跳。
“他可以吗?”秋喵喵不折不休。
“……不可以。”
得到同样的否定回答后秋喵喵心满意足,喉间甚至不自觉地发出了舒缓满足的猫呼噜声。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秋荷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多了,至少你也不会允许池大哥吃舌头。”
秋荷僵住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也好多了,”秋喵喵往秋荷身边靠了靠,“就是还有点冷。”
秋荷想帮小猫再掖掖被角,但小猫张开双臂,将她环绕其中,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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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你身上更暖和一点。”
“还有,”他把秋荷往怀里摁了摁,“我肚子也有点痛,把你放在怀里,刚好热热的。”
秋荷被装在秋喵喵胸膛上,紧贴着他柔软的腹部,她伸手捏了捏小猫肚子:“……你不会把我也传染了吧。”
秋喵喵身体一颤,闷闷不乐地松开了怀抱:“我不想传染你。”
秋荷轻轻笑了,她伸出手,重新将小猫捞回来:“放心好了,我身强力壮,没那么容易生病。”
小猫抱住秋荷,抱得越来越紧,几乎要将她勒进肚子里,直到她挣扎才松手。他贴着秋荷,有些情不自禁地喃喃:“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的,我也喜欢我的小猫。”秋荷轻声回应。
秋喵喵低低地笑了,笑声通过胸腔传导致秋荷,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嗡鸣。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收拾了本就没多少的行李,两人一猫辞别了这个坐落群山深处的小山村。
秋荷隐隐有点愧疚,因为她和小猫的缘故,池夜雨没能在这个流淌着亲人血脉的村落多住几天,池夜雨不以为意:“虽然客观上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但我和他们还不如和你还有喵喵熟悉。”
“那外婆呢?”秋荷小声问。
“她啊,”池夜雨低声道,“我要走她应该挺高兴的。”
走时外婆一路相送,往秋荷手里塞了好多袋瓜果,一直将他们送出了村口,临别时分,外婆犹豫良久,最终对着池夜雨吐出一句:“没事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池夜雨回以微笑:“我知道了,外婆你也多多保重。”
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汽车驶出深山。
池夜雨久久注视着后视镜,直到一个转弯,山村与外婆的身影都被抛向山石之后。
“外婆这次大概恨惨了我,”池夜雨沙哑一笑,“我没想到重铸红烛需要母亲的骨灰,我想我在外婆那里又罪加一等了。”
他叹息一声,举起左手,红烛再度出现在掌心,烛火燃烧在灰蒙蒙的清晨,似乎驱散了前方路段的淡淡迷雾。
他轻轻吹动红烛,火光跳跃,他又晃了晃烛身,灯芯蜿蜒出一条火蛇,他摇晃轻甩,火蛇轻飘飘的落下,连带着滴落的蜡油,汇聚一团,形成了一朵红色莲花烛,花瓣舒展,瓣瓣分明,纹路清晰,明显比此前那支精致得多。
“一回生二回熟。”池夜雨掐灭了左手心的红烛,还算满意的扫视崭新的莲花烛,“这次的比之前那支好看多了,你觉得呢?”
秋荷放缓车速,扭头扫视一番:“很漂亮。”
“那和你很适配了。”池夜雨笑笑,将小小蜡烛塞进了秋荷的包里。
秋荷想要拒绝:“但是你的蜡烛和性命密切相关吗?况且,况且是用你母亲……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给我比较好吧……”
“……我知道的,”池夜雨轻声叹息,“或许法术的代价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酷一些,但是我想,把它送给你,一切都会变得温暖一些。”
喷薄的红日自东方升起,阳光透入树林间隙,汽车穿过影影绰绰的盘山小路,一路向着北方驶去,小巧的莲花烛最终还是滑入了秋荷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