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081
作品:《混邪大魔王他脑子有病[穿书]》 满月将小肥啾和织梦兽留在主殿外,跟着其他人一同进去拜见行藏道人。
在外大半年,除了陆宴白,其他人都不曾游历过这么久。陈仓惦记着自己的药圃和灵植,玄妙更是归心似箭,想念着家中的点心和温暖的床铺,行藏道人似是看穿他们的心思,也没有多留,温言勉励了几句,便让各自散去休整,留下陆宴白、程南楼、满月三个。
行藏道人的目光在自己两个最为出色的弟子身上掠过,道:“南楼,宴白,你们也一路劳顿,先下去歇息吧,我与这位小友单独说几句话。”
程南楼恭敬行礼后退出。陆宴白则微挑了下眉梢,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垂眸站立的满月,方才慢悠悠转身离开。
殿门被合上,室内檀香愈发清幽,只剩下满月与这位气息渊深如海的玄都观观主相对而立。
“这一路上,可还安好?”行藏道人语气温和,犹如关切晚辈的长者。
这一路上何止“安好”,简直是险象环生。更不妙的是,她还和他那位最难搞的弟子不清不楚牵扯到了一起。
一想到这件事,满月心虚得不敢与行藏道人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对视。
她含糊应道:“……还好,多谢道长关心。”
行藏道人似是什么都没看出,仍旧温声询问:“姑娘是打算在观中盘桓数日,还是即刻便随安排离去?”
满月自然不想久留。虽说玄都观立场偏向妖族,但终究是修士聚集之地,她一个小妖待在这里,总有种小偷混进了捕快衙门的错觉,浑身不自在。
“我……想现在就离开。”满月道。
行藏道人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还请姑娘稍坐片刻,用过午膳歇歇脚。待我处理完手边琐事,便亲自送姑娘过去。”
满月道了谢,心绪稍安。行藏道人又问了她些寻常话题,态度慈和,并无半分架子,让满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片刻后,行藏道人便让侍立的道童引她出去暂歇。
临出门前,他嘱咐道童将程南楼叫进来。
门外,程南楼与陆宴白仍等候在原地。程南楼身姿挺拔,站得端正规矩,陆宴白却依旧懒散倚着门柱,目光在她出来的瞬间就寻了过来。
程南楼对满月点头致意,随即跟着道童步入殿内。
满月下意识挑了个离陆宴白远些的位置站着。她的心跳得莫名快。四周虽无旁人,但远处廊下偶尔有弟子经过,她实在害怕他又像之前那样,若被人看出端倪,可就百口莫辩了。
即使不抬头,她也能清晰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自她出来后就没有移开过。
满月本来下定决心在玄都观要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减少不必要的接触。可一想起昨晚留下的疑问,好奇与焦虑便如同猫爪般挠着她。
犹豫再三,满月还是没忍住,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近两步,保持在一个不近不远恰如其分的距离,压低声音道:“对了……你昨天说的善印,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宴白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师父方才没有与你讲吗?”
满月一愣,摇了摇头。
她体内残留着曾被强行压制的善印气息,这或许瞒得过旁人,但绝不可能瞒过修为高深的行藏道人。
陆宴白淡淡扫了眼面前那扇紧闭着的殿门,黑眸寂寂,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月见他又不说话了,正想继续追问,殿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
是程南楼出来了。
她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若无其事与陆宴白拉开了距离。
行藏道人这一脉,若论资历,陆宴白身为首徒本该承担更多事务,但他性子疏懒,不喜俗务,是以观内许多具体事宜便落在了为人沉稳、处事周全的程南楼身上。
程南楼温和地引着满月前往客舍休息并用些斋饭。路上,一些年纪较轻的弟子远远瞧见他们,便凑过来看热闹。他们都知晓满月是师兄师姐们带回的“客人”,身份特殊,目光中不免带着打量与好奇。
这样的注视一多,满月愈发不自在起来。尽管知道这些弟子大多并无恶意,但身为异类身处此地,总让她感到有些隔阂。
“南楼师兄!”几个与玄妙年纪相仿的小道童跑过来,笑嘻嘻地围着程南楼。程南楼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即便不是天枢院的师弟师妹,也一向友好相待,因此观中许多年轻弟子都喜欢亲近他。
玄都观因行藏道人的立场,整体风气对妖族较为宽容,可也并非铁板一块。其中亦有部分人持相反态度,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主张对妖族严加管束甚至清除,六位长老的冲和道人便是其中之一。这几个小道童显然是其门下弟子,自然也秉承了其师的立场,打量满月的眼神就没有先前的弟子那么和善了。
满月向来敏感,当即感觉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恶意。然而还不等她作出反应,陆宴白就将她带到了自己身后,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那几个小弟子看到笑意盈盈的陆宴白,立刻收敛了几分,规规矩矩地行礼:“陆师兄。”
“功课做完了吗?”陆宴白眉眼弯弯,语气十分友善,“这么有空,要我指导一下你们吗?”
那几个小道童却像是听到什么鬼故事,一个个吓得面如金纸。
在玄都观,陆宴白的名字确实有夜止婴啼的作用。
他们不敢再造次,找了个借口,慌忙作鸟兽散。
满月从头到尾旁观了全程。她知道陆宴白是在替她解围,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清醒一点。
满月晃晃脑袋,收敛起不经意间溢出的情愫,暗暗告诫自己。
然而一拨散去,一拨又来。满月此刻算是充分感受到了程南楼在玄都观内的人缘之好。从他们踏出主殿开始,“南楼师兄”的呼唤声便不绝于耳,几乎未曾停歇。
程南楼被围得实在脱不开身,只好对满月投来歉然的目光。
满月不想在此多留,见程南楼被同门缠住,善解人意道:“程公子你先忙,我……我自己随处走走就好。”
程南楼正要挽留,身边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响起:“你随我来。”
满月转头,陆宴白对着被围住的程南楼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不由分说引着满月朝另一条小径走去。
兜兜转转,喧闹被抛在身后,周遭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唔,小肥啾和织梦兽不算。
满月与陆宴白并肩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两旁古木参天,投下斑驳光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在他们之间流淌。路上偶尔会遇到天枢院的弟子,他们对待陆宴白的态度,明显不似对程南楼那般亲切随意,无一例外都带着明显的尊重与仰慕。现在的陆宴白,依旧还只是玄都观年轻弟子们仰视的天才少年。
可想到在原著里既定的命运,这些人未来都可能成为陆宴白黑化的祭品,满月心中便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感受。
“我们现在去哪儿?”她轻声问,打破了寂静。
陆宴白脚步未停,侧过头,日光透过枝叶缝隙在他脸上跳跃。他唇角微勾,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你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吗?”
虽然明知陆宴白的心思,但满月还是不可避免地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她真的挺好奇像陆宴白这样的人,私底下会住在什么样的地方。这无关其他,纯粹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心在作祟。
她想了想:“……可以吗?”
陆宴白笑了笑,未置可否。他克制着没有去牵她的手,只将她领上一条僻静的小路。
陆宴白的住处与中那些修仙文里描绘的花里胡哨的洞府截然不同,只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四方小院,青砖灰瓦,质朴无华。除了正中的一间主屋,旁边仅有两间小小的厢房,一间用作书房,另一间似乎是堆放杂物的。
不知道是陆宴白个人的风格,还是玄都观亲传弟子都如此,他的东西少得出奇,屋内陈设简洁到近乎空旷,不像一个长久居住的家,反倒更像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然而一想到小时候的陆宴白就是在这里吃饭、读书、修行、起居……度过无数个日夜,她竟然意外地觉得……有点可爱。
嗯,一定是这院子太素净了,让人产生了错觉。
正细细打量着四周,满月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吐吐舌头,莫名其妙有点害羞,明明以前不会这样:“我饿了。”
天枢院有公用的斋堂,不过陆宴白知道经过刚才的事,她恐怕不想再暴露在旁人的视线里。
“你去书房等我。”陆宴白揉了下她的头,难得发好心告诫她,“不要乱跑。”
满月眨眨眼:“为什么,难道这里的其他地方都设有机关吗?”
陆宴白弯眼笑了起来:“你可以去试试看。”
他这么说肯定就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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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才不会傻到上当,她也弯起眼睛:“那还是算了。”
自己住的地方还要设下重重陷阱,只能说,真不愧是原著第一大杀器。
满月乖乖去书房等他回来。她趴在书桌上,指尖轻轻拂过干净的乌木桌面。尽管主人许久未归,房间却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定期打扫。
陆宴白的物品都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单调。书桌上挂着几支品相不错的狼毫笔,一方寻常的砚台,旁边只摞着两本书。一本是玄都观的心法入门典籍,另一本……竟是一册游记。
满月忽然想起,梦境中小团子似乎也很喜欢看游记。
没想到这个兴趣一直延续到现在。
不知为何,看着这些沾染了生活气息的小物件,那个原著里鬼神莫测的陆宴白,陡然变得更加立体起来,也更加……真实。她几乎能想象出,小时候的他坐在这里,于晨光暮色中翻阅书卷,或蹙眉思索,或慵懒走神的模样。应该……还挺招人喜欢的吧?
她的目光又被书桌一角用砚台压着的一沓纸所吸引。满月拿起来翻看,上面是工整却带着锐气的字迹,详细记录着关于某种符箓本源力量的推演与注解。她想起陈仓说过,玄都观的弟子大多需要领悟属于自己的本命秘技才算出师,就像陈仓的纯阳道印,而陆宴白的本命技,便是他的金字真言。这沓纸,或许就类似于他当年的“毕业论文”?
尽管满月自己没经历过那个阶段,但却自然而然联想起了前世邻居家哥哥姐姐们被毕业论文支配的痛苦,以及他们发在朋友圈里的各种鬼哭狼嚎。
看着纸上那清晰严谨的推演,一点一滴,都透着曾经的认真与专注,不知为何,满月突然有点难过起来。分明过去的一切都这样好,为什么偏偏注定要走向那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满月正对着纸张出神,门口却忽然传来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笑意:“怎么,对我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
满月吓了一跳,她抬头,只见陆宴白不知何时已回来了,正好整以暇看着她。
“才,才没有。”满月违心地否认。
她确实有点好奇他的过去,但这好奇心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他们现在姑且算是在一起了,对他产生一点探究欲也不为过。
陆宴白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满月利用这个空档忙将那沓纸重新压了回去。
“你想知道什么?”她刚一收拾好现场,他就朝她走来,不紧不慢的,却带着某种无形的压迫感,“我可以告诉你。”
满月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近在咫尺,手臂随意地撑在书桌边缘,恰好将她困在了他的胸膛与书桌之间。
气氛陡然变得不一样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让她的呼吸有些不畅。满月下意识错开眼,正想找个什么话题若无其事地转移开这危险的氛围,腰间却忽然一紧。
陆宴白稍一用力,竟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让她坐在了书桌上。
这个高度,瞬间拉平了他们的视线。陆宴白注视着满月,黑眸里清晰倒映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满月立刻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心跳骤然加速,在他俯身靠近的瞬间,几乎是条件反射,她伸出手,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陆宴白动作一顿,扫了眼她挡在中间的手,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轻笑一声。
“我可是很听你的话,这一路上都没有暴露我们之间关系。”他微微偏头,言笑晏晏地锁住她的眼睛,“总得给我一点奖励吧?”
满月无语。
不暴露关系,对他才是最有利的好吗?即便是在最开明的玄都观,一位前途无量的亲传弟子与一个妖类如此正大光明地牵扯不清,也绝对是惊世骇俗会惹来无数非议的事情。
尽管满月知道,陆宴白可能不怕这个。
……但是她怕。
满月不想让他那么轻易得逞,纤长的手指挡在他的唇上:“总之不可以。”
陆宴白挑了下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片刻,他笑起来,却没有如她所愿离开,而是就着她的指尖轻轻亲了一下。
那轻柔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转瞬窜遍全身。
满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的脸颊一下变得通红。
啊啊啊,这个变态!!!
满月赶紧收回手,陆宴白却趁机俯身逼近了他,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书桌上,将她彻底困在方寸之间,再无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