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路边的雪化的差不多了,池夜雨也回家了,这次他足足出去了八天,比他预计的要长出四天,主要原因是墓地鬼魂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要棘手。


    其实他有一套快刀斩乱麻的方法,只不过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放在以前,他必然不管不顾地用这法子,无所谓。但现在,有什么不太一样了,可能是不再了无牵挂了吧,也可能是他做出了承诺吧,他收敛平稳了很多,耐心等待最合适的工具——冷凇的符纸从济城寄来。


    八天没有回家——


    池夜雨自己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把十六楼东户称之为“家”了。


    八天没有回家,家里发生了些许变化,最不出池夜雨所料的就是阳台那几盆月季,跟他想得一样萎靡不振。


    秋荷不擅长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并非她因为粗心大叶毫不负责,池夜雨将原因归结为她对它们太上心了,她总关心花草们是不是旱了涝了,总是不断的在网上搜寻各种养殖攻略,往往越是这样,浇水越勤,花花草草们越是虚弱不堪。


    月季花草们蔫了,秋喵喵却好像恢复了活力,与之前灰黄枯瘦的状态相比,如今可以算得上容光焕发。


    “喵喵看上去好多了,”池夜雨笑着对秋荷说,“是不是霁雪又研究出什么新的草药了。”


    “嗯,大概吧。”秋荷低着头吃饭,答得含含糊糊。


    “你的手怎么了?”池夜雨注意到秋荷左手虎口处贴着纱布。


    “呃……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秋荷仍旧含含糊糊的。


    “严重吗?”池夜雨一时间有点懊恼,他走之前应该多备些菜的。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秋荷心虚地缩了缩左手。


    除了月季枯萎了,秋荷的左手受伤之外,池夜雨还发现了一些无形的变化,他感觉秋荷和秋喵喵好像结成了一个将他排除在外的联盟,对他有着莫名的躲闪,似乎八天不见,他们两个就和他生分了,这让他隐隐悒怏,但他转念又想,小猫毕竟病着,秋荷多上心也是情由所原。


    晚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秋荷长舒了一口气,她揭开贴在手上的纱布,虎口处没有刀伤,切菜也不容易切到虎口,这无疑是一个蹩脚的谎言。


    但池夜雨不疑有他。秋荷有一点故意隐瞒排挤池夜雨的愧疚感,她垂眸注视虎口的一圈牙印痕迹,又看看小猫,收起了心中的小小波澜,至少现在小猫看起来好多了。


    下雪那天的夜里,秋喵喵高烧不退,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变回了狸花猫,秋荷灵机一动,想出了绝妙的主意——书上不是说人血对于精怪来说是珍贵无比的灵丹妙药吗?


    她毫不犹豫地跑去厨房,刀刃对准手心,一阵微凉,涌出了数滴红色珊瑚珠。


    伤口很小,她趁着还未止血,飞快回到房间,将手放在狸花猫鼻尖轻轻摇晃。


    狸花猫没有睁开眼,但粉嫩的鼻子轻轻抽动,脑袋不由自主地挪动,似乎是想要离香甜的血腥味更近一些。


    秋荷满足了狸花猫的要求,伤处贴上了它的嘴巴,血珠染红了它唇吻处白色的绒毛。


    柔软的粉色舌头蜿蜒出洞,灵巧地上下摆动,舔去唇吻的红痕,迅速地收回口腔。


    有那么片刻的安静,仿佛是在回味舌尖的滋味,几秒后,灰绿色的眼睛骤然睁开,散发着一种不该存在的狂热光芒。


    狸花猫以一种难以捕捉的速度伸出前爪,勾住那只的左手,指甲尖掐进了肉里,不容许一丝挣扎和逃脱。


    带着倒刺的舌头扫动伤口,几颗血珠无一例外地被卷入口中,异常的香甜,异常的,香甜。


    血丝混着唾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腾升上来,病痛瞬间消失了,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但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狸花猫用力地舔舐,舌上倒刺一遍又一遍地剐蹭伤口,几乎想将整根舌头挤进去,从而希冀这道小小的缝隙能渗出更多的汁液。


    但着根本不可能,那只是非常小的一道伤口,非常的细小,细小道转瞬就止血结痂了。


    狸花猫不断地舔舐,舔地伤口处隐隐发白外翻,仍然一无所获。


    它忍不住去咬,猫的嘴巴咬不住平滑的掌心,它前爪用力,调整手的位置,从而缓缓咬住了虎口,这是一个很适合被含住的部位,它的尖牙抵在那层薄嫩的几乎,几乎可以感觉到其下血液的细细涓流。


    它又瞬间地犹豫了,它嗅到了肌肤间熟悉的味道,这是秋荷的手。


    狸花猫某种近乎妖异的狂热褪去了,但口中不断分泌地唾液使得它舍不得松开秋荷的左手。


    秋荷的右手也没有闲着,她在抚摸它,从它的脑袋到尾根,沿着它的脊梁,每当那股柔软的压力走到尾根时,它都会忍不住战栗,从而咬紧牙关。


    从这层层叠叠地抚摩中,狸花猫感受到了纵容和鼓励。


    似乎秋荷在教唆它取咬她。


    “喵喵,没关系的。”秋荷对狸花猫说。


    下一刻,虎口处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伴随着狸花猫的吞咽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了出来。


    看一只猫舔食自己的血有些诡异,秋荷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有很轻微的舔舐声,还有急促的呼吸声,秋荷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无比急促,她有意将注意力集中到呼吸上,悠长的深呼吸,缓缓平静。


    她的手被捧了起来,狸花猫的嘴变大了也变软了,唇吻的绒毛褪去了,变成了潮湿的双唇,贴在她的虎口,长久的吮吸,就像是留下一个无比漫长的亲吻。


    片刻后,她的手又被放下了,有什么按住她的双肩,向她靠拢,鼻尖的呼吸扫在她的练剑,带着倒刺的舌头扫入她的唇缝,柔软潮湿,带着血腥味。


    她下意识挣扎躲避。


    睁开眼,秋喵喵几乎贴在她眼前,脸上挂着得到极大满足后的笑容,弯起的双唇沾着血渍,目光中满是迷乱痴迷:“甜的,甜的,你也尝尝。”


    他伸出舌头邀请秋荷,迫不及待地要将最美味的东西同她分享。


    “……呃,还是不要了。”秋荷对自己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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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兴趣。


    秋喵喵困惑地眨眼,那股妖异的狂热渐渐退散了,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他的视线挪到秋荷伤痕累累的左手,面色有些发白,他俯下身去捧起那只受伤的手,隔着一层皮肉,后背的脊柱清晰浮现。他将秋荷的左手放到嘴边,这一次他舔舐地格外小心,分泌了大量唾液涂抹在伤口上,而后低头静静注视着伤口凝固结痂。


    半晌,他抬起低垂的眼睫,轻声问:“疼吗?”


    几滴血液吞入腹中,秋喵喵原本苍白的脸色焕发出别样的生机,白皙精致,毫无瑕疵,衬得那双灰绿眼眸明亮如洗,枯槁的乌发又升起了光泽,从发顶到发梢,一圈一圈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他变回人形时身上□□,斜跪床上,像是一副古典油画。


    秋荷觉得秋喵喵看起来比初见时还要完美无瑕,完美到与现实与她这个简陋的卧室格格不入,近乎梦幻。


    “不疼……”她喃喃低语,或许是被妖物的美丽蛊惑了,亦或是单纯对过于完美的事物惊颤,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秋喵喵的胸膛,温热柔软,皮肉与骨骼之下是跳动的心脏。


    这是她的猫,她的。


    这个念头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里涌出,怪异的满足感与占有欲盛满了秋荷的心房,让她膨胀,轻飘飘的。


    小猫是她的,她也是小猫的。


    她低低地笑了:“喵喵,你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秋喵喵看上去有些莫名沮丧,“可是你……不应该……不对,我不应该……”


    “我是故意的,血比草药好不少吧。”秋荷端详小猫气色,对鲜血的效果很是满意。


    “可是……可是等池大哥回来怎么办,他,他不允许我……”


    秋荷脸上淡淡地微笑消失了,方才情急,她忘了这个问题。


    池夜雨曾多次申明秋喵喵不能触碰伤人吃人的底线,他说只要猫妖遵守,猫妖就可以留下,他就不会伤害猫妖,否则……


    秋荷也不止一次做出承诺,她承诺她的猫绝不可能伤人吃人,现在却是她纵然怂恿她的猫吞食血液。


    秋荷想起了池夜雨外婆家的书,“诛之毋疑”“手起刀落”“道心不移”等字眼涌入了脑海,她又想起了池夜雨望向小猫时冷漠异常的眼神……


    她忍不住轻微颤抖,她不会就此停下的,她不允许秋喵喵死掉,她很高兴人血对于妖怪来说确实是灵药,或许她可以靠她自己治愈小猫的衰弱了,代价不过比洒洒水要重一些,洒洒血。


    她当然不能让池夜雨知道她和小猫做了什么。


    “那我们不告诉他。”她对小猫耳语道。


    之后一段时间里,秋荷费尽心思让纸包住火,池夜雨回家之后,她不准小猫咬她的手了,伤口太明显会引起注意的。


    她换了更隐蔽的位置,也选择了更隐蔽的时间。


    凌晨时分,挽起宽松的睡裤,露出大腿。


    “你小心一点,不要咬到腿上的动脉。”秋荷抚摸着伏在腿间的脑袋,偶尔还会玩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