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怕


    自己体内的《大帝内经》内力与之相比相对浑厚，蕴藏在关元内如海潮般澎湃不息，而她的内力犹如……一时间刘文武没能感悟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描绘不出镜像，有点儿……类似于青火般熠熠生辉……或许是自己感悟错了？她体内的这股内力并不同属自己的《大帝内经》？


    更为奇特的是女子体内也有一枚清晰的“光”元素，与自己体内的七元素的那一枚后得的光元素相映成趣，像是有某种莫名的感应，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两种“光”的频闪与对应，正疑惑间，女子体内的“光”元素突然暗淡了下去，只剩下自己体内的“光”元素频闪着，像是在找回应一般，结果一无所获，女子柔声道：


    “小女茕茕独处闺中，妾身实不忍其空候，祈望郎君垂鉴！倘蒙天眷，贱妾愿与郎君重续此缘，然……日已向暮，若为人所觉，窃为不妥。贱妾残柳之躯，何足挂怀，唯恐尊驾有玷清誉耳。”


    “啥……”刘文武抱着女子的细腰晃着假装听不懂。正闹着，忽觉气海玄力盈顶之势骤起，慌忙凝心打坐调息，不成想这一调息足足完成了四个周天，刘文武玄境等级从神通境四级升到了五级。显然这完全是源自九尾狐与自己双修后产生的福禄，刘文武感激之余问及九尾狐叫啥名，女子回应说叫“柔儿”。


    刘文武当然清楚九尾狐要回图南国，还有诸多路要赶，图南国离天道王朝可不近。九尾狐白天现身不安全，眼见着天就快亮了，提出用玄舟送她，结果遭到柔儿的拒绝，说公舟私用会遭人诟病，刘文武想想也对，今日是皇后早朝，他还有要事待办，宜早不宜迟，随后送柔儿离开。


    临别前，柔儿掏出一份王朝藩属国，各地州郡、县郡、道郡、乡……近年来各地的灾情统计数据，以及朝廷与日俱增的苛捐杂税品目类，称有些税收并不是起源于朝廷，而是一些对应的税务官私加的。


    尤其是那些对应税收的走狗机构打着朝廷征收的幌子，混淆视听欺上瞒下欺压良善鱼肉乡里，当下的藩属国民愤积怨极高，“八王集”虽能干预，但也有点儿力不从心，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八王集”有些应接不暇。


    “八王集”是个地方势力，之前刘文武听人说起过，据说“八王集”的势力相当雄厚，由崔姓家族做主导，早在老炎帝云弘泰在位时，“八王集”就在，“海神朝”发现创立天道王朝时，“八王集”还给予过帮助，久而久之，“八王集”就与五大神朝通了婚。


    随着天道王朝的日渐壮大，“八王集”逐渐式微，后依附归顺了天道王朝，肩负着天道王朝各藩属国受五大家族统御的申诉、监察、督导的重任，直白地说算是五大家族税收的监管部门，但事实上，五大家族根本没把“八王集”当回事儿，导致“八王集”的监管作用并不明显……


    柔儿离开之后，刘文武急命责令侍御史杨坤，禾灼路，监察御史梁工宿，裴延照参研柔儿留下的字据，替太子时光起草奏章，命题：减免苛税以安民生。又命御史中丞李钊，贺彰福两人跟自己入朝后位列群臣中，但切不可与自己同道。殿中御史胡海归，赵厚，带领纠察御史做好日常肃记，八人相互对望着，猜想着御史丞大人是不是想要整顿朝纲了，不由得一阵激动。


    刘文武差人赶往东宫，邀太子时光前来一叙。时光听闻是刘文武召唤，脸都没洗就匆匆赶来了，虽然太子也曾遭到过太傅段滔恩的劝阻，太傅哪知道太子的心魔，太子与其说怕刘文武，不如说他对刘文武更畏惧，刘文武身具魔神附体转世的说法，时光虽说还是有点儿半信半疑，但他是真心怕的要死。


    太子虽说年龄已经不小了，但他自始至终都深居宫中，即便有点儿外出的巡察也都是前呼后拥的阵仗，他见过啥？啥能让他见到？刘文武与孔罡的那一战，在时光的理解中，如果说刘文武真是魔神附体转世，那孔罡必然不敌刘文武一击，但事实上两人过了三招才分胜负，最让时光恐惧的是刘文武吸血納髓的那一套手段，想起来时光都觉着后背发凉。


    阅读完刘文武交给自己的奏章和数据链，太子时光还是相当震撼的，太子每年都会带领各部列巡，也没见这么严重啊？人民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如此看来定然是当地官员故意造假隐瞒事实，不是朝廷不想知道而是地方官员不想让朝廷知道，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看到奏章中严厉的语句辞令，太子时光有点儿惶恐，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胆大妄为，等于是公然与群臣对抗，那些地方官员哪一个不是朝廷政要大臣们的眼线门生，若真要抽丝剥茧逐个盘查，总难免牵出各种裙带关系来，个中利害时光不是不清楚。


    “那你等着被废吧！”刘文武不冷不热、不疼不痒、轻描淡写地甩出这一句话让时光冷不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就是个死局，丢了太子的爵位，自己还能剩啥？要真是这样的话，刀山火海他也得上啊！


    早朝时间天道王朝与水垣国一个时间，都是巳时，估计是水垣国沿袭王朝的。认真说来，不是国战等特殊时期，起那么早没任何意义，越是战时越应该多睡会才对，因为保不齐谁就会一觉不醒了。


    入朝是有品级班序的，是以品级由高到低的顺序，当然若是有急报或者急奏也可以优先进入，百官都相互认识，谁来谁没来都清楚，一般而言对于迟到的官员，只要是还不到正式开朝时间，也会混在入朝队伍里神鬼不知地混进去，无伤大雅，大家都心照不宣，谁难免都有点儿大事小情的。


    但今日有别于往日，殿中御史带着一众御史纠察穿梭于百官队伍中，不但整肃纪律还强化起了仪容风纪，这已经是多年不遇的事了，新晋御史丞上任，就是那个上下朝都骑着怪兽的年轻人，咋看都有不同凡响之势，而且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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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破了“五日禁忌之期”的限定，一扫王朝多年的阴霾，真是可喜可贺呀！


    天道王朝五品以下官阶官员不入保和殿，须立于殿外等候，不宣不可擅入，这也跟玄境等级有着必然联系，这就是月台上门廊的作用，鉴于时常有恶劣天气，月台有一半的区域加了顶，即为廊，保和殿外分廊内和廊外，廊内依旧不是保和殿，只是比廊外更接近些，大都是六品官员之列。


    也有不具六品的官员但其玄境达到神通半步境了也可入内，比方说那个御医李佲才，他的玄境就达标了却只有八品官阶，或许是人也不差这点儿钱吧？这也是天道王朝所有人都夜以继日苦修玄境的主因，因为秩俸是紧跟着玄境的。


    天道王朝所有人都有官职，只是大小不同而已，与水垣国不同，水垣国只要你玄境达标，就能享受相应的秩俸待遇，天道王朝还需要有晋升任命之后才可享受，源于人太多，由“吏部”下属机构“职界司”专管，你需要报备才可以晋级，不主动报备没人上赶着管你。


    官员入得殿来，各站其位，位置上都有一个供人坐的“支踵”，也算得上是身份的象征。在皇帝皇后登朝之前是允许低声私语的，相互之间打个招呼，通个气啥的没人限制，你也可以像不倒翁一般前后左右摇摆着跟人说话，但不能走动也不能摔倒。


    但凡有违犯者即被记过一次，前三次罚俸，够四次就降级，属殿中纠察御史职责，已经多年无人遵守了，朝臣们三五成群地簇拥在朝堂之上，“嗡嗡嗡……”的窃窃私语声轰响，显然今天有别于往日，御史纠察异常忙碌地记录着什么。


    炎帝时无幽就坐于大殿正中的宝座之上，皇后落座于下位右侧后方金阁之内，上方有珠帘下垂而下，用于遮挡，这或许并不能叫垂帘而是旁立更合适，垂帘听政主打的是一个“听”字，眼前的皇后人就在朝堂之上听不听的已不重要，直接就能看到，即太子口中的帮皇帝镇场子的作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大礼叩拜三呼之后等着皇帝赐平身，然后是高呼“谢主隆恩！”，然后再各归其位，开朝正式开始。


    百官们各有奏报，他们只需移步出自己所在站位到走廊处即可，或举荐、或自述、或弹劾、都无外乎事关自己那点儿蝇头小利之事……皇帝时无幽一声不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全都由皇后应答，或批评、或鼓励、或嘉奖……简短竭说，到了太子出场。


    太子距离皇帝最近，十二个亲王依次排开，前六后六两排位于右方侧立，与之对应的是王公大臣，首当其冲的就是右相御史丞刘文武，身侧是左相林巍然。刘文武与太子面对面站着点头示意太子起奏，太子踏前一步，跪倒对着皇帝躬身施礼口中朗声道：


    “儿臣恭请父皇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父皇圣明，儿臣有本上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