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高烧

作品:《掏空家产去寻夫,绝嗣军官破戒了

    宋诗雨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床边。


    棉被下的人呼吸粗重,她伸手去探宋墨文的额头,指尖刚触到皮肤就像被烫到般缩回 —— 那温度高得吓人。


    异常的灼热感透过布料传来。


    “堂哥?”


    她轻唤一声,声音因紧张而发颤。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呻吟。


    “哥,大哥怎么了?”


    宋舒悦也请醒了过来,挤进来去看。


    宋诗雨掀开棉被一角,只见宋墨文脸色潮红得不正常,嘴唇干裂起皮,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他身上只穿着毛衣,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显然是在高热中仍觉得寒冷。


    “爸!爸爸!你快来看啊,大哥好像不太好!” 宋舒悦猛地回头,声音带着哭腔。


    宋黎安愣了一下,和宋菱悦纷纷凑了过来,看到儿子的样子瞬间慌了神。


    “这,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


    他伸手去摸宋墨文的脖颈,触手也是一片滚烫,“坏了!这烧得太厉害了!”


    “怎么会这样,昨晚是稍微冷了一点,但墨文身体一向挺好的啊。”


    宋黎安也算是从小被教养的公子哥,这时候彻底慌了,只是嘴上在低喃。


    他猛然想起昨天屋里不正常的温度,他觉得冷,宋墨文却说没觉得,甚至把他自己的棉袄给他盖上了。


    看到宋墨文昏迷不醒的模样,宋菱悦吓得捂住嘴,眼泪直往下掉。


    宋舒悦听了这话,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床上的人。


    “水……快烧水!”


    宋诗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菱悦,你去把毛巾用冷水浸湿!宋舒悦,你把堂哥的棉袄拿过来!”


    她一边指挥,一边从怀里摸出藏着的感冒药。


    那是她从空间里取的,一直贴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可惜药物被限制的严格,她离开沪市的时候没能找到退烧药。只能先买了一些常见的药品,分量还不多。


    药瓶在掌心被焐得温热,宋诗雨想起刚刚宋黎安的话,继而想起了自己那明显少了分量的炭火,难道……


    “诗雨,这药……”


    宋黎安看着她手里的白色药片,犹豫着不敢接。


    他到底是个长辈,比双胞胎要镇定一些,他清楚在这缺医少药的北大荒,任何药片都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催命符。


    “大伯,这是感冒药,我托人从卫生所弄来的,放心吧。”


    宋诗雨没时间解释,将药片碾成粉末,用温水化开。


    “来,帮我扶着堂哥。”


    两人合力将宋墨文半扶起来,宋诗雨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喂进他嘴里。


    昏迷中的宋墨文本能地吞咽着,药汁顺着嘴角流下一些,她连忙用毛巾擦干净。


    这时宋舒悦才拿着湿毛巾回来,手却抖得厉害,毛巾险些掉在地上,但还是拖贴的敷在了宋墨文的额头上。


    “舒悦,你去看看火盆里还有没有炭,生点火让屋里暖和点。”


    宋诗雨头也不抬地说。


    宋舒悦猛地抬头,眼神惊恐。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昨晚她把炭火倒进河里后,宋墨文把自己房间的炭全给了宋诗雨,而他和宋黎安昨晚根本没炭火取暖,只能靠着厨房灶台的余温熬过寒夜。可这话她怎么敢说?


    见她这样,宋诗雨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昨天宋舒悦肯定拿走了她房间里的炭火,可能被宋墨文撞见了,宋墨文由此把他的那一份补给了自己。


    “大伯,菱悦,你们去我房间那个火盆过来,先点燃了放放烟,在端进来。”


    宋诗雨开口支走了宋菱悦和宋黎安,在二人离开后将目光落在了宋舒悦身上。


    “宋舒悦,你最好别再惹什么幺蛾子出来了,堂哥不只是冻的,还是因为这段时间要承担不属于自己的劳动!”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目光宛若一把刀子插进了松鼠鱼心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冷,我看她有那么多炭……”


    “所以你就把我的炭藏起来了?之后眼睁睁的看着堂哥把他的炭还给我?”


    宋诗雨打断她,眼神里的失望像冰锥一样刺向宋舒悦。


    “你知不知道昨晚有多冷?堂哥把自己的炭给了我,他和大伯在厨房挨了一夜冻!现在他发高烧昏迷不醒,你告诉我,炭去哪儿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厨房里回荡,宋舒悦被吓得红了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扔了,我扔到河里去了。是大哥非要把炭给出去的,不是我......”


    她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换来的是宋诗雨失望的目光。


    “姐姐,这是怎么了?”


    宋菱悦和宋黎安进来,就瞧见这一幕,只当做宋舒悦是太害怕了。


    宋菱悦走过去抱住双胞胎姐姐,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如何说,而宋舒悦在妹妹的怀里继续痛哭。


    宋诗雨被她哭的脑袋疼,低声骂道,“别哭了!把土豆煮上,我去一趟大队,看看能不能请假。”


    宋墨文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干活了,而她带来的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到了大队的时候,沈兰花和村长都在,宋诗雨上前说明情况,二人的反应却大相径庭。


    沈兰花还没开口,就见村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沈同志,你看吧我说过什么,这些城里来的资本家的少爷小姐,撑不过多久的,这才干了几天活,就开始装病逃脱了!”


    “我堂哥是真的发了高烧,村长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刚来的那天宋诗雨就感觉到村长对他们好像没有那么友好,却没想到村长的敌意这么明显。


    “你们城里人的把戏,谁知道呢。”


    村长咂了咂旱烟,没有睁眼看宋诗雨,反倒对着沈兰花继续抱怨。


    “沈同志啊,我早就说了,你就是太年轻,心太软,没经验,要我说就这个什么烈士遗孤,明明也是资本家的小姐!就该和那些黑五类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