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花灯节终

作品:《纯情皇男火辣辣(女尊)

    “微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话虽激动,但她动作却稳当,双手抱拳,脊背挺得笔直。


    孟景平看着她眼底的荧亮,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去吧,鹤易会带你拿今日的卷宗。”


    “谢陛下。”


    萧解再拜起身时,与孟元交换了个眼神,双双颔首后转身离去。


    殿门轻碰一声响动,殿内只剩母女二人,孟景平先开了口。


    “这丫头。”语气里带着点感慨。


    “昨日还跟你义母说解儿少年时在北疆拿着刀追得野狼满山跑,三天两头就把别人家窝给打没了,活脱脱个混世魔王。”


    “还说她没规矩惯了,现在得了战功越发不知规矩,生怕朝堂上参她一本僭越。”


    孟景平拿起案上的茶盏,指尖微微发颤,倒茶时洒了些在桌上,她见状反倒不忙,缓缓转身遮住水渍。


    “我倒是瞧解丫头不错,不卑不亢女子风范。”


    她目光转向孟元后又悄然转回。


    “母皇,你手中那茶浓得快看不见杯底了。”


    孟元起身接过她手中杯,鹤易礼官时不时便跟她说让自己多劝劝母皇总喝浓茶的习惯,她将茶杯放回案上,见上边有一道水渍。


    她不是不清楚,这几年母皇每每批阅奏折或是议事到一半,会突然沉默片刻,脸色也会渐渐苍白许多。


    自己也偷偷问了太医,但她们也都统一似得说陛下勤政熬夜,所致疲惫之类的。


    孟元的心脏好似被握住,耳边能清晰地听见砰砰的跳动。


    “母皇。”她牵起她的手。“这几日事多,儿臣要不先告退让您歇息,明日我再来。”


    孟景平拍了拍她手背,掌心温凉得有些异常:“没事,许是昨夜没睡好。”


    她岔开话题,目光回避,双手围在身后。


    “苏婋刚刚来报,说她已经到硒阳城了。”孟景平背对着她,后背笔直地像一柄剑。


    “她有魄力。”孟景平的声音沉了些。“当年虽与我政见不合,但庐陵因她鱼米皆丰,眼下正是用她之际。”


    她看向孟元,目光里带着期许。


    “当年在朝堂上她跟我据理力争,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驳斥新政,未来也能给你助力。”


    孟元点点头,心里对这位苏婋更加生出几分好奇。


    自己也只在庐陵送的奏折里与她交流,并未见过本人,不过苏婋曾任兵部御史,应该也是那种大体格,性子豪气的类型吧。


    萧解领完卷宗后便在门外等候,她刚挂上裂月刀殿门就被打开。


    她立马挽过孟元肩膀,亲昵道:“义姐,今日就让我留宿太子府如何。”


    话锋一转,她眉头略带忧愁。


    “打打杀杀的我倒是感兴趣,这探案是我不善之处,要和殿下好好商讨一番这抓犯人一事。”


    孟元提起嘴角道好,自己也有许多问题想从她这了解。


    “殿下跟我客气什么,你是义姐,我这做妹妹的自然要姊妹一条心。”


    她蹭了蹭孟元侧脸,目光稍有暗淡。


    “可惜了花灯节,百姓们该是很期待如此节庆,没想到被人破坏。”


    孟元搓了搓她发顶,浅笑道:“母皇刚刚跟我说百花楼解决得快,金吾卫还增加了巡逻,想来这时候还能放花灯,我们去看看吧。”


    “真的吗?!”


    萧解眼神发亮,她太久没回硒阳城,没回家了,对这种热闹的节日自然是期待的。


    孟元骄傲地抬起下巴,双手抱在胸前。


    “本宫何时对你说过假话。”


    宫门前一辆马车快速驶离,一溜烟就到了主街边停下。


    放眼过去,街道上几乎都是女子,剩下的也都是些带着耳环的已婚男子。


    他们样貌各异穿着各异,唯一趋同的是他们都挽着身旁妻主,两人对视间便露出因爱恋而害羞的目光,立马低下脑袋靠在妻主怀里。


    “萧解,我们去那。”


    孟元指了个方向,那是个四层建筑,直直望去就能清晰看见黑底牌匾上大大的“聚姥楼”三个大金字。


    聚姥楼是硒阳城内最负盛名的酒楼,先不说它价格实惠用料上乘,上百种酒类繁多且无一踩雷,就连菜品在神仙打架的都城里都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同时它还有个特殊的预约制度。


    那便是前一日将字条放进楼前箱子内,当日再随机抽取一百张,还不许有人连着投纸,被发现则永不接待。


    多少豪门贵族以在此地用餐为门槛,百姓们也都口口流传,到了都城必要尝尝聚姥楼。


    眼前那幢建筑朱楼金边,檐下悬挂的彩绢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从外边向上往还能看见楼里几乎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站在露台上赏月观景。


    “让一让!冰酪来咯!”


    跑堂的从孟元面前快速掠过,还能看见深蓝的短布衫在她身上已洇出一片汗水。


    两人刚进大堂,扑面而来的热气中混杂着烤羊肉的焦香,几十种香料交织的复杂气息,熏得人鼻腔发痒忍不住吞口水。


    穿着长衫的几名老妇围坐在矮几旁,就着碗里的羊汤嚼着麦饼,时不时闲聊间发出咯咯的笑声,她们旁边那桌则是一群穿着华贵的富商,也都红着脸举着酒杯齐齐相碰。


    离孟元最近的一桌是女人带着她七八岁的女儿,她们面前摆着冰酪和甜酥,身旁还放着个小老虎样式的花灯。


    一中年女人本来在台后打着算盘记账,看见门前孟元两人立马抬起眉迎了过去。


    她说话声恭敬却不奉承,带着让人舒适的腔调:“两位姑娘是来用餐还是喝酒?我带您们上去。”


    孟元点点头,朝身旁萧解挑了个兴味十足的眉。


    两人随着女人上楼,萧解戳了戳孟元肩膀,悄悄附耳说道:“义姐,这家酒楼不会是你的吧?”


    她的猜测立马得到反驳。


    “咱两岁数加一起都没聚姥楼大,你说有可能么?”


    孟元好笑地撇嘴,萧解该不会听信传闻,真把她当做什么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吧。


    两人来到顶楼,这层空无一人,一袭清爽的凉风从檐下吹来,风里卷起几分花香与各色香料酒香。


    萧解刚上楼就冲到露台边上吹风,孟元则是转身点起菜。


    “来一壶醉清风,炙牛肉和羊肉各来一斤,冰酪上铺点果脯要两碗,再给我们送个花灯来吧。”


    女人恭敬笑着退下,走下楼时甚至没发出多少声音。


    孟元站到萧解身旁,她纵目过去,硒阳城内景象一览无余。


    此时街上已经没了大半人,零星几个孩子在母亲的催促下跑回家中,坊间轻快的笛音混着欢笑声漫上来,远处河流里飘着星星点点的花灯正逐渐远去。


    萧解不经意道:“殿下,如此平安之景该让每个戍边的战士都回来看看,看看她们守护的家园。”


    孟元扭头,微风吹起她额前碎发,萧解也有感扭头,两人对视间默默无声。


    她低下头轻笑。


    “是啊,是要看看。”


    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孟元转身坐下。


    菜品一一上齐,两人方才为了节省时间都没吃饭,洗漱完立马去了皇宫,此刻正是要大快朵颐的时候。


    肥瘦相间的肉炙烤得滋滋作响,表面溢出薄薄的油脂顺着肉的纹理往下淌,焦脆的边缘泛着油光。


    用牙齿轻轻一咬,首先触到的是烤得微焦的外皮,咀嚼时能感受到肌理间还锁着肉汁,肉香和奶香会突然在舌上炸开,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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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才品味到果木的熏烤香混着香料填满了整个口腔,让人回味无穷。


    “唔!这炙肉真好吃,比我在北疆吃的还要香!”


    萧解一筷子夹了好几片肉全部塞进嘴里,腮帮子鼓成一座小丘耸动。


    孟元见她吃得急切,伸手取过冰酪推到她面前:“慢点吃,配着这个解腻,但别一次性吃太多。”


    萧解腾出空隙含糊应着,目光已被那碗冰酪勾了去。


    盛在白瓷碟里的冰酪像堆起的碎雪,表层一圈铺着桃脯,杏干,透明的蜂蜜顺着冰酪顶部往下淌,在碗底积成小小的水洼。


    她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冰酪的凉滑瞬间裹住舌尖,奶香混着甜在齿间化开,咀嚼间果脯的酸意恰到好处地窜出来刚好中和了炙肉的油润。


    萧解咂咂嘴,又挖了一大勺点评道:“不过冰酪里的牛奶比北疆差点,应该是硒阳城本地的牛吧。”


    “不过技法不同,北疆的酪浆总带着些冰碴子,这个倒还一抿就化。”


    她笑着端起酒壶,给两人的杯中各斟了半盏。


    “义姐,我敬你。”


    她干脆地举杯与孟元相碰,仰头直接饮尽,末了还舔了舔唇角的酒渍。


    “哈...这酒也不错,就是不烈,我还是更喜欢烈酒。”


    孟元浅嘬一口,笑道:“不然怎么能叫醉清风呢。”


    两人来来回回又互饮了两杯才各自开始饮酒。


    孟元脸上慢慢升起一片红云,萧解戳了戳自己的脸,嘴角边旋起酒窝。


    “义姐,你不是说醉清风吗?怎么你倒先醉了。”


    孟元撑着下巴。


    “放心吧,我就这样,脸不红之后酒也解了。”


    萧解笑呵呵的,趴在座子上侧头看着她。


    “义姐真厉害。”她撑起身子把花灯拿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义姐你明天还要早朝,我们放完这个花灯就回去。”


    孟元拿起桌上店家给的火折子,另一只手轻轻按住萧解欲伸过来的手。


    “风急,我来。”


    她指尖捻着浸透灯油的棉芯往火苗上凑,同时侧着肩挡住穿廊而过的风。


    一团小火苗在两人面前燃起,花灯棉面上的图案也更加清晰,四面依次是蟾蜍,玉兔,西王母与灵芝,底部勾画的是一朵重瓣莲花。


    两人同时撤开力道,花灯晃了晃先往下坠了半寸,随即又向上蹿了半尺。


    孟元伸手轻推了一把,看它稳住身形慢悠悠地升向夜空,花灯逐渐飞远,突如其来的风还将它吹得打了个旋。


    萧解指着那星光轨迹笑:“义姐,蟾蜍好像在追月亮呢。”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点光亮正朝着月轮飘去。


    两人静静地望着那团暖光渐渐融进深蓝的夜色中,仿佛今日的惊险都在此刻被压下转而安稳。


    孟元回到太子府门前已是子时,刘释异正撑着灯笼来迎。


    “殿下怎么还喝酒了?”她皱起眉头。


    孟元勾着她的脖颈,含含糊糊凑在耳边:“没事,是我自己要喝的。”


    刘释异无奈叹一口气,妥协道:“殿下这几日可不能再喝酒了。”


    在她没注意时,孟元与萧解默契地眨了眨眼。


    萧解跟着回到竹园。


    阿银也正好端着热水给两人洗漱,萧解自然地松下脑后发带和佩刀。


    刘释异见她如此,不禁问道:“萧将军今日要跟殿下同睡?”


    “是啊,我说了今晚不会离开殿下。”


    未免也太僭越了。


    这句话只在刘释异脑中出现一瞬便立刻消失了。


    殿下安危是最重要的,哪怕有侍卫她也不放心,自己武功也不高。


    所以礼法什么的赶紧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