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入魂三

作品:《姜娘子又被扣生命值

    “师兄又救了人回来吗?”


    “嗯。”


    “师兄这次救得是个女施主?”


    “嗯。”


    忘尘师兄向来沉默寡言,也常救人回来,小和尚都习惯了。


    但这次的女施主不一样,小和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然而相较于眼熟的女施主,小和尚更好奇的是,抱着女施主的那个男施主。


    忘尘师兄已带着三人进了后堂,后堂是一片草药园,园内有一个不大不小,但却也够用的药庐。


    “忘净,你在这里做什么?”


    忘净回头,恭敬道:“师父,师兄带了三名施主进药庐,那个女施主有点眼熟,那个男施主更是奇怪。”


    无了主持摸了摸小忘净的脑袋:“孩子,你是想说那个男施主与忘尘长得一模一样,对吗?”


    忘净点了点头:“是的师父!他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吗?”


    无了道:“好孩子,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人呀。”


    忘净不解:“师父,弟子不明白,为何说他二人是同一人?”


    无了摇摇头,并未再言,而是迈步往法堂而去。


    “忘净,随师父去见一个人。”


    “是,师父。”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离去了。


    草药园内,千暮与属下,皆被拦在了屋外。


    “老大,那个大师他?他怎么?”


    “他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李更,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这也太奇怪了!老大,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李更始终无法置信,即使是同胞兄弟,也不可能会一模一样。


    千暮双眉紧皱,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屋门。


    “李更,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李更瞬间懂了:“老大,你是想说,姜娘子与那位忘尘大师,是旧相识?”


    千暮未言,他有预感,屋内那位大师绝对能救姜妘,预感从何而来,他不知。


    然除此之外,他并不喜欢那位与他公用一张脸的忘尘大师,为何不喜欢,他亦不知。


    此刻,药庐内,姜妘仍旧命悬一线。


    忘尘坐于她身旁,并未施针,并未施法,甚至连药都未有一颗。


    他就那样坐在那儿,看着姜妘的脸出了神。


    “你怎么总爱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法子?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眼眶红透,一滴泪自眼角而出,滴在了姜妘手上。


    “我知道你死不了,在这里受了伤,回到未来便没事了,可你知不知道,这次不一样,你会死得。你知道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寒山寺,就是为了等你。有人告诉过我,我其实不是我,而你一直都是你,我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小水,他告诉我该如何救你,还好他告诉了我该如何救你。”


    他割破手指,唤出了以血喂养两年之久的神魂,将最后一缕神魂注入红色琉璃之中。


    神魂入体,琉璃坠中闪起赤红之光,紧接着,便有万道光芒自九天之上,落入寒山寺,这一方小小的药庐之中。


    屋外人被这一道红光晃得睁不开眼,就连百里之外的苏州城,皆为之震惊。


    城内掀起轩然大波,他们从未见过此番盛景,便认为是佛祖显灵,降福寒山寺,庇佑苏州城。


    床上之人眉眼微动,竟真得有了苏醒迹象。


    “再见了,姜妘。”


    神魂离体,忘尘的躯体正在消散。


    他手中紧握着一朵红色蔷薇,含泪的眼里,欣喜之外,参杂着遗憾,遗憾之余,是难过。


    这次,他将彻底消失,不复存在。


    能再见一次姜妘,本该是此生无憾的,可为何,他还是觉得难过。


    “大师,发生了什么吗?姜娘子可还好?”


    是千暮,他等得焦急,忍不住敲了门。


    屋内传来话音,似有若无:“她很好,千暮,我很抱歉。”


    抱歉?这是何意?


    千暮不明白,为何那人要同他说抱歉,且听他之语气,极为真诚。


    难道他们真的曾经相识?


    “沈暮!”


    姜妘猛然惊醒时,红色琉璃已然恢复如初。


    她警惕地目光扫过屋内,却在瞧见窗台上那枝红色蔷薇时,心底猛然一紧,疼痛随之而来。


    那枝蔷薇为何如此熟悉?


    心痛缓和了些许,姜妘起身之时,赤着脚走向了那株红色蔷薇。


    她几乎是下意识伸手,试图去触碰那抹鲜红,可却在咫尺之间时,一阵风自屋外袭来。


    窗棂大开,窗外一棵枯树映入眼帘,而那枯树之上,挂满了红色纸伞,纸伞之下,还有一簇盛放的红色蔷薇。


    蔷薇一侧,躺着一只午睡未醒的大黄狗。


    那棵枯树,是沙漠中的苹果树吗?


    这里是,陈家村小院?


    “姐姐你好了!”


    千暮推开门,闯进来时,就瞧见姜妘赤着脚站在窗前。


    “姐姐你怎么不穿鞋?这样会着凉的。”他取过鞋子,扶姜妘坐下后,为她穿上了鞋袜,怕她觉得寒冷,还为她披上了件厚厚的外衣。


    “没想到那个大师真是个神医,居然真给你治好了,不过大师呢?姐姐,大师不在这吗?”


    姜妘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大师?”


    千暮道:“就是那个救你的忘尘大师,我们一直守在屋内,他是怎么离开的?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姜妘忽觉心口一疼,隐隐有些不安,忙问道:“那个大师他,他长什么样子?”


    “他啊……”千暮话音一顿,沉默了良久。


    不知为何,他忽然存了私心,不想告诉姜妘,忘尘的模样。


    可是,他不想瞒着姜妘,或许,也不该瞒着。


    “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千暮话音一落,姜妘心口竟又是一阵刺痛,一瞬间头痛欲裂,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便又晕了过去!


    “姐姐!”千暮吓得丢了茶盏,一把抱住了她。


    ……


    花月楼命案总算水落石出,凶手出乎众人预料,竟是个十五岁大小的孩童,且这个孩童,还是其中一名死者的亲生儿子。


    众人万万不敢相信,这瞧着弱弱的小郎君,竟然杀了三名女子。


    接连死了三名花魁,花月楼生意一落千丈,渐渐得便无人问津,至此,花月楼彻底关门大吉。


    元松被判了秋后问斩,却在第三日就暴毙而亡,死于狱中。


    官府的人随手将其一裹,丢到了乱葬岗。


    姜妘却并未回到现实,而是在苏州城逗留了月余。


    姑苏城外,寒山寺,药庐。


    “主持这是气血两虚之症,不难治,但也根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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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农谷医术果真了得,姜家主不愧是姜家后人。”


    “大师是出家人,也学会俗家子弟阿谀奉承这一套了?”


    “阿弥陀佛,老衲可不是阿谀奉承,相反,老衲是发自肺腑。”


    姜妘将写好的药方交给千暮,千暮了然,拿着药方熬药去了。


    “两虚之症,只要是学过一些医术之人都瞧得出来,大师自己也应当很清楚自己有此症状。”


    无了大师眉眼弯弯,瞧着慈眉善目极了。


    “老衲医术可不及姜娘子,不过是想从姜家主这知道一个答案。”


    姜妘忙着收拾银针,并未有一刻抬眸,只淡淡问道:“出家人也会怕死吗?”


    无了笑道:“出家人也是人,自然也怕死。”


    出家人了却红尘之外,生死看淡如浮云,像无了这般所言,若他人听了定心生不解。


    但姜妘却仍旧是那副淡然:“大师是我见过最豁达之人。”


    无了悠悠然道:“哈哈哈,过奖过奖了。”


    姜妘收拾好银针,斟了两杯热茶,一杯至于无了身前。


    只听得她道:“大师的寿命,不足五年。”


    无了好似早已料想此结果,他眉眼始终含笑,说道:“五年,倒也不少,多谢姜家主告知。”


    姜妘自顾自喝着茶,只轻飘飘一句:“大师客气。”


    话音一毕,便再无一言。


    屋内静谧无常,唯有茶水沸腾之音,断断续续。


    最终,无了先沉不住气了。


    他开口问道:“姜家主难道没有什么要问在下?”


    姜妘淡声道:“那件事,我已知晓答案。”


    无了一惊:“姜家主已经知道了?如何知道的?”


    如何知道的?姜妘并未告知无了,她甚至未告知任何一人。


    一月前,一场秋雨,药园之中蔷薇尽数凋零。


    寺中诸人皆道那是秋雨之过,可唯有姜妘与无了知晓,那不过是因为他不在了。


    主人走了,花,自然也谢了。


    好在大黄狗还在,虽此大黄非彼大黄。


    “大黄!你又打翻我的药!大黄你站住!今日我一定要让你长长记性!”


    屋外人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一月来,大黄日日与千暮玩闹,也只有姜妘的出现,能让它听话一些。


    但只要未见姜妘身影,它便是这般无法无天。


    如此这般,倒也为孤寂的小院,增添了几番生气。


    无了感慨道:“虽然长得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


    姜妘望着窗外,眸中笑意恍若隔世般。


    “若他为遭受那般苦难,也将是这般模样。”


    无了道:“听家主此意,是不打算告诉千暮真相了?”


    “不,他该知道真相。”


    “哈哈!让我抓到你了吧!大黄,看你还敢那么嚣张!”


    屋外,千暮总算逮住了大黄,他将它拴在枯树下,大黄耷拉着耳朵,趴在树下。


    炉子上药罐沸腾,屋内茶炉旁,还温着一壶酒。


    姜妘走出屋外,忽然问千暮:“你可想喝腊八粥?”


    “腊八粥?”千暮笑着道,“当然想喝,姐姐说得我都想喝!”


    “好,那我去煮。”言罢,她便对着屋内喊道,“主持可要留下来一起尝尝?”


    无了主持笑着道:“却之不恭,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