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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公主驸马素来不和

    公主的帐幕内,红绸锦缎尽显尊贵,保暖密不透风,帐幕四周围着烛台明亮如昼,陈设虽说简单却应有尽有,六扇折屏将空间一分为二,里面是床铺漱台,外面摆着书案客座。


    “世子还是长话短说,毕竟这是本宫的主场,总要出去招待客人。”


    曲绍之清冷一笑,再抬眼望向萧珍,眼底充满心疼与不舍,又在意地看了一眼魏龙。


    萧珍倒着茶,一眼明了,“魏指挥是本宫亲卫,他不算外人,世子有事,可以直说,无需避讳。”


    “这个微臣自然知晓,只是微臣受人所托,还望殿下见谅。”


    萧珍看向魏龙,一个眼神命他到外面候着,再看向曲绍之,听闻他入礼部做了个起草文书的主事,变化颇大,毕竟前世萧珍说破天也说不动他去朝中谋职。


    “世子在礼部,可还适应?”


    “多谢殿下挂念,微臣一切都好。”


    寒暄过后,萧珍开门见山,“世子有事不防直说。”


    “想必殿下对宵金楼之事有所耳闻,珑三娘的女儿死的蹊跷,她曾上门拜访,想拜托微臣给殿下带个话,不知殿下能否帮忙调查死因?”


    话音一落,帐幕中出奇安静,萧珍倒茶的手一顿,茶水撒到了外面几滴,定神后,笑着说:“世子和宵金楼倒是走得近。”


    “不是的,微臣...是迫不得已。”


    “本宫凭何帮她?”


    “殿下不是为女红学堂筹资之事犯难吗?珑三娘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萧珍露出个不咸不淡的笑,“不必了,之所以筹资不过是让大家面子上好看罢了。世子如此为宵金楼尽心尽力,倒是不计前嫌。”


    “微臣只是为了家人。”


    “家人?大公子又惹什么麻烦?”萧珍料定是曲纡之有把柄在珑三娘手上,她想知道是什么,至于帮不帮,全然看她心情,故而她淡定地喝着茶,等着曲绍之开口。


    曲绍之眉头拧成麻花,终是下定决心,几乎是用气声道:“大哥抢娶人妻为妾,那女子是宵金楼珑三娘的亲信。”


    萧珍眉毛一挑,曲绍之和宵金楼还真是生生世世,剪不断理还乱,这曲大公子还真是有本事,勋爵公子,竟敢强抢民女,荣王绝不会管这些糟心事,即便是被波及也能全身而退。


    她好奇的是从哪冒出个让曲纡之魂牵梦绕的女子,说不准是宵金楼的陷阱,等着她跳。


    “世子,此事不是本宫不帮,是本宫帮不了。说到底,大公子这事是纸包不住火,世子不若明哲保身,不要蹚这浑水为好。”萧珍顿了顿,“手足情深,本宫不懂,也不想懂。”


    “殿下是在关心微臣吗?”


    萧珍眼皮抽动一下,放下茶杯,无奈道:“随便世子怎么想。世子能入朝为官是好事,别为不值得的人,毁掉自己的前程,毕竟世子是要成家立业,要多考虑考虑你未来妻子。”


    萧珍知道曲绍之作为爵位继承者,在王府也是举步维艰,但...这与她有何干系?


    曲绍之想被抽了魂,“值得吗?”


    “什么?”


    “陆今安,值得吗?”曲绍之眉眼之间尽是痛苦,“殿下与他貌合神离,真的值得吗?若殿下深陷苦海,臣愿意救...”


    萧珍云淡风轻地笑着打断他的话,“世子也是身出名门,身负重任,要知道如你我这般,不应该只有情爱。”


    世家名门,只要沾染朝堂政事,不可能独善其身,肩上之责无论大小,谁不是如履薄冰。


    “为何不可?为何不可?”曲绍之彻底被抽空,嘴角颤抖着,“有何不可?”


    曲绍之还真是一点没变,总爱钻牛角尖,原地徘徊打转非要把自己逼死,再玉石俱焚,把身边人逼死。


    萧珍皱了下眉,她站起身,“世子莫要把你我二人之间仅剩的情谊也耗尽了。”


    没必要再跟他纠缠下去,萧珍先行出去,掀开帐幕,魏龙还在这守着,对面多了个人,是秦朗。


    “呦,秦大人下职了?来得挺快啊。”


    秦朗心虚地看了萧珍一眼,随即爽朗地笑着说:“参见殿下。殿下,臣饿了,不如,我们先用膳吧。”


    “行,秦大人辛苦了。”萧珍眯眼看着秦朗,直觉告诉他,秦朗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此,还没想明白为何,撞到了驸马怀里。


    萧珍后退一大步,看着陆今安严肃眉眼见到她后稍稍松动,目光在秦朗和陆今安之间流转。


    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秦朗做了陆今安的眼线!来监视她的?


    什么时候的事?


    萧珍看向憨厚笑着的秦朗,算了,都是自己人,便不计较了。


    陆今安急不可迫地跟着萧珍的脚步,天知道萧珍与曲绍之待在一起的时候,可把他急得团团转,这才把秦朗叫来。


    他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是过往萧珍与曲绍之恩爱的记忆在作祟,更何况他了解萧珍,知道她的喜好。


    殿下就喜欢楚楚可怜,弱不经风那一款。


    方才看曲绍之那个样子,谁知殿下会不会心软?出手相助,那岂不是给机会,让他继续纠缠?


    “世子之事,臣能帮得上忙。”


    萧珍忽而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陆今安:“啊?宵金楼的事也可?”


    陆今安坚定:“任何。”


    “哦,行,那你帮吧。”萧珍忍俊不禁地走了。


    —


    夜猎前要开宴,男女分席而坐,为让驸马为她大显身手,萧珍特地把太子殿下抱过来,亲自喂饭,楚嬷嬷自然也跟了过来,宫中眼线自然也没理由在男席那边晃悠。


    萧玴到底是小孩,会察言观色,更会欺软怕硬,仗着李洵不跟小孩计较,把堂堂一七尺男儿指使得像狗一样,在萧珍怀里又乖得跟猫儿似的,一声不吭。


    萧珍横了一眼楚嬷嬷,开始为她表哥打抱不平,不轻不重地捏着萧玴的小脸儿,“太子殿下可知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道理?”


    “哎?”楚嬷嬷想上前阻止,忽然被萧珍抬手,悻悻地退回去。


    在场宾客都是世家贵女,楚嬷嬷虽是皇后身边的人,做奴才的,自然不可僭越,再说公主殿下到底是太子长姐,教训两句也不容置喙。


    没有母后撑腰,萧玴不敢造次,委屈撇着嘴,哭都不敢出声。


    “明辨贤愚,任人唯贤,尊重礼遇,信任不疑,赏罚分明,公正处事,此乃君对臣之责,君令臣从,乃昏君所为!”萧珍把弟弟小脸揉得扭曲通红,“意思是,以后你再敢仗势欺人,总有人来收拾你!”


    “哎呦殿下,小皇子吃饭哭不得啊。”


    正好楚嬷嬷这么说了,萧珍把小太子交了出去,“夜已深了,楚嬷嬷带小皇子去睡吧。”


    “是,是,老奴这就去哄小皇子睡觉。”


    萧珍整理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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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掸了掸灰尘,怎么这小子这么臭,脏兮兮的,抱着难受极了,脑海里还想着要不要回去熏香,表面带着歉意的笑看向各位贵女。


    “各位吃好了吗?”


    曲绾之对萧珍满眼崇拜,每次看向她都笑眼弯弯,“吃好了,殿下。”


    不知是不是萧珍的错觉,总觉得蒋洛梅对她刻意疏离,她笑着问:“蒋小姐对本宫送你的文房四宝,可还满意?”


    蒋洛梅虽未抬眼,但举止优雅,不卑不亢,“多谢殿下,彩漆云凤纹管笔和金砖包墨确是好物,可对臣女来说,实在太多贵重,恐担当不起。”


    此话一出,萧珍确定自己无意间举动,让蒋洛梅生厌,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如小兔子受惊一般的曲绾之,震惊地看向自己闺中密友,如履薄冰道:“殿下赐与臣女的金露胭脂很是不错,瞧着臣女今日用的就是,白白香香的可棒了。”


    这边刚打完圆场,一旁周娇娘把筷子一放,“民女倒是不喜欢殿下送的胭脂水粉。”


    犹如晴天霹雳,又如灵魂重击,曲绾之彻底黔驴技穷,无计可施,“殿下...”


    萧珍微笑着说:“无妨,那周姑娘喜欢什么?”


    周娇娘倒是没客气,“弓箭,民女喜欢弓箭。”


    “那好办啊,如此说来,周姑娘也喜欢夜猎?彩云去把本宫灵宝飞羽弓拿来,赠予周姑娘。”


    周娇娘起身谢礼:“谢过殿下。”


    用过晚膳后,夜半人定,夜猎正式开始,女眷只有曲绾之和蒋洛梅留在帐幕中。萧珍特地嘱咐曲绾之,帮着说和说和,顺便帮忙问问蒋洛梅,因何对她冷漠,曲绾之拍着胸脯表示包在她身上,萧珍放心地去夜猎。


    翠林山不比丽水,只可静猎,女子又只有萧珍和周娇娘两个,自然是两人一起。


    萧珍在前面走着,忽然站住转身,向周娇娘伸出手,“天黑,怕你走丢了。”


    公主殿下不仅美若天仙,而且英姿飒爽,任谁都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周娇娘搭上她的手。


    不远处的陆今安,目光穿过树林落在殿下身上,委屈地皱起眉头,陆今朝和李洵把他捞走。


    静谧树林响着鸣声重叠,凉风穿林而过,吹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动,踩上去又不觉松软,在此环境说出的话,也不由得格外响亮。


    “殿下,为何不嫁曲绍之?”


    萧珍突然停住,看向周娇娘,欲言又止,想了半天,缓缓说道:“这事…很复杂。”


    “民女也不想嫁他。”


    周娇娘声音虽小,却格外清晰。


    “那你同本宫说说,你为何来元京,为何要应下这幢婚事?”


    “民女是迫不得已...殿下小心!”


    话音刚落,穿林箭急速而过,不知从哪来的暗箭,荆棘丛生灌木中,萧珍望向周娇娘,目光笃定:“无论你有何难言之隐,只需记得,若是本宫能帮得上忙,随时来找我。”


    说完,萧珍起身拉弓射箭,暗处传来一声短促哀嚎,她给远处魏龙使了个眼神,得到眼神的魏龙立马追了上去。


    萧珍回过身,没瞧见周娇娘,倒是见到一位熟人,她半生不熟地说了一句:“驸马,好巧。”


    陆今安眉毛一抬,像是在说巧什么巧,二话不说过去弯腰将她抗在肩头。


    林间惊起群鸟齐飞,枯叶如纷飞雨落,萧珍惊呼声,夹杂着低声咒骂,淹没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