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清想，她现在是不是该识趣点自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也不知道苏小姐会不会嫌弃这栋房子她住过。


    不过嫌弃也不行了，大不了他们俩再买一套，反正他们有的是钱。


    只是可惜了她那一份月薪三万的兼职，离开了霍北司这个冤大头，她上哪找这么轻松好赚的私活去。


    想到这里，姜与清也来不及伤春悲秋了，她只觉得心痛，那是眼见着钱飞走的心痛。


    姜与清痛得直抽抽，捂住心口倒地的一瞬间，姜与清心想，不至于吧，合着她真是一个好色又贪财的奸懒馋滑的人。


    霍北司进门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姜与清眉间轻蹙、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在自己倒在自己眼前，来不及多想，他快步冲到姜与清身边稳稳地接住她抱在自己怀里，声音是克制不住的焦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怀抱和宽很暖很舒服，慢慢地盖过了心脏的抽痛，姜与清勉强抬眼看着满脸焦急，还带着两分害怕的霍北司，她闭了闭眼，“我的钱，没了。”


    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悲痛。


    霍北司不明白，她担心再刺激到姜与清，赶紧把她轻轻抱起放到沙发上，半跪在她脚边问：“怎么回事？心口疼？”


    姜与清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心脏抽痛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霍北司的姿态太低、语调太柔，让她不知觉晃了神，“没事，就是想到马上又要和梁助理再次拉开差距，我就悲从中来。”


    霍北司见她脸色好了很多，慢慢放下心来，“怎么说？梁助理背着我接私活了？”


    一副准备去追究他的样子。


    姜与清愣住，看看看看，谣言就是这么来的，她可真是太适合在背后说人坏话，给人使绊子了。


    妥妥的恶毒女配，但梁非好歹帮过她不少，她说什么也不能恶毒到他头上，“那倒也是没有的，按照控制变量法，他不变，那变的只能是我了。”


    霍北司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耐心地问：“那你是哪里变了？”


    霍北司越是这样，姜与清越是觉得闷，“我思想惰性了，竟然一心只想走捷径。”


    霍北司随口问：“走哪儿的捷径？”


    像是姜与清说什么都附和着纵容她一样。


    “走拿赃款的捷径，”姜与清突然没好气，“也想跟霍总一样，不想努力了。”


    “姜助理，你今天有怨气？”但霍北司不理解，“今天升助理，不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吗？”


    “我没有，我怎么不高兴，我当然高兴了，为此我还专门跑去望月楼庆祝了呢。”


    “好，你高兴，”霍北司顺着她的话说，“那望月楼好吃吗……”


    霍北司话还没问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看到我了？”


    姜与清此时有些恼火，所以根本没注意到霍北司眼底骤然压抑着的期盼和惊喜。


    “看到了，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和苏小姐甜心蜜意、天作之合。”


    “没让你总结标签，”霍北司看着姜与清，突然像是抑制不住般笑出声，“你在生气什么？气我没陪你一起吃饭？”


    姜与清冷哼一声，“我没生气，有的是人陪我吃饭。”


    霍北司问：“谁？”


    姜与清睨他，“关你什么事？”


    这语气和态度，但凡换个人，霍北司早就把人赶出去不知道多少回了，也就姜与清，可偏偏两人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霍北司笑着求饶，“好好好，不关我的事。”


    姜与清见霍北司笑得越来越肆意，不由更烦躁了，她不想和霍北司说话了，刚好心脏也缓过劲了，她准备站起身回房间。


    “我和苏小姐没关系，”见人要走，霍北司赶紧拉住姜与清的手腕，抬头看她，眼底一片坦荡。


    “关我什么事，”姜与清扭头不看他。


    但烦闷的语气却变得柔软了些。


    霍北司哭笑不得，“你还记不记得上个月我和庭旭一起出差，那段时间苏董心脏病犯了，董事长位置空了出来，苏小姐有个哥哥在和她争权，她哥哥这人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如果让他接管苏式，那于霄云也是一大威胁，所以我们就帮了她一把，而现在终于尘埃落定，这次她来聿洲出差，顺便一起吃个饭，谈下一步合作的事。”


    霍北司进一步说道：“想当初我们才见几回面，你就信誓旦旦地说我和苏小姐有婚约，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不过我还是要解释清楚，早些时候，苏小姐确实借用了我的名义免去了很多麻烦，但后来都澄清了，我们两人绝对没有任何超出商业合作伙伴的关系。”


    苏董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总觉得家里的企业是要留给儿子的，但儿子的能力又比不上女儿，为了能在集团里多一份话语权，苏云梦暗地里和霍北司达成合作，她借助霍北司女朋友的名头在集团拉项目、积攒威望，而霍北司不拆穿，但后续的合作，苏氏要多给霄云让一分利，后来苏云梦在苏氏站稳脚跟，很快就澄清她和霍北司的关系了。


    只是这些姜与清不知道。


    霍北司解释的时候，姜与清已经知道自己误会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姜与清总觉得剧情和人设越来越偏离原文的走向了，她所知道的也越来越少，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的觉醒对剧情的认知和发展将不再起任何作用。


    “跟我解释那么多干嘛啊？”姜与清还是没回头看霍北司，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但声音低了很多。


    霍北司笑着说：“要解释的，这次苏式准备转型，专攻智能穿戴设备，和霄云的合作会进一步加深，所以我先了解一下，之后再介绍你们俩认识。”


    姜与清听到这里，才转过头看向霍北司，“所以这个项目准备给我？”


    霍北司：“嗯哼。”


    “你眼光独到，在市场调研方面很有自己的心得，能设身处地站在用户角度考虑，这个项目很适合你，而且据我了解，苏小姐是一个还算好沟通的人，你们应该会相处得来。”霍北司并不是因为喜欢姜与清而专门为她铺路，归根结底，还是姜与清有这个能力。


    霄云一直以来做的大多是toB的项目，对企业之间的业务合作依赖性太强，所以霄云也在转型，就像智慧医疗项目一样，toC是迟早的事。


    姜与清已经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并且脑补过甚，她难得有些尴尬，又扭过头去不看霍北司，“那什么，很晚了，该休息了。”


    说完想溜进自己房间，却被霍北司拉紧，“慌什么，现在该我问你了。”


    姜与清结结巴巴，“问，问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


    霍北司拉着姜与清坐下，“看到我和苏小姐一起吃饭，为什么不开心？”


    姜与清语气含糊，“我以为你们俩好事将近，我该搬出去，就不能再接私活了。”


    所以才会说她和梁非的差距再次拉大。


    霍北司：“？”


    霍北司简直是要气笑了，所以遇到事情，姜与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


    “就只有这个原因？”


    姜与清梗着脖子，“那不然还有什么？”


    霍北司眼神定定地落在姜与清身上好一会儿，最终似是无奈，霍北司败下阵来，“放心，没有你的允许，这栋房子永远不会有女主人。”


    姜与清陡然心间一颤，有什么东西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呐呐道：“为什么？”


    “你知道的，”霍北司温柔地注视着她说：“需要我现在就说吗？”


    “我，你，那个，”姜与清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很晚了，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就同手同脚往自己房间走去。


    还有很多事情没得到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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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北司本来也没打算现在就跟姜与清告白，只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好，所以姜与清走后，他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思索着如何把正式告白快速提上日程，但姜与清却误会了。


    临回房间前，姜与清突然回头对上霍北司的眼睛，“晚，晚安，霍总，明天见。”


    晚安。


    寂静安宁的夜晚，霍北司独自一个人坐在诺大空旷的客厅里，嘴里反复碾过这两个字，所以，她是以为他伤心了，所以来安抚他。


    倏地，霍北司笑了，真让他遇到心软的神了。


    或许姜与清还有别的顾虑，但霍北司已经怎么都不可能放手了。


    回到房间，姜与清原本以为自己的会失眠到凌晨两点，结果躺到床上没两分钟就睡过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像是做了一个香甜的梦，不愿醒来。


    “醒了，过来吃饭，”霍北司刚把早餐端到餐桌上，就看见姜与清从房间走出来，招呼她道。


    姜与清走过去，桌上摆着两份三明治和两杯牛奶，为了摆盘好看又在周围摆了些蓝莓和小番茄搭配，三明治的卖相看着还不错，像是会做饭的人做出来的成品。


    姜与清诧异地问：“霍总，你做的？”


    霍北司点了点头，“也只能做些简单的了，尝尝。”


    基于昨天不小心误会了霍北司，姜与清决定，无论这三明治味道怎么样，她都会夸好吃。


    说不上来好吃，也不能说难吃，总之能吃。


    三明治刚入姜与清的口，她就立马惊呼，“哇哦。”


    霍北司：“……”


    看完全程的霍北司忍不住按住轻轻抽搐的额角，“敢不敢再浮夸一点？”


    一秒不到的时间，能尝出味儿吗？


    姜与清有自己的道理，“霍总，你不懂，这是一种吃饭的基本礼仪，只要是别人免费做给你吃的，不管什么味道，入口的第一件事是，先哇，再夸，好开胃。”


    霍北司虚心求教：“这又是什么道理？”


    姜与清耐心解答：“番茄片有点酸了。”


    酸的，开胃。


    霍北司一脸受教。


    八点半，两人准时出门。


    路上，霍北司接了个电话，是霍夫妇的，姜与清听不见具体的内容，只知道霍北司安排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挂断电话，霍北司又和姜与清聊起家常，却见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兴致缺缺。


    霍北司知道自己现在还处于考察期，容不得半点风险，于是一边和姜与清闲聊，一边头脑风暴，终于临近公司楼下，他好像明白了。


    车子驶进停车区，霍北司说：“明天上午十点，二哥他们会乘飞机去塞舌尔……”


    车子一个趔趄。


    霍北司沉默了一瞬，说：“我突然觉得还是担心自己更重要。”


    刚刚过了个减速带，姜与清一听到霍北司的话刹车踩猛了些。


    “那——”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没有坐私人飞机，给他们买了商务舱。”霍北司主动解释，“虽然也不知道姜助理的是不是预言梦，但还是谨慎些好。”


    霍北司没忘记前两天二嫂对他说的话，现下她和霍启民出国，霍老董事长又年事已高，家里就只剩霍北司，如果真的要做什么，那也至少要跟身边最亲的人说清楚，而不是看着他们担心。


    即使再好的关系，也禁不住自以为是的我为你好。


    所以为了避免姜与清明天看到新闻担心，霍北司决定主动跟她说。


    姜与清松了口气，她记得原文里是乘坐私人飞机出事的，既然现在乘坐民用飞机，那应该就没事了。


    只是，姜与清在庆幸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为什么他们非得去塞舌尔不可呢？”


    为什么非要走这段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