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江湖骗子
作品:《在荒年直播种田?我吗?》 这天清晨用过早饭后,众人未作停留,车马一路疾行,终于在日头高悬时望见了承崖城的轮廓。
温玉掀开车帘望去,只见城外远处浓烟滚滚,仿佛在焚烧什么东西。
前几日落的薄雪已化得斑驳,露出底下枯黄的土地和干瘪的草根。
城门处人影稀疏,偶有几人来往也是往城外走的,唯有她们这一行车马与众不同,逆着逃难的人流往城里去。
守城士兵不知熬了几个夜,满面倦容,见到温玉一行人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们要进城。
为首一人连忙拦住温玉的车:“几位姑娘,城中疫病肆虐,若是路过,还请速速离去,莫要沾染了病气。”
温玉利落地跳下马车,取出苏临给的凭证。
“我们是府君派来支援的医者,劳烦替我通禀县令大人!”
士兵瞪大眼睛,将她们一行人来回打量了几遍。
见她们目光坦然不避不让,士兵最终选择了相信凭证,躬身行礼:“姑娘请随我来,马车交由我们看管便是。”
温玉点了点头,回头对几位医者嘱咐道:“你们先去医馆帮忙,我们去县衙。”
“好。”崔平春等人从马车上卸下药箱行囊,向士兵问清医馆方位后便匆匆离去。
温玉跟着士兵往城东行去,温青时和温越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三人一路进了一间简朴的县衙,士兵叩门通报:“大人,又有新的医者上门求见,自陈是府君派来的。”
门应声而开,露出一张宽厚却神情疲惫的脸庞。
县令叹了口气:“快请进。”
待众人落座奉茶后,县令毫不避讳地对温玉说道:“温姑娘,我也不与你说大话,如今城中疫情严峻,百姓逃的逃,病的病,死的死,剩下的人口已不足半数。”
“虽说前些日子陆陆续续来了些医者,可其中一部分见病情凶险便悄悄离去了,愿意留下的也大多束手无策,问过都说这次瘟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虽说也有人被治好,可病倒的人更多。甚至有几位医者因为接触病患太多,自己也倒下了,至今还卧病在床……”
温玉蹙起眉头。
她又细问了几句医者的情况,这才从县令口中得知,原来各县派来的援手良莠不齐,其中不乏滥竽充数之辈。
这些人接诊时不知防护,直接徒手接触病患,也不将患病者隔离起来诊治,也难怪会有人被传染。
弹幕也吐槽了起来。
【这么不专业,是怎么被派过来支援的啊?】
【唉,也不奇怪,虽然上面要抽人支援,但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赴险的,这种时候自然会有一些外行人代替他们来,要么是花钱,要么是背地里有利益交换。】
【当风险远大于收益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逃避。】
【不过听他说的话,里面还是有一部分是正经医者的,算是一点安慰吧?】
【先别高兴太早,他说里面有些人固步自封,非要按照之前疫病的方式去治疗,结果效果并不明显……】
【唉!幻视某些老顽固,开始头痛了……】
【最后还得是我们禄溪人出手,不要再要强了,你们的强来了!】
温玉虽相信崔平春等人的能力,却也不忍见更多百姓受苦。
她正色道:“情况我已了解。我们的医者已前往医馆支援,但愿能有所转机。”
县令眼中终于泛起希望:“那真是太好了!”
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又关切道:“诸位可有落脚处?若是不嫌弃,县衙可为各位安排住处,分文不取。”
有房子住,当然比自掏腰包去住店要好得多。
温玉欣然应下:“多谢大人。”
方才的士兵引着她们来到一处宅院,据说是县令名下的空屋,正好可供她们居住。
县令则没有逗留,而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据说另外一边有人报官,他要先去处理事务。
温玉与青时、温越三人忙着收拾屋子、铺设床褥,又准备众人的饭食,直忙到夕阳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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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崔平春刚踏进医馆的院子,就皱起了眉头。
医馆的空气中弥漫着药味本算不上稀奇,可她却闻出这是清热祛湿的方子,平时常常给禄溪村的村民们煮,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在承崖县现在的情况下,这药根本不对症。
为什么会闻到这个味道?
她抬眼望去,见不远处的药炉处有两个学徒正在熬药,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他们身边,叉着腰指手画脚,吹胡子瞪眼:“手脚麻利点!别把药洒了!”
“是,朱大夫,马上就好……”学徒们唯唯诺诺地应着,用大勺将乌黑的药汤分装到碗中。
朱大夫冷哼一声:“还不快点,待会还要给病患送去!误了工有你们好果子吃!”
崔平春再也忍不住,上前问道:“请问这药是给什么人用的?”
“难不成是给你喝的?去去去,别在这碍事!”朱大夫不耐烦地回头,见是个女子,脸色更加难看,“女人家来医馆做什么?这里没你丈夫也没你儿子,快滚!”
被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崔平春不由得攥紧了拳。
“别欺人太甚!凭什么女人不能来医馆?”她身后的樊亦真忍不住站出来反驳,指着檐下一位素衣女子道,“那边不是有一位女子?”
众人望去,只见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静静立在那边的屋檐下,不知在思索什么。
朱大夫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嗤笑一声:“你说她?那位是来做善事的居士,捐了大笔银子,让我们给灾民施药!你们能和她比?”
旁边的学徒也小声劝道:“姑娘们,你们还是快些走吧,师父他脾气不好,指不定等会……”
话未说完就挨了朱大夫两个爆栗:“敢在背后嚼舌根?老子真是给你们脸了!”
崔平春忽然笑出声来。
朱大夫被她一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火气上涌:“笑什么笑?!”
崔平春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了些讥讽:“我笑那位居士真是可怜,竟被你们生生蒙骗了。你们这药,根本治不了疫病。”
“这位‘朱大夫’,你行医是假,敛财是真吧!”
朱大夫被她说得脸色涨红:“臭娘们胡说什么!滚出去!别让老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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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
“想要我走,可以。除非你能当场说清这药的成分、功效,还有你用药的根据——”崔平春寸步不让。
“荒唐!我为何要对你解释?”朱大夫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陈妙之惊呼:“平春!”
说罢,就想要上前阻拦。
几个学生也急忙围了上来:“崔大夫!”
“住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动作一顿,朱大夫的巴掌也悬在空中,迟迟没落下来。
那位居士不知何时已经注意到这边的骚乱,走了过来。
“居士!她们胡搅蛮缠,故意来捣乱,是要毁你的功德啊!”见人来了,这朱大夫居然恶人先告状,装作委屈指责起她们来。
崔平春不卑不亢地把这副药方的原理叙述了一遍,才拱了拱手道:“居士,您被骗了,这药对疫病毫无用处,望您三思。”
“妖言惑众!”朱大夫跳脚大骂,却找不出哪句话来反驳。
居士沉默良久,帷帽下的神情难以揣测。
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最后,她缓缓开口:“我不通医理,难辨真伪。但请二位随我去诊治一位病人,便知分晓。”
此话一出,朱大夫的脸色顿时煞白。
崔平春却神色不变,坦然应下:“好。”
这便是要用能力分个高下了。
她有真才实学,自然不惧,但朱大夫就要露馅了。
他本是这医馆里的学徒,却学艺不精,多年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学会了整理药材和晒草药。
疫病爆发后,原本的大夫带着家人逃离了承崖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便冒充起大夫来。
他不知给多少人卖过假药,价格还虚高无比,方子都是当年他煮过最多的寻常补药,喝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疫病。
看着他们感恩戴德地带走那些假货,自己却赚得盆满钵满,朱大夫就暗中窃喜。
后来更是来了一位居士,说要做善事,愿意出重金请他出手,给灾民们施药。
他想,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捞完这笔钱,他就能卷走一切远走高飞,到时候那些人就算是死了也不关他的事了!
该死的,为什么要突然杀出一群女人来坏他好事?
“朱大夫,带路吧。”居士转向他,缓缓道,“我记得医馆里昨日接诊了两位病人,我们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嗯。”朱大夫含糊应了一句,脚下却止不住地想抹油逃跑。
万一他被她们给拆穿了,可怎么办?会不会被报官抓走,直接进牢子?
不对。
他转念一想,这几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像是通医理的,虽然刚才那个女人说出了药理,但也不一定是真的。
万一她们是和他一样的江湖骗子,只是想唬他,把他赶走把钱自己赚了怎么办?
他可不能未战先怯!这就中了她们的圈套了!
想到这里,朱大夫的腰板又挺直了。
这才对嘛,女人怎么可能会行医治病,这话比老母猪上树还引人发笑!
等着吧,看等会赢的到底是谁!